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麼說,你就是黎太太嘍,」其實女人第一眼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只不過她是故意要諷刺她,「不好意思,剛才,我還以為你是黎家的傭人呢!」
唐馨不氣也不惱,繼續不動聲色的問,「請問小姐,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家裡?」
「那你應該去問問你的老公黎總呀!」女人不屑的瞥了她一眼,甩甩未干的秀髮,得意的對她說,「我可是黎總請來的!」
憑她的態度,唐馨一下子就明白了,冷冷一笑,「哦,原來所謂的國際名模,就是這樣沒有素質、不要臉的女人,到別人家裡作客居然跑到了人家的浴室裡?!」
據唐馨不知道,自己怎麼一下子就變成了一個毒舌的女人,這樣的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懷疑這是不是自己說的。
tiana的臉色果然很臭,氣得咬牙切齒,但是目光瞥見門口立著的男人時,立馬換成了一副受了委屈、泫然浴泣的表情。
唐馨做夢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會親眼看到這麼一幕:
爆女人飛撲進男人的懷裡,委屈得嚶嚶啜泣,柔軟的身子來回扭動撩.撥著男人的神經末梢,「黎總……那個女人罵我……嗚……」
what?這個女人,當著她的面,向她的老公告她的狀!
誰能告訴她,他們這是在拍電影嗎?
她親愛的老公,親暱的摟著那個女人,向她一步步走來。
唐馨驚駭茫然的目光死死的落在搭在女人肩頭的那隻手,一瞬也不瞬的盯著,直到……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接著感到臉頰火辣辣的疼。
捂著一側腫脹起來的臉頰,她不可思議的望著一臉陰鷙的男人,薄唇顫抖著,「澤熙……」
「道歉!」冰冷無情的兩個字從他嘴裡吐出,在空氣中炸開,炸得唐馨大腦成了一片糨糊。
就在剛才,那個還溫柔的對她笑、溫柔的為她收攏髮絲的男人,轉眼間就當著另一個女人的面,毫不留情的傷害她。
這樣變幻莫測的轉換,她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看著女人仍在發呆,他知道她現在受的打擊有多大,很好,更大的打擊還在後頭呢,女人!
他推開貼在自己身邊的女人,猛地跨前一步,一把捏住唐馨纖細的脖子,「難道,你要我再說第二遍嗎?」
「澤熙,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清澈疑惑的眸中溢滿晶瑩的淚滴,在他冷漠的視線中滾滾而落。
「我最恨不聽話的女人!」他抬起手,又是惡狠狠的一掌,落在她另一側完好的臉頰。
鼓膜錚錚作響,唐馨被他打得暈頭轉向,如果不是脖子還在他的控制中,她一定會被甩在地上。
下一秒,她的身子便被他無情的推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你不是說她不要.臉嗎?」他望著她雙頰腫脹、淚水斑斑的小臉,笑得殘忍而無害,「那麼,你就瞧清楚,一個不要臉的女人是怎樣伺候男人的!」
於是,在她震驚含淚的目光中,她眼睜睜的看著,他和那個女人一起滾到了屬於她的大床上。
她看到他扯下女人的浴巾,她看到他輕柔的愛.撫女人的身子,她看到他親吻女人的唇……最後,她看到他在女人身上狂肆的律動。
她怔怔的看著,欲哭無淚。
她的痛苦,看在他眼裡,心僅僅是微微一抽而已,他接著繼續旁若無人的做他的工作。
女人毫無節制的嬌喘、男人粗重的喘息,唐馨腫脹的臉煞白得毫無血色,柔嫩的唇瓣被咬出血跡,她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奔出了這個令她不堪的房間。
他用當年傷害嫻兒的方式,傷害了她,只不過,不同的是,當年他是無意的、後悔莫及的,而現在,他是故意的、肆無忌憚的。
當年,他在酒後與一個女人做運動的時候,被他的嫻兒給撞上了。
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正常的男人就是有生理需要的,他的嫻兒太純潔、太完美,他捨不得碰她一下,便只有找別的女人去發洩。
她是他心尖兒上的女人,自然不能與那些供他發洩的女人相提並論。
可是,他的苦衷,她卻無法理解,無論他怎樣向她解釋,她就是不肯聽,也不肯原諒他。
那個雨夜,他站在雨地裡,向她苦苦解釋,甚至是哀求,她卻還是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黎澤熙站在落地窗前,一支接一支的吸著煙,聽到外面的雨聲,他才發現,原來今晚也是一個雨夜!
