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馨的臉被毀了,同學們看她的眼光都怪怪的,有嘲笑的、有鄙夷的、更有幸災樂禍的,當然也有感到惋惜的。她總是低著頭,總是躲在角落裡,她不敢跟同學們接觸,更不敢跟他們交流。
上完最後兩節課,唐馨低著頭走出了校門,站在大門外,再一次回身望一眼自己深愛的學術殿堂,盡管有太多的不捨,盡管有萬般的不願,她依然在心底說了一聲:再見了,我親愛的母校!
她退學了,她真的曾經想過要咬牙堅持下來,可她終究還是不得不半途而廢了,因為姥姥進了醫院,而且姥姥的病情越來越重,她需要更多的時間去照顧姥姥。
“小馨……”輕淡柔和的聲音傳來,讓她有了久違的溫暖。
具是學長?
回身,果然看到了站在陽光下,如神祗般熠熠生輝的陳少傑!
他的光彩晃得唐馨有些睜不開眼,純淨的眸子微微瞇起,她遏止住內心的喜悅與激動,輕輕喊了一聲,“學長!”
獻陳少傑邁著修長有力的步伐,恍然間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她慌亂的垂下了頭,耳鬢的發絲垂落下來,正好遮住了她臉上的疤痕。
“小馨,你還好嗎?”久久的,她終於聽到他溫柔略帶磁性的聲音。
“我很好!”唐馨抿了唇,輕聲道:“讓學長擔心了!”
“我聽說……你們離婚了?!”他的話絕不是像其他同學那樣,沒有半分侮辱嘲笑她的意思,相反,他明媚的眼眸裡對她有著深深的疼惜。
“是”她輕輕點了點頭。
“那……這是不是意味著我可以重新追求你?”陳少傑難掩內心的激動,抓住了她單薄瘦削的肩頭。
“不是!”她繼續低著頭,唇角是無奈的苦笑,她沒有告訴他,她現在的身份比以前更加尷尬。
“為什麼?”陳少傑輕柔的捧起她低垂的臉龐,那道顯眼的疤痕明顯刺痛了他的眼睛,在他深沉的眼底激起陣陣驚愕,“你……你的臉怎麼了?”
他只聽說了她離婚的消息,卻不知道她被毀了容!
丑媳婦終究要見公婆,知道再也躲不過去,唐馨索性大方平靜的直視他震驚的臉龐,唇畔漾著淒美的笑容,“不小心被刀子劃破的!”
“不小心劃破的?”陳少傑琥珀色深沉的眸子漸漸浮出怒意,“是黎澤熙那個混蛋干的,對不對?”
唐馨眸底浮現出了慌亂,“學長,不要再問了,好嗎?”晶瑩的淚滴溢出眼角,順著那道疤痕滑落,渲染出了震撼人心的效果。
無需再問,陳少傑已然明白,心疼的將女人抱在懷裡,溫柔而堅定的說,“小馨,從今以後,我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淚水止不住的滾滾而落,他的承諾讓她破碎麻木的心有了漸漸有了感覺,她也清醒的意識到,自己與他根本就不可能。
他太優秀太完美,而早已殘破不堪的自己根本就配不上他!
在她最彷徨無助的時候,他總是會適時的出現,這個總是有著明朗笑容的清俊男子,這個總是在她寒冷無依的時候給她帶來溫暖的學長,注定只能是她命途多舛的一生中最讓她難忘的一位過客。
這時候,手機鈴聲響起來,唐馨推開陳少傑的懷抱,看了看來電顯示,是黎澤熙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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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尖緊緊蹙起,她極不情願的接了他的電話。
電話裡,黎澤熙要她今天晚上去陪他。
“不行!”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他,冷冰冰的說,“我要去醫院陪姥姥!”
陪姥姥?
大街對面駛過去一輛賓利車,隔著咖啡色車窗,某男望著校門口處相依相偎的男女,唇角浮現出殘酷嗜血的笑。
他是不是對她太過仁慈,她才敢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極限?
