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奪金記 尖牙初成 第71章 通往珠寶的血腥之路(4)
    驚魂未定的高雷從卡車的駕駛室裡爬出來的時候,他感到自己的雙腳都在顫抖,走在地上的時候,地面上似乎軟綿綿的。當然,高雷的理智很清楚地知道地面是鵝卵石的地面,肯定不會軟的,軟的只能是自己的腿。空氣之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氣,讓高雷想吐。他以為自己不會吐的。

    高雷在D連兵營裡受過新兵訓練。在他原來的那個時空,美軍使用過一種訓練方式,為了令訓練時的氣氛盡可能貼近真實戰場,受訓士兵要在又髒又臭的泥水裡,在散發著腐臭味的爛肉和內臟之間爬來爬去,然後一挺機槍在匍匐前進的士兵們上方進行實彈射擊,讓他們聽到子彈從自己頭頂上飛過的可怕呼嘯聲。在這個時空裡的美軍也這麼幹,在D連裡高雷也這麼來過幾次。即使在沒有進行這樣的訓練之前,也就是在沒有認識雷普莉之前,高雷為了來異時空冒險,也自己上菜市場專程買了些豬肉之類的,回家硬著頭皮去聞那血腥的氣味,以便自己可以盡快適應,這一招倒是跟黑水僱傭軍訓練錄像上學的。

    然而,現在高雷卻忍不住一口吐了出來。在不斷地嘔吐的時候,高雷知道自己是被嚇的,尤其是看到車窗附近那鋼板上的牙印與被撞凹陷一大塊的車窗網格鐵柵欄時。

    「被三支霰彈槍射擊的滋味如何?是不是被噴得欲仙欲死?」雷普莉笑嘻嘻地說,她一邊說著,一邊往她那支短管870霰彈槍裡一發一發地塞進碩大的、紅色外表的霰彈。

    「是啊,欲仙欲死!」高雷苦笑著說,同時對雷普莉比出中指。

    「雷普莉,你就別調侃高雷了!」佩妮急忙拍打著高雷的後背,讓他能舒服點。

    「嗚嗚,還是佩妮溫柔啊!」高雷感慨著,然後他抬起左手手腕,看著自己歐米茄手錶的指針上是上午10點鐘。在這明媚的陽光下,對比更加明顯,那被百年歲月沖刷的女星豪宅宛若鬼屋一般更顯得陰森。高雷不禁看了看瑟琳娜,她正在認真地往她的那波波莎全自動霰彈槍裡裝著子彈。這個時候,高雷對她肅然起敬,她敢於孤身一人走進那鬼氣森森的樓房裡,是需要怎樣的膽量啊。

    一陣羞愧不由自主地湧上高雷的心頭。「她只是個女人而已。」高雷心想。於是,他對瑟琳娜說:「我們開始吧,爭取把事情在半個小時內辦完。我想,既然有條大蛇在此,那麼屋子裡應該應該沒有其他的變異生物了。」

    「我們?」瑟琳娜的藍眼睛閃動了一下。

    「也許這條大蛇還有它的配偶,又或者,裡頭還有一窩小蛇。我跟在你後面,一旦碰上什麼意外,我可以迅速地帶著你逃出來。」高雷認真地對瑟琳娜說。這時,高雷總不由自主地想起《狂蟒之災》裡的情節。

    「不要有了新人忘舊人啊!」雷普莉在一邊陰森森地說。高雷對著她嘟了嘟嘴唇,虛吻了一下。

    在進行這次行動之前,高雷等人都沒有預料到這裡會有一條巨蟒。然而,既然出現了這種事情,那麼誰也不敢保證這間大屋子裡是否還有第二條。於是,他們改變了行動方案。

    兩隻陸行鳥被帶上了東風卡車的後車廂上,然後佩妮與雷普莉坐進卡車的駕駛室裡。在這個時候,也只有這焊上厚厚鋼板的卡車能給予人安全感了。至於那條巨蟒和其他幾隻死亡爪的屍體,則被扔到了大門之外。

    瑟琳娜與高雷兩人端著槍走進了陰森的屋子裡,這間大屋彷彿是按照18世紀法國皇宮的那種風格建造的,至少在高雷個人看來充滿了那種調調。但是,這種調調早已被無情的時間之刃劃得支離破碎。而且這屋子裡充滿了一種難聞的腥臭味,在一個角落裡,似乎是蟒蛇糞便的東西裡,還有沒消化的骨頭,至於是那種動物的,就不得而知了。

