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姍不知不覺中已經在娘家住了將近半月。(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文學網)由於她的腿傷尚未痊癒既不能上班也不能四處走動。黃江河和張曼麗上班後她除了看書就是和保姆小李子說說話。小李子是個農村姑娘只有初中文化兩個人扯不到一塊去這時候黃姍就不由想起高寒。
張曼麗巴不得這一對小夫妻趕快和好但總是兩頭為難。黃姍從小嬌生慣養張曼麗捨不得說教高寒是她的女婿也不能過分地責備何況從表面上看這次小夫妻之間的摩擦是由黃姍挑起的他就更沒有理由去責備高寒什麼。
今天離黃姍到娘家剛好半個月張曼麗一上班就把高寒叫到了辦公室又是讓座又是倒茶高寒難為情手足無措。對於張曼麗如此熱情所包含的意義高寒心知肚明。
果不其然茶水才喝兩口張曼麗就問高寒說:「小高你就打算讓姍姍一直住在娘家嗎?」高寒放下茶杯含蓄地一笑十分恭敬地回答道:「我又沒趕她走是她自己賭氣回去的她隨時都可以回去呀難道這還需要得到我的允許?」說完繼續喝他的茶。
自從高寒來到信用社張曼麗就瞭解他的性情。高寒雖然聰明但認死理在某些方面不開竅這大概與他的新聞專業有相當大的關係。他明明知道張曼麗要他接黃姍回去卻盡說些沒用的話。但張曼麗並不生氣像高寒這樣的性格更能說明他不會花言巧語是個有責任感的男人把黃姍托的終生托付給他張曼麗放心。從高寒的話中張曼麗感覺到他還為黃姍的那句讓他滾蛋的話而生氣就挑明了對高寒說:「姍姍已經後悔了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能遷就一個小女人嗎?依我看你今天就到家裡我保證讓黃姍先找你說話然後大家一起吃個飯你們一起回去不就重新和好了。」
說實話高寒一直沒有去叫黃姍回家主要還是放不下面子。相互傾慕的小夫妻平時如影隨形兩情相悅一翻臉就抖出那麼絕情的話讓高寒非常寒心。十多天來張曼麗已經不止一次暗示高寒要他把黃姍接回去但高寒就是認死理不蒸饅頭爭口氣憋著勁兒非要黃姍給個說法。
現在丈母娘已經求到頭上了這就給足了他面子。他點點頭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真的有辦法能讓黃姍先找我說話?」張曼麗很快反問高寒說:「要不然咱們打個賭試試。」
丈母娘求自己接回自己的女兒已經給足了他面子他不能硬撐著所以就答應了張曼麗的請求這也是晚輩應有的態度。至於和丈母娘打賭就是借給他高寒一個膽他也不敢。他向張曼麗笑笑含糊地說:「媽你看著辦我聽你的。」張曼麗誇獎道:「這才是我的好孩子。」
高寒從張曼麗的辦公室走後不久張曼麗就開車回家了。
張曼麗進到屋子裡時黃姍在廚房正跟著小李子學烹飪。聽到有人開門就從廚房裡出來一看是媽媽回來了就欣喜地喊著「媽媽」便撲了過來。
張曼麗拉著臉不理不睬的。黃姍很少看到媽媽在自己面前這樣的失落就關心地問道:「媽媽怎麼了雲霧遮天的誰惹你不高興了女兒找他去替你討個說法。」
張曼麗瞪了黃姍一眼故意裝出有氣無力的樣子說:「還能有誰呀不就是你嘛。」黃姍一把拉住張曼麗說:「你不高興就賴到我身上來了我怎麼了?」嘴上這樣說著心想媽媽的不高興肯定與自己和高寒緊張的關係有聯繫。
張曼麗把黃姍拉到客廳裡和她一起坐在沙上好像大事臨頭般告訴黃姍說:「就知道在家裡像個沒事人你惹禍了高寒又要走了南方的一個報社給他來了邀請函要他去當記者聽說這兩天就要動身了。」張曼麗沒說完黃姍就低下頭去兩手弄著衣角。張曼麗不忍心但不得不把戲繼續演下去就又接著說:「你看看好好的沒事找事現在人家要走看你怎麼辦?他要真的一走給你寄回來一張離婚協議你想不離都不成。」黃姍抬起頭來已經眼淚汪汪了。她叫了聲媽就撲到了張曼麗的懷裡求著張曼麗說:「媽你可一定要留住他呀。」張曼麗摸清了黃姍的底細就揶揄她說:「這時候想起媽媽來了你把人家的手弄爛的時候怎麼就控制不住自己呢。還罵人家叫人家滾蛋。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不知行不行。不過這事要看你怎麼操作。」黃姍急忙問:「什麼辦法快說呀。我全聽你的。」張曼麗這才說:「我如果能把高寒叫到家裡來你必須要先和人家說話也許還有留住他的希望。」黃姍點頭答應後張曼麗掏出手機撥通了高寒的電話。
電話通了張曼麗一張嘴就說道:「高寒你不是要去南方嗎我想請你走之前來家裡吃個飯。什麼沒時間沒時間也得來。我即使做不成你的媽媽不還是你的阿姨嗎?你今天中午能過來嗎?」
其實高寒在那邊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機會是張曼麗在自編自導。
側耳細聽的黃姍怕高寒真的不來就從張曼麗手中奪過電話急切地對著話筒喊道:「寒哥你真的就這麼絕情說走就走嗎?你不要走咱們的事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你的手弄爛不該罵你讓你滾。你過來吧我今天中午給你做好吃的……嗚嗚……嗚嗚……」黃姍再也說不下去了。
張曼麗聽到女兒的哭泣不由一陣心酸。她把黃姍摟在懷裡安慰道:「姍兒不哭你放心媽媽不會讓他走的他就是跑到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追回來交給你。不過我可把話說在前邊你見到高寒可一定要當面認錯。」
高寒來了黃姍熱情地接待了他。張曼麗和小李子一起去廚房忙活的時候黃姍和高寒在臥室裡親熱地交談著好像他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