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表示是個問題。
馬良還年輕啊,過完年也不過是二十五歲,總不能去給人盧縛祿兄弟二人的孩子們錢,人家大多數都比他馬良還大。
給那些晚輩們錢,嗯,這說得過去。
但是和這類高官顯富家的人面對面,給壓歲錢也得有紅包裝著,哪兒能像是普通家庭以及村裡那般,直接赤果果的拿著現金給啊?
好吧,這都不是問題。
問題是,馬良丫身上沒帶多少錢!
銀行卡帶了,裡面有幾百萬,但馬良總不能把銀行卡掰成幾塊分給小孩子們吧?
心裡泛著愁,表面上馬良還是lu著溫和平靜中略帶靦腆的微笑,在盧祥安老爺子的介紹下又和隨後來到客廳的盧家人一一認識打過招呼。
於是小白手中又多了六七個紅包。
馬良越發犯愁了。
怎麼辦呢?
就這麼厚著臉皮走人?
倒也不是不可以,畢竟盧老爺子的家裡人顯然不會去在意,而且馬良這麼年輕,又不熟悉,不給那些小輩兒們壓歲錢從情理上也說得過去。
但馬良自己心裡過意不去。
一番簡單的介紹和閒敘後,盧家的人也就知道了馬良,年輕有為,現在身價過億……
當然了,除了盧老爺子之外,也只有他的兩個兒子心裡明白馬良的身份,可不僅僅是年輕有為的新秀富豪。盧縛運是早就通過一些列的事情,包括發生在唐山的事,知道了馬良奇門術士的身份:而盧縛祿,亦是早先處理唐山事件的時候,從弟弟和父親的口中得知過這個叫做馬良的年輕人,是有著某種特殊身份的只不過平日裡盧縛祿公務繁忙,事情頗多,所以今天看到馬良的時候,一時半會兒的倒是沒想起來。
現在,他想到了。
閒聊中,馬良看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半了。
按理說早就該告辭離開,這個時間段人家裡都要開飯的。但馬良又想起身告辭,又犯愁怎麼表示下自己的意思,所以內心裡游移不定。
正在要狠狠心咬咬牙,就這麼厚著臉皮告辭時,小白蹦跳著跑到了他的面前。
現在,小白裝出所有三四歲的小丫頭那般天真可愛又乖巧中帶著些不懂事的樣子,炫耀般的揮了揮手中的紅包,道:「良哥哥,你幫我裝起來吧,我身上的口袋都裝不下了!」
「唔良越發尷尬。
自家妹子來到這裡賺大了,自己卻不知道該如何表示把紅包塞到馬良受理後,小白又得意的說道:「良哥哥,現在,我比你錢包裡錢多哦!」
童言無忌。
多可愛啊!
客廳內眾人都忍不住lu出了喜悅的笑容,他們都是打心眼兒裡喜歡這個可愛的小女孩,不然的話就算是再有錢,也不至於家裡主事的三個大男人都給了紅包,做女人的還要去給,而且還有作為孫子輩的兒媳和女兒的還要給……
馬良老臉通紅的拿著紅包,又不好意思往口袋裡裝。
心裡有些氣惱般的看了眼小白,發現小白笑瞇瞇的朝自己眨了眨眼睛,還用小手很調皮的在半空中劃了劃…一在旁人呢看來,就像是因為高興,或者出於玩耍的心裡,從而天真的手舞足蹈。
但馬良立刻意識到了小白對他的暗示。
哎呀呀,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mi。
馬良立刻朝著小白遞過去感jī和讚賞的眼神,微笑著掏出錢包來,從中掏出了幾張淺黃se的符篆一這是他平日裡隨身都會攜帶著的護身符和鎮宅符之類的東西,一般情況下沒別的用處,但馬良所畫的符篆卻是不同於一般的符篆。
既可以做護身符和鎮宅符,又能夠以隨時用來佈陣施術。
屬於是多功能符篆。
「來時也沒準備什麼,隨身倒是帶有幾張護身符」馬良臉上沒有了靦腆和尷尬之se,反而顯得很平靜和自信的樣子,就好像他手裡拿的不是在常人看來完全屬於mi信的東西,而是純金製作並且屬於文物的寶貝。他笑著說道:「小孩子每人一張,權當作我過年送給孩子們的禮物,還望大家別介意。」
這時候,盧家的人都忙碌著已然將飯菜都做好,只是因為有客人在的緣故,還未開飯。
但所有人都已經聚集到了客廳裡。
老老少少的,可午二十多個人。
重孫輩兒的,有五個,最大的六歲,最小的才一歲多些:而孫子輩的人中,只有盧縛運的女兒和兒子還未成家。
馬良拿出的,正好是五張。
盧家的人一時間都有些詫異和愕然∼
這算什麼?
你要是沒準備紅包的話,就不用給了。首先我們家的人也不在意這個,甚至都沒想過:其次,你這護身符給的也太有些不合時宜了吧?
