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釋放黑人老大艾萬*巴薩克斯後,高雷與雷普莉回到了貝拉*瓊斯的律師事務所。
此刻,貝拉*瓊斯把打火機打著火,然後她又把打火機關上,接著她又打著火,再接著她又把打火機關上。就這樣,貝拉的辦公室裡忽明忽暗,並且ZIPPO打火機機蓋的開合聲叮咚作響。高雷、雷普莉、羅娜的臉部也忽明忽暗的,因為這三個人都在抽煙。
同樣的,這間隱秘的辦公室裡也因為這四個人的行為而忽明忽暗的,就好像我們生活的這個悲催的、忽明忽暗的、變化莫測的、虛虛實實的世界一樣。
女律師貝拉說道:「殺死一個墨西哥人……一個墨西哥幫派老大,那個臭名昭著的墨西哥老流氓唐*胡安*埃斯科瓦爾?而你們居然還答應了?耶穌基督啊!!」
「一百萬美元,預付10萬美元,而且事成之後黑人老大艾萬以後代理我們的軍火生意。」雷普莉說道。
「還要代理我們的軍火生意?法克!我懷疑艾萬絕對會用這些武器來武裝他自己的幫派!在這件事上,我們實在是虧大了……」
「軍師小姐!」高雷冷冷地、陰森森地、異常嚴肅地說道:「請你記住,這些利潤不值一提!或者說,這些利潤只是一些零花錢、一些周轉的錢,它基本上就相當於我們錢包裡那些用來或臨時打的、或坐公車、或買報紙的零鈔銅板兒!」
「那你為什麼還要做這個生意呢?」貝拉聳肩並攤開手問道。
當然了,高雷肯定不會直接告訴她,做這個生意安全是因為自己為了與另一個時空的末世黑手黨開戰而急需「戰爭資金」,於是高雷裝出一副冷酷、傲慢的樣子說道:「你想看我的實力,所以我展示我的實力給你看……」
「其實我的意思是……」
高雷給貝拉來了一個「毛太祖」式的揮手,將貝拉準備要說的話打斷,然後高雷依舊用裝出來的、跟電影《教父》上學的、冷酷傲慢的腔調說:「而且這不僅僅是只向你一個人顯示實力而已!」
貝拉沉默了,她心裡不住地猜測高雷是個什麼戰略意圖,但是她越是猜測則離事實真相越遠。
高雷繼續故弄玄虛地說:「軍師小姐,也許你當小律師當得太久了,你眼光要看長遠一點,不要老是糾結於一點點小錢。想想為什麼第二代教父邁克爾*考利昂一定要讓自己的家族合法化。賣軍=火、販=毒,這能賺多少錢?一百萬?一千萬?想想邁克爾*考利昂為梵蒂岡管理金融一年就賺了十幾二十億美元……嗯,當然了,現實裡是摩根家族為梵蒂岡做的代理……現在顯示我們的實力,只是為了警告某些人不要來找我們的麻煩,我們有能力做很多事情,但是問題在於我們該不該做。但是不管如何,軍師小姐,我們不會像黑=社=會一樣墮落在社會的底層,我們要追求陽光下的地盤!」
「我記得德國佬也說過這樣的話,然後他們發動了兩次世界大戰,而且戰爭的結局對他們來說不是很妙。」
「那麼,中國的毛=澤=東說過,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而且,毛=澤=東的結局對他和中國來說都還算過得去。」高雷冷冷地說道。
「那麼,親愛的中國=教父,能否告訴你的軍師,我們該幹點什麼大生意呢?」
「你還沒準備好,我也沒有準備好,所以現在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但中國有句老話,叫做:未雨綢繆……嗯,這句話的意思就相當於英國的俗語:雖然倫敦此刻沒下雨,但上街請記得帶傘。」
「那現在你需要我做點什麼呢?」
「軍師小姐,我不需要你直接參與犯罪行的,你必須跟這種直接的、赤果果的行為『脫鉤』,這也是為什麼我最終決定不讓你直接參加『軍火生意』而是批發給艾萬*巴薩克斯的最主要原因,你是一個律師,不是一個殺手。嗯,雖然也許你能當一個殺手……」
貝拉苦笑著說道:「高先生,在1980年代,聯邦調查局全力與黑手黨作鬥爭的時候,就出台過一個反犯罪組織的法律,該法律大致是這樣的:執法人員不需要直接給某個犯罪團伙成員定下具體的罪名,只要執法人員向法官、陪審團證明有某個犯罪集團的存在,而且執法人員還能證明某人是這個犯罪集團的一員,那麼檢方就可以將該犯罪集團的罪行扣到某人的頭上去。也就是說,只要執法人員證明我是你這個犯罪集團的一員,那麼執法人員並不需要直接證明我到底是否親自動手謀殺了某個人就可以給我定罪。」
高雷這才恍然大悟為什麼一開始貝拉會不顧自己那「律師」的身份,而想去直接做軍火生意。原來,她有沒有親自幹結果都一樣,高雷開始還誤會貝拉這個人過於貪財呢。
「有什麼辦法能讓你『脫鉤』嗎?」高雷詢問道。
「有是有……」貝拉吞吞吐吐的。
「不能直說嗎?」
貝拉歎了口氣後說:「算了,直,誰讓我是你的律師呢?這麼,我要想『脫鉤』,那就是只當你的律師。不過這樣一來,那我的收益嘛……高先生,我個人在合理的範圍內想多賺點不過分?」
高雷笑了笑:「收益還是不會少了你的,你負責謀劃、情報……就像電影上演的,CIA特務負責搞情報和謀劃大局,但是具體動手由特種部隊干,而你就在這個遊戲裡就扮演CIA特務的角色。我不會像《絕命毒師》裡那位化學老師那麼吝嗇地只給他的律師5%,一般情況下我都給足你20%的收益,但我希望你在業務上精益求精的同時,還要保持忠誠。你知道的,我出這個價碼,是因為我們認識的時間太短暫了。我們可不像意大利黑手黨那樣,他們很多人都是從小就互相認識的,而我和你不是。所以我希望這個價碼能讓我們之間的互信,來得更快一些……」
貝拉嚴肅地點點頭,她接著問道:「那麼眼下殺死墨西哥老大的這件事你覺得該怎麼辦呢?」
高雷裝出一副很輕鬆的樣子說:「艾萬那邊除了出錢和提供嚮導之外,還負責收集情報。不過我不完全信任他,我也需要你這邊提供情報,作為律師,你肯定也經常請許多私人偵探來幫助你收集證據,這一回你不需要收集那些精確得能拿上法庭當證據的情報,我不需要證明埃斯科瓦爾到底有沒有罪,我需要知道的是他躲在哪,有多少人,大致武裝力量如何即可。我希望你在收集這些情報的時候小心點,不要讓警察和黑社會之類的懷疑到你身上。」
貝拉充滿信心地微笑著說道:「高先生這個你可以放心,雖然我在別的法律業務方面不能說很高明,但是在刑事方面……嘿嘿,我可在洛杉磯干了整整6年的刑事律師,只要不是我親自動手殺人,誰也不會發現是我策劃的謀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