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昏時分,A女星豪宅已經初步佈置好了。除了相應的機關陷阱,各個房間也已經被清掃一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清潔劑的氣味,儘管這牌子的清潔劑是號稱「檸檬清香型」的,但是味道濃了,也不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情。
在頂樓上,逐漸西沉的夕陽正努力地將最後一抹昏黃塗進來。高雷和三個姑娘一身臭汗地仰坐在那破沙發上喘息著,抽抽煙、喝喝酒,讓自己的疲憊與精神恢復。
「高雷,快帶我回去你那粉紅色中國的家裡洗熱水澡……」雷普莉哀求道。正所謂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自從享受過高雷原始空裡的空調與熱水器之後,三個姑娘都對此念念不忘的。但是,她們看到了高雷正用疲憊,但異樣嚴厲的目光注視著她們。
在高雷嚴厲的目光注視下,雷普莉戀戀不捨地將一枚紅寶石戒指交到佩妮手裡。
在高雷嚴厲的目光注視下,瑟琳娜冷冷地、目光如劍地與之對視,兩個人對視了三分鐘,最終瑟琳娜選擇了屈服,將一枚鑽石戒指交到佩妮手裡。
現在,高雷將他嚴厲的目光轉到佩妮身上,佩妮乖乖地將一條祖母綠項鏈拿了出來,然後將其他兩個姑娘交來的珠寶,小心地放進一個藍黑色天鵝絨製成的小袋子裡。
「一切繳獲要交公!」高雷一臉正氣凜然地教育道。
「是,政委~~~~」三個姑娘拖長著聲音有氣無力地說道。
「魂淡!政委的大能是無處不在的!況且,你們不知道我們眼下急需現錢嗎?無論是我那粉紅色中國的人民幣,還是你們這淡藍色美國的金美元,我們都很缺錢啊!不說別的,單單是我們眼下從D連購買了這麼多的爆炸物來製造地雷,那可就是一大筆開支。」高雷嚴厲地勸說道。
粉紅色中國,當然指的是高雷原時空的中國,反正在全世界其他國家的共產主義者看來,中國早就「修」了。除了旗幟是紅色的,其他的嘛……
至於這淡藍色的美國,指的是現在他所處這個爆發了生化危機的時空的美國,因為這個國家眼下很多地方與政策,都比較地「戰時共產主義」。所以,這個美國的顏色,就不怎麼藍了。
自從得知瑟琳娜給自己裝過竊聽器之後,高雷就很注意自己平時的用語,盡量與老婆們交談時不稱呼「你的時空,我的時空」之類的,而是以「粉紅色中國」與「淡藍色美國」代替。
「知道了~~~」三個姑娘有氣無力地、鬱悶地說道。
儘管自己非常疲憊——疲憊得彷彿連脊柱骨都在抽筋,肌肉更是被搾乾了似的——但是,高雷依舊繼續進行教育道:「你們的覺悟,真是太低了!我們接下來,要辦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在粉紅色中國,我們需要大量的人民幣。首先,我們需要更換新的據點。我那租來的公寓才一廳兩房,這明顯不適合住四個人。況且,這是用我自己的真實身份證租的!我可不想因為一些意外查到我頭上。我父母還住在東江市呢!當然,這還是小事。最要緊的是,我們需要偽造證件。在現代社會,沒有證件你寸步難行。我們需要高質量的激光打印機、過塑機、掃瞄機,這可以通過李信和那裡進貨,或著我自己去進也行,但是這都是要花錢的。至於拉網線、買車、買新空調之類提高生活、工作水準的『軟設施』,這樣的雜事我就不提了,但這方面花費的錢財,我看也少不了。此外,你們再自己好好算算,在這淡藍色美國裡購買武器,招募人員,還需要多少金美元。」
「是,政委……我說,我們現在能到你那粉紅色中國的家裡去吃晚飯了嗎?」雷普莉有氣無力地抗議道。她很強壯,但是今天她至少裝了兩百多個沙袋以壘就防禦工事,這可把她累壞了。看到高雷喋喋不休地在廢話,雷普莉很鬱悶,她心想:為什麼男人在煩起來的時候,比女人還囉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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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粉紅色中國——建設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東江市,信和金鋪的老闆李信和心裡樂開了花。自從他心目中的那伙「國際僱傭軍」答應向他來購買後勤裝備之後,這位李老闆著實是賺了不少錢。
東江市,作為中國東南沿海的一個海港中等城市,除了海運物流發達之外,其他行業,尤其是工農業發展也不錯,這反過來又促進了物流業的發達。既然物流發達,那麼在此採辦個總價值三十萬元人民幣的建材、五金交電、潤滑油、布匹被服、殺蟲劑等等日用品和小工業用品,那又怎麼會讓人懷疑呢?這點錢在其他老闆、廠家、商行、政府眼裡,根本就不算錢。
李信和李老闆根本就不必另開皮包公司,開了還得交稅。他幫自己心目中的「國際僱傭軍」採買「軍需」,根本只需要在辦公室裡打幾個電話,再去碼頭區倉庫裡驗下貨,再掏出幾百塊錢給運貨的司機、小兄弟發點「茶水錢」,一切就都OK了。讓他省心省事的是,那伙「國際僱傭軍」壓根就不需要他把貨物送到戰火紛飛的中東、阿富汗、非洲去,只需要送到由他出面在碼頭區租的倉庫裡即可。人家都說了,自有運貨的秘密渠道,不希望外人打聽。李老闆自然也識趣,不打聽就不打聽吧,省的被殺人滅口,儘管他本來還想賺點運費之類的。
但不管如何,從高雷身上,在這一個月裡他就賺到了差不多5萬元人民幣,這可是純收入。他現在唯一遺憾的是,他心目中的那伙「國際僱傭軍」拿來的黃金、鑽石珠寶還不夠多。
在很多個夜裡,李信和,一個40多歲,胖乎乎的卻有雄心壯志的金鋪老闆,不時地看著《戰爭之王》這部美國電影。他也希望著自己能像那軍火商尤里一樣狠狠地發一筆戰爭財。當他看見電影中那些非洲軍閥用鑽石支付給尤里當報酬時,他就情不自禁地激動。他發誓,總有一天,「國際僱傭軍」會像這樣一袋袋地付鑽石給他當報酬,反正他就是開金鋪專門做這一行的。
對於自己的這種行為,李信和一點也沒有道德上的罪惡感。在他看來,反正死的又不是中國人,反正他賣的又不是軍火。沒聽說過倒賣建材、五金交電、日用品是犯罪的。就算這批商品最終落腳點是某個正在被聯合國制裁的國家,這有關他什麼事呢?反正,又不是李信和自己運過去的,他只說自己被皮包公司騙了,就完全能推得一乾二淨。
看電視新聞的時候,李信和老闆一直憤憤不平。他看到很多中東、非洲軍閥火拚的時候都開豐田皮卡——那些豐田皮卡上裝著機關鎗、火箭筒、無後坐力炮之類的當軍用車輛使喚——這為什麼就不是開的東風皮卡呢?中國的這麼便宜!
