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麗莎看到朱志明打著傘來接自己感動之情夾雜著幾分愧疚如潮水在心中湧動就在她笑呵呵地走進傘內正要挽著朱志明的胳臂時不想被朱志明推了出來。
這意外的一推推得蔣麗莎膽戰心驚她預感到朱志明知道了什麼。
蔣麗莎在地上滑了幾步差一點摔倒。地上雪花飛濺灌滿了鞋子她突然感到腳面冰涼心也猛地往下一沉預感到了某種不妙。結婚之後她還從未感受過丈夫如此粗暴地對待自己就氣哼哼地獨自向家裡走去。
朱志明一進家門就看到蔣麗莎橫眉冷對的眼他二話不說掄起手掌朝著蔣麗莎的臉就打了下去。由於是在氣頭上用力過大一掌就把蔣麗莎打翻在地。蔣麗莎躺在地上捂著臉半天沒動。等她回過神來才扭頭對朱志明吼叫道:「你是不是瘋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為什麼打我?」
「打你是輕的你一個場長咋就那麼下賤呢要不是照顧你的體面在場部就該教訓你。你拍著良心想想這麼些年來我哪一點對不起你。客戶請我吃飯吃過飯拉我去洗澡我尋找各種借口就是不進浴室情願在外面給人看車。我為了什麼怕對不起你怕沾染了病毒**給你。人家洗澡我坐在車裡想著咱們的家想著咱們的孩子想著你的溫柔和善良你可倒好陽奉**違竟然背著我三番五次和別的男人幽會給我戴綠帽子你還要臉不要。」
「志明你聽我說也許是誤會了。」蔣麗莎說著站起來走到朱志明的身邊低聲地辯解道。至於怎麼樣辯解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好。
「不是我誤會了你是你會晤了別人。」朱志明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那不光彩的圖像然後塞進了蔣麗莎的懷裡。「說說吧除了果園裡的醜事你們在辦公室還幹了什麼?」
「沒有真的沒有。他是市委書記參觀過廠房之後想看看果園沒想到他竟然想和我親近。我無法拒絕只得順從。可我真的是逢場作戲回到場部後……不信你去問米蘭對當時米蘭和**書記的司機正在吵架。有人在場你說我們能做什麼。又不是公雞和母雞隨便一個動作幾秒鐘就能成事。」
人沒理就像狗夾尾。蔣麗莎干了見不得人的事解釋的話雖然像連珠炮但明顯沒有底氣。她曾經心血來潮想嫁給**江河從現在的狀況看她還缺乏勇氣。理論和實際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說和做也就成了兩碼事。
「我會去問的無論情況是否屬實我都會追查到底的。」
朱志明說完就氣哼哼地出了門。他要去找米蘭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
好端端的米蘭又被蔣麗莎扯bsp;了進來。不知道朱志明此去見到米蘭如何向她開口。
朱志明來到米蘭的門前抬起手來正要敲門忽然又猶豫不定地放下手來。心裡暗想我該怎麼開口詢問總不能一張口就問蔣麗莎和**江河是否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就在這時門自動開了米蘭彎著腰端著一大盆洗衣水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朱志明見狀連忙說:「讓我來。」不管米蘭是否同意就直接上去伸出兩手端著盆沿兒。米蘭哪裡肯讓兩個人稍一推讓盆子失去了平衡水灑到了朱志明的身上。褲管**了鞋子裡也灌滿了水。米蘭這下子慌了神也顧不上倒水了放下盆子直起身子嘴裡不停地說著道歉的話。她彎下腰去本想替朱志明捋起褲管可又覺著不適合就重新站起來抱歉地說:「你趕快回去換條褲子。」她兩手放在嘴邊不斷地搓著嘴裡也不住地往手上哈著熱氣。
「不用了我來是……」
「蔣場長不是和你一塊回家了嗎?」快嘴的米蘭以為朱志明是來找蔣麗莎的。
「不是我來是想問你個事不是想到你這兒坐坐。」朱志明依然沒有考慮好怎麼樣向米蘭開口於是就改變了話題。來坐坐是個不錯的理由。米蘭就是再沒禮貌也得請他進去坐坐。
米蘭把朱志明讓到了屋裡然後抽開火。
「朱哥你還是把鞋子脫掉吧先烤烤再說都怨我把你弄成這樣。」米蘭還為剛才的事道歉。
