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春暖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一二七章 禮物
    到了青澗院門口,只見院門口擠擠挨挨站滿了戰戰兢兢的小丫頭,梨蕊遠遠看見王妃過來,急忙迎過來,曲膝請了安,邊跟著王妃往院子裡沖,邊驚魂不定的稟報著。

    王妃驚恐茫然的聽著梨蕊的稟報,頓住腳步,轉頭看著汝南王,伸手拉著他,突然放聲大哭起來,梨蕊也跟著哭出聲來,汝南王眼神凌利的盯著梨蕊,厲聲呵斥道:

    「哭什麼」

    梨蕊立即止了哭聲,大氣不敢出,王妃也止了哭泣,王爺輕輕拍了拍王妃,低聲安慰道「

    「不過就是醉酒撒酒瘋,有什麼大事,先進去看看再說。」

    王妃連連點著頭,跟著王爺進了正院。

    正屋門口,遠山等幾個小廝垂著頭,目不斜視的垂手侍立著,梨蕊急忙上前打起簾子,王爺和王妃進了屋裡,

    程恪斜歪在東廂榻上,彷彿睡著了,千月和南海垂手侍立在榻前。

    汝南王眼神陰寒的盯著千月,千月垂著頭,屏聲靜氣的侍立著。王妃急忙撲了過去,撫著程恪的臉頰,焦急起來,

    「小恪,你怎麼樣?哪裡難受?醒酒湯喝了沒有?怎麼就這麼著躺在這裡,要著涼的……」

    梨蕊也忙跟過去,取了幾個墊子,托著程恪的頭,小心的墊著,程恪彷彿一下驚醒過來,「呼」的坐起來,隨手抓著個墊子砸向梨蕊,瞪著眼睛叫道:

    「滾出去誰讓你進來的?滾滾得遠遠的噁心」

    梨蕊驚恐著往後退去,王妃忙抱住程恪,急急的安慰著他:

    「好好好,讓她滾讓她滾,你別急,小恪,你這是怎麼啦?哪裡不舒服?啊?」

    王妃的聲音裡帶出些哭腔來,汝南王憂慮的看著程恪,揮手斥退了渾身顫抖的梨蕊,想了想,轉頭吩咐南海,

    「去,請胡太醫來。」

    南海答應著,急步退出去請胡太醫去了,王妃稍稍定了定心,摟著程恪放到靠枕上,輕聲安慰著他,

    「這些丫頭不好,母親再給你換,咱們換好的丫頭進來使喚,你別急,啊?」

    「不要不要那些爛木頭那些女人一個也不要」

    程恪猛的抬起頭,胡亂揮著手,又扯著嗓子叫了起來,汝南王妃忙撲了過來,一下子哭出聲來,

    「我的兒,你這是怎麼了?丫頭們不好,咱們再換,就是木頭,也有好木頭不是,不讓她們侍候,那讓誰侍候你?」

    程恪猛烈的搖著頭,

    「不要女人,讓千月侍候我,南海也行,洛川,男的就行,不要女人,不要那堆爛木頭」

    汝南王瞇著眼睛盯著程恪看了片刻,慢慢移著目光,從千月身上移到了侍立在門內的洛川身上,又轉到了遠山身上。

    不大會兒,南海引著一頂小轎飛奔進了青澗院,胡太醫在院門口下了轎子,被南海拖著,一路奔進了正屋。

    王妃站在王爺身後,愁腸滿腹的看著凝神診著脈的胡太醫。

    胡太醫診了差不多一刻鐘的脈,才放回了程恪的手,轉頭看著汝南王,恭敬的稟報道:

    「回王爺,世子沒什麼大礙,就是最近浮躁了,心裡有些火氣,在下開幅清心敗火的方子,喝幾天就好了。」

    王爺鬆了口氣,臉上露出絲笑意,吩咐小廝帶著胡太醫到外頭開方子去了。不大會兒,小廝取了藥過來,王爺和王妃看著人煎了藥,又看著千月和南海喂程恪喝了大半碗,眼看著程恪平靜下來,才站起身,點著千月等人,沉聲吩咐道:

    「好好侍候著世子,若有半分不妥,哼」

    屋裡屋外的小廝忙躬身重重的答應著,汝南王扶著王妃往後走去,邊走邊低聲安慰著她,

    「好了,別哭了,什麼不讓女人侍候的,不過是醉了酒,撒酒瘋罷了,明天等他酒醒了,自然就好了,咱們先回去吧,明天再找這逆子算帳」

    汝南王咬著牙,恨恨的說道。

    汝南王妃走了向步,又不放心起來,頓住腳步,憂慮的說道:

    「爺,幾個小廝,哪會侍候人的,小恪又是個講究挑剔的性子,這要是…….」

    「好了好了,他在外頭,不都是這幾個小廝侍候著的?你就別多操心了,先回去吧,明天再說。」

    汝南王妃想了想,傷心的歎著氣,點頭答應著,被王爺推著,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青澗院,安排梨蕊帶著眾丫頭先到倚紅閣歇著,才和王爺一起,坐著亮轎回去歇著了。

