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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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你怎麼認識蘇威琛的?」魏苗疑惑道。
「是啊,而且聽著你的語氣看你的神態,好像還一副苦大仇深般的模樣……」馬良打趣道:「喂,蔣警官,你千萬別告訴我,你和這位蘇大有錢人之間,還有什麼極為狗血的言情劇故事,我x,如果再來點兒什麼親情離散,家庭矛盾,背信棄義拋妻棄子之類的玩意兒,那就更狗血更精彩更加感人至深了。」
「你別找死啊馬良」蔣碧雲凶巴巴的警告了一句,繼而又帶著一絲八卦新聞的語氣說道:「剛才我來時的路上路過康園小區,在那裡看到了這個人,聽旁人說才知道他就是蘇威琛。哦對了,康園小區今天上午發生了爆炸案,而且最高層的住宅樓前面,很奇怪的出現了一個大坑……現場都被警方封鎖了,據說好像是建築質量上的問題。這些黑心的房地產商,為了利益偷工減料,竟搞些垃圾建築,現在出事了,一點兒都不去想著如何趕緊處理解決,還有心思跑到這裡來瞎逛游哼」
魏苗一愣,道:「天啊,那樓房豈不是很危險了嗎?」
說完這句話,魏苗忽而怔住,扭頭看向了坐在後面的馬良,又看了看西北方那棟高樓——她想到了馬良之前很關注那棟高樓的樣子,並且還詢問了那棟樓,還有那條似乎兩者之間毫不相干的河流……這,河流,和那棟高樓,我們家,小區的爆炸,大坑,馬良,還有馬良自稱為把戲的所作所為,難道,這些毫不相干的物事和人之間會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神秘聯繫?
「小雲,你,沒開玩笑吧?大坑?」馬良一臉不可思議的歪頭看著駕車的蔣碧雲。
「不信咱們現在就過去看看……」蔣碧雲懶得跟馬良解釋太多,直接加速往康園小區那裡疾駛而去。
坐在後面的馬良神情有些呆滯,還略有些茫然之色。
說到做到,幾分鐘後,蔣碧雲還真就開著車到了康園小區外,停在了路旁的停車位上。然後指著外面那棟高樓,扭頭對馬良說道:「哎,愣什麼神兒,下去看看吧,那,就在那裡了,看看,警戒線還拉著,警車還都沒走完……現在圍觀的人少了些,之前我往這兒路過的時候,人山人海的,想擠進去都難。」
馬良搖搖頭,咧嘴露出一抹強笑,道:「走吧,有什麼好看的。」
「你不是不信嗎?下去看看就行了唄。」蔣碧雲不依不撓。
「行了小雲,就為這事兒犯得上嘛,走走……」魏苗趕緊催促道,雖然她現在也很是好奇,很想過去看看那裡為什麼會出現一個大坑——而且,是一個有可能和馬良有關的怪異的大坑。
馬良微皺著眉沒有再說話,有些失神般靠在後座上,扭頭往車窗外看著——那棟高樓,高樓前的警戒線、警車、警察,還有那些圍觀的人……這一切,似乎都在很明確的向世人告知著這裡出現了很嚴重的事故。
而對於馬良來講,是震撼,是疑惑。
他並不後悔幫助魏苗從而闖出了這般大的亂子——以馬良的性格來講,事情幹了,拉出去的屎難道還能坐回去嗎?愛咋咋地吧。自己事後做的,無非就是如何去避免被人查究到而已。
轎車緩緩駛離了康園小區外的道路,駛向遠處。
魏苗扭頭注視著馬良那副出神兒的模樣,忽然間心裡感覺到一絲的愧疚和感動,還有,一股莫名的恐懼之意——馬良,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為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總是會圍繞在他的身上發生呢?
