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當醫院的專家們終於很負責任的表示,六個嬰『部度過了危險期,各方面發育良好後,抱著被電廠開除丟掉「鐵飯碗」工作也要無限期請假趕到京城來的馬明全,二話不說樂呵呵的踏上了回家的火車。
只不過,六個嬰兒依舊還要繼續住在醫院的保溫箱中,以確保他們的絕對安全。
回去後的馬明全,在村裡面大擺流水席三天,辦的那叫一個隆重熱鬮,村裡街坊四鄰、親朋好友,便是電廠裡的工友們、領導們,也全都邀請…………
不圖別的,就是高興。
想想看,在農村固有的傳統觀念根本無法完全消失的生活狀態下,一個三代單傳的家庭中,突然間添了六個孫子,這是令人何等喜悅jī動的事情?
至於將來養育孩子們的經濟問題………………
那不叫問題。
且不說老馬家現在的經濟條件絕對能在全縣都排得上號,單是那六個孩子的母親的娘家那條件,全國能有幾家?
家裡面大擺流水席最後一天傍晚,馬良才回到了村裡面。
其實他個人心理上並不怎麼贊同父親這般興師動眾的行為,不過他也不會去反對——因為他能夠理解父母親的心情,那種jī動喜悅興奮,需要一個宣洩的方式。而且馬良也明白,以目前家裡的條件,在村裡面的名聲地位,如果不做出點兒什麼來,反倒是顯得過於低調的做作了。
夜se,沁涼如水。
如薄紗般的銀河橫貫長空,密佈的繁星似乎並不介意去與那一彎明月爭奪下在夜空中的璀璨輝芒,爭先恐後的眨巴著眼睛,好奇的打量著下方靜謐的人世間,似乎想看到到底有多少人會被它們的璀璨和美麗所吸引。
如銀的月光灑落在寬敞的院落裡,躲在樹根下和花壇中的小蟲輕輕的鳴叫著。
小小的池塘中偶爾會有嘩啦啦一聲輕響,那是裡面的魚兒耐不得寂寞浮出水面吐出幾多小小的水花…趁機偷偷打量下坐在水池旁邊的人。
馬良、盧祥安、馬局長三人圍著石桌而坐。
石桌上沏好了熱茶,裊裊水霧在月se下顯得格外朦朧,在如此幽雅恬靜的環境中,越發讓人心靜淡然。
在樓房二層的房頂小院,同樣有三個人——安冰泮和一名光頭大漢,還有那位留著八字鬍的中年男子。
現在不過是晚上八點多鐘。
馬明全終於在擺宴席的錄後一天喝的大醉…早就在臥室內沉沉睡去。
院落裡安安靜靜的,院落的大門緊閉著。
馬局長似乎對於馬良這處坐落在農村的別墅很感興趣,也喜歡這種奢華中又透著樸實的氛圍,輕輕的抿著茶水,一邊四下裡打量了好一會兒,才扭過頭來微笑著說道:「國際術法交流大會,一切準備工作都已經安排妥善,屆時參加此次術法交流大會的人,會多達兩千餘人…………」
「哦?」馬良有些吃驚般看了看馬局長…道:「沒想到,這世上術法高人還tǐng多嘛。」
「和全球幾十億人口相比,不多。」馬局長擺擺手,道:「如你所說,此次受邀前來的…都是在各種術法修為上有相當造詣和境界的高人,如果把所有的修行術法的人都請來,我可撐不起那麼大場面,呵呵。」
盧老爺子端起茶杯小小的喝了一口,道:「時隔十多年,馬局長再次籌辦術法交流大會,而且聲勢浩大,到底為了什麼?」
馬局長笑道:「術法…也是一種文化…相互間的交流、切磋,才能有助於術法的提升。」
盧老爺子一針見血的問道:「你的復仇計劃呢?」
「復仇?」馬局長搖搖頭…似乎他從未有考慮過這方面的事情,金絲邊眼鏡的後面那雙眼睛中透著平和厚重的神采,淡然的笑道:「那都是無所謂的事情,不過我會在術法交流大會上,告訴所有人,我的身份。」
這句話,回答的模稜兩可。
一句無所謂,沒有否認他會復仇,似乎又在表示他早已經把仇恨看的淡薄。
但馬良和盧祥安都從中聽出了那絲不屑和掌控一切的強者所流lu出的霸氣——無所謂,我想怎樣就怎樣,復仇不過是輕而易舉罷了。
盧祥安扭頭對馬良說道:「國際易學聯合會方面,邀請你去一趟美國,參與《易經與科學》這本書的策劃和修訂,時間恰好是國際術法交流大會那幾天………………小良,我的意見,是去美國。」
「哦?」馬良怔了下,笑道:「這麼巧?」
「術法交流大會,去不去都無關緊要。」盧老爺子搖著頭說道,似乎根本不介意自己這般好會惹惱了馬局長,自顧自的說道:「作為易學方面的專家,被國際易學聯合會認可並且允許參與策劃修訂一本艟易學方面必然有著極高質量的書籍,而且還會在最終出版時鐮下你的名字,機會難得。」
「嗯嗯,還真是哎……」
