本就約好且簽下協約的幾場切磋比鬥全都結束了。
而國際術法交流大會,還剩下最後的一日。似乎聽起來好像有沒有這一天都沒什麼意義了,但事實上,所有人從得知了那個緊急制定出的新規則之後,就知道最後一天會精彩紛呈,且充滿了不確定xing的一天。
因為,有許多原本簽好協約要比鬥的場次,都因為其中一方在准許的條件下放棄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雙方都同意放棄的。
然而終究會有些本來不願意放棄要與對方一決高下的人,卻因為對方在規則允許的情況下,無奈的失去了對決,抑或是教訓對方的機會。好在是……新的規則,是允許當場挑戰的。
說的難聽點兒,你可以當場挑釁!
這簡直太刺jī了。
有什麼比這個規則更給力的事情呢?當著來自於全球各地的術法高手,兩千餘術士的面,囂張無比的挑戰偷偷mōmō認慫不肯相鬥的對手,那會讓對方迫於臉面問題不得不站出來對決······
只要站出來了,就能堂而皇之的當中擊敗對手,全球術法界揚名,何其威風?
不肯接受挑戰?
那就更好了,等於是自己在全球術法界的高人們面前狠狠打了自己一耳光,徹底慫了!
這幾乎是一個死局,根本就是無法躲避的比鬥。
一些人就對探討出這個變態規則的傢伙們恨之入骨,甚至對承辦者馬局長都暗中腹誹問候他的女xing家屬,這他媽不是擺明了沒事兒找事兒麼?萬一誰在鬥法台上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更何況,xing命是小事,大不了認輸保命甚至可以不受傷,但臉面是大事啊!
但規則如此,誰不樂意那就提前離去····『·
離去的話,等於是心虛同樣丟臉。
別說,還真有不少的人提前告辭離去,甚至還有人一聲不響偷偷溜走了,寧願讓人被背後腹誹恥笑也不想把臉伸到全世界術士的面前讓人打,那實在是太不堪了。
於是難免會有些人失望,唉,高手寂寞,本想著靠著虐敗對手來耀武揚威的,不曾想對手卻無恥的逃離了。
第二日。
當馬良踏上主席台,掃視台下眾人的時候不由得鬆了口氣——還好,那幾個日本鬼子沒走,不然的話,自己可真是刨了個坑把自己給埋進去了——他屢次拒絕日本yīn陽師、忍者挑戰,且親自違約取消了本已經和日本yīn陽師簽好的切磋比鬥,這消息早已在日本人刻意的宣揚中,鬧的人盡皆知了。
假如這時候那幾個日本鬼子忽然和馬良心有靈犀一點通,如馬良般劍走偏鋒很卑鄙的溜走的話……
馬良可就在全球術法界高人的面前,把自己的臉面丟到他那早就老死到村東看地的爺爺墳丘子裡面咯。
他有些後怕的想著,假如小鬼子今兒不挑戰我我也得挑戰他們。
不過那樣的話會很被動,會有很大損失。
還好,事情如馬良所期望的那般發生了,在馬局長簡短的講述了一下規則之後,台下面那兩位日本yīn陽師和一位忍者最先跳了起來:「我要挑戰馬良!」
這是日本傳奇yīn陽師安倍敬明的二徒弟籐田康運,他看起來五十歲左右,比大部分日本人的身材都要高大許多,虎背熊腰,滿臉虯髯,神光內斂穿著一身日本傳統的和服,渾身透著武士的彪悍之氣。
「我也很想挑戰,那位在馬院長口中所說的青年俊傑,想要知道,他憑什麼能夠坐在主席台上。」
一個瘦瘦的,幾位矮小留著一撮小鬍子的老傢伙站了起來,眼神中透著狡黠和yīn鷙。他叫佐佐井河,來自於九州島,如果有人猛不丁看到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裡想到二戰電影裡經常出現的反面黃軍人「我要挑戰馬良,並且立下生死契,不知道馬先生,敢不敢!」
說出這句極為很辣決絕之語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中等身高,勻稱的身姿,臉上兩道濃眉如劍,細眼高鼻,給人一種如鷹般犀利,又若狼一般yīn狠毒辣的感覺。
他,是一名忍者,來自於日本三重縣,名叫筱塚雄。
馬良心裡樂壞了,這是上桿子給他送錢啊。
不過他深知放長線釣大魚的精粹,絕不能輕易答應下來,不然的話會有很大損失的——在馬良看來,佔便宜少了都是損失,因為他非常自sī的認為,這些日本人所擁有的都應該是他的。
然而就在此時,又有一個坐在後方階梯式座椅人群中的日本人站了起來。
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矮矮胖胖,戴著副眼鏡,滿臉猥瑣狡詐一看就不是好人的表情,開口就是嘰裡呱啦的一同日語,自然有同步翻譯讓眾聽懂了他的話:「我叫武秀陽正,聽聞馬先生的妹妹,先天能免疫術法力量,我倒是很想挑戰一下這位小姑娘。」
嗡…···
大堂內頓時噪雜聲響起。
絕大多數人都在鄙視這個人渣——他媽的,真是禽獸不如,混蛋到家,怎麼好意思去挑戰一位精靈可愛純潔無暇到令所有人疼愛的小姑娘?太可惡了!
