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普莉看到了高雷望向她的眼神,那種眼神裡充滿了一種決絕的鬥志,不用多說她已經知道自己的男人想幹什麼。事實上,雷普莉個人也想這麼幹。
戰鬥,這是軍人最擅長的事情。
將敵人直接摧毀,這很不文明,也很不巧妙,更談不上什麼「政治藝術」。
但是,這直截了當。不用多想,不用太多的顧慮,直接就打!打輸了不必多說,可打贏了就一勞永逸!
只有兩個人對抗數百人,在其他人看來這是一種瘋狂。不過,雷普莉知道高雷的能力,她也知道怎樣和高雷一起配合使用這種能力。事實上,他們早就做過這樣的預演——比如說高雷用他那穿梭超時空的異能,一下子無聲無息地帶著雷普莉和一支上了消聲器的溫切斯特70型高精度栓動式步槍「瞬移」到一個秘密的狙擊點,然後高雷手持消聲衝鋒鎗負責近戰境界,而雷普莉打冷槍——不過,當初高雷與雷普莉的這種預演,本來是對付可能出現的中國流氓團伙的。
高雷看到雷普莉的眼神,他知道雷普莉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雖然,他們認識了才最多兩個月,甚至連像樣的婚禮也沒有辦,但是……
高雷忽然覺得自己很走運了。他尋找到了自己過去理想中的女人,也許在得到這個女人的過程中有那麼點不和諧,但這已經比他原來時空裡許多屁民隨便找個母的湊合過強多了。他還希望得到點什麼呢?難道指望搞到張柏芝那樣的大明星?不管如何,也不管張謝兩人之間誰對誰錯,但高雷自己可不希望像謝霆鋒那麼倒霉。所以,女明星?打一炮尚可,娶來當老婆?嘿嘿,高雷捫心自問沒那個興趣。
「所以,這已經可以了。」高雷心想,他微笑著向雷普莉伸出了手。然後,雷普莉也微笑著緊緊握住了高雷的手。
「就讓我們兩個生死與共吧。」高雷呢喃著說,其實他本來想說:「執子之手,與子皆老」的,但他確信雷普莉這洋妞肯定聽不懂中文。
聽到高雷的話,雷普莉用力地點點頭。雖然她心裡有一點點遺憾:「也許我是當不成女將軍了……算了,這就是命運。無所謂了……」
就在高雷與雷普莉兩人含情脈脈地對望時,旁邊的佩妮鬱悶之極,她低聲咆哮著:「兩位兩位!你們那感情深厚、情意綿綿的卿卿我我,實在是讓我嫉妒。好吧,如果你們是向我炫耀這個,你們的目的達到了。但是,請允許我問一句,你們兩個腦殼燒壞了嗎?兩個人,對抗一個黑手黨家族?」
高雷鬆開了雷普莉的手,無所謂地笑著伸手出找香煙。而一邊的雷普莉從自己的姐姐聳聳肩後攤開雙手。
「你們兩個瘋了,真的瘋了!你們只有兩個人!雷普莉,你真的認為你的D連會派兵參加一場黑社會火拚嗎?那個貝克上尉敢這麼做,第二天立即就有國家警察、憲兵隊等人將他抓到軍事監獄去!」佩妮咆哮著。
高雷依舊微笑著,給雷普莉遞過一支中國產的玉溪牌香煙。雷普莉笑笑說:「我還是喜歡駱駝牌。」說著,她自顧自地摸出了一支,放進她誘人的紅唇裡。
「喜歡重口味的美國佬。」高雷憤憤不平地說了一句,然後用中國國內某個小工廠山寨的登喜路打火機給雷普莉點上。
看到眼前這番場景,佩妮惱怒地揚起了眉毛,繼續咆哮道:「你們兩個這是在無視我的話嗎?」
高雷與雷普莉都翻了翻白眼,意思就是:沒錯,我們就是無視你的話。
佩妮忽然抓住了高雷的手,盡量用柔和的語氣勸說道:「妹夫,我知道你很有錢,我們可以重新開始,現在去和黑手黨爭鬥不值得,我們可以去三藩市,或者去聖迭戈,那裡也有新興的殖民點,我們還有機會再來過,眼下可千萬不能和自己的生命過不去啊!」
雷普莉忍不住說:「姐,我們還是有很大機會勝利的。」
