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零點,煙火放完,空中再也看不到花團錦簇似的燦爛,只有淡淡的火藥味道進入人的鼻腔,讓人回味著剛才空前的盛況人生如夢,美麗如花,生活慘淡的人在五顏六色的煙花中得到虛無的安慰,有錢有勢生活安逸的人在燦爛的煙花中希望自己美好的生活上一層樓
城裡的煙花燃放完了,河邊的高寒和劉燕妮也該回家了
豐田車接近黃河大橋,劉燕妮放慢了車,說:「你是在這裡下車還是我送你到家門口」高寒說:「還是在這裡下車,給你省點油錢,不過我倒是希望你認真考慮我的請求黃珊給我下了命令,叫我春節前把視頻從你這裡拿到手」
「她的話就對於你就那麼管用?」劉燕妮問道
「只有她得到安撫,我的生活才能平靜,你也不希望我每天生活在雞飛狗跳之中她的心情好了,我的心情才能好,我的心情好了,你也跟著沾光」高寒繞著圈子說,七分真三分假
劉燕妮停下車子,往高寒的腦袋上戳了一下,說:「小嘴是越來越甜了,怪不得黃珊捨不得離開你看在你嘴甜的份上,我給你出個主意」
&nb盤交給他,就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說:「只要你肯給我,我每次沒人時,就喊你一聲老婆」
&nb盤哄她一下」
「原來你騙我,她又不是三歲的孩子,那麼好騙」高寒說
劉燕妮對著高寒的耳朵,悄悄地耳語幾句,高寒吃驚地問道:「瞞天過海,這管用嗎?」劉燕妮說:「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管用走,跟我到酒店,我給你弄個u盤,順便取回你的車子記著,謊話重複一千次就能成為真理,我包你馬到成功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你說是真的,它就一定是真的」
&nb盤,又取回了自己的車
別墅門口,高寒接到了黃珊的電話他按下了紅鍵剛要開門,又聽見信息提示聲高寒一邊開門,一邊打開菜單
——高寒,你在哪裡,快回來,想你的人
高寒笑笑,心裡想,都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看來今晚我又該進義務了
高寒一進院子,就開始慌裡慌張的,幾乎以百米衝刺的度跑進了走廊,然後使勁地推開了臥室的門
黃珊正在脫衣服,看到高寒如此慌張地跑進來,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高寒你怎麼了」
高寒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快,找蠟燭來」
「要蠟燭幹什麼?」黃珊吃驚地問道
「我自有用處,快去」高寒催促道
黃珊急忙出了臥室,很快從廚房拿來了一根白色的蠟燭
&nb盤,撬開後對黃珊說:「點燃蠟燭」
&nb盤芯片放在正在燃燒的火苗上
&nb盤,你燒燬它幹嘛」
&nb盤扔進了垃圾桶,坐到了床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總算完成了你交給我的任務了」
&nb盤是——」
「是」
「她還有拷貝嗎?」
「不會,她賭咒了,說沒有就沒有」
黃珊上前,撲在高寒的身上,摟著他的腦袋,說:「老公,你不辱使命,真的太偉大了,我發現只要你出馬,就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再高的山頭也能拿下來」
高寒正要謙虛幾句,黃珊突然鬆開了高寒,面露疑色,皺眉眉頭問道:「我求了她幾次了,她都無動於衷,她這是怎麼了,就肯把這麼重要的物證交給你」
高寒見黃珊懷疑,還真的沒有想好說辭,就看看黃珊,說:「你真的不相信我?」
「我想知道事實的真相」黃珊不依不饒地說,「她你不會是答應了她什麼條件了」
「哪裡,我怎麼會做那種傻事」高寒敷衍道
「她還是對你情有獨鍾?」
