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家與白家聯手,雲家堡中立。這樣的形式對那些各顧各的江湖人而言非常不利。加上他們之前大部份人中了毒,因此實力懸殊非常分明。不過在那些江湖人中,武功上乘的也不泛其人。因此,這場奪寶之戰,似乎也是挺有看頭的。至少有一個人看得津津有味,那就是被保護得嚴嚴實實的飛雪。
雲家堡的人沒有加入戰爭,但是他們也沒閒著。在雲堡主的指示下,他們在飛雪幾人周圍擺出了一個人肉屏障。凡是誤打入他們這個範疇之內的人,不管是哪一邊的,都會被雲家堡的人丟出去。
大的包圍圈內,飛雪又被身邊的三個高手圍在了中心。在這樣雙重保護下,飛雪一點也不擔心會有斷手斷腳之類的東西,不長眼的飛到她身上來。更不擔心有誰的亂劍會脫手刺到她身上來。因為就連那些亂飆的如雨鮮血都被前面的高人給擋下了。一滴也沒濺到她這小矮子身上來。
因此,她一直以冷眼旁觀的心態,安靜的觀戰。當然,從小喜歡武術的她在看到精彩之時也免不了做出鼓掌喝彩這樣的條件反射。
只是,她這麼隨意的表現,看在別人眼裡就成津津有味了。可以想像,當一個單純的女孩,特別是之前一直膽小如鼠的女孩。在面對血猩殺戮時,露出她這樣的表情,那的確是令人咋舌的。
白慕寒剛開始看到她眼裡閃過的幸災樂禍時,著著實實的被嚇了一跳。原以為她一定會被這血猩恐怖的廝殺場面嚇得大聲尖叫,或者像初見她時那樣惶恐的蹲在地上雙手抱膝的縮成一團發鬥。可是,事實與想像竟然相差了十萬八千里。在怔忡片刻後,他不時回頭窺探她,越看他越摸不清這個女人在想什麼?
墨翌涵早就習慣了飛雪與眾不同的思維方式。更目睹了在清園那樣的惡劣形式下,她都能想到以身引開敵人的辦法。讓受傷的師傅及孩子脫險。因此對於她此時的平靜並不驚訝。只是,心中對她的好感卻不自覺的增添了一分。
雲堡主在小心護著她的同時,疑惑的目光緊緊鎖住飛雪的每一個表情變化。意圖用自己的雙眼辨認女兒。可是越看,他心裡的疑慮就越甚。再看他就更加迷糊了。
眼前這女孩真的是他那膽小的雪兒嗎?不,雪兒的臉上決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神情!是因為這一年的磨難令她性情大變?還是如她所言,她只是與雪兒長得相似?
最後他求助的看向墨翌涵。後者聳了聳肩,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當然,就算清楚他也不會多語。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心裡竟然有了一股並不希望飛雪是雲三小姐的暗念。
「唉!這就完了嗎?」眼看那些江湖人已經沒有還手之力了。飛雪略顯遺憾的歎道。
「怎麼?你還沒看夠?」墨翌涵挑起右眉,揶揄的問道。
飛雪抬頭望著他,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
「要不要我下去打一場,給你過過眼癮?」墨翌涵自告奮勇的玩笑道。
飛雪掃了一眼那一大片敵人,淡淡接道:「你能打得過他們全部的話,我不介意給你吶喊助威。」
呃!讓他以一對十,對百都沒問題。可是全部?還是算了吧!尷尬的捏了捏鼻子道:「丫頭,你師兄我可不是神仙,沒有金鋼不壞之身。」
飛雪白了他一眼,沒打算與他耍嘴皮子。眼神瞄著她前面的白慕寒,正色道:「除非你將他拱手送去給他們,否則人家可不管你是不是神仙。」言下之意,這場仗你免不掉了。
白慕寒眉稍輕扯,倏地回頭,朗目微瞇,危險的問道:「你想將我送出去?」
「這是我想不想的事嗎?」飛雪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外圍的形式,回頭迎著他犀利的視線回道。
果然,飛雪的話才剛說完。收拾完零星對手的白邵聯軍,已經向他們外圍雲家堡的人發起進攻了。
白慕寒順著她的目光瞟了一眼,一派老僧注定的神態。似乎根本就沒將那些敵人放在眼裡。
「雪兒原來是擔心這個啊!」雲堡主則暗自鬆了口氣。聽她剛才那口氣。他還以為她是因為看不見血腥場面而歎氣呢!害他擔心這孩子是受刺激過度,而染上腦疾了呢。