「機會?還很大?烈莉,你今天沒喝多吧?就你們兩個?」佩妮已經鬱悶之極了,這一瞬間,她恨不得衝過去,抓起眼前桌子上的一個來自中國生產的陶瓷花瓶,狠狠地敲醒自己妹妹的傻腦袋。
雷普莉歎了口氣,對高雷說:「其實我很想把你的事告訴我姐姐。」
「別這麼做,烈莉。」高雷警告說,他實在不想太多的人知道自己有異能,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兩公婆一條心已經很不容易了,誰知道多了別人,會產生什麼事情呢?覺得自己有了家庭的高雷,實在不想有一天將自己的大姨子殺了來滅口。
「如果我姐姐也是你老婆呢?」雷普莉嚴肅地問高雷。
高雷還沒來得及回答,佩妮在一邊就生氣了。她立即咆哮道:「烈莉,你這個混蛋,雖然現在我很落魄,但是你看你姐姐我像是那種用肉體來換取幫助與同情的人嗎?」
雷普莉聳聳肩後攤開雙手,同時說:「我愛你佩妮。」
佩妮鬱悶地回答說:「我也愛你烈莉,你是我的小妹妹,但是在這方面……」
雷普莉打斷說:「我相信我們之間偉大的愛不僅僅是姐妹之愛而已……」
佩妮一愣,她聽到雷普莉繼續說:「我已經將我們百合的事情告訴高雷了。」
「該死的!你怎麼能說出來!」佩妮紅著臉惱羞成怒地大吼著。這一瞬間佩妮羞愧難當,她忍不住伸手去掐雷普莉臉頰上的肉。以前雷普莉還小的時候,她不聽話時,佩妮就經常這麼做。
但是,現在雷普莉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她敏捷地一伸手就將佩妮拉近了自己懷裡撫弄著。佩妮奮力掙扎,紅著臉咆哮著:「別在你男人面前……」
「我們兩個一起嫁個他吧!」雷普莉笑嘻嘻地說,「高雷親愛的,你不會嫌棄我姐姐瘸了吧?」
高雷歎了口氣後說:「從男性的角度出發,我當然希望自己老婆越多越好,在這一點上,我一直很羨慕譚詠麟譚校長,但是這是男性本能的劣根性。烈莉,如果你利用這點來測試我的愛情忠誠度,這真是很過分啊!」
就在這時,房子的大門口處,繩子拉的門鈴叮咚作響。
雷普莉這間在D連基地內的房子,一樓下面很寬大,本來是作為店舖的,不過從整個房子主建築側面有一個樓梯可以直接通到供起居的二樓。
聽到門鈴作響,雷普莉一愣神,佩妮趁機從妹妹的懷裡蹦出來,紅著臉竄到一邊去整理衣衫,而高雷則走去開門。
貝克上尉一個人板著面無表情的死人臉,手提一個暗棕色的公文包站在門外。一米七幾的中等身材消瘦但顯得勻稱。一件充滿一戰時代風格的淺棕色軍官制服——也就是一件淺棕色的、有肩章、小翻領的類中山裝式的衣服——合身地貼在他的身上。貝克上尉其他的裝束也顯得跟一戰、二戰時代一樣簡樸,右胸的資歷章沒有掛,西洋指揮刀也沒有,只有一條武裝帶斜穿前胸,腰帶上掛著個手槍套。
「請進,上尉先生。」高雷微笑著說。
貝克上尉一言不發地走進客廳,然後在客廳中間的桌子邊上隨便找了張椅子,一屁股坐下來。然後,他瞪著一雙陰鬱的、充滿怒火的眼睛在自己一個口袋中摸出一包香煙,叼一支在嘴上點著火後,猛吸了好幾口。在一邊,雷普莉機靈地端起熱水瓶給貝克上尉沖了一杯雀巢咖啡,也許這咖啡比不上現在這個時空那墨西哥產的咖啡,但總比人工合成的強多了。
貝克上尉狠狠地抽完了半支煙,才鬱悶至極地開口對高雷說:「事情有點眉目了,禍事的起源,在埃德加·J·華盛頓議員那頭。」
「什麼?在黑叔叔……嗯不是,是華盛頓議員那頭?這怎麼回事?」高雷聽了又驚又鬱悶。他心想:「這黑叔叔出事,怎麼搞到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