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樹終於被修剪完畢市政局驗收合格後名正言順地把五十萬轉到了蔣麗莎的賬戶上。這不需要隱瞞因為這些錢是蔣麗莎應該得到的勞務費。雖然沒有隱瞞但還是很少有人知道內情。那些被修剪下的枝椏也賣了不少錢有人估算了一下大概過一百萬。除了給修剪樹木的職工們開的十多萬塊錢的工錢市政局也是個大贏家。
蔣麗莎到銀行查證了五十萬確是被轉到了自己的賬戶之後開著車在大街上整整轉悠了兩個小時。她要親自檢閱一下那些被修剪過的大樹因為那都是她的豐功偉績。
原來那些長著橫七豎八枝椏的大樹們經過修剪修剪後一個個亭亭玉立的。都說樹大招風看來此言不虛這些亭亭玉立的大樹不但在大風來時不再被刮倒就連大雪對它們也無可奈何。蔣麗莎心裡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自豪感她為北原市做了一次重大的貢獻。她同時希望這些大樹們快快地成長在不遠的將來能讓她組織人再修剪一次那樣她就在此狠狠地再賺一筆。
都說**們是老鼠其實蔣麗莎感到這個詞並不是貶義詞她這樣認為自有她的道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讓你靠勤勞致富是天**使然而老鼠們不能像人類一樣在地裡種莊稼在工廠做工這也是天**使然。生物學家們和環境學家們總是說凡bsp;是生存在地球上的生命都具有同等的價值蔣麗莎以為這話照樣是顛撲不破的真理。老鼠不會像人類一樣勞動但它們卻有自己勞動的方式它們會打洞會把偷來的糧食藏在辛苦打出的洞裡。所以如果有人說蔣麗莎之類的人是老鼠先蔣麗莎就高興。投機和懶惰是人的本**蔣麗莎只不過是揮了人的本**而已。
蔣麗莎就這樣一邊開著車觀賞著自己的勞動成果一邊思考著帶有哲學命題的深刻問題。
一個老人在一個背風處用丟棄的樹枝隆起了一堆火把他骯髒的腳從破舊的鞋子裡抽出來放在火上熏烤著從而取得熱量暖和身子。蔣麗莎突了靈感認為她自己就是一堆熊熊燃燒的火焰而**江河就是一陣風蔣麗莎就是藉著**江河這股風才能燃起沖天的火光。這樣一想**江河就成了她心目的神。她在慶幸自己選擇的同時又為朱志明深深地惋惜一絲愧疚湧上了蔣麗莎的心頭。不過她很快就有了新的想法她想彌補一下朱志明只有這樣她的心裡才能平衡良心才能得到安寧。
一次偶然的事故給蔣麗莎帶來了五十萬。她感謝那場大風感謝那個被大樹砸死在車裡的不幸的司機儘管她知道這些想法有些卑鄙和齷齪但她還是這樣想著。她的思路由此延伸開來突然就又想到了檢察院的郭明又有郭明想起了那個器宇軒昂的郝琦。
那天晚上回來她就一直在等待郝琦的電話可十幾天過去了那個該來的電話卻沒有打來。蔣麗莎幾次都想主動地撥打那個電話可她每次都中途而廢。心理學告訴她先制人固然有它的道理但後制人也是一劑靈丹妙藥也許那個叫郝琦的人和她玩的就是心理戰術。她暗暗地和郝琦較著勁兒在靜靜地等待著對方的主動。只有對方主動了她才能抬高價碼這就是主動和被動的辯證。暫時的退卻就是為了更好的進攻。
想什麼來什麼就在蔣麗莎在進行縝密的推理時電話響了正是郝琦打來的。蔣麗莎知道一場真正的較量開始了。
地點還是郝琦下榻的五星級酒店不過這次沒有了紅木餐桌和椅子那個檢察院的郭明也沒在場。沙替代了紅木傢俱漂亮的女秘書替代了郭明。郝琦依然那麼器宇軒昂那麼**倜儻但臉上的笑容卻蘊藏著嚴肅。不但郝琦的德笑容裡藏著嚴肅其實在蔣麗莎的心裡也很嚴肅。在遇到事關自己的利益時就應該又嚴肅慎重的態度來面對。
「蔣場長考慮的怎麼樣了。」郝琦一開場就開門見山地問道。
「我想聽聽你的意見。」蔣麗莎沉著地回答說。
「那好你在農場給我劃出兩百畝土地廠房由我來建設開始生產後當然也由我來管理我每年在純利潤中給你提成百分之十。」郝琦**有成竹地說。
「我看不妥土地是國家的我無權租給任何人何況你也沒有說明白你想以什麼方式租用農場的土地這是其一。其二你說在純利潤中給我提成百分之十我想問一句你如果賠錢了呢?是不是還要我按同樣的比例倒貼給你。」蔣麗莎對郝琦的意見不敢恭維基本上否定了他的提議。
「我想聽聽你的高見。」郝琦語氣緩和地說。
「那好廠房有現成的不需要你重建。我想入股並且要參與你的分紅。除此之外你每年還要給農場拿租賃費至於多少我們可以商量。這些還要以合同的形式寫下來並要進行公證。這是大原則任何談判不能出這個範圍。我還要聲明我只是名義上入股。」蔣麗莎把**江河的思路和盤托出。
「你直說想拿多好干股?」聽口氣郝琦已經基本同意了蔣麗莎的條件。
「五五分成。」蔣麗莎語氣堅決地說。
「不行最多二八。」郝琦的語氣比蔣麗莎還要硬。
「四六分成不能再少了。」蔣麗莎固執地說。
「三七開一錘定音否則我重新選擇地方。」
郝琦的果斷乎了蔣麗莎的想像看來這只能這樣了。兩個人就像在菜市場買菜你來我往的但最終達成了共識。不過蔣麗莎突然又想起一個新的條件於是就補充道:「你在錄用工人時必需先考慮農場的職工。」
「小意思無論什麼人長的都是兩條腿就近錄用我求之不得。」
框架定好後兩個人又開始談笑風生。已經掉進錢眼裡的蔣麗莎最為關心的就是碳素廠的產值和利潤就開始詢問碳素廠的經營情況。郝琦深知其意就一一告知。
「一年的產值大概也就是四五千萬至於利潤暫時保密。當然你如果不放心等建廠投產後可以派個財務總監過來只管賬目不管錢。」
眼看就到正午郝琦問蔣麗莎要吃什麼蔣麗莎不客氣地說:「我想吃上海的紅燒大閘蟹。」郝琦一語雙關地說:「大閘蟹好吃但牙口要好。」
蔣麗莎笑笑回敬道:「我不但牙口好胃口也好。」郝琦心想這女人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看來以後和她共事還要多見小心。
兩人說完會心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