女人白皙的手臂從他背後伸來,軟軟的抱住他勁瘦的腰,柔嫩的臉頰在他睡袍絲質的面料上來回摩挲,嬌聲嗲問,「黎少,你在想什麼呢,想得那樣出神?」
「滾!」黎澤熙煩躁的將她的手狠狠甩開。
「啊!」女人被他的反應嚇得驚叫一聲,她想不明白,剛剛還熱情似火拚命要她的男人,怎麼一會兒的功夫就前後判若兩人了?
黎澤熙轉身,冷森森的看著受驚過度的女人,沒有半分憐惜,反而更加陰鷙無情,「馬上滾出黎家!」
「可是……可是外面正在下雨呢!」女人嬌艷欲滴的紅唇張成標準的「o」型。
「來人,把這個女人扒光了,拖到外面的雨地裡淋上一夜!」惡魔一樣冷酷無情的聲音在空氣中炸開,接著便是女人的驚叫聲。
「啊,不要……」有人進來將她拖了出去。
女人斷斷續續抽泣嗚咽的聲音,從假山後傳出。
黎澤熙撐著傘,來到她的面前。
女人背靠在假山上,毫無形象的坐在雨地裡,小臉埋在兩臂間,哭得聲音都啞了。
「回去吧!」他的傘撐在她的上空,為她撐出一片晴空。
唐馨抬起臉龐,望著眼前模糊的男人,抽泣著問,「澤熙,你一定是恨我,對不對?」只有恨一個人,才會給他(她)那樣難堪的羞辱與折磨。
他沒有回話,只是俯身將女人抱起,邁開修長的步伐,回到屋裡去。
她渾身濕透,成了不折不扣的落湯雞,俯在他懷裡抽泣著哭個不停。
最後,他原本還算乾爽的睡衣,不知是被雨水還是被她的眼淚弄得濕了一片。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唐馨身上穿著乾爽潔淨的睡衣,一晚上睡得還算踏實,身邊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
可是為嘛眼皮很重,頭有些發暈捏?
小手試了試額頭,哇,好燙!
糟糕,又發燒了!
唐馨吃了兩片退燒藥,仍堅持著去上課。
放了學,她便在校門口等專車,他給她定下的規矩,她可一條都沒敢忘。上一次因為她回去晚了,還差點惹得他發脾氣。
黎家的專車沒等到,等來的卻是白彥韜的頂級跑車。
他倚在跑車上,摘下臉上的墨鏡,向她招招手,「嗨,上車!」
唐馨搖了搖頭,對他大聲說,「謝謝你的好意!」
「哎呀,快點上來吧!」白彥韜三步兩步跨過來,笑嘻嘻的說,「這可是你家黎少交代我的任務,要是接不到人,我指定會沒好果子吃的!」
「什麼?他?」聽說是澤熙讓他來的,唐馨感到有些意外。
「走啦,走啦!」白彥韜乾脆拽著她的胳膊,將她弄進了跑車。
一路上,唐馨連打了兩個噴嚏。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白彥韜關心的問。
「昨晚淋了雨,不小心感冒了!」她說話的聲音帶著不輕不重的鼻音。
「那為什麼不在家休息?」
「嗯……馬上就要考試了,再休息,估計我就要留級了!」說著話,還不合時宜的打了一個噴嚏。
「你呀,是太認真了!」白彥韜以過來人的身份給她上思想課,「考試那鬼玩意,糊弄一下過了就行!」
唐馨被他逗樂,不再拘束,笑著打趣他,「你這麼說,我敢肯定,你在學校的時候成績一定不怎麼樣!」
「哎,這你可說錯了!」白彥韜瞇起眼望著她。
「哦?難不成你的成績還會很好嗎?」唐馨嬌俏的臉上帶著不相信的笑意。
「哈哈……」白彥韜樂得眉眼都在笑,「又錯了!」
「啊?」唐馨小臉微皺,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的成績不是不怎麼樣,也不是很好!」白彥韜一邊開車,一邊得意洋洋的對她說,「呵呵,是很差!」
彷彿他成績差是一件多麼值得炫耀的事一樣,眉飛色舞的繼續對她說,「我那會子,要是哪一次沒考年級倒數第一,我老爸就會獎勵我一輛最新款的跑車!」
「熙那傢伙就不一樣了,當時我們在國外同一所學校上學,我考倒數第一,他考正數第一,開始我還有點鬱悶,後來一想,反正,我們倆都是第一,也就覺得心安理得了!」
「你可真有意思!」唐馨掩嘴偷笑,她發現,這位白大公子的幽默細胞還真是蠻豐富的。
白彥韜繼續講述他們在國外時候的事情,對他來說,這也讓他有機會回憶曾經那些美好的青蔥歲月。
唐馨側耳傾聽他的話,聽他講他以前的事,聽他講澤熙的事,就像是在聽一位多年的老友在講故事,唇角不自覺的就綻放出柔美的笑意。
