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又想告我的狀呀,我不怕,我老公可不像你老公,他隨時都在我的掌控中;我爸爸也不是你爸爸,他寵我愛我,視我為掌上明珠,呵護有加,你告狀不起任何作用別告狀不成,碰爛了鼻子,破相花錢不說,還丟人現眼的再說,你像幼兒園的老師,管不了學生,只會告狀,只能說明你的無能」看到劉燕妮撥號碼,黃珊在一邊冷嘲熱諷地說
劉燕妮冷笑了一聲,說:「你別自以為是了,我是給我老公打電話,不是給你老公你的老公畢業於名牌大學,我的老公也不差,和你老公一個學校」
黃珊早聽高寒說劉燕妮和王笑天鬧僵了,以為劉燕妮要給王笑天打電話,只是虛晃一槍,想挽回面子,就挖苦她說:「王笑天不一定正和哪個女人在一起吃飯開房間呢,他不會搭理你的你那點事,歲沒鬧得滿城風雨,但我還是聽說了一點殘花敗柳,只能贏得詩人般的人一時的興趣,長不了的」
劉燕妮自信地笑笑,開始對著話筒說:「老公,你過來一下,我在信用社等你,快點,啊」只說一句,劉燕妮就掛斷了電話
黃珊還是以為劉燕妮在裝腔作勢,繼續挖苦她說:「信用社的廟小,真是委屈了你這位大神了,你成立一個電影製片廠,導演兼演員,自編自演,導什麼像什麼,演什麼像什麼」
劉燕妮不想搭理黃珊,靠著椅子,兩隻手有節奏地自信地彈著扶手沉默一會兒,才對黃珊說:「你等著,他馬上就到我的老公我做主,他只聽我的」
「還不定等到猴年馬月呢,我可等不了那麼長時間,高寒還在家裡等我呢」黃珊洋洋得意地說
二十分鐘之後,還沒見到王笑天的影子,黃珊等不及了,起身要離開她走到劉燕妮面前,說:「我先走了,你一個人等,明天上班後,我希望能聽到你的好消息,但信不信是我的事」
劉燕妮剛想挽留黃珊,聽到了敲門聲隨著請進的聲音,一個人推門進來了黃珊轉身,看到了一副熟悉的面孔,是王笑天
王笑天出於禮貌,先給黃珊打招呼黃珊想出劉燕妮的洋相,直接問道:「王主任好,聽高寒說你和劉主任鬧了矛盾,我和高寒正打算找你做做思想工作呢,沒想到你們這塊就和好了你千萬不要生異心,我們劉主任可是萬里挑一的美人,你要是和她分手,後半輩子都會生活在痛苦中」
王笑天聞到了火藥味,張大嘴巴睜大眼睛,正想著找借口解釋一番,可黃珊沒給他機會,邁步走向門口
從王笑天身邊擦過,黃珊不由往他身上看了一眼,發現王笑天的衣服和高寒下午回去時穿的一模一樣,就停住腳步,拿起的胳膊,看看她袖口還沒有來得及扯下來的商標野狼牌的黃珊把王笑天的胳膊狠狠地一甩,出了門
黃珊回到家裡,跑到客廳,看見蔣麗莎坐在沙發上打毛衣,就問道:「高寒呢」
「還在背床呢,又怎麼了?」蔣麗莎問道
「沒什麼,我估摸著他又犯賤了」黃珊憤憤地說
黃珊回身出了客廳,來到臥室門前,扭轉了門的扶手,一腳踢開了門
高寒被驚醒,看著黃珊問道:「姑奶奶,誰又惹你生氣了」
黃珊不想搭理他,走到衣架前,伸手取下了高寒的那套衣服看看袖口的商標,也是是野狼牌的她提著衣服來到床邊,掄起衣服,朝高寒的頭狠狠地抽過去
高寒坐起來,光著脊樑問道:「哪根神經又錯亂了?」
黃珊一手提起衣服,一手指著高寒的鼻子,怒氣沖沖地問道:「這衣服怎麼回事?」
高寒不知道黃珊已經見過王笑天身上的衣服,但考慮到黃珊既然問起衣服的事,一定與王笑天中午發生的事有關,就輕描淡寫地說:「不就是一套衣服嗎,我買的,怎麼了」
「你放屁」
「我明明在和你說話,怎麼會是放屁呢,你見過用嘴巴放屁的嗎?我用是在放屁,你的嘴巴在幹什麼」
