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章不是圈裡人,出去
包間內,於天賜臉上掛著溫和慈祥的微笑,雙目微闔,似閉目養神般端坐在一把椅子上,他的左手輕緩的撫mō著那塊碧綠se的玉牌,右手看似隨意的扶在肚腹間,只是手勢很怪異,掌心向內,食指和拇指對接著,其餘三指則是極限的張開著。
上菜的服務員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這位古怪的老人,卻是在蘇威琛凌厲的眼神注視下,急忙低下了頭,匆匆將菜擺上,道:「二位的菜上齊了,還有什麼需要的嗎?」
「你先出去吧。」蘇威琛擺擺手。
「好的。」服務員趕緊走了出去,將門關上後,有些心慌般拍了拍xiōng口,暗歎著有身份的人果然不一樣,無形中給人的壓力就好大啊,不知道那位大叔是什麼身份?以前沒見他來過這裡呀。
待服務員出去後,蘇威琛正要開口說什麼,卻被於天賜提前預知般的微微抬手制止了他的問話。
蘇威琛當即閉口不語,神se凝重的看著於天賜。
蘇威琛自然不知道,此時一縷極為霸氣狠戾甚至帶著些蠻橫的意念力,已經衝入了包間內,觸碰到了於天賜。
於天賜捏著碧綠se玉牌的手猛的一緊,微闔的雙眸睜開,溫和安詳的神se頃刻間變得冷峻肅穆,扶在腹前的右手猛的抬起,拇指食指做八字狀,其餘三指併攏彎曲向內,掌心向下置於xiōng前,拇指正對著xiōng部中線位置。
擋住那縷霸氣十足的意念力之後,於天賜瞇上眼細細端詳——看來馬良也並非一無是處,起碼懂得如何用念力交流。
僅憑這一點,他已經足以踏入奇門江湖中的高手行列了。
那股極為蠻橫的意念力中,存在著細微的bō動感,這是依靠心中所想所述,以強悍和絕對精準的精神力,去無比細膩的控制意念的走向和強弱之勢,使得探出的意念力形成一種bō動。
簡單點兒來說,我們可以極其形象的稱之為——腦電bō。
確切的說,從科學的角度上來講,這就是腦電bō。只不過憑藉著詭奇的術法和不為常人所知的心訣咒語,從而和大自然之間的天地靈氣形成了相互間的共振,能夠遊歷出人體大腦的腦電bō而已。
馬良傳輸過來的意思很簡單: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於天賜嘴角一掀,lu出一抹輕蔑的冷笑,意念力頃刻間反噬過去。而馬良的意念力沒有抵制對方,順勢回收,接收到了對方的意念力之間的bō動。
但很可惜,馬良實在是對這些念力交流方面的事情不太熟悉,沒有經過長期的實踐培訓,哪兒能像是於天賜這種奇門江湖中的老油條一樣去迅速的分析出來bō動中隱藏的含義,再立刻回復呢?況且,馬良現在還要和魏苗、蔣碧雲之間時不時的說笑幾句,以防止自己失態導致兩人心生疑huo。
所以坐在飯桌前的馬良費了好大會兒的功夫,才勉強分析出了於天賜傳來的訊息——何故毀我陣法。
馬良撇撇嘴,心道這不是他娘的廢話嗎?且不說我跟魏苗之間的友誼這層關係,單就論奇門江湖中的規矩,你於天賜以奇門術法佈陣,只顧及自身利益,卻不考慮他人安危,從而使得無辜之人受害,但凡奇門江湖中人,人人皆可憑此一點而出手制止的。
於是馬良十分為難的絞盡腦汁,耗時足有五六分鐘,才算是計算出了意念力的bō動頻率,將自己的回復傳至過去——此為誤會,無心之舉,不過前輩此行不妥,還望適可而止,天道昭昭可鑒。
將自己的意思告知對方後,馬良頗為滿意自己剛才的措辭,還是蠻不錯的嘛。
很快,對方的訊息傳遞了回來,馬良又是一番細細的感應,分析,忖度,才勉強知曉了其中之意——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馬良當即惡從膽邊生,怒由心頭起
娘地,這是赤果果的挑釁了,這是不想和談啊,這是要掀桌子啊
不過此時馬良不便發作,雖然心裡明白在這種公眾場合下,對方也不一定敢於施展術法相鬥,可誰知道那個看似面相和善實則人面獸心的於老不死,會不會毫無顧忌毫無人xing的發飆?