唐馨坐著陳少傑的法拉利跑車去了醫院。
病床上,七十多歲的姥姥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醫生說要進行第二次手術才有機會讓病情好轉。
可是二次手術的風險也很大,搞不好會連台都下不來。
正是因為如此,唐馨遲遲不敢決定是否給姥姥進行第二次手術。
陳少傑了解情況後,鼓勵她給姥姥做手術,並動用他的關系,邀請了國外最頂尖的心髒病外科專家,來為姥姥做手術。
手術的那一天,唐馨感覺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受著煎熬,如果沒有陳少傑的陪同與安慰,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熬過去。
手術成功了,經過中外專家的一致努力,終於完成了這台手術,可是姥姥的危險期還沒有過。
姥姥被推出手術室後,唐馨一直寸步不離的守在姥姥身邊,醫生說,度過了危險期,姥姥的病情就得到控制了。
陳少傑依然陪在她的身邊,望著憔悴的她漸漸犯困,他把她的小腦袋放在自己腿上,“小馨,安心睡一會兒吧!”他溫柔性.感的聲音仿佛帶著一股魔力,或是有催眠的力量,沉重的眼皮一閉,她真的安穩的睡去了。
她真的是太累,身心俱疲的她真的需要休息!
不知睡了多久,耳邊似乎一聲炸雷,將她震了起來。
抬起迷蒙的眼眸,映入眼簾的是一臉陰鷙殘佞的黎澤熙。
是又做噩夢了嗎?否則,怎麼會看到那個惡魔?
揉一揉眼睛,定睛一瞧,她確信自己此刻正躺在惡魔的懷裡沒錯。
條件反射一樣,她立馬跳起來,恨不得立刻離這個惡魔越遠越好。
可是他卻緊緊箍住她纖細的腰,她的小算盤沒能得逞。
一時間適應不了這個事實,她慌亂而害怕,泛白的唇不住的哆嗦,“你……你怎麼會來這裡?”
“想你了唄!”他殘忍鄙薄的輕笑,“確切的說是想你的身子了!”話音一落,蜻蜓點水般在她蒼白的臉頰吻了起來。
“黎澤熙,你放開小馨!”
是陳少傑震怒的聲音,唐馨一驚,她這才想起他,水汽蒙蒙的目光努力尋找他的身影,卻見他倒在地上,手腳都被繩索捆綁著。
“黎澤熙,你快放了學長!”她柳眉輕蹙,怒瞪著他。
“不讓他吃點苦頭,他不會長記性!”黎澤熙邪肆勾唇,“我早就警告過他,不准他打你的主意,可是他卻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寶貝,我知道是他先勾.引你的,你說我留下他身上哪樣東西,才會讓他長點記性呢?”黎澤熙笑意盈盈、纏綿繾綣的在她耳畔低語,讓唐馨的心瞬間冷到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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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他比魔鬼還可怕,這樣的他比毒蟲蛇蟻還糝人!
“黎澤熙,以前你是小馨的老公,你可以阻止我們在一起,”陳少傑絲毫沒有半點懼意,繼續據理力爭,“可是現在,她跟你已經沒有任何關系,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你管不著!”
“沒有關系?”黎澤熙臉上的笑更加邪魅,修長的手指捏一捏唐馨煞白的臉蛋,譏誚的說,“寶貝,告訴他,現在我們是什麼關系!”
唐馨慘白的臉沒有任何表情,只冷漠的說,“黎先生,這裡是醫院,請你適可而止!”
黎先生?呵呵,很好,很久以前,最初他花錢買她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稱呼他的。
那時候,他是她的買主,她這樣稱呼他,他都不樂意聽,現在,他當然聽著更加的刺耳!
“呵,還不好意思說呢,好吧,那本少爺來告訴他!”黎澤熙咬著牙,森冷的目光投向陳少傑,“她現在是被我抱.養的晴富!怎麼樣,這個關系夠勁爆的吧?”
“你胡說!”陳少傑氣得臉都綠了,“你以為這樣說,就會讓我放棄小馨嗎,休想!”
“我胡說?真是個可憐蟲!”黎澤熙嘖嘖嗤笑,臉上最明顯的便是得意之色,“像她這種人盡可夫的濺人,也只有你拿著當塊寶吧!”
“小馨,你告訴我,他是在胡說八道!”陳少傑焦急的望向唐馨。
“他說的是真的!”唐馨面無表情,她的聲音雖然很弱,但是已足以讓在場的其余兩人聽得清清楚楚,“對不起,學長!我是個低.賤骯.髒的女人,是我配不上你!”
黎澤熙臉上的得意之色立馬消失殆盡,做他黎澤熙的晴富就低.賤骯.髒嗎?她配不上陳少傑,就只能配他黎澤熙了,在她眼裡,她把他黎澤熙當成什麼人了?
