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很痛啊!」弄影不滿拍掉她的手,但另一邊臉又立刻被輕狂襲擊了。剛想拍下她的手,輕狂已經率先跑在前頭,洋洋得意瞧著他。挑釁!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挑釁!「你這小子!你知不知道很痛誒!不行,你回來,我要捏回來!」弄影怒瞪她一眼,隨即也跑上去。
「嘿嘿,御弄影,要是追上我的話,我幫你洗一個月的衣服!」輕狂嬉皮笑臉,很有心情辦了個鬼臉,氣得在背後的弄影牙癢癢的。「好,你這小子,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給我洗衣服的!」他不服氣哼了一聲,加快了腳步。
由於是對白鹿書院的地形結構瞭解透徹,輕狂很快就來到清風齋新生入住的房間,挑來挑去選中一間正靠假山樓閣的房間,則悅字第五號房。
因是竹屋砌成,多了幾分清雅。繡有豐草的白紗帳,以棉縫製的床墊,鋪上淺藍白蓮紋的綢緞,精緻的薄被疊在床腳。貼近窗戶還有一張擺著百合花的紅木長桌,及兩張貼著藍色絨毛軟墊的凳子。靠近床側還放了兩個長方形衣櫃,各配條鑰匙。
我靠,這那來是讀書,分明是度假!輕狂立馬撲上床,透過床鋪,鼻尖還傳來淡淡的芳香。五星級的待遇啊!輕狂露出陶醉的笑容,裡面閃爍著感動的星星。「輕狂,你跑的也太快了吧!忽忽!」不多時,門口倚上一個人,那就是氣喘呼呼的弄影,他著實沒想到,輕狂竟然那樣能跑。
「弄影,快點綁上藍緞帶,我們就要這間了!」被誘惑的輕狂一點也不想起床,只得懶洋洋的叫弄影綁了。藍緞帶是那個堂長髮給他們的,一人一條,只要找到自己要住的房間,便在門牌上繫上藍緞帶,顯示這間房間已經有人住了。「拜託,你也太懶了吧!」弄影狂翻白眼,但依舊走上前取輕狂遞給的藍緞帶,與自己的藍緞帶一齊綁在門牌上。
回看床上,某人已經睡得如死豬那樣爛熟了,搞得弄影一陣無語。「喂喂,你不準備吃飯了?」他爬上床拍拍她的臉,突然毫無預兆一巴掌飛來,差點拍中他的臉,幸好他機警躲過。「哇,這小子連睡覺也是那樣危險,嘖嘖。」他盯著她絕美的臉蛋感歎兩句,又把紗帳放下,走到門口回頭看了兩眼,喃喃自語道,「只能把飯給他端來了。」
過了會,「狂兒?」似清水洗滌過的柔和嗓音,如扣弦淡淡響起。透過那朦朧的紗幔,御君羽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微微揚起嘴角。小心邁開腳步,輕輕地怕吵醒正在睡夢中的她,終於是坐到了床邊。那略帶稚氣的可愛睡顏,讓君羽寵溺瞇起眼角,他歎了口氣,轉移望向窗外,目光頓時變得深邃沉靜。
一夜好眠。
輕狂發牢騷撓撓耳朵,無聊盯著台上口沫橫飛的夫子,時不時打個呵欠,或者趴在桌子上睡著懶覺。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輕狂才一副如負重釋的模樣,惹來四位皇子的忍俊不禁。「輕狂,你從昨天下午就一直睡,難道還沒有睡飽?」弄影戲謔的看著她,那眼光似乎透過她在看一頭豬。「確實。」輕狂無精打采的點點頭,這書院的生活太枯燥難過了。
回到房間,從櫃子拿出一件短袖暗黑色勁裝,那是她的練武服,現在正好派上用場。這件衣服雖然是練武服,但更傾於走秀的服裝。帥氣的冷酷中帶著絲絲的精緻可愛,帶著浪漫的氣息。
輕狂額頭滑下三條黑線,這衣服是在狂城的陶姥姥為她量身訂造的。女人嘛,總有那份細膩的心思在裡頭,而且由於她的年齡太小,她這樣縫製也無可厚非。若她不在阻止,恐怕這會更加的卡哇伊。
沒辦法,她也想不要,但就因為這件黑色勁裝的皮料是穹天樹的樹皮,她才會捨不得。穹天樹是千齡老樹,它的樹皮韌力連最堅固的金剛石也無法劃開,它的果實凝聚天地精華,哪怕是點點果液都能達到促進武功修為的效果,所以無論是樹皮、果實、樹葉和樹根等等都價值連城,在天龍大陸還不超過五棵。
換上了黑色短袖勁裝,輕狂還是覺得太秀氣了。她想了想,脫下束髮的白巾,換上暗紅色緞帶綁上,長長的黑髮垂留腦後,隨著步伐隨意晃動,拋出個瀟灑的弧度。掏出隨身攜帶的小面銅鏡,她徹底無語,這還是像一個精緻無比的陶瓷娃娃,愈美麗就愈脆弱。
瞥眼窗外,薄唇輕輕扯起,時候差不多了!眼一瞇,冷芒灌滿整個眸子,寒氣凜凜。
白鹿書院和高新書院屬於上流書院之最,雖然書院管制會嚴格點,但到午時大門會開放一個時辰的時間。高新書院跟白鹿書院只隔一條街的距離,並沒有花費輕狂太多的時間。憑著對高新書院的地形的記憶,輕狂很快就找到戰決堂的所在——一塊幾乎能容下上千人的空曠場地。
本應是蕭條的戰決堂,此時卻人山人海,黑色武士服的少年幾乎將整個場地都包圍起來,其中還不缺白鹿書院和其他書院的學生,估計也是來看好戲。最為顯眼的則是在正中間的高傲少年,此時他正悠閒躺在睡椅上,旁邊還有名少年撐著傘。輕狂挑挑黑濃的長眉,坐落在靠近戰決堂的一旁屋簷上。
幾名穿著寬大藍色長袍的青年走了上來,輕狂露出玩味的笑容,這分明是昨天被她戲弄的米鋪老闆的兒子季天、綢緞莊老闆兒子凌極,還有驕傲自大的錢莊老闆的兒子啟七。怎麼?打算四個一起上?她是不介意啦,不過這醫藥費她可不給的。
「畢重兄,聽說你今日要挑戰那個臭小子御輕狂?」啟七掛著虛偽的笑容問道,實是在心裡罵了七八遍,要是商鬥不過官,他用得著那樣低聲下氣嗎!畢重冷冷哼了聲,「他連我的小巧情都敢搶,我自然要好好教訓他!」說起來,語氣有著極大的憤懣。一想起那甜美的人兒對那小子笑得那樣燦爛,以及那癡癡愛慕的眼光,都讓他心火難滅!
「那你有把握打贏他嗎?」啟七再次小心翼翼的問道,換來後者的冷笑。「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養尊處優的弱世子,能有多大的優勝率?他連做我對手的資格都沒有!」畢重以嘲笑的口吻說道,帶著濃濃的不屑。這倒讓在屋簷上的輕狂感興趣打了個響指,這位仁兄,話說太滿可是很不好的哦!
畢竟,傳言和經驗會害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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