黃珊見高寒不說老實話,就掄起衣服又要抽打高寒高寒見狀,趕快抱住腦袋,說:「姑奶奶,你饒了我,我給你說實話中午,我和王笑天在護城河邊見面,發生了摩擦,結果打起來了,後來掉進了河裡」
高寒不敢隱瞞,詳細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黃珊聽完之後,還是象徵性地抽打了高寒兩下,說:「你賊性不改,花心不死,吃裡扒外,竟然為了那個女人和他的老公爭風吃醋,幹起仗來,還掉到了愛河裡王笑天投降了?」
「這都哪跟哪兒呀,什麼投降了,亂七八糟的」高寒不解地問道
黃珊背起手來,走了兩步,突然回過身來,指著高寒說:「你兩個男人為了劉燕妮幹起仗來,劉燕妮深受感動,就去買了兩套衣服,安慰了你們,是不是這樣她買的是衣服,表明的卻是她的態度」
「什麼態度?」
黃珊詭秘地一笑,說:「她在暗示你和王笑天,從此以後,你們可以共同擁有她,是這樣,一定是的」
高寒這才知道黃珊在拿他開涮,就笑笑說:「即使她是這樣想的,你願意嗎?」
黃珊拍拍胸口,說:「大女子一言九鼎,只要她願意,我沒什麼可說的劉燕妮現在春風得意,手裡握著爸爸的證據,當上了信用社的主任,她東山再起了,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我暫時失敗了,但我把我的老公,就是你,當做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投向她,把她渾身上下扎滿窟窿,要她變體鱗傷,這樣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我不是匕首,我要當子彈」高寒開玩笑說
黃珊聽了一笑,說:「那就好了,你就找個機會瞄準她的心窩,扣動扳機,發射出你的子彈,最好把你這顆子彈留在她的心窩裡」
黃珊仰起頭,伸開雙臂,閉起眼睛,做心滿意足之狀高寒伸手,一把把黃珊拉到懷裡,撫摸著她的頭髮,說:「別神經病了,以前雖然和她有點什麼,但你知道,我和她沒有緣分,我都是被動的,也是受害者,你就別總拿這事說事了」
黃珊仰起臉來,看著高寒,說:「我說的是真的,她有她的殺手鑭,我也想點她的軟肋,可我沒辦法,只能出此下策了」
高寒不解,問道:「你哪有這麼大度,分明是在取笑我,要麼就是在探我的虛實我要是想和她那樣,不用你教我」
「我說的是真的」黃珊說
這時,蔣麗莎在敲門喊兩人吃飯,高寒穿了衣服,和黃珊一道走出臥室
酒店的晚上每天都像過節,地燈和高處的照明燈把酒店和酒店的四周照得燈火通明劉燕妮的心也像過節,不但明亮,還暖烘烘的王笑天失而復得,總算去除了她一塊心病
小別勝婚,按說兩人溫存一番才是正理,可是,王笑天和婷婷一連幾天都墜在愛河,他把所有的精髓都無私地奉獻給了暫時的戀人,而劉燕妮也剛剛流過產,下體的傷痛和創傷還未徹底痊癒,所以兩人沒有的需求,只要有感情的交融
王笑天對工作突然的調動一直心存疑慮,還是想查找是誰動了手腳,不由問道:「老婆,你替我想一想,如果不是高寒從中做鬼,還有誰有那麼大的神通,一起調動了兩個人的工作」
說著無意,聽著有心,王笑天的嘴巴一鬆,提到了另外的一個人,劉燕妮心裡一驚,不免反問王笑天說:「哪個人是誰?」
王笑天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沉默片刻,說:「老婆,你先答應我,我要是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你可不要生氣,那個人就是報社的婷婷其實,我和她沒什麼,這段時間你懷孕了,我就有點想那個,正好趕上武術節,碰到了婷婷,所以——」