透過車子的後視鏡,白彥韜偷眼看著純淨甜美的女人,有一瞬間的恍惚。
看到車子駛的方向不是回家,唐馨忍不住問,「咦,咱們這是去哪啊?」
——
白彥韜回過神,神秘兮兮的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車子在一家高級會所門前停下,白彥韜將車子交給泊車的,望著身後發愣的女人,「進來啊!」
唐馨沒有乖乖聽話,而是問,「為什麼要來這裡?」
「好吧,看來不告訴你,你心裡會不踏實的!」「我們幾個哥們今晚在這裡聚一聚,你家黎少也在!」
「哦」聽到澤熙也在,雖然不願意進這種地方,她還是硬著頭皮跟在白彥韜身後走了進去。
至尊vip包間裡,坐著幾對男男女女,大家有說有笑,好不熱鬧。
黎澤熙也在當中,一名美女正熱乎的貼在他身上,咯咯嬌笑。
「喂喂,起來,讓一讓!」白彥韜毫不客氣的將那位美女從黎澤熙身上拎起來,然後招呼唐馨坐過去。
黎澤熙瞥了一眼有些侷促的女人,「怎麼現在才來?」他的話似是問她,也似是問白彥韜。
其實,他也是剛到,本來他是打算親自去學校接她的,誰知,白彥韜當時恰巧在她學校附近,便自告奮勇去接她。
沒待她回答,白彥韜便搶先道:「路上堵了一會子車!」
「黎少,這位是嫂子吧?」眾人的目光落在唐馨微紅的小臉上,吵嚷著問黎澤熙。
唐馨緊張的等著他向大家介紹自己,卻久久沒等大他的回話,偷眼瞧他一眼,見他神色冷漠,看起來並沒有要打算向這班哥們介紹她的意思,心裡難免有點小小的失落。
「嚷嚷什麼呢,這當然是嫂子了!」白彥韜適時的蹦出來,為她解了不少尷尬,「你們幾個不是見過嫂子嗎?」
「哎呀,就上次在婚禮上見過一次,這都多長時間沒見了呢!」
「就是,黎少把嫂子藏在家裡,大伙平時都沒機會見到嫂子!」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並不忘了喝酒,一會的功夫便熱鬧起來。
有幾個過來敬唐馨酒的,都被白彥韜給趕了回去,「去去,你們這些粗人別嚇壞了嫂子!」他整個就扮演了一護花使者的角色。
這本來也沒什麼的,保護好哥們的老婆,這是無可厚非的呀,可問題是……問題是……
黎澤熙正好捕捉到了,唐馨對白彥韜感激而溫柔的笑容,那笑明顯刺痛了他的眼。
她有多久沒有這樣對自己笑了?現在卻居然看到她對著別的男人笑得這麼溫柔、這麼甜?
可惡,當著老公的面,就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勾.搭別的男人!
當他是死的嗎?!
沒錯,他可以在外面找女人,不代表她也可以隨意勾.搭男人!
「別光像木偶一樣坐著,來,喝酒!」黎澤熙抓起桌上的一杯酒,幾乎是硬塞進了唐馨的嘴巴裡。
「咳咳……咳咳……」唐馨連嗆帶辣的咳個不停。
「喂喂,嫂子感冒了,你就別灌她了!」白彥韜急忙上來奪下他的酒杯。
「哦?她感冒了?」黎澤熙嘴角抽*動兩下,沒好氣的問,「我怎麼不知道?」
他這還是客氣的說法,如果對方不是白彥韜而是換作別人,他一定會這麼說:我老婆感冒了,我做老公的都不知道,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比我知道得多?
——
白彥韜又不是傻子,早已聽出黎澤熙的話外音,他也明白,他黎少這還算是給他白少留了面子呢!
對呀,這是人家夫妻間的事情,他這是操的哪門子心呢?白彥韜,你腦子八城是讓驢給踢了吧!
他自嘲的罵了自己一句,灰溜溜的坐在一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女人被她老公灌了一杯又一杯。
哎吆哎,這哪裡是喝酒嘛,簡直就是虐待。
白彥韜有幾次看不下去,想要勸勸他悠著點,可轉念一想,又怕自己多管閒事,反而會惹得他黎大少爺做出更荒唐離譜的事來,便只好忍了下來。
被強灌了幾杯酒下肚,唐馨就開始暈乎了,不管看什麼東西都是兩個影子。
她歪著小腦袋,對著黎澤熙仔仔細細的左看右看,揉了揉眼睛還繼續看。
「看什麼呢?」黎澤熙瞪她一眼。
小手搭在他的肩頭,她湊近些認認真真的問,「咦,你怎麼多了一個頭?」
黎澤熙暗叫一聲糟糕,女人喝醉了!
