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狂。」兩道極其甜美動人的聲音似樂曲悠然響起,從門前進來兩名堪稱絕色的女子,皆覆著乳白色的面紗,朦朦朧朧。
右邊的美人約莫二十三四歲,繫著雲絲披風,穿著一身淺碧色雲紋長衫,腰束金絲帶,垂下來的穗子因她的邁步而起伏,裙下是雙荷葉繡鞋。梳著如意髻,發插墨金紅珠簪,秀致似月的耳環襯著那圓潤的耳垂,秀美的長眉下是如汪潭的黑眸,隱約瞧見嫣紅的小嘴。她帶著一身清新自然的氣質,如林間那舒暢的空氣,清香怡人。
左邊的美人與右邊的美人同齡,穿著一襲純白及腰襯衣,下是柔娟曳地長裙,略帶粉色的段子繫著纖細的腰,外罩艷紅桃瓣紗衣,腳穿一雙明艷艷的粉紅繡鞋。頭梳流雲髻,耀眼的穿雲戲珠金步搖斜斜插入烏黑的發中,令得那美艷的嬌顏愈發愈誘人。
「容兒,漪兒,你們終於是補好眠了麼?」輕狂笑瞇了眼眸,說得甚是溫柔寵溺。「是啊,若是我和秋容再遲點,恐怕以你招蜂引蝶的程度,估計花傾樓都不用開張了,直接侍候你這位爺就得了。」左邊的美人是花傾樓的頭牌之一的漣漪,擅長舞,一支飛羽舞令她的艷名大放,可和掬心苑的頭牌羽顏的花容謝舞有一拼。
「輕狂,你來了怎麼不讓媽媽叫聲,我和漣漪可以早點起來服侍你的。」清清柔柔,嬌嬌弱弱,正是令人疼愛的清純女子秋容,花傾樓當紅的頭牌,擅長琴,一曲為君嬌,清婉柔美的琴音讓人置身畫中,為那淒美哀涼的琴音感傷落淚,秋容的琴技和畫眉閣的頭牌仙嬌兒的琴曲任人歡不相上下。
「看來某人正風流快活的很啊,我們此番前來是不是打攪輕狂公子了呢?」漣漪懶懶抱著肩膀,斜著眼瞧著輕狂,埋怨的語氣似乎有幾分醋味。「漣漪。」善解人意的秋容扯扯漣漪的衣袖,示意她說話要溫柔點。「怎麼?真的生氣了?」輕狂見狀,依舊不溫不火放開手中的美女,淺笑間攬住兩人的細腰,那溫柔能寵溺死人的語氣令在座的美人眼紅。
秋容貼近輕狂的耳邊細聲道,「輕狂,漣漪的月事來了,心情難免有些急躁,你就體諒」那話還沒有說完,輕狂用食指放在她唇上,瞇起如月牙迷人的眼眸,溫柔細聲說道,「我知道,打是親罵是愛,我怎麼捨得罵她呢。」唇與手指的觸碰,讓秋容白嫩的臉龐湧起潮紅,訥訥道,「你知道就好。」
而輕狂的甜言蜜語,讓火爆美人漣漪的臉色有了些緩和,倔強的語氣也稍稍放柔,「對不起,我不該」她還沒有說完,一聲驚呼,輕狂已將她抱了起來,笑瞇瞇的看著她驚慌未定的臉,「生病了,就得要好好休息。」轉眼望向驚愕的眾人,「容兒,你先招呼我的朋友們,我等下再來。」淡笑間她已抱著美人出來門。
「天哪,他真的只有十四歲?」御弄影眨眨眼,腦袋有些暈眩,看起來瘦弱無力的少年竟能抱起大他幾歲的女人?「爺很體貼呢!」粉衣麗人目光帶著迷戀,又有些嫉妒。「嗯,爺不僅溫柔而且也很細心。」嬌弱的美人綻放一個甜甜的笑容。「可惜,他總是如風般撲朔迷離,讓人抓不到」紅衣美人喃喃自語。
由於兩手抱著人,輕狂只好用腳踹開房門,極大的聲響惹來懷中美人的怒眼相瞪,「御輕狂,踹壞了你賠啊!」輕狂依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壞壞表情,「是啊,美人的脾氣也被我寵壞了,所以我當然要負責了。」漣漪努努唇,悶聲不響埋在輕狂懷來,只是嘴角卻是微微翹起。
雖然說漣漪的脾氣有些火辣,但她的房間佈置的卻是雅致極其,牆壁上掛著名家的字畫,書櫃上藏著珍貴的孤本,散發著濃濃書香味,桌面還擺放著幾個插滿香花的花瓶,使得室內的空氣異常清新。
輕狂笑了笑直接走進臥室,將漣漪輕放在繡著桃瓣的床鋪上,然後將薄被蓋到她身上,以一種輕柔暖和的語氣,也強硬霸道,「從現在起,你就給我好好休息,不准出外,不准跳舞,不准吃涼的東西,不准做任何吃力的事情,還有,不准不聽話。」雖然很霸道,但漣漪深深知道,他是為了她好,頓時一股暖流劃過。
「這也不准那也不准,我豈不是沒有自由了?」漣漪的口氣略帶埋怨,清眸流轉著純淨的水亮。「當然,有一樣無論在任何時候都是可以准的。」輕狂笑得肆意。「那是什麼?」漣漪皺皺眉,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那就是,我准你想我啊!小心肝!」輕狂才剛說完,一個菊花繡枕迎面撲來,幸好她眼明手快抓住。「嘿,我說小漪漪啊,你在謀殺情人呢!」輕狂還是那個痞樣,懶洋洋開著玩笑。
「去,沒正經的!」漣漪撅起嘴,把被子蒙過頭,在黑暗暖熱的空氣中,她莞爾一笑。聽得腳步聲輕聲響起,在跨越門房的時候,「輕狂!」她莫名有點不想讓他離開。而她一喊,那邁步聲果然停止下來。輕狂斜倚著門框,狹長的雙眸洋溢著笑意,「小漪漪,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在下的嗎?」
「我睡不著,你給我唱歌。」被蓋下傳來悶悶的聲音,今天她心情不爽的原因,也是因為今天是她父母的忌日,她永遠也忘不了她父母死去的慘狀,以及那凌厲的呼喊聲,嗜血的眼睛,夜夜成為她的夢靨。輕狂邪肆的眼神慢慢柔和下來,走過去坐在床側,撫著被子輕拍。
「青山一排排呀,油菜花遍地開,騎著那牛兒慢慢走」輕狂輕哼著,雙目微微闔起,唇角彎起,似乎回味什麼有趣的事情而感到快樂,歌聲愈來愈活潑動人,吸引著思鄉的故人。「嗚嗚」低低抽泣,淚水已經濕透輕狂背後的衣衫。輕狂轉身摟住哭的一塌糊塗的漣漪,柔聲安慰。
「我的塔木奇爾,我親愛的爹娘,我最愛的夥伴們,還有那青青的草地和牛羊」她哭了,哭的雙眼紅腫,那水眸下隱藏的是顆飽受煎熬的心。「公主,你永遠是塔木奇爾的尊貴公主,我,將會為你奪回塔木奇爾的遼闊土地!」輕狂摟著她,輕聲勸慰,迷人的黑眸掠過一絲狠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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