「所以你就和她那個了?」
「沒有,絕對沒有,請你相信我,我不是亂七八糟的男人」王笑天急忙辯解說
劉燕妮心裡清楚,但嘴上也和王笑天一樣,不想承認想起以前自己和黃江河還有高寒之間的那點事,劉燕妮也很愧疚她在心裡安慰自己說,即使王笑天出了軌,自己也不必苛責他,就算對自己那點事的報復她不想再和王笑天探討這個話題,就說:「我感覺到你不對勁,所以就把心事吐露給了媽媽,估計是媽媽做的手腳笑天,媽媽可是為了我們好,你不要埋怨她,她要想擺治你,一個電話,就能把你踢出報社的大門,你轉眼間就淪為無業遊民了」
「我知道,省裡的第一夫人,隨便跺跺腳就等於一個原子彈爆炸,能量大得很」王笑天說
「婷婷調到了哪裡?」劉燕妮問
「已經來北原市了,電視台記者站苦了她了」王笑天不由感歎道
「你憐香惜玉,心疼她了?」
「我要是裝著她,當初就不會和你結婚了」
「說的是」
王笑天沒想到,劉燕妮這麼快就原諒了他,他想知道,劉燕妮是不是還在恨他,於是就問道:「老婆,我只是暫時的出軌,不,我說的是思想上的出軌,我對婷婷什麼也沒幹,真的,老天爺能作證我就想知道,你還恨我嗎?」
劉燕妮猜到了王笑天的心思,怕這次的背叛會給自己惹來麻煩為了打消王笑天的疑慮,她掏心扒肺地說:「說不恨你,我顯得太虛偽,我只有恨你了,可我對你的恨不是置之死地的恨,是心疼的恨,是恨鐵不成鋼的恨,是疼愛的恨,只要你不再犯類似的錯誤,我還會一如既往地和你生活在一起的」
劉燕妮說的是真心話,但王笑天卻聽得出來,她的愛是有前提條件的,在這個前提條件下所產生的愛也就成了施捨他的心裡有點不快,但不敢把這種不快表露出了
劉燕妮早上一到辦公室,就往省城打了電話她告訴媽媽說,王笑天已經回心轉意了,現在就住在他的酒店她請求媽媽,在適當的時候給報社打聲招呼,重把王笑天調到群工部曉冰得知女兒和女婿重歸於好,當然欣喜,自然而然地答應了女兒的要求劉燕妮高興之餘,突然提到了電視台的婷婷,恨恨地說:「一個農村來的丫頭,仗著多讀了兩本書,靠著色相混進了電視台不說,還想奪走我的老公,太便宜了她,要我說,乾脆把她從電視台踢出去」
曉冰認為女兒的要求很河裡,屬於正當防衛,她沒有理由不答應她結束了和女兒的通話,重撥通了電視台台長的手機號
結果不用說,婷婷當天下午就被解雇了
下午,王笑天接到了報社社長的電話通知,要他馬上到回到省城,到群工部報到社長的話風趣幽默,他在電話裡把王笑天表揚了一番,說,像王笑天這樣的高材生,適合在報社的要害部門工作,如果群工部失去了王笑天,工作就會陷入癱瘓,整個報社的工作都會受到嚴重的影響他希望高寒不要辜負所有人的希望,一如既往地搞好群工部的工作
王笑天嘴上客氣著,心裡卻恨恨地罵道:「變色龍,長舌頭的男人,溜鬚拍馬的榜樣,偽君子,狗娘養的」
王笑天只在心裡罵社長,社長當然聽不到,但不管怎麼樣,王笑天還是回到了群工部
婷婷下午接到了報社解聘的通知她只是個剛成年不久的女孩子——當然,王笑天這幾天已經把她變成女人了,但她的粗淺的社會經驗還是告訴她,這接連的變故一定是因為她插足了王笑天和劉燕妮的婚姻經過一陣心慌意亂,她認為解鈴還須繫鈴人,要想繼續留在省城,必須要向劉燕妮低頭認罪,不需要繞來繞去,這是唯一的捷徑
她沒有向王笑天匯報她被解聘的不幸消息,而是帶著行李來到了帝豪酒店她想找劉燕妮好好談談,她相信,她一定能成功她靠色相把王笑天勾引到了懷抱,就能說服劉燕妮,重端起電視台的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