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可夢軒仍舊無眠;許是昨夜睡一日的時辰;將睡意全都席捲了。側了側身子;又挪了挪錦被;可腦子裡始終清晰如一;讓她不曾感到這麼的疲累過。
「慘了,為什麼是這樣啊!」
蜷著如瀑的青絲,她悶聲長歎;照理來說夢色將實情告訴她後;她會很傷心,很難過,甚至肝腸寸斷才對;可現在的她反而感到無比的輕鬆與愜意;甚至還有絲絲的甜蜜;因為信任她所以告訴她實情;因為她把自己當親人,把自個兒當姐妹。因為她已經是這世上最親的親人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房外的敲門聲傳了來;緊接著是房門開啟又合上的聲音;輕捷的步伐從門口,一直踱到床邊才停了下來。
南風辰看著床上緊閉雙眼的人兒,眉心染上一絲黯淡的沉悶;目不轉睛;他伸出右手想去輕撫上那粉嫩干的雙腮與嬌柔的紅唇;可就在懸於半空中之時,無助的垂手落下;沒有向前再挪動分毫。
夢軒緊閉著雙眼,這個味道她熟識是他專屬的味道;她知道他仍舊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事實上仍舊突破了;即使她裝的形同陌路;可那顆心卻還是傻傻的繫在他的身上。
「我知道你沒有熟睡。」床上的人兒驚了驚,卻不知道是否該逃避。
「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從落葉莊第一次見到你開始。」
床上的人兒柳眉緊蹙,可始終不睜開眼;她無法面對,即使南風謹現在的這雙眸子不似以往的孤傲、冰冷;她仍舊沒有勇氣去面對他,在身份被戳穿之後。
南風謹長吁口氣,凝重的臉色泛起抹蒼涼的笑意。
「我從不對任何一個女人用情,可是當面對你可以為了我奮不顧身時,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沉悶的時候心卻瑟瑟的。」他的眉心緊緊的揪著,從煙兒去世開始,他故步自封,將鬱結藏於心底;他不想去愛;所以他對每個女人都一樣,一樣的冷情、一樣的決絕。可是那日當她墜於崖底之時,連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
他說他的心是沉悶的,他說他彷徨無措;她能相信嗎?向來冷漠的南風謹竟然會對她吐出這一番話;小手在錦被下揪成十個白玉小結,此刻夢軒的心亂了。
南風謹嘲諷的一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了;竟然會吐出這番話來。」見她沒有反應,或許她對自己許是形同陌路了:「這番話吐出來連我自己都覺得可笑,你就忘了吧!!」
他愣愣的一笑,轉過身,正要舉步離開之時,卻被一雙小手揪住了衣角;回首便見剛剛床上假寐的女子揪住了他的衣衫,一雙眼中瀰漫著氤氳的水霧讓人憐惜。
「別走。」她笑著,卻流著淚。
南風謹伸出手輕輕的拭了拭她眼角的淚痕,深深的將他攬入懷中,除了妹妹他從來沒有這麼在意、或許說是怕失去、怕失去……
他吮著她的發,深情的凝睇著那張精緻的小臉,柔柔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廝磨著;須臾才緩緩的離開他的唇,夢軒愕然的伸出手,自個兒的右手觸上了那還殘留著他的味道的唇瓣;第一次、第一次他這麼溫柔的吻她;不似以往的霸道,竟是這般的神情。
再在她的發間落上一吻後,南風謹才將她輕輕的放上床,蓋好被子;才轉身離去;卻又被那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揪住了衣衫:
「別走。」夢軒乞憐的目光望著他,她害怕這是一場夢,害怕他離開;害怕夢碎了。
你、、、南風謹苦笑的搖搖頭,執起她的手,褪掉自己的外衫,擠入了身後的大床,將她輕輕的攬入自個兒的懷中。柔柔的語調在她耳邊輕喃著:
「睡吧!我不走。」
這個懷抱好溫暖,第一次,第一次他這麼溫柔,第一次、第一次他擁著她入睡;蜷縮在溫暖的懷抱,夢軒的唇角勾出一抹甜蜜的笑痕;即使這一切都是夢;她也認了,畢竟曾經擁有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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