一旦真的和對方真槍真刀的鬥法,那必然會殃及飯店裡的普通人;更何況,馬良本來就不想介入到江湖的紛爭中。
所以他抬起頭笑著對蔣碧雲和魏苗說道:「我去下衛生間。」說罷,馬良起身往外走去。
魏苗和蔣碧雲對視一眼,發現對方眼神中也有一絲的疑huo。
「馬不良今天有些不對勁兒。」蔣碧雲道。
「沒有吧,你胡思亂想什麼呢,呵呵。」魏苗假意的一笑,貌似如常,實則心裡也頗為擔憂——馬良,到底又怎麼了?剛才他心不在焉的說些話,有好幾次都答非所問,有點兒語無倫次了。
想到之前馬良那突然間的表情變化以及小白詭異的警惕表現,魏苗心裡越發的擔憂,不自禁的伸手把小白抱在了懷裡,似乎這樣才能夠讓自己更為踏實一些,抑或是……無法給予馬良幫助,那就幫他保護好小白吧。
……
……
馬良從於天賜所在的包間門口走過,進入衛生間,點上支煙,平復了一下心頭的怒火和焦躁之意後,閉目凝神,緩緩將一縷意念傳了出去——是晚輩施禮了,就此別過,老死不相往來。
這是很明顯很有誠意的服軟了
倒不是馬良害怕術法上不及於天賜,害怕輸給對方或者被對方所傷害。而是……他實在不願意摻和進去這種完全屬於奇門江湖的紛爭之中。常言道忍一時風平浪靜,讓三分心平氣和,舒舒坦坦過日子,比什麼都好。
畢竟,馬良現在這最好ω般生活狀況對於許多人來講,已經是很難得了。如果因為偶然間踏入了江湖的紛爭之中,名氣傳出去了,以後接憧而來的事情可就更多了。
馬良心想著,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臉人,自己這般誠意服軟的態度,對方總不至於那麼大歲數了還非得跟我一新人較真兒吧?
很快,於天賜的訊息傳了回來——將你手中靈物送與我,算作補償和表示誠意,此事可一筆勾銷。
唔……
馬良深吸了一口煙,將煙斜叼在了嘴裡,神se間極為平靜的邁步走出了衛生間。
來到於天賜所在的包間門口,馬良沒有任何猶豫的擰開門走了進去,順手又把門給關上了。
屋內,坐在桌前的於天賜絲毫沒有因為突然進來的馬良而感到吃驚,似乎早有所料般微笑看著馬良,一副老神在在倚老賣老的模樣,或者……是自命清高,藝高不懼人?
蘇威琛卻是板起臉來,一雙鷹目中寒光爆射,厲聲斥道:「你是什麼人?誰讓你進來的?」
明知故問
馬良看了眼蘇威琛,哦,那天見過了,是威琛集團的董事長蘇威琛。然後,馬良沒有理會蘇威琛,而是扭頭看向於天賜,抬手隨意的很不禮貌的指著蘇威琛,問道:「他是圈子裡的人不?」
「嗯?」於天賜愣了愣,繼而明白了馬良口中所說的圈子,是什麼意思,笑道:「蘇總不是奇門中人,不過卻是知曉奇門江湖中事……也算是半個……」
沒等於天賜的話說完,馬良就把視線轉向了一臉傲慢和狠戾之se的蘇威琛,毫無所忌且比蘇威琛的表情還要目中無人般的揮了揮手,道:「既然不是圈子裡的人,那你先出去,我和這位老前輩有話要說。」
蘇威琛一愣,長這麼大,到了如今這地位之後,可有些年頭沒人敢這麼跟自己說話了啊。便是於天賜這等身份的人,也從來沒有用這種目中無人的態度和囂張的語氣對蘇威琛說過如此不屑傲慢的話語。
蘇威琛冷聲怒道:「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敢在我面前擺譜。」
「你哪兒來那麼多廢話,先出去。」馬良沒好氣的再次揮了揮手,然後板著臉走到桌前坐在了於天賜的對面。
「呵呵,你這小子很有xing格嘛,我要是不走呢?」蘇威琛冷笑道,卻根本沒有起身離開的意思。
馬良歪著頭斜眼瞄了下蘇威琛,然後看向於天賜。
於天賜沖馬良點了點頭,繼而微笑著看向蘇威琛,極為溫和平靜的勸道:「蘇總,這位小友想必有些話要跟我談,不方便被旁人聽到,還請蘇總給個方便。」
「什麼?」蘇威琛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於天賜。
於天賜微笑著抬手示意了一下,表示你沒聽錯,請先出去……
蘇威琛雙拳緊握,一雙鷹目中狠戾之se越發明顯,扭頭惡狠狠逼視著馬良,繼而一咬牙,冷哼一聲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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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很有xing格嘛,你可知道蘇總的身份?」於天賜不急不緩的笑著問道。
馬良一隻手夾著煙,用中指在桌子上輕輕的劃著,表情隨意的說道:「威琛集團的董事長,鼎鼎大名啊」
「那你就不怕被人報復?要知道,術士也是人……」
「無所謂,我這人雖然平時很講道理很老實,但在某些情況下,很光棍兒的。」馬良咧嘴一笑,注視著於天賜的雙眼,一字一句無比認真的說道:「比如,有些人欺負了我還不算,還要騎到我脖子上拉屎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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