不禁有些氣惱,這個笨女人,酒量怎麼這麼差,這才喝了多點就醉了?
還是帶著她趕緊撤吧,否則的話,一會兒准給他出洋相。
於是,黎澤熙攬著她站起來,對眾人講,「我太太喝多了,我們先撤,你們繼續happy吧!」
「你才醉了呢!」女人雖然喝醉了,但也還知道他說的他太太就是她自己,她嘟著嬌嫩的唇瓣,醉醺醺的撒嬌,「我沒醉,我還要喝!」
「熙,要不要幫忙?」白彥韜看唐馨醉得不輕,忍不住問黎澤熙。
「不用!」黎澤熙冷冷的拒絕了他的好意,什麼意思嘛,他黎澤熙的老婆還需要別人幫忙搞定嗎?
將她的小蠻腰攬得更緊,簇擁著她往外走,「聽話,我們回家!」
白彥韜訕訕的坐下,今天晚上,真不知道是他們倆哪個的神經搭錯了,一個是莫名其妙的總愛多管閒事,一個是莫名其妙的說話帶刺。
黎澤熙好不容易將女人弄出了會所。
「我不要回家……我要喝酒嘛!」她的小手不安分的亂動著,不經意間就碰觸到他的身體,有的地方還是敏.感部位。
黎澤熙皺眉,原來女人喝醉了酒,比男人還麻煩!
「乖一點,別亂動!」他抓住女人的小手,眸子裡有隱忍的火苗,把女人連拖帶抱的弄到了車上。
「你是壞蛋!嗚嗚……」一到車上,女人就嗚咽著哭了起來,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也許,她早就想哭了,如今藉著醉酒才敢這樣肆無忌憚的哭吧,把長期以來憋在心裡的委屈都哭出來。
「我是你的壞蛋老公!」將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人攬在懷裡,任由她把淚水抹在他乾淨的西裝上,黎澤熙那顆冷硬的心第一次為她柔軟了下來。
「馨兒,你怪我嗎?」他輕吻著她的秀髮,如星辰般明亮的眸子有疼惜,也有柔情。
怪?當然怪!
她怪他害死了他們的孩子,她怪他帶著別的女人回家羞辱她,她怪他無論她如何努力他都不肯讓她靠近…….
唐馨哭得聲音啞了,啜泣著問,「澤熙……讓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黎澤熙的神色有些複雜,說不上來是什麼表情,輕歎一聲,將女人的小腦袋輕輕放在自己的腿上,安穩的發動車子。
腦袋枕在他的腿上,唐馨乎乎的就睡著了,睡得很香,很甜!
抬手將車內的溫度調了調,又將自己的西裝搭在女人身上,他記得她是很容易感冒的。
回到黎宅,黎澤熙將女人抱下了車,這些天,她的身子似乎又單薄清瘦了很多呢。
從那以後,他們之間的關係改善了很多。
他不再無故發火,不再想著辦法折磨她,他對她雖然談不上溫柔,但也沒有了以前的暴戾。
他似乎在慢慢嘗試著接受她,用他自己的話說那是,既然總要有個女人做自己的妻子,他覺得這個女人做妻子還算合格。
她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她再一次努力嘗試著讓自己的心向他的心靠近,她比以前更加努力,也更加小心,只想能陪在他的身邊走過漫長的一生。
那一次他從歐洲出差回來,不知道他哪根筋被驢踢了,居然給她捎了一瓶香水回來。
可是,他不知道,從小到大,她的皮膚一直對香水過敏。
雖然用不上,但是唐馨真的還是很開心,這……應該算是他婚後給她買的第一件禮物吧。
「為什麼不擦我給你買的香水?」深夜,他擁她在懷,嗅著她帶著清淡馨甜的體香,在她耳畔低聲問,「不喜歡嗎?」
「不是……」她揚起幸福的笑容,「很喜歡!」
他的指沾著香水,劃過她白皙的肌膚,他閉上眼睛輕嗅那熟悉的香味,似乎又回到了很多年前,跟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光。
那款香水,曾是那個女人的最愛!
午夜夢醒,身邊沒有她的身影,浴室裡有微弱的燈光傳出。
推開虛掩的門,他看到她正在往身上塗抹藥水,而那剛剛被他撫摸過的肌膚起了一片醒目的紅色疹子。
他皺眉,是他錯了,他不該錯把她當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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