「這只有她知道,反正我沒感覺到你怎麼總是提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
「那你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黃珊一邊問,一邊去合上抽屜
看到抽屜,高寒突然來了靈感他假裝擦擦頭上本來就不存在的汗珠,說:「我今天對你說去參加晚宴,其實就是去酒店和劉燕妮見面了我們天南地北地砍了一通,她說有點餓,就請我到外邊吃飯,我借口不餓,她一個人就去了,把我留在房間我進去的時候,發現她的抽屜沒有上鎖——哦,鑰匙掛在上面呢,可能是忘了,於是,等她一出門,我就開始拉開抽屜開始翻找,你猜怎麼著,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就在我徹底失望時,發現在抽屜的一角放著一個紙包,我打開一看,果然是u盤」
「就這樣簡單?」黃珊問道
「就這麼簡單」高寒說:「她回來後看見抽屜沒鎖,又打開看了看,發現那個紙包還在,就上了鎖,你說玄乎不玄乎」
「你不會和她合起伙來騙我」黃珊依然不相信地問道
「我哪裡敢呀你也不想想,你是我老婆,她是我什麼人,我能和她合夥,別說笑話了」高寒一本正經地說
本來沒影的事,經過高寒添油加醋這麼一說,黃珊竟然信以為真她顧不上再盤問高寒,拔腿就往外走高寒在後面喊道:「你去哪裡」
「我要告訴爸爸,要他睡個好覺,等我回來,我要犒勞你」黃珊話沒說完,人早已衝出了門外
女人就是女人,頭髮長見識短,給個棒槌就當真高寒苦笑著,心裡很是過意不去,但這種負疚很快就消失殆盡從踏上官場的那天起,他已經由一個不諳世事的愣頭小伙子,成長為一個具備相當社會經驗的老油條,有時候甚至為了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不擇手段
對於高寒的這種變化,說好聽點是成長,是難聽點就是墮落
他仰躺在床上,兩條腿互相壓著,等著黃珊回來
黃珊要告訴黃江河的是個好消息,但好消息的背後卻隱藏著不可告人的骯髒,她不會當著蔣麗莎的面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黃江河
敲響了門之後,黃珊把黃江河叫了出來,她懷著激動而興奮的心情,把高寒的勝利成果端到了黃江河面前黃江河笑笑,說:「我知道了,你去睡覺,謝謝你和高寒為爸爸做的一切」
聽口氣,黃江河並沒有感到格外的高興
黃珊回到臥室時,正要再表揚高寒,高寒卻懶懶地說:「老婆,我累了,請給我脫衣服」
「看你的德行,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給你個露珠你就想氾濫,把自己當成天空和大海了」黃珊嘴裡這樣說著,還是動手為高寒慇勤地服務
脫完了衣服,高寒披著毛巾被趴在床上,又對黃珊發出了指令,說:「我這個人呀,不能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一幹就腰酸背痛,渾身不舒服,哎呦——」
黃珊再笑,握著空心拳開始給高寒拍打起來,一邊為高寒服務一邊說:「你已經如期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以後你就別接送我了,免得別人說我擺譜另外,像劉燕妮這樣的女人,容易招惹是非,你最好還是離她遠點,免得信用社的人說閒話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她雖然不是寡婦,但也是個快要離異的女人,你和她來往多了,會惹出閒話的你是男人,不怕風言風語,我可不一樣,是女人,最怕的就是別人在背後戳我的脊樑骨」
高寒聽著話味不對,就翻過身來,說:「唯小人和女人難養也」
「你說什麼?」黃珊問道
