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前面有一家客棧。」可憐兮兮的被歐陽小妹打發出去注意客棧的淺綠掀開了簾子,對著裡面閉目養神的自家小姐說道。
「我知道了。阿綠,等下你先去找店小二將我們的馬車安排好,至於阿紫你,等下就先下去去向掌櫃的要兩間上房吧!」歐陽小妹依舊閉著雙眼,一一的吩咐了下去,然後閉上了嘴巴,繼續在那裡養神。
「是,小姐!」
「是,小姐!」
紫鳶和淺綠兩個人同時應聲,然後在到達那個客棧之後,兩個人都分頭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同店小二一起將馬車的事情安排好了之後,淺綠這才回到了客棧裡。一進客棧,淺綠就看到坐在一旁的桌子旁等著自己的小姐還有那個總是找自己麻煩的紫鳶。看到她們坐在那裡,淺綠也加快了腳步,想要早一些趕到她們身邊的空位上,免得她們久等了。
當然,那個總是跟自己過不去的死丫頭紫鳶就是等再久她淺綠也不會覺得有什麼的,不過要知道的是,現在在等她的人可不單單只是紫鳶一個,還有自家的小姐呢!雖然說這幾天這位小姐總是有事沒事的就連同紫鳶一起來捉弄她,可是再怎麼說她也是自己的主子,主子嘛,當然是不能得罪的咯!
正當淺綠這麼想著,一心一意的準備往自家小姐坐著的地方走去的時候,一個沒注意,突然的就撞上了一個人。
「哎喲!我的鼻子啊!可痛死我了!」淺綠捂著自己被撞倒的鼻子,抬起頭準備看一下到底是哪一個不長眼的撞了她。
這不抬頭還不打緊,一抬頭就看到了一片雪白,而且還是跟自家那位總是白衣翩翩的小姐有的一拼的白色。
愣了一會兒之後,淺綠意識到,自己現在正視的可能就是所謂的某某某的胸膛,而那個某某某極有可能是一個男人。畢竟,在她的記憶裡以及這麼長久以來的見識,可從來都沒有見過有那個女子的身高足以高到讓她只能平視胸膛的地步。
因此,某綠當機立斷的向後退了幾步,準備將那個撞了自己的胸膛的主人給看清楚,然後她才可以開罵。要知道,她淺綠可從來都是奉行著一句千古流傳下來的話的,當然不能在今天破例了。那句話就是——她淺綠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就算是眼前的錯誤很明顯的是兩個人都有責任,但是淺綠可是很有先他人一步做事的意識的。
所以說咯,在她後退了幾步之後,淺綠立刻雙手叉腰,擺出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樣子,準備在那個人還沒有機會開口之前就將那個人給說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淺綠退後幾步,甚至連那個被自己撞到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都還沒有看清楚就開始辟里啪啦的蹦出了一大堆的話來。
「誒!你這人怎麼走路的啊?我說你長沒長眼睛,沒看到有個人這麼走進來嗎?竟然還往外走!我說你就不會先讓別人進去之後你再走嗎?非要跟我搶位置!你說你這人……唉!我都不知道怎麼說你了!你……」淺綠絮絮不斷的在那裡說著,一句接著一句,根本就是打定了注意不打算給那個白衣人一個開口的機會。
那白衣人也不惱,就站在那裡,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容,任由淺綠一個人在那裡一個勁兒的將所有的過失都推到自己的身上來。
「你說現在的人啊!這素質真的是……唉!那素質我就不說了!你說撞到別人竟然連一句半句的道歉的話語都沒有,我都不知道那個人從小到大的禮義廉恥都學到哪裡去了!現在也算是你這個人好運氣,碰上了我,不然的話……」淺綠依舊沒有去看那個白衣人,依舊自顧自的在那裡說的不亦樂乎。
那白衣人見淺綠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至少目前還是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的。察覺到如果再在門口這麼站下去的話,可能就要擋著這家客棧的掌櫃的做生意了。其實吧,如果單單只是他一個人倒也還是沒有什麼問題,關鍵是現在兩個人堵在門口,一個是進門的方向,一個是出去的方向,這門口讓他還有正在說話的人這麼一擋,根本就沒有剩下太多的位置了。
想到這裡,白衣人越發覺得自己實在是不應該再繼續擋在門口的位置了,哪怕他是真的想要出去。因此,白衣人不著痕跡的領著淺綠離開了門口的位置,將還在繼續歲歲念的淺綠給帶到了裡門口不遠處的一張空桌子旁。
見到淺綠一刻也不停的這麼絮絮叨叨的說著,那白衣人伸手提起桌子上的茶壺,然後在杯子裡倒滿了茶水之後,舉了起來遞到了正在長篇大論的某綠面前。
趁著淺綠說話換氣的空檔,那白衣人舉著茶杯,迅速的插進了一句話:「姑娘會不會感到口渴?需要喝一杯水再繼續嗎?」
「誒,你還真別說,被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感到有些口渴啊!」淺綠正說的興起,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眼前的這杯水是怎麼出現的,直接伸手接了過來,一口氣灌進了口裡,然後將已經空掉的茶杯遞回給白衣人,「謝謝你的水啊!接下來繼續說!那個……誒,對了,剛才說到哪裡來著?」
「哦,這個啊!姑娘你剛才正說到禮義廉恥的問題呢!」那白衣人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地接回來淺綠遞過來的茶杯,聽到她這麼一問,也就老老實實的回答。
「好吧!那就是禮義廉恥的問題吧!那咱們接下去就繼續說這個問題啊!說到這個禮義廉恥啊,那是……欸?不對啊!」淺綠說著說著,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似的,睜大了眼睛,這才終於是注意到了那個撞痛了自己的鼻子,接著就被自己數落了好長一段時間的人,想起自己剛才喝的東西,立刻伸出一根手指直直的指著那個白衣人,「你……你剛才給我喝的是什麼?該不會是下了毒的水吧?」
見那個數落了自己好久的人終於是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白衣人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明顯了,甚至帶上了幾分痞痞的樣子,兩手一攤,說道:「呵呵,那個,我說這位姑娘啊,我給你喝的就算真的是下了毒的水,那你現在再來跟我討論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晚啊?是你自己沒有戒心,別人給你的東西,你也不看一眼就咕咚一聲全部都灌了下去,這能怪誰呢?」
「你……你……你……」淺綠一連說了好幾個你都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乾脆一甩頭,準備不再理會那個明顯實在捉弄自己的白衣人。
她這幾天到底是倒了什麼霉了?淨被人捉弄!被自家的那兩個捉弄也就算了,反正一個是自己的主子,另一個則是從來就沒有說贏過的人,她被捉弄的話也就認了!可現在……真的是氣死她了!竟然被一個剛見面的人給捉弄了!
這廂淺綠忿忿不平的想著,卻不知那一廂,那個白衣人看著她的背影慢慢的笑開了臉,那笑容裡更是帶著幾分探究,幾分興味,以及幾分不明所以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