    清理女星豪宅並不需要多少時間。萬物相生相剋,有這條巨蟒在,這豪宅裡竟然奇跡般地沒有老鼠、大蟑螂的存在,甚至連蒼蠅、蚊子之類的細小昆蟲也無影無蹤。這讓高雷不禁想起當年1980年代中越戰爭時法卡山的某中國軍隊的貓耳洞,據說當時中國士兵就在那裡養了條蟒蛇,於是冬暖夏涼、蚊蟻不侵……

    事實上,正是因為比弗利山、聖莫妮卡山是野生動物的樂園,所以高雷等人才敢闖入此地尋找珠寶。

    在這些山嶺處,儘管存在著可怕的肉食動物,但總比大城市廢墟強得多。

    大城市廢墟裡對於高雷來說是危險的存在,那裡該死的喪屍、巨大的昆蟲、巨大的老鼠實在太多了。對於高雷個人而言,一隻巨大的蟑螂肯定不如一隻死亡爪危險。只要有槍在手,甚至只有冷兵器,高雷相信自己都能對付一隻大蟑螂。但是對付將隱秘行動與強大力量結合起來的死亡爪,高雷都打心底發顫。事實上,高雷自己覺得,剛才若是沒有佩妮設下陷阱以及有陸行鳥示警,只有他一個人上的話,只怕還沒反應過來就早已斃命在死亡爪的偷襲之下。

    然而,變異後的蟑螂危險就危險在數量夠多。對付一隻,這沒有問題。任何一個普通人,哪怕是上小學的小孩子,只要有槍在手,這都沒有問題。可是一下子對付50只、一百隻、甚至幾百隻,即使是瑟琳娜這樣的高手、這樣的人造人生化戰士,若是只有她一個人上的話,也只有落荒而逃的份。而蟑螂的智慧並不高,所以蟑螂組成的蟲群簡直就無所畏懼,你端著全自動霰彈槍打死前面十幾隻,剩下的依舊還會一擁而上。甚至還有些更加巨大的變異蟑螂能夠口噴毒液進行遠程攻擊……

    但是,其他野生動物就不一樣了。死亡爪、美洲獅、郊狼、灰狼、棕熊之類的動物儘管會偷襲落單的人或一小隊人,但是它們還是有智慧的,儘管不如人類。也就是說,這些掠食性動物,也就是說,它們還是「怕死」的。

    現在,很多獅子迷和老虎迷經常爭論到底是獅子厲害還是老虎厲害。也許最終有一天他們會爭論出來,但是科學家們分析後普遍認為,若是一隻強壯的獅子與強壯的老虎偶爾碰面了,它們會互相沖對方怒吼幾聲,以顯示自己也是肉食動物,然後它們就分別掉頭去對羚羊、野馬、野鹿之類的食草動物下手去了。除非,環境逼得獅子、老虎沒有其他食物來源,它們之間才會決一死戰。

    在生物學上,就一般情況來說,腦容量決定了野生動物可以擁有多少智慧。擁有相對於昆蟲類較高智慧程度的肉食動物,一旦目標展現出能傷害自己的戰鬥力,包括死亡爪這類的猛獸,也會轉向對付較為容易得手的目標——比如,那些大蟑螂或是大老鼠。

    以死亡爪為例,若是將死亡爪比作赤手空拳的成年男子,那麼無武器的人類、大蟑螂、大老鼠、喪屍之類的就相當於赤手空拳的小學生。無論上多少個小學生,只要是赤手空拳的話,都不可能打贏一個成年男子。但是那小學生手裡握著一支手槍……

    所以,人類就相當於握有手槍的小學生,死亡爪若非要欺負「小學生」的話,自然會找對自己無可奈何的其他動物、昆蟲下手。

    大自然就是這樣地巧妙維持平衡,用中國的老話說就是「世間萬物,相生相剋」……

    (作者註:對這句中國老話不服者,請先上百度搜索視頻「黑叔叔獅口奪肉」,看看人家三個黑叔叔是怎麼只靠弓箭長矛就從十幾隻獅子眼皮底下,生生搶走獵物的。可是,人類如此強大,能殺得獅子老虎幾乎要絕種,可就是沒法讓蒼蠅、蚊子、蟑螂、老鼠絕種……)

