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颯颯,繁星點點。夜晚的清園更顯寧靜幽遠。
早早將孩子哄睡後,飛雪便例行公事的在床上打坐練功。可是試了好幾次,也無法進入狀態。至從那位白少爺丟下話離開後,她便一直心神不寧。雖然師傅與師兄都強調事情只會發生在白家,只要她不帶著孩子出門,就不會有事。可是她直覺沒那麼簡單。
「那些人什麼時候會到?」
「最遲不會超過明天。」
隔壁師兄與師傅的對話聲頻頻隨風入耳,攪得她更加無法集中精力。她乾脆起身貼在牆壁上凝神聽起牆根來。
「你回去幫寒兒,這裡有為師就夠了。」
「徒兒知道師傅無需保護,可是師妹和孩子……」
從師兄與師傅的對話中,明顯可以聽出白家將要發生的事與孩子有關。說到底,她始終都沒弄清楚白家因何要那樣對他們自己的孩子?他們搞那麼多明堂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很清楚她與孩子要想過上清靜的日子,除了她自己變強,變大。變得可以保護自己和孩子外,還得將之前的那些麻煩給徹底解決掉。因為有些麻煩不是她不想,不問就可以避免的。它們根本就會主動找上門來。
「那徒兒回去了,師傅您早點休息!」金元坳不過師傅的固執,只好先回去讓寒重新安排別人過來。從師傅房裡退出,他帶上門後不捨的看了一眼,匆匆離開。
「師兄等等!」飛雪開門追了出去。
金元應聲止步,回頭微笑著打招呼:「師妹還沒睡啊?」
「師兄我送你出去。」飛雪快步上前。金元知道她肯定是有話要說,也沒有推辭,爽朗道謝!師兄妹倆並肩而行,緩緩走向院門口。走了兩步飛雪便問:
「師兄不覺得見我眼熟嗎?」
金元倏地停下腳步,側身凝望著她。「師妹,我們之前見過對嗎?」略帶興奮的問道:「難怪我打第一眼見你,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月光下,飛雪莞爾頜首。看來他的眼力也不賴,雖然沒像那雙面男那樣一眼認出她。可是至少比那兩個害了她的惡婦強多了。一想到那個惡婦竟然朝男裝的她擠眉弄眼,暗送秋波。她就忍不住想要反胃。
「可是師妹倒底是哪家的小姐呢?」照理說像她這麼特別的姑娘,看一眼就不會忘記才對吧!可是金元搜腸掠肚將他從小到大認識的女孩都過濾了一片也也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她。於是,金元只能摸著鼻子歉意的問她。
「哈哈,師兄想錯方向了。」見他又是聳鼻,又是皺眉也想不到。飛雪笑著提醒道:「我並非什麼小姐千金,你往兩個月前想想。」
兩個月前?金元的眉心不自覺的攏聚在一起。難道他的腦子出毛病了嗎?兩個月前的事他都不記得了。
見他暗自懊惱,飛雪忍笑繼續提醒「我姓雲,師兄當時還打算請飛雪去逛花街來著!」
兩個月前,姓雲!逛花街?金元猝然睜眸,本能的閃身跳離飛雪三仗之外。
「呵呵,師兄想起來了嗎?」見他一副活見鬼的表情。飛雪忍不住捂嘴輕笑。「我是人非鬼!」
「靜虛觀的雲公子?」
飛雪再一次笑著點頭。
是的,她是人非鬼。而且還是他的小師妹呢!金元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同時在心裡狠狠暗罵白慕寒真不是東西!分明是他提醒他去救的人。那傢伙竟然跟他說什麼去晚了,一氣之下點了一把火全部燒燬了。害他還為雲公子的英年早逝而惋惜了好久呢!
「師兄!」飛雪搖了搖沉默的金元。
「哦!」金元回神道:「師妹想說什麼?」
「我想知道白家的事與孩子有什麼關聯?你能告訴我嗎?」飛雪直視著他,真誠的問道。
「這……」他是想說來著,可是師傅有交待不能讓師妹擔心啊!
