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夢色從後院回到婢室後,果然被十三姨傳去問話,更令她們意想不到的是,夜瀾要單獨調遣她們兩個人去他的主屋,夜瀾院做貼身侍婢,讓她們兩個人無法推委。
走在這迂迴的廊道上,夢軒時常想,如若她們戀家不曾遭受那場大火,此時的她可能也不會再這兒;也就不會經歷那麼多的坎坷;如若現在的她只想安於現狀,忘了過去、忘了一切;或許整個人便會輕鬆了許多,像是夢色那般淡然,可是她或許永遠也做不到,笑了笑,可卻無比嘲諷。
「有時候我真的被你給迷惘了。」夢色看了看她,長歎口氣。
「今日你怎會這樣說了,似乎不像往常一般的口氣。」夢軒笑了笑,無可置疑夢色的話著實給了她極大的波觸;或許連她自己也被自己給迷惘了;心中所想到底是不安現狀,還是入鄉隨俗,連她自己也拿捏不準。
「你知我知罷了。」夢色閉上眼,吐出這意味深長的一句話,或許她們兩個都錯了。
夢軒苦笑的搖搖頭,或許她們兩人心中的答案都是錯的,載浮載沉,她們兩個就像是那一望無際藍天上的白雲,直到主閣門前才停下腳步。
這是一間位於東邊主屋的閣樓,帶了些傲然的坐落氏建築,不難看出此屋主人的心思縝密,甚至連屋簷上的每一寸雕花都別出心裁。
夢軒與夢色埋首的立在門前;等著從那莊嚴的閣樓裡傳來指示,就這樣一刻鐘過去了、
一個時辰過去了
甚至兩個時辰過去了
那扇門仍舊沒有半點的動靜;漸漸的夜幕開始降臨,而那扇門內仍舊沒有傳出半分聲響。
子時已經過去,此時的夜深露重;兩個纖細的身影仍舊屹立於原地一動不動。
然,此時閣樓內的三人正開懷暢飲。
「子時已過;那門外的兩名侍女還在。」夜瀾飲下杯中的酒,笑了笑。
「回主上,還在。」身後的十三姨回答道。
「是嗎?」夜瀾笑了笑,這兩個女人是唯一一個能在他閣廊中守候至久的女人;他倒是想知道,那連個人究竟會守到什麼時候。
「讓她們接著侯。」話落,又斟了杯酒。
揚起那杯酒敬於桌上的兩位摯友,一青衣桀驁、一白衣翩翩。
「南風、歐陽三年不見;這回也給在我的落葉莊住上寫時日吧!」他笑了笑。
睨著眼前的兩個人,猶記得他們三人師出同門,感情亦不減當年。
「夜兄你相邀,又怎麼能推諉。」此時的南風謹亦變了很多,自從夢軒掉崖後;他與歐陽雲化解了往日的情仇,或許他與歐陽雲從來沒有恩怨過,兩人的感情亦不像當年;此時在落葉莊只為了恩師的祭奠。
「歐陽,你呢?」夜瀾看向歐陽雲,探問。
「盛情難卻,更何況也許久未回師門了。」歐陽雲笑了笑,面向南風謹,兩人的默契的點點頭,絲毫看不出九日的恩怨。
「那就這麼定了。」夜瀾大喜,又命十三姨下去打點,三人繼續暢飲。
房門開啟,兩名女子抬頭,便看見十三姨從書房裡走出來;看了看兩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息一聲,便向前方走去,望著那裡去的背影,夢軒與夢色兩人相視,那眸中有著深深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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