飛雪指著自己的腦子,意味深長的承諾道:「你們放心,我非常正常。」
雲堡主訕訕的望著她,不知該如何接話了。突然覺得她或者真的不是那個唯唯諾諾,連正眼都不敢瞧他的雪兒。
飛雪也沒有等他的回答。而是轉眸又專注於外圍的拚殺上了。邵莊主與白老太太始終沒有出手,對方武功最高的應該算是那位邵公子了。而他正在與一個雲家堡的高手過招。飛雪的目光一直鎖在了他們倆的戰圈。
從她那句話後,白慕寒便沒有再轉過頭去。見她的鳳眸一直在那位邵公子身上打轉。面色不禁一沉再沉,終是忍不住冷冷質問道:「你想將我給他是嗎?」語氣如冰,卻又隱藏著憤慨之韻。
飛雪莫名其妙的瞟了他一眼,繼續觀戰。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一股怒氣由心而起,直衝腦門。「對哦!差點忘了,他是你的未婚夫哦!」諷刺的話脫口而出。「只是,人家還認不認你這個已經生過孩子的女人可就不好說了!」充滿鄙視與不屑的話中難掩酸味。
聞言,正在小心防範的墨翌涵與雲堡主同時回過頭來驚訝的望著他。不明白他為何說出完全不符合他個性的話來。
可是飛雪卻仿若未聞,甚至連瞟都不瞟他一眼了。事實上她也確實沒有聽進他的話。因為她正在全神灌注的注視著那位邵公子,似乎不原意放過他的每一個動作與表情。
白慕寒看在眼裡,氣在心裡。加上一再的被莫視。他徹底怒了!他狠狠的瞪了飛雪一眼,「刷」抽出腰間長劍,白影一閃,「鐺」的一聲,刀劍相交,火花滿天。他已然加入戰圈,並硬接了姓邵的一刀。
姓邵的被震得倒退了幾步,而他則輕鬆自如。劍如靈蛇般緊追而上,姓邵的接得手忙腳亂,連連後退。
場中突然換人,飛雪微微蹙眉,像是在問人,又像是自言自語。輕聲喃道:「他怎麼下去了?這麼沉不住氣,不像他的性格吧?」
誰讓你老是盯著那個賤男人呢?如果不是他動作快了一步,他也上去教訓他了。墨翌涵哭笑不得的望著她。戲謔道:「你看不出來,他是為了幫你解饞嗎?」
「可是他出招太快了,我更本就一招也看不清。」飛雪自然的回道。語氣中充滿了遺憾與可惜。「敵人又太弱,反抗得也是雜亂無章。相差太遠的較量中,沒有東西可取。」
墨翌涵一怔,瞪大眼望著她「你別告訴我,你剛才看那麼仔細是在看他的武功招式?」
「不然呢?你以為我在看什麼?」飛雪鳳眸半瞇,斜睨著他。
他們當然以為她在看人啊!墨翌涵與雲堡主相視一眼,又同時啼笑皆非的看向那個為此氣得快要暴發的人。
「你看他的招式幹嘛?」雲堡主好奇的問道。
「有幾樣寶貝在手,我們雖然有持無恐。可是,這樣對峙總不是長久之計。」飛雪一邊觀戰,一邊解釋道:「自古以來,無論什麼戰爭打到最後總是要解決問題的。而解決問題的方法不外符兩種,一種是和平解決。那就要求至少要有一方妥協。另一種就是以武力將一方徹底消滅。」
頓了一下,她指了指那些如狼似虎的敵人「看看他們像是會放棄的嗎?顯然不可能吧!」她又指了指他們自己「而我們也不可能將他們想要的東西拱手相讓對吧。所以,和平的機率幾乎為零。耗到最後不還是要以武力收場不是嗎?」
「你分析得很對。」雖然很佩服她一針見血的見解。不過墨翌涵仍是疑惑的望著她問:「可是這些與你看敵人的招式有關係嗎?」
她想說,他剛才用過的招式,她已經學會了。同時也有了破解之法。她想呆會兒上戰場時,用敵人的招式打他過措手不及。但是她又擔心自己本來就只學到一點皮毛。如果被人家知道了,就不靈了。因此,她指了指腦袋,含蓄的回道:「雖然是急時抱佛腳,可是我的腦子很爭氣的。」
原來她面對危機時想到的自保。而不是依靠他們。墨翌涵與雲堡主相視一覷。「你……」實在無語。
雲堡主已經可以肯定,眼前的這丫頭只是長相跟他家雪兒相似而已。不過,那個刺客所說,她家雪兒已經走了。而眼前的丫頭又忘了前事。那他裝回糊塗,認下這個聰明膽大的女兒也是不錯的。
「既然都打開了,咱們是不是也可以加入戰場了?」飛雪指了指正力戰邵家父子兩人的白慕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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