    四月省試考完沒幾天,就放了榜,金志揚榜上有名,緊接著的殿試上,又中了二甲第二十七名,賜了進士出身。

    金家和古家一片喜氣洋洋,古雲姍急急的差人往台州府報著喜信,金家和古家滿府派了賞錢。

    古雲姍過來,和李老夫人、周夫人商量著,在南北講堂巷金宅和古家,連請了幾天戲酒,古家也不將將安靜了小半個月,就又熱鬧非凡起來,李小暖只忙得手腳不閒。

    汝南王府和景王府都差人往古家送了賀禮過來,程恪又單請了金志揚,在德福樓慶賀,中間,景王也湊巧過來,和金志揚說了半天話。

    晚上回來,金志揚就悄悄和古雲姍商量著,是先外放好,還是先從京官做起好,兩人商量來商量去,一時也拿不定主意,隔天一大早就一起趕到了古家,找李老夫人討了主意,金志揚又寫了信,八百里加急問了祖父的意思,才拿定了主意,先外放,從地方官做起。

    沒多長時候,金志揚就點了京西南路唐州府長青縣縣令,只等古雲歡婚事過後,就啟程赴任。

    從初春起,京西南路大旱,省試過後沒幾天,周景然和程恪就領了賑濟和災後勸農的差使,忙著和戶部計算賑濟銀子,尋找積年老農詢問農事,和吏部討要人手,找工部商量打井和水利上的事,一時忙得片刻不得閒。

    兩人商量著,上了折子,準備等五月裡汝南王府老太妃生辰過後,就趕往京西面路,坐鎮指揮著賑濟和災後勸農的事去。

    四月末,傍晚時分,程恪和周景然從疲憊的戶部出來,騎著馬到了西大直街街口,程恪勒住馬,看著周景然說道:

    「我得去趟西大直街越秀齋,下個月祖母生辰,給她挑件新鮮樣的禮物去。」

    周景然輕輕拍了拍額頭,有些懊惱的說道:

    「你不說,這事我真是忘得乾乾淨淨了老太妃的生辰禮,我還沒準備呢一起去看看吧。」

    「哪裡要你準備的,你府裡有王妃,這樣的人情往來,王妃自然打點得妥妥當當的,哪裡要你再操著心、親自去選什麼禮物的?你還是趕緊回去歇著吧,今天一天也累得很了。」

    程恪急忙勸著周景然,周景然轉過頭,挑著眉梢看著程恪,狐疑起來,

    「往常裡,碰到買東西這種事,你巴不得我給你掌掌眼,我就是再不想去,你也得拖著我去,今天怎麼反常起來?反常既為妖啊,你想做什麼?」

    程恪緊緊抿著嘴,只不理他,周景然嘿嘿笑著,伸手拍了拍程恪的肩膀說道:

    「走吧,哥陪你一起去。」

    程恪皺著眉頭,只好和周景然一起,往西大直街越秀齋過去了。

    兩人在越秀齋後門下了馬,掌櫃得了信,急急的迎了出來,堆著滿臉笑容,躬著身子引著兩人進了後院花廳。

    「最近有什麼好東西?」

    周景然微笑著問道,掌櫃躬著身子,恭敬的答道:

    「還真有幾件好東西,有一對從西邊剛剛送到的琉璃瓶,半人多高,流光溢彩,正正好,又是百子捧壽的花樣,還有件翡翠大雕件,也是極好的東西,是花開富貴的式樣,還有件……」

    「讓人拿過來看看。」

    程恪不耐煩的打斷了掌櫃的話,掌櫃忙笑著答應著:

    「是是是,你看看,我光顧著說話了,兩位爺稍候,這就抬過來。」

    不大會兒,掌櫃就指揮著十來個夥計,小心翼翼的抬著對琉璃瓶、一件花開富貴翡翠大雕件,還有其它五六件古玩擺件,擺在了花廳裡。

    周景然一件件仔細看著,挑剔著,轉頭看著心不在焉的程恪,笑瞇瞇的問道:

    「我看這幾件,件件都不錯,你看中了哪件了?」

    程恪目光掃過幾樣東西,指著那對琉璃瓶說道:

    「就這個吧,祖母喜歡這樣通透的東西,擺在小佛堂裡也合適。」

    周景然連連點著頭,

    「我也覺得這件好,你既定了這件,我就要那件羊脂玉觀音吧,老太妃也必定喜歡的。」

    「嗯。」

    程恪點頭應承著,掌櫃眉開眼笑的報了價,急忙吩咐夥計小心著將兩件東西送到汝南王府和景王府去。

    周景然站起身,伸了伸懶腰,

    「走吧,真是乏透了。」

    程恪坐著沒動,看著周景然,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你先回去,我再看看別的東西。」

    周景然瞇起眼睛,盯著程恪看了半晌,笑了起來,轉頭吩咐著掌櫃,

    「去,把你們鋪子裡最好的首飾都拿過來,還有還有,有什麼珍本古籍的,也統統拿過來」

    掌櫃急忙答應著奔了出去,程恪轉頭看著周景然,「哼」了一聲,沒有接話

    抹汗,總算調整過來了

    親親各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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