見他為難,飛雪又道:「我知道師傅是怕我擔心,可是做為孩子的娘親。您不覺得我有權知道我的孩子身上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密秘嗎?」
「呃!」金元再一次瞠目結舌的望著她。「你說你是孩子的什麼?」他不敢置信的問道。
「孩子的娘啊!」飛雪理所當然的回道。「您沒見我喂孩子的奶嗎?」突然想到她要餵奶時被師傅給趕回房間去了,「對哦,剛才我是回屋以後才喂的,你的確是沒看見。」
金元仍然不敢相信。他只知道給孩子餵奶都是奶娘。而且他明明聽她自稱是孩子媽咪的嘛。怎麼又成孩子的親娘了?更何況她才多大啊?分明她自己就是一孩子。
可是看她一臉認真,並不像開玩笑。難道他有什麼遺漏嗎?
突然,他眼前閃過某人聽到雲公子被舅佬爺的人帶走後的可疑表情,心一下子豁然開朗了。原來是這麼回事!可是寒幹嘛防著他?擔心他會跟他搶女人嗎?
「師妹說得對,做為孩子的娘親。你的確是有權知道。」金元點頭輕聲附和道。「不過在這裡講話不太方便。」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師傅的房間。
「那我們去外面談吧!」見他肯說實話了,飛雪迫不及待的拉著他便往門外走。
知道了師妹原來是弟妹。雖然只是手臂被拉著,可是金元的整個身都不自覺的僵直了。他正欲擺脫那隻小手,卻突然感覺到有外人靠近院落。本能的,他順手一帶,將毫無防範的飛雪護在了胸前。伏頭俯在她耳邊細聲提醒「有人來了!」
飛雪微微一怔!來不及思考,便被金元帶到院牆底下。再一抬頭,便見一白一紫兩條身影從牆頭躍入,飄落在他們剛剛站過的地方。她正要出聲喝叱,卻先感覺到至來人銳瞳中射過來四道氣勢逼人的寒光。
而她身後的金元此時正嘴角微勾,掠過一抹詭笑。眼睛忽眨,閃過一絲奸詐。
「你們在幹什麼?」
「你們在做什麼?」不到飛雪出聲,對方卻先吼了出來。而且是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冷厲陰鷙的怒斥聲將飛雪嚇了一跳。就在那一瞬間,她已經被一雙寬大的手,從金元的庇護下拉了出來。
就著溫柔的月光,她已經認出來者是誰了。無視白衣人的怒目,她抬頭衝著紫衣人叫道:「墨翌涵!你真回來了!」因為久別重逢,語氣中難掩興奮之色。
見被冷落的白慕寒快要暴發了,金元笑著回道:「我們在聊天。」
「哼!聊天需要抱在一起嗎?」白慕寒恨恨的瞪著金元。餘光卻刮著另外兩人。
金元迎著他嗜血的目光,似笑非笑的回道:
「我們師兄妹感情好,你也有意見啊!」
可惡!他真想抽劍砍下他的人頭當球踢。如果他不是他兄弟的話。白慕寒陰鷙的目光瞪著金元眨也不眨一下。
金元則掛著戲謔的神情,坦坦蕩蕩的與之對視。
飛雪掃了對視的兩人一眼,抬頭對握著她肩膀的墨翌涵道:「走,我帶你去看你的小師侄。」
「好!」墨翌涵爽朗的答應。他從飛雪與金元坦率的表情中,已經猜到剛才發生的事了。只不過,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二師兄竟然有著如此激烈表情,卻讓他有點吃驚。他看了一眼二師兄,跟著飛雪進屋。
「上次真的要多謝你的毒藥。不然你回來就見不到我了!」飛雪邊走邊向他道謝。
「哦!快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
該死的丫頭,救她的人明明是他吧!她卻從來沒有用這麼真誠的語氣謝過他。白慕寒凌厲的目光緊緊追隨她,似要穿透她的後背,刺穿她的心臟!直到她進門,點燈,看不見為止。
金元則看戲似的在盯著白慕寒。他忍著笑,在心裡歡呼!他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做一物降一物了。無情公子也有弱點了!
「大晚上的你們吵什麼呢?」吳媽微怒的聲音傳來。幾人連忙上前去向她請安——
(*^__^*)嘻嘻……
果兒端著碗出來討票了哦!親們有票的捧個票場,沒票的也要留下腳印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