就在此時,盧縛祿的二兒媳,那個長得頗為眉清目秀的少fu說道:「快得了吧,什麼護身符啊?我們家可不相信這些mi信的東西,你年紀輕輕的,漫人會在意你給不給孩子壓歲錢。」
「信則有不信則無,就當作安心吧,呵呵。」馬良尷尬的訕笑著解釋道。
這位盧縛祿家的二兒媳冷笑一聲,正待要再譏諷幾句,卻被丈夫拉了拉,又發現公公盧縛祿看了她一眼,似乎略有不滿的樣子。
這位二兒媳可不怕這些。
她娘家本就有權有勢,今天發現盧家的老爺子對一個外人都如此好,平日裡對他們都沒這麼好過,甚至和他們都很少見面,於是二兒媳的心裡越發惱火。她渾不理會丈夫和公公的示意,冷笑道:「又不是沒錢的窮人,來之前就不知道準備好,現在拿出幾張破紙,呵呵。」
說完這句話……
「佳婷!」盧縛祿輕聲的,卻充滿著威嚴的喚了聲兒媳的名字。
兒媳卻是滿不在乎的扭過頭去。
盧縛祿兄弟二人和他們的妻子,還有盧老爺子的女兒女婿略顯不滿的看了眼這個晚輩兒媳。
哎,沒轍。
總不能在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裡,當看外人的面訓斥她吧?
盧縛祿的二兒子卻是狠狠的瞪了眼自己的妻子,這才朝著馬良抱以歉意的微笑,道:「別和她一般見識。」
馬良微笑著搖搖頭。
一時間,馬良拿著符紙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他扭頭看向了盧老爺子他們不認得這符篆,您老,總該認得,並且知道這符篆的價值所在吧?
孫媳fu兒那般冷眼嘲諷時,盧老爺子就沒出聲,甚至看都未看那個孫媳fu一眼。他的臉上始終都掛著溫和慈祥的笑容,還把小白攬在懷裡,頗為寵溺的樣子。這時候馬良看向了他,盧老爺子這才開口了:「小良,你小子就一直是這副吝嗇的德行!到現在都不改改。」客廳內霎那間安靜了下來。
氣氛很怪異。
那位孫媳fu兒不禁心裡一喜,越發覺得自己剛才的言行很合理,連老爺子都說出了這般話支持我啊。
其他人則是滿心疑huo一自家老爺子,不該這樣啊。
畢竟馬良是客人,大過年的您老怎麼給自己的徒弟,鬧這樣的難堪呢?
馬良撓撓頭,訕笑著一時無語,雖然,他心裡明白盧老爺子肯定接下來還有話。以盧老爺子的心xing,斷然不會作出當著眾人的面給馬良鬧難堪這種蠢事的。
果然,盧老爺子接著lu出了一副很有些為老不尊的貪婪模樣,笑瞇瞇的看著馬良,伸出一隻老手,道:「那,別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也別說什麼今天身上只帶了五張符篆你小子身上還有!都給我拿出來,我這一家子老老小小二十多口子,大過年的你總得每個人分一張!」「不是吧?」馬良本能般縮了縮身子,竟然還用手捂了捂xiōng口。
果然吝嗇!
盧老爺子的手依然那麼伸著,一句話不說的盯著馬良。看樣子好像是必須要馬良把符篆都掏出來似的。
盧家的人全都怔住了。
老爺子這是做什麼?馬良身上的符篆就那麼寶貝?連咱們家老爺子都失態了,非得纏著人家索要。
小白在旁邊拽著馬良的胳膊晃悠著說道:「良哥哥,你就給盧爺爺吧,小氣鬼!」
馬良一副肉痛和不甘卻又無奈的表情,慢慢的將錢包再次掏出來,抽出一疊符篆,然後開始點著,似乎還要按照人頭再點清,絕不肯多出一張來似的。
於是眾人難免心裡就有些不滿和鄙視!
至於嘛。
當然不至於,對馬良來講也無所謂,不就是一些符篆嘛。但他得配合好盧老爺子這,不僅僅是自己的面子。
便在此時,盧老爺子眼疾手快般的突然出手,將馬良錢包裡的符篆全都給抽了出來攥在手中,一邊像個老頑童般的往旁邊躲了躲,好像生怕被馬良再給搶奪回去似的。
「哎哎」馬良伸了伸手,有收回了,道:「得得,都給您老吧。」盧老爺子滿意的站起身來,一邊揉了揉小白的腦袋,一邊說道:「那,時候不早了,今天是大年初一,我就不留你在這兒吃飯了,你趕緊回去和家裡人吃團圓飯。我們也該開飯了。」
「行,那我們先走了。」馬良也不在意,站起身來就笑著和眾人打著招呼,一邊拉著小白往外走去。
小白也極為懂事的一一稱呼著眾人,跟在馬良的身後往外走。
滿屋子的人全都豐些恍恍惚惚。
今天這情景,實在是太奇怪了。
且不說之前老爺子的古怪表現,單是在最後,老爺子怎麼連句挽留的客氣話都不跟人說,就直接趕客人走?
等馬良離開後。
家裡那些年輕些的人才圍住了盧老爺子,七嘴八舌的問起了馬良到底是誰,那些符篆難道很珍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