“小馨,我知道一定是他用卑鄙的手段逼迫你,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會改變我對你的情意!”陳少傑望向唐馨的目光是滿滿的一成不變的柔情。
“嘖嘖,真沒想到,你都變成這副尊容了,居然還有別的男人肯要你!”他面無表情的說出惡毒的話,肆無忌憚的傷害著她。
“啪”他的話剛說完,一個響亮的耳光突兀的響起,在寂靜的病房裡回響。
黎澤熙摸了摸火辣辣的臉,半晌才反應過來,真的是自己被打了,那個一向溫順的小綿羊居然打了自己?!而且是為了別的男人打了自己!
“黎先生,”她的眸子裡是前所未有的冰冷,她咬著銀牙,一字一字的輕吐而出,“請你現在滾出這間病房,我的姥姥還需要休息!”
好,很好,讓我滾是吧?
黎澤熙怒極反笑,伸出手在空中拍了兩下,立即有兩名黑色西裝進來。
他指著陳少傑,“把他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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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馨眼睜睜的看著陳少傑被拖出去,還沒來得及問他想要對學長怎樣,便猛覺後腦勺一陣劇痛。
原來,他的大手撕扯住了她腦後的秀發。
“你做什麼?”唐馨痛得牙齒打顫,反抗給她帶來了更大的痛楚。
他扯著她的秀發,把她拖進了衛生間,將她單薄的身子抵在牆上,大手粗.暴的扒開她的衣服。
“你這個混蛋!”她使出渾身的力氣反抗,可她的那點力氣對黎澤熙來說簡直是小兒科。
當她被剝得干干淨淨,她徹底害怕了,緊緊抓住他的手臂,淚水彌漫的眸子滿是哀求,“黎先生,不要……姥姥在外面!”
她的一口一個“黎先生”早就刺痛了他的耳朵,他甩開她的手,越發暴怒的揉.捏她胸前的柔軟,“黎先生?你敢叫我黎先生?”
絕望之際,她慌忙改口,“澤熙,求求你……不要這麼殘忍!”
“如果你肯早一點改口,也許我真的會饒了你,可是現在……晚了!”
沒錯,真的晚了,他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氣,今晚,這股火不是燒死他,便是燒死她!
當他徹底發洩完,他的心漸漸舒暢,被燒死的那個是她,她的心徹底死了!
任由她的身子滑落至冰冷的地面,黎澤熙穿戴整齊,揚長而去,只給她留下一個冰冷無情的背影。
天有不測風雲,就是在那天晚上,姥姥去世了!
唐馨披頭散發的坐在姥姥床邊,木然的望著姥姥安靜慈祥的臉龐,空洞的眸子沒有一滴淚水,兩只纖細蒼白的手緊緊握著姥姥枯燥冰冷的手,她沒有感到冷,她只是感到姥姥在對她笑,在對她嘮嘮叨叨囑咐著什麼。
一大早,當鼻青臉腫的陳少傑出現在她面前時,她依然是這個姿勢,她這個樣子坐了已有整整五個時辰。
黎澤熙敢對天發誓,他真的沒有想到姥姥會在那晚去世,如果他能提前預料到的話,他一定不會在那晚對她那麼殘忍。
姥姥入土為安的那一天,天空飄著鵝毛般的雪花,把這個骯髒的世界修飾的潔白而純淨。
從此以後,她在這個世上,再沒有了牽掛!
墓園裡,多出了一座新碑,慈祥的姥姥被永遠定格在了墓碑的照片上。
陳少傑一直陪在唐馨的身邊,他手中的傘為她撐出了一片晴空。
悼念的賓客們來了又去,墓碑前唯一沒動的便是他們兩人。
最後來的,是一位不速之客!
黎澤熙手捧一大束白色菊花,默哀了三分鍾,將鮮花放在了墓前。
目光落在唐馨那憔悴淡漠的臉上,他的心明顯的被抽痛,張了張嘴,想要安慰她幾句,卻驀然間發現,不知該說些什麼。
原來,他與她之間,早已經淡漠的無話可說了!
他才發現,似乎一夜之間,她變了很多,她的身子更加的清瘦了,她的神情更加的冷淡了,似乎一夜之間,她變得讓他不認得了!
