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言景寒醒來的時候,床上早已經失去了歐陽小妹的身影,整個房間裡根本就絲毫看不出來那個人曾經來過的痕跡。如果不是從手下那裡親耳聽到確定的答案,說不定他真的會以為昨夜的那一切其實只不過是他的一場春夢而已。
雖然心裡十分掛念歐陽小妹的下落,但是言景寒還是選擇了暫時將找尋歐陽小妹的事情放在了一邊,畢竟嘛,七星樓樓主中毒這件事情還是需要好好的徹查一番的,更何況,他言景寒也從來都不是一個肯吃悶虧的主兒。
既然別人已經犯到了他的頭上,那麼他就一定會連本帶利的,全部都討回來的!哼哼!冷笑一聲,言景寒的身子雖然還有點虛,不過只是下命令的話,那也是綽綽有餘的。
「襲影!」
話音剛落,馬上就有一道黑色的人影出現在了房裡。
「屬下在!」
「我要你立刻去給我查清楚我中毒前,以及中毒時,從七星樓裡出來的每一個人都在做什麼,跟什麼人見過,說過什麼話!立刻,全部都查清楚!」
「是,屬下這就去辦!」
說完,只覺得一旁的簾子微動,屋內便再也沒有了剛才那黑衣男子的身影。
靠床而坐,言景寒閉上眼睛假寐,腦海中卻不斷的浮現出昨夜與歐陽小妹之間的種種。不得不說,昨晚的他真的是說不上溫柔,被慾望控制的人就像是一頭發情的野獸,是不可能有任何理智的,也不知道那樣的他是否讓那個小人兒收到傷害。
雖然昨晚的他幾乎已經完完全全的被慾望控制,但是他怎麼都不會忘記,那個小人兒在他身下低泣的樣子,以及那個小人兒佔有慾十足的宣告主權般的話語,更不會忘記她在自己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吐出的愛語。
他聽到了她對他說,她愛著他!她永永遠遠的愛著他!還說了會等著他去娶她!然而結果卻是獨留他一人躺在這張他們兩人曾經極盡纏綿的睡榻。想到這裡,言景寒突然睜開了眼睛,看著早已經人去樓空的房間,心底暗暗地下定了決定:無論用什麼方法,他言景寒一定會找到那個口口聲聲說著會等他的小人兒,一定!
在幾個手下輪流的照料下,再加上自身本來的底子就不錯,言景寒在三天之後便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整個人也早已經脫離了先前的孱弱狀。而經過了三天的時間,襲影也算是不負自家主子的所托,將事情調查的差不多了。
「屬下參見樓主!」襲影剛進屋,便立刻恭敬地跪下,行了一個禮。
放下手中的茶盞,言景寒抬眼看著底下跪著的人,淡淡的開口:「起來吧!事情查得怎麼樣了?」
「啟稟樓主,除了二夫人在這段時間內的有些行為比較奇怪之外,其他人的行為都沒有任何異常,一如往常。」襲影將自己的調查結果說了出來。
「哦?是嗎?」說著,言景寒吹了吹杯中的茶水,輕輕的啜了一口之後,繼續淡淡的說道,「襲影倒是說說,二夫人的行為都有哪裡顯得比較奇怪呢?」
「是!根據屬下的調查,二夫人在樓主您中毒之前的那段時間跟她的貼身侍衛林御風走得比較近,在樓主毒發的前幾天好像有到城外的一間小草房見過某個人,只是不知道為何,那個人在那天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在了西城城內,甚至連他自己的家裡都沒有回去。
之後便是在樓主您毒發之後的事情了。在樓主您毒發之後,二夫人非但沒有為您請任何一位大夫,甚至連來探望您一眼都沒有,更是處處都在阻止著宮門主來見您。聽下人們說,那段時間內,二夫人根本就一點也不擔心樓主您的情況,每天依舊是該幹嘛就幹嘛,甚至日子過得比以前都還要閒適。
屬下認為,樓主您此次的中毒,極大可能與二夫人有關,更甚至可能二夫人便是那下毒之人!」