朱志明看來在米蘭的嘴裡除了說道歉再也沒有別的話可說。他哪裡知道米蘭此刻的心情和境遇。在女人面前脫鞋子朱志明以為是不禮貌的事有礙觀瞻不說也有失自己的身份。米蘭見朱志明坐著不動就裝作要去替他脫鞋。這下朱志明可慌了神連忙說:「我自己來。」說著就彎腰去解鞋帶子。
朱志明脫下鞋子把腳放在爐子邊身子靠著木頭沙。沒多久他的襪子上就冒出了騰騰的熱氣一股腳臭也開始在房間裡瀰漫開來。米蘭想打開窗戶可又怕冷氣進來只能本能地捂著鼻子。
「連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我看還是穿上吧。腳汗真是讓人討厭但出腳汗可不是個壞事你沒聽說嗎頭上沒油腳上沒汗一輩子吃不飽飯。」朱志明說著就要把腳放下來。米蘭嘴裡說著沒事可一想起農場裡的人對於朱志明親**蔣麗莎腳趾頭的傳說不禁笑了起來。米蘭這一笑更使得朱志明不好意思起來。他終於把腳從爐子邊放下來。
「看來你有事呀?」米蘭依然笑著。和白寶山鬧彆扭以來她從來沒有這麼開心地笑著這笑聲是朱志明送給她的最好的禮物。那個笑料似的傳言就如寒冬裡幾縷溫暖的陽光照進了米蘭的心田。
爐子裡最上面的一個蜂窩煤已經開始燃燒藍色的火焰閃來閃去給人明亮溫馨的感覺。也許是米蘭燦爛天真的笑感染了朱志明他不想繞彎子了。在純真女人面前他不想說假話。
「我聽說你和你的愛人今天吵架了那時候蔣麗莎和**書記剛從外邊回來是這樣的嗎?」
他強調的是**江河和蔣麗莎回來的時間而米蘭聽的卻是自己和白寶山吵架的事件她以為朱志明是受了蔣麗莎的委託來勸說自己的於是對蔣麗莎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天下好人多的感慨也在心裡蕩漾著。
屋外雪花飛揚屋內爐火正旺米蘭沒有按照朱志明的思路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重新敘述了那天晚上見不得天日的醜事。
米蘭講完了朱志明也聽明白了。要不是閒話簍子拍下的照片為證他死活都不會相信一個市委書記會給司機下達這樣的任務但現在他相信了。他不但相信了米蘭的話同時也相信了在自己的愛人蔣麗莎和**江河之間同樣有見不得天日的**故事。他在心裡開始鄙視**江河就在米蘭講完了之後他就下定了決心——放棄放棄蔣麗莎他不能和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生活一輩子。
「你打算怎麼辦?」朱志明把自己的事情放到了一邊開始關心起米蘭的將來。同情弱者是善良人的本能雖然朱志明現在也需要同情。
「你沒來之前我已經給蔣廠長表明了心跡離婚是唯一的選擇。離開這片死海也許我能重新找到無邊的海洋。」米蘭的話充滿了詩情畫意但臉上卻帶著無限的憂傷。
「好大哥我支持你。感情合則聚不合則分。」朱志明沒想到米蘭的選擇竟然和自己不謀而合。他這話明著是說給米蘭的其實更像是在給自己鼓氣。
「不但如此我還打算離開這裡。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工作都是白寶山替我安排的我既然選擇離婚自然也會放棄他賜給我的事業。我要重新開闢我的事業之路如果以後遇到什麼麻煩興許還要叫你幫忙到時候你可不要推辭。」米蘭的後半句話純粹是為了調和氣氛。朱志明卻激動地說:「不要說以後了現在我就可以幫你。如果你不嫌棄就到我們單位來我正在策劃成立一家種子公司。如果你願意可以入股我們一起幹。」
「真的?」米蘭喜出望外地問道。
「我為什麼要騙你?就怕你嫌我的廟小。」
「能掙錢嗎?」
「隔行如隔山一半句話我也說不清楚但是我把話撂在這兒如果經營好前途無量不久的將來我會成為本地的小富翁你也許就是個小**。」
聽了朱志明躊躇滿志的話米蘭興奮地站了起來正要繼續問聽到了敲門聲。
隨著米蘭說「請進「的聲音蔣麗莎推門進來了。米蘭敏銳地現朱志明一看到蔣麗莎兩眼突然就灰暗起來臉上的笑容也隨即凝固。蔣麗莎和米蘭的招呼還沒打完朱志明就起身一聲不吭地走出了米蘭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