他默默的注視著她清秀蒼白的臉龐,而她清冷的目光卻從沒有在他臉上停留過,他看見她微微彎身,將他送來的鮮花一把扔了出去,蒼白的臉是前所未有的冷漠。
“你滾!從今以後,我與你恩斷義絕,兩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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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字字清冷,字字都有強勁的穿透力,穿入他冷硬的心,他終於也嘗到了她曾經撕心裂肺的滋味。
“馨兒,我們……”他是想說些什麼的,可手機卻偏偏在這個時候響起來,他看了看號碼接了電話,“什麼?”他的眉頭緊緊蹙起,急切的問,“嫻兒她怎麼了?”
掛上電話,他急匆匆的就走了,臨上車的時候,他回身,最後望了一眼孤傲的立在雨中的女人。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會是她留給他的最後一個背影,
文嫻在國外病情惡化,黎澤熙匆匆忙忙的趕到了她的身邊,守在她的病床前,他立下重誓,此生絕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經過積極的治療、經過他悉心的照顧,文嫻的病情得到了控制,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下一次病情惡化會在什麼時候降臨,也許會是一個月,也許會是一年,也許……
三個月後,他帶著文嫻回到了a市,而那裡早已經沒有了那個叫唐馨的女人的蹤跡,她從他的生活裡徹底消失了。
據說,她是和陳少傑一起走的,她終究還是跟著那個男人跑了!
以後的日子裡,他發現了一個他自己不願承認的事實,原來,他很想她!
他每天用超大負荷的工作量來麻痺自己,再剩下的時間他就用來照顧文嫻,每天忙忙碌碌的過著,他才不會想起她。
愛過嗎?也許吧!究竟有多愛呢?不知道!
又是一個月圓夜,羅馬的月亮不似家鄉的圓。
江舒文倚在明淨的窗邊,一杯紅色的液體悉數灌入嘴裡,唇瓣那抹似有若無的苦笑,和著那殘留的紅液,散發著說不盡的邪魅與妖冶。
“嫻,你終究還是又一次拋棄了我!”他的拳一點點收緊,終於空空的玻璃杯被他捏碎於掌心,殷紅的鮮血順著掌心流下,他笑得邪魅而嗜血,“黎澤熙,終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嘗一嘗失去一切的滋味!”
傳言,唐馨是跟著陳家三少陳少傑一起離開a市的,傳言她跟陳三少過上了幸福甜蜜的日子……
傳言終究只是傳言,五年來,陳少傑唯一懊悔的,就是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不該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
其實她是一個人走的,從此一個人踏上了未知的旅途,從此一個人應對生活的艱辛~~~
他是隨後離去的,從此踏上了尋找她的征程!
她在一座古樸的江南小城停下了腳步,摸一摸漸漸凸起的小腹,唇畔漸漸蕩開柔美的笑容,“寶寶,以後我們就在這裡生活好嗎?”
為了生活,她不得不去找工作,可是雇人的老板們看看她臉上的那道疤痕,無一不對她惋惜的搖頭。
“去做個整容手術,把臉上這條疤弄掉吧,這樣你很快就會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有一位老板好心的對她說。
唐馨笑著搖了搖頭。
哎,多麼美的一張臉蛋,因為那條疤,被毀了!
以後的日子裡,也有很多人勸過唐馨,把臉上那條難看的疤痕去掉吧,現在的整容技術這麼高明,完全可以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可是唐馨拒絕了。
她說:我永遠都會留著這道疤痕,它會時刻提醒我,我的生活裡曾經有過一個惡魔,它會時刻提醒我,讓我從此不再對他有一絲的幻想……
站在川流不息的馬路中央,唐馨迷茫的不知該何去何從,她大學沒有畢業,好一點的工作是沒有指望的,又因為她的臉,甚至是端盤子遞水的工作,人家也不要她。
她沒有一技之長,以後的日子裡她該拿什麼來養活自己和孩子?
看到大街上一個個擺攤的小商小販,唐馨忽然靈光一閃,她可以賣糕點呀!
最初的日子是辛苦的,她沒有錢租店面,只有在租住的屋子裡將糕點做好,然後拿到大街上擺攤。
那段日子,她飽嘗了人世間的冷暖辛酸,可是她很喜歡這種自力更生,完全不用依靠任何一個男人便能養活自己和孩子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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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應大家之想,讓小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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