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住進醫院的第一天開始米蘭就沒有離開過半步她離不開醫院是因為朱志明的吃喝拉撒不能沒有她的照顧。從朱志明當著米蘭在被窩裡小便加上談話和溝通兩人中間的那層薄薄的窗戶紙就被徹底捅破了。
窗戶紙捅破了雙方就隔著這層被捅個大窟窿的窗戶紙相互敞開心扉無所不談。在醫院裡照顧病人並不是什麼繁重的體力勞動但卻是全日制的工作聽起來輕鬆實際上是個累人的活兒。等到第三天米蘭到了晚上就顯得萎靡不振不到十點她就趴在床沿著進入了夢鄉。
液體瓶子空了。朱志明捨不得叫醒米蘭就關了輸液袋的開關等米蘭睡醒或護士來了再說。
日光燈把病房照得如同白晝米蘭的頭趴在挽起的胳臂上把臉淹沒在臂彎裡朱志明看不見她的臉卻能感受到她勻稱的呼吸。
愛戀加上感激給朱志明帶來了雙重的衝動他禁不住伸出手來去撫**米蘭細軟的秀。細細的****的朱志明握在手裡那一根根絲撩撥著他的心心裡便開始癢癢的如春風拂過心田。他的眼前出現了藍藍的天空天空中漂游著無盡的蘆花。他的心也跟隨著蘆花飄蕩在風中隨著和風開始滑翔一直飄到天的盡頭飄落在另一顆心旁。兩顆心慢慢地接近最後重合在一起又開始起飛滑翔漫遊在天際。
就在他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時護士進來了看到空空的液體瓶子責問道:「輸完了也不吭聲血液回流了怎麼辦?」
朱志明把中指和食指併攏在一起然後橫放在嘴上要她不要再做聲又給她指了指熟睡中的米蘭。
可米蘭還是醒了看著護士正在換瓶子一臉的抱歉。
護士出去了朱志明對米蘭說:「要麼你來床上躺一會兒。」米蘭搖搖頭。她以前犯過類似的錯誤現在她不會了她怕朱志明小看了她把她看做輕浮的女人。
「和我還要見外?我沒有惡意只是覺得你太累了我心疼。」朱志明問著米蘭洗刷著自己。
「程序和秩序是必需的否則世界就會亂套了。」結過婚離過婚的米蘭從婚姻的關係裡總結出了一句哲理。這哲理很多人都明白只是沒有切身的體驗只限於表面的理解。
朱志明善意的要求遭到了米蘭委婉的拒絕又聽到米蘭意味深長的對婚姻的理解就像和他討論婚姻的話題於是一場別開生面的討論就此拉開。
「那你說說婚姻到底是什麼?」朱志明謙虛地向米蘭討教道。
「婚姻就是男女雙方在成熟的季節在果樹上摘蘋果有的人喜歡酸的有的人喜歡甜的有的人喜歡紅的有的人喜歡綠的有的人喜歡熟透的有的人喜歡生的。但他們挑選的方式則不同有的人喜歡碰運氣靠的是緣分有的人喜歡精挑細選目光挑剔。說起來雖然很簡單但做起來卻很難。有的人挑選時被外表看似熟透的蘋果所迷惑結果費盡心機挑選到的卻是個沒有熟透的生果子。」
朱志明想不到比他小幾歲的米蘭說起話來不但妙趣橫生還充滿哲理就不禁問道:「米飯那你喜歡什麼樣的果子。」米蘭說:「我不在乎蘋果的顏色也不在乎他的生熟只求他裡面沒有霉。熟透的我會立即吃下生的我會把他儲存起來小心地保護著等熟了再吃。」
「那你看看我是生的還是熟的裡面有沒有霉。」
「你是熟的但你的頭爛了。」米蘭沒有正面回答朱志明和他開了個玩笑。
「但我的內部構件完好無損啊不相信你打開看一看好了再吃不好就免費退貨絕對三包。」
「你又不是我購買的商品退什麼貨如果我不中意就把你這一百多斤送到食品公司當成四條腿給賣了。」米蘭越說越興奮了。朱志明是她密切接觸過的第三個男人她感到這個看起來輕飄飄的男人內心卻極為沉重。
沉重的男人給她帶來的興奮和幸福也是沉甸甸的沉重。
她喜歡這種沉重包括喜歡給她帶來沉重興奮的男人但是她卻不能鑽進她的被窩來恢復她的精神。她學會了穩重學會了從容更學會了檢點。
一個女人主動離開了她的男人而另一個男人也剛剛離開了他的女人一對懷抱傷痛的男女在醫治身體的各種創傷的醫院裡相互**著對方的傷口以期難以癒合的創傷早日痊癒。
入院後第七天天早上當米蘭再次去藥房取藥時卻空手而歸。收費處告訴米蘭賬戶上已經沒錢了。
米蘭回到病房告訴朱志明說她要回去取錢朱志明沉思片刻同意了米蘭的要求但他向米蘭保證一出院就會立即把錢還給米蘭。米蘭對朱志明笑笑什麼話也沒說就離開了醫院。
本來米蘭和朱志明可以打電話通知白寶山或蔣麗莎也可以通過**局向白寶山討要醫藥費但兩個人誰都沒有提起。在參雜著紛爭的感情漩渦中他和她找到了一份真情他們不想讓金錢玷污了他們純潔的感情讓仇恨出現在他們剛剛開始的甜美的夢境中。在這一點上兩個人心照不宣。
米蘭和護士站打了招呼一個人到了醫院門口的站牌下靜靜地等著下班車的到來。
公交車開過來慢慢地向站牌下靠攏米蘭往前擠著想早一點踏進車門。這時蔣麗莎開著車剛好停在醫院門前的停車場並從車子上走下來同時下來的還有白寶山和小李子。
米蘭聽到後面有人喊她的名字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她扭頭看看是她曾經的蔣姐蔣麗莎。蔣麗莎再向她招手要她過去。米蘭猶豫著。
後面的人擁著她她站在人群中間不知該進還是該退。蔣麗莎從腋下抽出公文夾向她晃晃。米蘭憑直覺知道公文夾裡裝著鈔票。
米蘭擠不出人群只能站著不動。人們上車了只留下米蘭一個人站在原地她還是沒有要向蔣麗莎走過來的意思因為在不遠處她現站著白寶山和小李子兩人挽著手遠遠地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