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她們……」當看見瑟琳娜與雷普莉兩個人敏捷地從地下室內鑽出去的時候,高雷在心中這樣想。她們是那麼的冷靜,也是那麼的勇敢,也許在一個殘酷的世界裡成長起來的人就是這個樣子。也許……
一陣爆炸聲作響,將地下室的灰塵震落了下來。這不是武裝直升飛機的火箭彈在爆炸,而是手榴彈的爆炸聲。緊接著,槍聲不住地響了起來。高雷凝神傾聽,似乎各種火器都有。他聽出了瑟琳娜的那只全自動霰彈槍射擊時特有的聲音,那跟一般的霰彈槍槍聲不一樣。
「她們打得厲害,看來吸引住敵人了。現在該我們動手了。」高雷這樣對佩妮說。
看著高雷目露凶光的眼神,佩妮點點頭表示同意,同時她取出了一隻點44轉輪手槍。
從地下室上來的樓梯口處煙霧瀰漫,一時之間還真讓人分不清是灰塵還是燃燒時的濃煙,又或者兩者都混合在一起了。現在是正午太陽高照的時候,冬日的陽光不是很烈,但是依舊能帶來充足的光線。只是這明亮的陽光與各種煙霧交織在一起後,讓這遭到空襲的豪宅裡光影斑駁。
從樓梯口處謹慎地伸出腦袋張望,高雷沒有發現敵人。但是他聽到槍聲離他不是很遠。從聲音上聽,似乎是襲擊者並沒有攻進這女星豪宅裡來,或者攻進來了又被瑟琳娜、雷普莉給轟出去了。
地下室的入口,其實就在一樓上二樓那樓梯台的後面,高雷穿著的09特警作訓鞋厚重的膠底讓他走得無聲無息。一上來,就看到一個人倒坐在大門口附近,他已經死了。
這個人身上穿得跟普通的牛仔或加州附近的其他農民差不多。淡綠色的帆布風衣,肩膀處有皮革的墊肩。這衣服看不出他是哪個組織或團體的的人,死者的胸口一片模糊,但是沒有冒出鮮血,估計是大衣裡頭穿著護甲。
這個時代的防彈衣不是很好,至少目前高雷看過的美軍裡的防彈衣不是很好。他們的護甲基本上就跟鋼盔差不多,是不能防禦子彈攻擊的,只是用來防禦爆炸彈片和霰彈槍的霰彈。當然了,因為醫療針的出現,這護甲還是有用的,它多少能頂一下,以便能讓傷者爭取到幾秒鐘時間給自己打醫療針。不過,倒在這裡的這位是沒有機會用醫療針的了,他頭部被打掉了半邊臉,怎麼看也活不成了。
出乎高雷的意料之外,這女星豪宅裡的建築主體大部分沒有坍塌。儘管彈片與爆炸衝擊力將許多傢俱肆虐得不成樣子,但是建築物依舊頑強地佇立著。高雷想不清楚為什麼是這個樣子,他只是很小心地帶著佩妮轉移到高處。
若是有人去過洛杉磯,就會發現洛杉磯相對於紐約、芝加哥之類的大城市來說,洛杉磯的高層建築物不是很多。此外,從整體上看,整個城市建築群彷彿都很矮似的。這是因為洛杉磯盆地處於一個地震帶,在歷史上洛杉磯多次發生地震。於是,在大約1950年代左右,洛杉磯出台了一個法律,規定該地區的建築物有高度限制。這法律大約在1994年解除。儘管如此,也許是出於恐懼地震的心裡,很多建築都不高,但是都有防震設施。
在比弗利山的這棟女星豪宅這樣價格不菲的建築,自然在設計的時候也考慮到了防震,此外與許多美國民居喜歡的木板房不同,這棟豪宅是仿造17~18世紀法國皇宮式樣的,當然建築主體肯定不會全是昂貴的大理石,但是也普遍採用了堅固的花崗岩與鋼筋水泥結構。
更何況,傑克琳?拉爾夫開來的這架黑鷹重型直升機上的火箭彈,裝的全是高爆彈而不是穿甲彈。因為現在各國空軍對付的敵人,多是土匪與變異生物,而這些傢伙肯定沒有宛若蘇聯紅軍一樣的大規模坦克裝甲軍團,高爆彈殺傷效果更明顯。
上二樓的時候,高雷聽到了自動武器射擊時特有的「嗒嗒嗒……」的槍聲,他再仔細一聽,發覺這是雷普莉的FNFAL自動步槍的槍聲。於是高雷通過喉式通話器低聲說道:「雷普莉,我們要上2樓,注意不要射到我們。」
「收到。」雷普莉的聲音從耳麥中傳到高雷的耳朵中。
雙方交火了大約5分鐘,雷普莉的射擊吸引了襲擊者的注意力,高雷與佩妮輕易地來到了樓頂處,但是他們沒有立即加入戰鬥,因為那可怕武裝直升機不知道躲在哪裡。這是電動的飛機,不會像內燃機的直升飛機一樣發出巨大的發動機轟鳴聲。
「看那裡。」佩妮忽然對高雷說,她還伸手指了一下。
已經抵達樓頂的高雷蹲在一個沙包後,儘管附近有不少沙包的袋子被彈片撕扯開,泥沙飛濺得到處都是,但是還是有不少掩體可以供應使用。他小心地探出半邊腦袋張望,就看到大約300米外一輛直升飛機停在上山的車道上,一個女兵雙手抱頭趴在地上,一個男子拿著手槍看管著她。
「雷普莉,我們看到飛機了,它停止上山的過道上。我們加入反擊了。」
「收到,你們快點,那幫混蛋槍法真準。」雷普莉在無線電中說道。
瑟琳娜的聲音從無線電中加入進來:「建築裡已經肅清,我殺了兩個人,現在準備迂迴到敵後,高雷你下一樓將你的槍換給我,我的霰彈槍射程不足。」
「收到。」高雷說著,然後看著佩妮說:「這裡你對付得了嗎?」
佩妮給了他一個充滿自信的微笑。
在2樓雷普莉打得很艱苦,或者又稱為很無聊。她不斷地在各個窗口來回變換著射擊位置,但一個人也沒打著。對方大部分用的是單發的步槍,但是打得很準。好幾次雷普莉剛想探出半邊身子來射擊,就有一顆子彈打在附近的牆上發出一聲可怕的、讓人心顫的撞擊聲,又或者一顆子彈幾乎是擦著她的頭皮從頭頂處上飛過。
雷普莉不得不像土撥鼠一樣不斷地在各個窗口處冒出腦袋,幾乎沒什麼瞄準,打了幾槍後就得把腦袋縮回去。對方分的很散,射擊得十分沉穩,並沒有過多地浪費子彈。
「一幫老手。跟他們對射,即使我拿著自動武器也佔不到上風。瑟琳娜,就看你迂迴到對方後邊了。」雷普莉在步話機裡說,儘管她知道自己的聲音,只有這小團伙裡四個有摩托羅拉步話機的人可以聽到,但是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放低聲。
「不不不,我在樓頂看到有3個人逆時針沿著圍牆過來了。」這是佩妮的聲音。
雷普莉知道自己的姐姐不是軍人,於是她急忙喊:「佩妮,別開槍,你就在樓頂觀察著對手的動向,然後通過無線電告訴我們。」
「OK。」
接著雷普莉說:「瑟琳娜,高雷你們兩個先解決了那三個迂迴過來的傢伙,在過去包抄他們,我先在這裡頂著。不過你們得快點,我快沒子彈了。」
「收到。」瑟琳娜與高雷分別在步話機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