襲影將自己的調查結果一一的全部都回報給自家主子聽,並且在最後的時候將自己的猜測也一併說與了自家主子聽。
聽完了襲影回報的消息,言景寒倒是並沒有太大反應,依舊是一臉風輕雲淡的低頭輕啜著手中的茶,毫無情緒起伏的臉讓人根本就猜不透此刻的他到底在想著些什麼。
片刻之後,當杯中的茶水飲盡之後,言景寒才緩緩地抬起頭,眼底帶上了一絲殘忍,臉上更是破天荒的掛上了一絲笑意。
「襲影,二夫人他們現在還在客棧裡吧?」
「在屬下回來之前,二夫人他們一直都呆在客棧裡,一步都沒有離開!」
「很好,我想我離開的也夠久了,也是時候會客棧去看看情況了,否則的話,讓手下的那一群人擔心可就不好了!你說是吧,襲影?」
說完,言景寒便起身來到了屏風後面,換上了自己慣穿的白衣之後,這才帶著襲影一起出了門。
林昕薇這幾天可謂是心情愉快啊!計算著日子,今天應該是「蝕情」發作的最後一天了,只要過了今天,饒是言景寒再如何厲害的一個人,到最後也只能被毒素侵蝕的一口氣也剩不下。到時候這七星樓還不是會成為她的囊中之物?什麼天下第一,最後還不是讓她給擺平了!哈哈哈!
想到這裡,林昕薇突然有一種想要仰天大笑的衝動,然而當她轉過身的時候,卻發現原先就該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人竟然好端端的站在了她的身後,並且渾身上下根本就一點兒也看不出中過毒的跡象。
「你……」吃驚之下,林昕薇竟一時忘記了自己該做何反應,只能傻傻的愣在那裡。
看著呆愣在那裡的的林昕薇,言景寒只是嘲諷的一笑,緩緩地步到她的身前,臉上帶著笑意,只是眼底卻是一片冰冷:「怎麼?夫人,看到你夫君我的出現很吃驚嗎?你是不是在想,我現在應該是躺在床上,只剩嚥下最後一口氣了呢?嗯?」
只是一瞬間的驚訝過後,林昕薇便立刻換上了笑容,緩步上前,迎向了言景寒:「怎麼會呢?夫君沒事,我這個做妻子的高興都還來不及呢,又怎麼可能會感到吃驚呢?來,夫君,你身體剛好,還是不要累著了,趕緊坐下吧!」
說著,林昕薇便領著言景寒向一旁走去,而言景寒倒也沒有拒絕她的任何動作,隨著她一起來到了一旁的椅子前坐下。
「呵,勞夫人擔心了,為夫的還真是過意不去啊!」假意的同林昕薇周旋,而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轉頭詢問林昕薇,「誒,對了,今天怎麼沒看到林侍衛呢?他怎麼可以不在你身邊時刻保護著你呢?真的是該罰!」
「呵呵,夫君莫怪,是妾身見他多日不曾休息,所以便先讓他去休息了!」林昕薇笑著解釋。
「哦!是這樣啊!那為夫倒要好好的獎勵林侍衛一番了,這幾日倒是辛苦他了!襲影,你送這瓶『紅衣』去給林侍衛,就說是我為了感謝他這段時間來對二夫人的照顧。」
說著,言景寒將一個小瓶子扔給了站在一旁待命的襲影,而襲影一接到那個小瓶子便在眨眼間消失了。
林昕薇也算是在江湖上混過一段時間,這「紅衣」到底是什麼她也不是沒聽說過,因此幾乎是在襲影離開的瞬間,林昕薇便立刻同言景寒翻臉:「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能有什麼意思?我不是說了嗎?只是想要稍微感謝一下林侍衛,夫人你的反應為何如此之大呢?」言景寒臉色不變,依舊一派雲淡風輕。
「哼,言景寒,我倒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始如此感謝勞苦功高的有功人士了,難道這就是七星樓對待有功之人的方式嗎?」
「哦?那夫人認為為夫該如何做呢?對於一個與自己妻子通姦,並且還下毒害我的人,我該如何感謝他呢?嗯?不如夫人你為為夫想一個方法出來,不知夫人意下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