似乎注意到了魏苗的關切的眼神,馬良扭頭嘿嘿一樂,道:「今天我請客吧,省得小雲天天對我有成見似的。」
「嘁,誰對你有成見啊?當我像你似的那麼小氣……」
……
……
余家營,村東南緊鄰村邊的荒地中。
蘇威琛站在田間的小路旁,皺眉看著遠處那位行走在坑窪不整的荒草中的老人;幾名帶著墨鏡渾身上下都透著彪悍之氣的屬下則是一臉茫然之色,不明白那個被蘇總極為尊重的老者,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
於天賜不急不緩的行走在荒草中,任憑荒草上的塵垢沾在一塵不染的衣衫上,腳下潮濕的泥土髒了鞋子。
他就像是飯後在小區內遛彎兒的老人般,灑脫自然,悠悠閒閒。
但如果此時就近看於天賜的雙眼,你就會發現他的雙眸中綻放著一種極為明亮的神采,他左手中的碧綠色玉牌上,隱隱有一圈圈的流光閃爍著;他的右手,則是掐出怪異的指決,雙唇急速的抖動著,發出微不可聞的誦咒聲,又像是在計算什麼。
待走到魏苗家的院牆外那棵碗口粗系的榆樹旁時,於天賜停下了腳步。
榆樹四周方圓三四米之內,沒有什麼高大繁茂的荒草,唯有些低矮的植物,委屈卻有倔強的生長在榆樹繁茂枝椏的陰影下。
樹幹的西面,十多塊小小的碎磚頭極為有規律的在那裡擺成了一個似圓形一般的圖案——給人看到的第一眼感覺,會誤以為小孩子們在這裡玩兒過家家時留下的痕跡般。圖案的中心地面上,插著一塊豎起的紅磚,紅磚一面衝著西北方。
於天賜略微思忖了下,邁步走到陣法的西北面,看向那塊紅磚。
泰山石敢當
五個清晰的大字,刻在了普普通通的一塊甚至有些老舊的髒兮兮的紅磚上。但金劃銀鉤般犀利霸道的刻痕,落在於天賜的眼中,卻透著無比霸氣牢不可摧般的金石之意。
「好強的氣勢」於天賜不禁讚了一聲。
他蹲下身,伸出右手,在十幾塊碎磚頭布就而成的陣法上,輕輕的摸索著,好像手底下的東西不是一堆爛磚塊兒,而是一些珍貴無比又極易破損的寶物,需要認真的小心的呵護著,欣賞著,研究著。
一縷意念探觸到陣法中循環往復著流動的氣息,謹慎的觸碰了幾下之後,於天賜屏息凝神,左手一翻手中玉牌,將其正面對準陣眼處,卻見那碧綠色的玉牌正面上,雕刻著一株活靈活現的如意圖案;與此同時,於天賜右手四指併攏,食指探出,在陣法之中開始指指點點——破陣。
以於天賜現在的能力,完全可以輕鬆的將這個陣法摧毀掉。
但他不想這麼做,就像是喜歡釣魚的人,絕然不會到河中灑下漁網捕魚,或者到漁市上購買幾斤魚兒,他們更喜歡靜靜的坐在那裡,品味著感受著釣魚的那種情趣和雅致。
很快,於天賜頗有些失望般的站起身來,陣中心那塊刻著泰山石敢當字樣的紅磚,怦然碎裂。
「世事難料,一個稍懂些皮毛的術士,竟是引出了天地靈氣,破除了我的陣法……果真是天意使然嗎?」於天賜輕聲自言自語的說道,繼而轉身往回走去。沒走出幾步,於天賜赫然止步,回頭看向那個陣法中已然崩裂成幾塊兒的紅磚,上面那不完整的刻痕依然清晰可見——有這般手法之人,豈會是略懂些皮毛的江湖術士?
於天賜嘴角掀起一抹自嘲般的笑容,差點兒就被人給騙過去了。
一邊往回走著,他一邊在心裡思忖著剛才那個極為簡單被輕易破除掉的陣法中,所內涵的氣息和手法,以及……那幾個字上透出的霸道氣息,似有些相識之感。
蘇威琛揮手讓幾個屬下離的遠些,自己則是迎著於天賜走了過去,道:「於老,怎麼樣了?」
「高人所為。」於天賜神色平靜的說道。
蘇威琛怔了怔,急忙道:「能補救回來嗎?」
「嗯……」於天賜點點頭,一邊走著一邊輕聲說道:「倘若只是過路的高人,因一時的不快從而出手的話,還好說;但倘若是盯住了這裡,那以後可就難辦了。」
「現在怎麼辦?」蘇威琛面露擔憂之色。
「到這戶人家裡看看去。」於天賜扭頭看了看魏苗家的院牆——這裡,是處於陣法線的中央,而那位不知其身份的高人,也是在這裡布下了陣法,引動天地間的靈氣和地氣,對沖了他布下的陣法。
蘇威琛一雙鷹目中爆出狠戾的寒芒,冷冷說道:「一定要問出他們,是什麼人所為」
「你啊,心腸太狠,這樣不好……」於天賜笑了笑,道:「剛才我說了,也許是路過的高人而已,何必為難普通人家。」
「於老教訓的是。」蘇威琛恭維的說道。
兩人沉默走至到村口大街上時,於天賜忽然停下腳步,微低著頭思忖了一會兒後,抬頭看著蘇威琛,道:「小蘇,我想起了一個人……」
「誰?」
「坐地閻羅,馬不為」
「啊?」蘇威琛一愣,繼而一雙如電的鷹目中顯露出一抹驚懼之。
,既然能夠接觸到奇門江湖中的術法高人,蘇威琛自然也聽說過奇門江湖中存在的那位傳奇般的人物——坐地閻羅。
蘇威琛忙道:「如果真是他的話,那,那我們怎麼辦?」
於天賜想了想,笑道:「坐地閻羅多年未入江湖,早已退隱,說不好如今已然歸天了……也可能是我多慮了。不過即便真的是坐地閻羅親來,又何懼之有?呵呵,我倒是很希望能夠和坐地閻羅切磋下術法,傳說,和實際,總是有些差距的。」
說到這裡時,於天賜的表情上沒有了以往的古井不波,而是透出了強烈的自信和一股凌人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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