對此,李老闆真的很憤憤不平,有生以來,他從未那麼痛恨過日本鬼子,因為日本鬼子擋了他的財路。李老闆相信,若是現在有某個中國政治團體抗倭的話,他是一定會對其慷慨捐款的。
現在,在李信和的家裡,也就是信和金鋪3樓,深夜突然到訪的高雷對李信和說:「我們團體,現在急需鋼板、集裝箱、監視器材和一些簡易的工業自動化控制系統。」
李信和李老闆開始緊皺眉頭,他不是為高雷需要的貨物而緊皺眉頭,也不是為高雷深夜突然到訪而緊皺眉頭,而是為了高雷帶來的珠寶。
「我需要時間周轉。這不是一般的貨物,這可是卡地亞、寶詩龍、傑拉德等著名國際珠寶公司的成品。當然,高生你帶來的這些都不是最頂級的,可即便如此,每一件沒個幾萬美元,是無法從專賣店裡拿下來的。想必你也知道,珠寶業這一行,其實就是在賣牌子、賣設計。寶石之類的固然有價格,但是零拆下來賣,其價值就大大地打了一個折扣。每一件只賣一萬多人民幣,你們團體的其他人服氣麼?若是萬一有人以為我私吞了點什麼,恐怕他們是不會上法院告我的,而是直接拿子彈跟我說話了。可是,我現在並沒有足夠的現金吞下這筆貨。十幾萬美元,換到人民幣至少80多萬,我這裡也是需要現金周轉的啊。我建議你寄售在我這裡,容我慢慢地製造這些珠寶的文件證明,或是在某些高檔俱樂部裡推銷給某些富二代、官二代的。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的,高生你也是中國人,這些你肯定知道的……」李信和誠實地告訴高雷說。他的這番說法,讓高雷一下子頭疼不已。
「寄售、寄售,成天都是寄售。就沒人能一下子拿出一筆錢來!」高雷在心裡鬱悶地這麼想著。他不由得詢問道:「李生,你需要多長時間?」
「快則十天,遲則一個月。」
「這麼久?」
「珠寶的證明文件,不是只是印出來就了事了的,還需要公證、鑒定等等一些列手續。就好像我幫你弄的偽造身份證一樣,只有個樣子,沒有在國家電腦數據系統裡備案,不能住旅店、不能去銀行開戶等等,那又有什麼用呢?」李信和耐心地解釋道。
「現在,你能預支給我多少?」高雷鬱悶地說。他沒得選擇,只能選擇讓他最噁心的「寄售」,這個月來,他已經被這個名詞噁心壞了。
「高生,戰事很急?」
「李生,確實很急。」高雷老實說道,只是這不是李信和想像中的在熱點地區的武裝衝突,而是在另一個世界與黑手黨的地下戰爭。不過,下面的話就是高雷瞎編亂造的了,他裝腔作勢地說道:「我們需要現金打賞士兵,需要無線電遙控裝置和電子監控裝置。」
李信和沉思了一會兒,然後他有點決絕地說道:「預支三十萬人民幣,你看怎麼樣?但是,你們寄售在我這裡的貨物,得花更長時間結算。而且,在東江市市面上,一年內,至少是珠寶類你們只能在我這裡寄售。」
「嗯?」
看到高雷充滿懷疑的眼神,李信和急忙解釋道:「物以稀為貴,東西多了,哪怕是珠寶都會掉價的。高生,放長線,釣大魚啊。況且,給我更充裕的時間,我就能將珠寶的證明文件做的更完美。想想以後一筆就幾十萬美元。美元啊,我說的可是美元,不是人民幣。」
「黃金呢?賣出來的速度快嗎?」
「黃金倒是比較好辦,雖然沒有珠寶賺的多,但是出貨快。如果你們團地急需錢,我可以製成金錠直接賣給人民銀行。就說是從廢棄工業品裡提煉的,誰知道?就算知道了,誰又會那麼無趣地來查?我這也算是給國家增加黃金儲備了。當然,這麼做的話,我們就得少賺一些了。不過,這麼做確實來錢快。」
高雷只能這麼接受了。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非常想搶了中國人民銀行。
PS:昨晚上實在寫不出情節……
不過,今天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