立刻就有幾位義憤填膺者站起來冷笑著要挑戰這廝。
但武秀陽正卻是毫不知恥,根本無視他人的挑釁,而是一臉得以和希冀笑容的看著主席台上的馬良和小白。
馬良當即皺起了眉頭。
然而他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呵斥?對方是按照規則來的;拒絕?似乎有些不妥,那樣會被人質疑的。
還沒等他想好如何應對呢,小白卻是昂著可愛無比,漂亮無比的小臉,掀了掀晶瑩俏麗的小鼻子,用她那如銀鈴若天籟般的童音俏生生的說道:「好呀,你就坐在那裡,我坐在這裡,看誰先傷到誰!」
場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小白,有震驚,有訝異,有不忍,亦有少許幸災樂禍巴不得想看看這個被吹噓成天生免疫術法的小姑娘,如何出醜呢。
要知道,武秀陽正所處的位置,雖然距離主席台較遠,但真正運用術法的話,這根本不算什麼距離。而那個小姑娘看起來不過是三四歲的年紀,即便是真的可以免疫術法的攻擊力,但也絕對無法用術法傷到武秀陽正,但她卻說看誰先傷到誰……
這就有點兒托大了。
畢竟年紀太小啊,說話時沒有多做思忖,沒有能讓自己的優勢佔據主導地位。
就連馬良也頗為擔憂,想要開口提醒小白什麼——他很清楚,小白能夠免疫術法力量確實屬實,距離如此之遠,也能夠完全確保自身的安全不受到武秀陽正的威脅,但小白著實沒有攻擊力啊。
她縱然能夠與周天自然合一,融入其中,甚至可以以自身氣息去化解他人的心神乃至於身體上的傷勢,但這和鬥法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如果小白真和武秀陽正這麼遠距離的對決······
那就是耗時間。
誰耗得過誰?
就算雙方都能耗,可觀眾們耗不起啊,你們倆大眼瞪小眼,一瞪幾十個小時的話,別人還過不過了?
小白髮現了自己言語中的不妥當,反應過來後,當即就要憑藉著自己年齡幼小的優勢反悔,卻不曾想武秀陽正已然滿臉猥瑣笑容的猛點頭說道:「好好好,小朋友,叔叔會讓著你地…···」
「哼!」小白賭氣瞪視著武秀陽正,一邊苦兮兮的看向馬良。
「死丫頭,你亂說什麼?」馬良斥道。
馬局長一時間為難,作為此次大會的承辦方和主持人,他實在是不方便對此表態來否決武秀陽正的挑戰。
盧祥安微笑道:「小白年僅四歲,沒必要以鬥法來分出勝負。」
「哎······有必要!」武秀陽正yīn笑著打斷了盧老爺子的話。
「她還小!」
「可她有天生免疫術法的資質,再說了,我又不靠近她,你們緊張什麼?難道,是擔心lu出破綻麼?哈哈。」
此言一出,馬局長、馬良、盧老爺子皆時無法應對。
所有人更是流lu出疑huo的目光來。
小白氣的鼓起了腮幫子,抬起小手往桌子上重重的拍去,大聲道:「鬥法就鬥法,姑奶奶還怕你這個小日本鬼子了不成?」
全場皆寂。
全都傻了眼。
這是個四歲的小丫頭嗎?
好強勢,好大的口氣,好凌厲的神se······
武秀陽正愣了好一會兒之後,yin笑著一臉毫不掩飾的猥瑣相,絕對的禽獸不如心思齷齪之輩,嘴角邊似乎都流出哈喇子般的說道:「嘿嘿,好,好,我喜歡刁蠻的小姑娘,有個xing,那麼,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開始就開始!」小白賭上了氣。
馬良感覺一陣的頭大,然而事情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卻也無可奈何,唉,隨他們去吧。反正小白短時間內絕對不會輸,更不會受到什麼傷害,時間一久必然會有人提出中止,不能把時間浪費下去。
所以即便到時候是平局的結果,在觀眾眼裡,依舊會不恥於武秀陽正,而是認為年僅四歲的小白是勝者。
馬局長和盧老爺子對視一眼,相互間點點頭,然後馬局長又扭頭和阿meng=卡多斯、卓基塔克商量了一下。
這場很出乎意料的鬥法,就算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