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白家的?」飛雪面色微變,腦子裡面轟然炸鍋。剛才看周圍躲得遠遠的行人,她就猜到這豬頭男人可能是個地頭蛇之類的無賴。卻不曾想,一來就碰到一個白家的人渣。看來她的運氣還真不錯。
墨翌涵見她瞬間數變的臉色,眼中一絲狡猾忽閃而過。「他是白家的舅老爺。白老夫人最痛愛的弟弟。全晏城乃至全天依國的人都知道白家舅老爺是個瑕疵必報之人……」他如數家珍似的道出那人的底細。心想不將她嚇暈,也得將她嚇傻。
可是令他意外的是,她非但沒有給嚇住,反而閃過一絲遺憾的表情。然後又突然抬頭問他:
「你明知道他是白家的人,怎麼還敢跟著摻和?你不擔心引火燒身嗎?」
害他怔愕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臉不紅心不跳的回道:「我不是為了救你嗎?」接著垂眸凝著她問:
「不過,你知道了他的身份似乎並不害怕?」
「如果早知道他是白家的人,我剛才就直接跟他回去了。」飛雪撇嘴回道。她正愁沒機會進那大宅門呢!
倏地雙目驟睜,墨翌涵脫口怒道:「你是不是想兒子想瘋了?你不知道跟著他走的後果嗎?」他剛才看戲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她會真的跟他走呢?想起來他就冷汗直冒。如果她自願跟人走了,他要怎麼向師傅交待呢!
飛雪臉上閃過一絲苦笑。如果不知道,她又怎麼會明知不敵卻仍是揍了那人一餐呢?她現在不是病急亂投醫嗎!在街上轉了大半天,瞭解了這裡的基本商業行情後,她的信心開始動搖了。
這個時代的經營方式,基本上是屬於家族壟斷式的。而且一定是錢權相附的那種。這樣的經營方式,更本就不是她這樣的外來者隨便就能擠得進去的。這也就標誌著她的投資希望破滅了。因此,她突然萌發了先混進白府的想法。她現在首先要找的不是孩子,而是那個綁架她的女人和那個接生的產婆。
「白家能成為一方霸主,相信也不完全是靠強取豪奪吧!」飛雪無奈的回道:「我想只要能進去那道門,別的事情等進去了之後再來想辦法應付。」
「唉!」這丫頭怎麼一下子又變得這麼天真了呢?墨翌涵無語的唉了口氣。「你以為進了那大門,就能見到孩子了嗎?如果真那麼容易,我昨天就帶你進去了。」
飛雪聞言,猛然抬頭,一雙眸子閃閃發光的望著他道:
「對哦!白家跟你師傅那麼熟,你一定有辦法將我送進去吧!」
「你現在才想到這個?」他都不知道她到底是聰明還是笨蛋了。「你問我借錢時都沒想到要我幫忙送你去白家嗎?」
「借錢是可以還的。」飛雪理所當然的回道。言下之意就是不想欠他的人情債。
「別忘了你的命也是我師傅救的。」墨翌涵瞪著她咬牙回道。
「我在心裡記著他的恩呢!」飛雪點頭應道。不過道長救她也是道長自願的。而非她求他的。
「算了,現在你也不用我幫忙,等我們這樣走回客棧白家的人估計也該到了。」他真的要被這丫頭弄糊塗了。乾脆直接問:「你能告訴我,你今天瞎逛一天到底想做什麼嗎?」
「你跟蹤我?」飛雪愕然的瞪著他問。
墨翌涵回瞪著她,用更加嚴厲的語氣,理直氣壯的回道:「我答應師傅要照顧你的,所以你下次別再給我偷溜。不然再有今天這樣的事出現,我就當沒看見!」
這麼說他一直都在一邊看著她被人調戲。虧她剛才還那麼感激他呢!飛雪禁不住白了他一眼,不客氣的回道:
「我倒是希望你當沒看見,那樣最多少一看戲的。」
「呃!」墨翌涵頓時無語。他這才意識到露餡了。結果他仍然不知道飛雪到底在逛些什麼?
果真如墨翌涵所言。他們前腳剛回到客棧,白家的人後腳就就找上門來了。
「都不許動!」一聲叱令傳來,十幾個身穿武服的彪形大漢,氣勢洶洶的衝進了客棧。瞬間將剛剛進來的飛雪二人團團圍住。嚇得不明所以的客人與店家,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全部立在願處一動也不敢動。唯有被圍在中間的兩人面不改色,氣不喘的回頭看向門外,等著他們的領頭人進來。
門口一個六十來歲的精幹小老頭,在幾個大漢的擁護下,一臉陰霾的踏進來。邊走邊冷聲質問:「不知是哪條道上的朋友,來到晏城卻不將我白家放在眼裡?」
「白管家可真會說笑,別說晏城,就是放眼天下又有誰敢跟白家過不去呢!」墨翌涵不知何時抽出一把折扇,邊搖邊笑著回道。
小老頭突然一怔,倏地看向被圍困之人。陰鷙的雙目中立刻被驚訝所取代「墨公子!」他不敢置信的驚呼道。
墨翌涵則收起笑容,做出一副受驚的樣子向老頭解釋道:
「白管家您真的誤會了,在下決對有將白家放在心上。」
管家的老臉不自覺的抽搐了幾下。忙揮手撤走圍在墨雲二人周圍的大漢。沉聲罵道:「還不滾!一群不長眼的東西,讓你們來抓打了舅老爺的人犯,你們圍著墨公子做什麼?」
大漢們立刻聽話的退開。
老頭轉頭堆出一臉令人噁心的笑容,朝著墨翌涵連連拱手致歉「墨公子恕罪,恕罪!這些不帶眼出門的魯莽武夫,老白我回去一定嚴加管教。」
「哈哈,白管家錯怪他們了,他們並沒有找錯人。」墨翌涵收起折扇,哈哈笑道:「那個打你家舅老爺的人正是在下。」
「墨公子您就別跟小老兒開玩笑了!」管家臉色為難的汕笑道。
「在下並沒有開玩笑。你家舅老爺意圖輕薄我小師弟,所以我便出手教訓了他一番。」墨翌涵正色說道。
白管家的笑容立刻僵凝住了。他哪能不知道是他打了人呢!白家的情報從未有過失誤。所有人都知道老夫人對她這唯一的弟弟簡直比對她親兒子和孫子都要將就。他只不過是念著他有恩於自己,生怕他被怒火中的老夫人牽怒責怪。才故意說找錯人了。怎料他竟然不領他的情,當眾將老夫人最忌諱的事給說了出來。
唉!只盼舅老爺別在老夫人面前做得得太過。這樣老夫人或者會看在玉虛道長的面上不追究。白管家在心裡暗歎。他要是知道墨翌涵與飛雪此時的打算,肯定會為自己有這樣的想法後悔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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