「我為了你,不惜犧牲我的色相和寶貴的時間,剛把資料拿回來,你就變了臉,早知如此,我就不用費這麼大勁,早該給你那個假冒的u盤回來哎,吃一塹長一智,下次得多長點腦子」
黃珊一聽,知道高寒在埋怨自己,就討好地說:「老公,野花再香,也沒有家花香,我還不是為了你好別生氣了,你不是還沒吃飯嗎,我來喂餵你」
高寒以為黃珊要給自己做飯,就連忙說:「別忙活了,我不餓」
「可我餓了」
高寒這才明白黃珊的意思,她要高寒吃的不是飯,是靈魂和的大餐
第二天晚上,黃珊陪著客戶吃飯,沒有回家高寒一個人吃過飯,不想看電視,也不想睡覺,一個人百無聊賴他撥叫了黃珊的電話,可撥了幾次都無法接通,於是就一個人出了別墅,在外邊溜躂起來
戶外沒有風,但依然寒氣逼人月兒懸空,灑下清輝一片高寒抬頭看看,彎彎的月亮就像冷美人的半張臉,清麗可人他只顧抬頭看天,一不小心,踩在了一個圓溜溜拳頭大小的石頭上,腳下一滑,差一點摔倒在地上幸好他反應快,沒有摔倒,但等他在抬腳時,卻感到鑽心的疼痛
高寒崴腳了
他彎腰撿起石頭,朝著月亮狠狠地擲出來圓溜溜的石頭在空中劃了一個美麗的拋物線,帶著呼嘯聲落在了草叢中
就在高寒想回去時,他的手機響了
陌生的號碼,高寒心裡正煩,不想接聽,可當他發現這個號碼後面帶著三個8時,還是情不自禁地摁下了了綠鍵吉祥的號碼,代表著號碼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這是高寒總結出來的經驗
電話裡,傳來一個熟悉的女人聲音對方說話嬌滴滴的,好似經過刻意的偽裝,但高寒依然感到順耳一聲寒哥輕輕地擊打著高寒的耳膜,反饋到高寒的大腦裡,經過大腦的識別,他知道給他打電話的是誰了,是婷婷
「請問你找我有事嗎?」高寒問道他單條腿跳到路邊,靠著一棵樹,好像打算要與人長時間的閒聊,但他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這種行為
「沒事我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婷婷鶯聲燕語地說
「不能,不,能,我聽著呢」高寒語無倫次地回答著他抬頭看看天空,似乎在和嫦娥說話,他也似乎看到了嫦娥的眼睛
婷婷邀請高寒到電視台去,說有事要和她談高寒想拒絕,但最終他沒有拒絕
電視台門口,婷婷等到了高寒的寶馬她上了高寒的車,一直把他領到了電視台的停車場,又把他領到了自己的單身公寓
房間不大,只有一室一廳
婷婷給自己換上了拖鞋,又給高寒換了拖鞋在婷婷蹲在地上給高寒換拖鞋時,高寒很想客氣地拒絕,但他最後還是沒有拒絕,就像他沒有拒絕婷婷的邀請
「房子不大,讓你見笑了」婷婷說
「房子不但,但挺溫暖」高寒說
也許婷婷曲解了高寒的意思,就解釋說:「冬天由暖氣供著,自然暖和」高寒點點頭,被婷婷邀請到暖氣片一邊的沙發上,婷婷也跟著高寒坐了下來
婷婷從高寒下車的那刻起,就看到高寒走路一瘸一拐的,想問卻沒敢問兩人坐下後無話可說,婷婷就開口道:「寒哥,你的腿——」
「沒事,崴了一下」高寒說
「腿腳雖然不比內臟,但它承載著全身的份量,可不能大意是剛崴的嗎,我看看,我這裡有專治跌打損傷的藥,要麼就吃點,可有效果了」
高寒還沒說拒絕婷婷就站起來,彎腰就要脫高寒的鞋子高寒想抽回腳,但由於疼痛,他沒來得及,就被婷婷按住了腳,慢慢地脫掉了鞋子和襪子
腳踝腫脹,黑黝黝又青又紫婷婷起身,迅到裡面拿了一瓶藥出來,往手裡倒了兩粒,遞給了高寒,然後又去倒了一杯水
高寒吃了藥,問道:「有用嗎?」
「管用,這是我爸爸一個朋友的祖傳秘方,止疼效果特好,尤其是對紅傷當然了,光吃藥也不管用,還的進行外部的推拿,我去給你倒點水,你燙一下腳,一會兒即不疼了」
婷婷的熱情乎高寒的意料,婷婷的舉止也讓高寒意外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婷婷已經把一盆熱水放在了高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