馬良一副受寵若驚愛慕虛榮的模樣,思忖著自己竟然也能在正規的書籍上留下署名,而且是國際易學聯合會署名且策劃出版的專業書籍,說不得還有點兒要青史留名的意思了,任誰都會心生出jī動的感覺盧老爺子明擺著挖牆腳的行為,卻並沒有讓馬局長流lu出一絲生氣的表情,他依舊保持著儒雅淡然的微笑表情,很隨意的說道:「不要緊,如果你很想參與《易經與科學》這本書的策劃修訂乃至於最終出版,時間上,可以做出些延後的,不妨礙你去仰光參加術法交流大會。」
「延後?」馬良詫異道。
馬局長點了點頭。
「馬局長果然手眼通天。」盧祥安神se平靜的看著馬局長,道:「就連國際易學聯合會的事情,都能間接的影響到………………」
「小事一樁,不足掛齒。」馬局長擺擺手,很謙和的說道。
馬良面lu吃驚之se——馬局長的觸手,也太廣大了吧?真是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馬局長辦不到的,這傢伙會不會參與到影響某個國家的政治?
太危險了。
和這樣的人物結交,而且保持著親密的聯繫,說不得什麼時候就得被拽進拔不出tuǐ來的泥潭中。
就在馬良思忖著這些的時候,馬局長又開口道:「按照奧倫=邁凱思提供的線索,我的人在美國的芝加哥找到了沐裴,不過當時他和兩名華裔的術士在一起,而日本的yīn陽師、忍者也恰好追查到了他,雙方爆發了衝突……」
「結果。」馬良輕聲道。
「沐裴被當場格殺。」馬局長有些遺憾的說道:「不是我的人做的,是來自於巴西的巫師動手。隨後受傷的幾個人全部被警方帶走了,這件事在目前國際術法界,造成的影響不小。」
馬良貌似有些直接的問道:「你故意的?」
「嗯?」馬局長怔了下,搖搖頭——不置可否。
「日本方面,還有什麼消息?」馬良沒有再追問下去,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般,「我是指,可能會和相關的一些消息。」
馬局長點點頭,道:「在英國愛丁堡的事件發生後,日本yīn陽師、忍者大批進入我國境內,不過基本上都被我們的人擋住,而且日本國內術法界的局勢有些混亂,安倍敬明死後,他的徒弟們之間矛盾加劇了。」
良掏出煙來點上一支,吞吐著煙霧慢悠悠的問道:「術法交流大會,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在術法交流大會上,和日本yīn陽師鬥法,贏得比賽。」馬局長的語氣依舊平淡無bō,似乎馬良和日本人鬥法並且贏得最終結果,是一件必然的事情,他接著說道:「我初步估計,應該至少有三名日本人會提出和你鬥法,不過我會安排,他們之中最多兩人能夠有幸被你教訓,等你贏了之後,從大局上先佔了上風,然後日本國內的術法界,會有我支持的一方籍此奪得話語權,暗中發動攻勢,一舉擊潰那些對你懷有仇恨心理的yīn陽師和忍者,到時候所有的隱患全部消除。」
馬良有些震驚,他從來沒想過術士之間的sī仇,會演變到這種影響權勢相爭的局面。
想了想之後,他說道:「我如果贏不了呢?」
「日本那些yīn陽師,除了安倍敬明之外,誰能和你相提並論?號稱攻擊術法最強的田木明織,都別你打敗,深受重創………………剩下的人,你完全可以橫掃他們其中的任何一人,甚至是兩人聯手都不行。」馬局長對馬良的信心極大,道:「日本那些傢伙們鼠目寸光,到現在還依舊認為,田木明織在中國鬥法失敗的原因,是受到了中國術士的集體攻擊,或者是中國國內赤腳仙古彤那種級別的傳奇人物出手,才讓田木明織受重創而死。所以這次你要在術法交流大會上,當著全世界術士的面,讓他們受點兒教訓!」
馬良叼著煙,斜看著馬局長,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在國際術法交流大會上出那麼大風頭,將來怎麼辦?」
「什麼?」馬局長詫異道。
「日子不太平咯………………」馬良揚起臉自嘲般的說道。
在旁邊當聽客的盧祥安老爺子忽而說道:「那也無妨,你可以退出江湖……」
「嗯?」
盧老爺子微笑道:「赤腳仙古彤、安倍敬明這類人物,世界是還是有那麼幾個的,他們難道過的不夠瀟灑自如麼?」
……p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