    也因此,高雷等人敢於來比弗利山去冒險而不怎麼敢貿然深入海灣城。在城市廢墟裡,蟲海、喪屍海、巨鼠群一來,高雷一夥肯定都得逃命,除非高雷手裡擁有一支裝備齊全的軍隊。可是高雷不想擁有軍隊,因為只要有可能,他實在是不想再將海灣城的黃金分一份出去了。但是,在這裡,高雷一夥敢於在此冒險,並在此建立一個據點。這確實很危險,但是高雷和三個姑娘們都相信,只要頂住了第一輪掠食動物的進攻,這些食肉動物就掉轉獵食目標。

    事實上,在人類的大城市荒廢百年之後,大城市廢墟許多地方都植被茂盛。然後這些植被就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個生態圈。此外,負責的城市建築與下水道系統能遮風擋雨,天然地形成了大蟑螂、老鼠群之類的繁殖巢穴。而死亡爪、美洲獅、郊狼、灰狼、棕熊之類的動物,就以城市周邊的山嶺為生存據點,一到捕獵的時候,它們就宛如古代的遊牧騎兵突襲農耕民族的村莊一樣,突然從陰影裡竄出去叼著一隻大蟑螂或大老鼠就跑,以躲避蟲群或鼠群的反撲——這些肉食動物的反應與速度可比徒步的人類快多了,也靈活多了——然後,這些掠食動物叼著獵物跑回山上的巢穴裡進食並餵養幼獸。當然了,異常強悍的死亡爪自然也有敢於闖入城市廢墟裡築巢的。但不管如何,除非有必要,美軍和民兵,都幾乎不會靠近洛杉磯市區以北的地區。因為那裡撈不到什麼好處,有那個閒心,還不如去掃蕩工業區廢墟撿一些機器設備,或是在一個開闊的野外建設一個可以耕種的農莊。

    就這樣,人類、野生動物、變異生物,以一種很詭異的方式在這個時空的地球上並存著,並形成了一個讓另一個時空來的高雷不知該如何評說的生物鏈。

    探索這A女星遺留的法式豪宅,並不需要多少時間。此外,這間屋子除了腥臭異常之外,並沒有發現變異生物或其他動物存在。至於這種現象,是因為那條巨蟒的「霸氣」還是那高聳的圍牆的功效,這就不得而知了。

    「看來這屋子裡就只有那一條巨蟒了。」耳麥裡傳來了瑟琳娜的聲音。

    「再多一條可真要人命了。我真想不到,在加州竟然會有如此巨大的蟒蛇存在!而且現在的氣溫這麼冷,只怕只有9攝氏度。」高雷心有餘悸地說。

    「9攝氏度?」

    「大約48華氏度……」

    瑟琳娜說:「也許是你們的對付死亡爪的槍聲,將這蟒蛇從冬眠中驚醒,而冬眠中被吵醒的動物肚子總是很餓……」

    「看那蛇花色,不是蟒蛇,而是蚺蛇。」耳麥中傳來了佩妮的聲音。

    「有區別嗎?」

    「蟒蛇是卵生的,蚺蛇是胎生的。」佩妮解釋說。

    「不管如何,我們都快點動手打掃這裡吧。這裡可真夠臭的。」高雷通過喉式送話機對三個姑娘說。事實上,他已經有點急不可耐了。

    其實這一次行動不僅僅是為了比弗利山那些明星們遺留下來的珠寶,選擇A女星的豪宅作為第一次行動的目標還有別的意義。

    高雷還希望將這裡變成一個名義上的「工廠」,這樣他就有借口將自己原時空的物資,拿來這個時空拋售了。此外,在好萊塢區的卡特豪宅實際上並不適合當成堡壘,因為附近還有其他建築物的存在,如果某些人——某些被伯南特家族僱傭的傢伙們——利用那些建築物當火力點,也利用迫擊炮之類朝卡特豪宅來一手,對高雷來說可實在不太妙。而這裡這A女星豪宅,坐落於一座小山峰之上,地勢高不說,上山也只有一條路,非常容易防守。

    「五路追殺令?誰殺誰還不知道呢……」這時,高雷在心裡很陰暗地想,他已經下定決心,要將這裡變成追殺者的血肉磨坊。

    PS:今天工作真的很忙啊……但我也寫了差不多四千字了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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