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景寒離開書房之後便立刻往落星苑趕去,想早一些看到歐陽小妹的身影。然而,當他來到落星苑的時候,卻發現歐陽小妹的房間裡早已是「人去樓空」。
隨便抓了一個僕人過來問明情況之後,才知曉這院落裡的人又一次的偷跑出去為西街的人義診去了。
突然想起自己之前見到男裝時的歐陽小妹,那時候的她好像也是在幹著這義診的事情,還未自己博得了神醫的美名。是該說她善良了嗎?言景寒笑著搖了搖頭,否則的話,為何自己的三番兩次見到她為了義診而不顧自己的命令,並且還為這個事情同他翻臉呢?或者本就不該說翻臉吧!畢竟那個時候自己正是在氣頭上,恨她的隱瞞,恨她欺騙他。因此,對於她的任何事情他都十分不爽。也因此,他才會總是找她的麻煩吧!
知曉了歐陽小妹的行蹤,言景寒一提氣,便離開了地面,一眨眼,便已經離開了這落星苑,往西街趕去了。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小女人應該又是帶著她的兩個丫鬟往西街跑吧。
事情果然不出言景寒的所料,歐陽小妹一行人現在正小跑著向西街進發呢!由於言景寒離開七星樓的那段時間並沒有給她們設下什麼禁足令,所以早在那幾天的時候她們三個就已經不再靠易容之術來偷溜出門了。現在的她們穿著自己平常的衣物,將自己原本的容貌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空氣之中,有說有笑的進入西街。
俗話說,一回生,兩回熟。在她們三番兩次的往西街跑動之後,歐陽小妹她們早已經將西街的佈局給摸得熟的不能再熟了。因此,在一進入西街之後,她們三個便熟門熟路的往西街的盡頭走去。
雖然說早已經習慣了看到顧皓琰被眾人圍在中間,你一言我一語的向他詢問各式各樣的問題。可是每次看到他想落跑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時,歐陽小妹和淺綠她們總是會很不給面子的在一旁笑成一團。
當然,笑過之後,歐陽小妹便會立刻開始著手為那些逐漸開始康復的人們治療,而這一次當然也是一樣。
替那些人們治療完畢之後,歐陽小妹又與那裡的小孩子們在一起玩了起來,而淺綠和紫鳶則只是臉上帶著笑容,站在那裡看著自家小姐和那些小孩子們玩鬧。沒有辦法,誰讓她們家小姐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恢復本性呢?所以即使這樣是真的有些不太符合規矩,她們也只是站在那裡,並沒有阻止。
仔細想想,其實歐陽小妹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啊!雖然已經成為人妻,可是再怎麼說她現在的年紀也是一個貪玩、愛鬧的年紀啊!而她平常卻都是一副不符合年齡的淡漠,對何事情都沒有很大的興趣,說好聽點是心性淡泊,無慾無求,難聽點就是冷感,冷漠。
只是沒有人知道,其實那個樣子對於歐陽小妹自己來說,也是讓她感到討厭的。只是對於一個死過一次,並且比所有人都多活了十幾年的人來說,又該如何同其他人一樣,毫無憂慮的成長呢?
言景寒將身子隱在樹叢後面,看著在空地上同那些孩子玩的開心的歐陽小妹,突然覺得,這樣的歐陽小妹是他從未見過的。
每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歐陽小妹都是一副戒備十足的樣子,在他面前,她甚至從未笑過,一直都是冷臉以對。只除了當她還是「小五」得時候,在自己的面前,她的臉上還有些笑容。原來,她笑起來的樣子是如此好看!
當她笑起來,言景寒才發現原本平凡的五官突然變了一樣子,特別是兩頰上那兩個深深的酒窩。不再是讓人一眼就忘記的平凡樣子,只要看過她的笑臉一眼,就會不自覺為之著迷,漸漸的在她的笑容裡沉淪,深深的陷入了她的酒窩裡。
言景寒不自覺的看的癡了,直到看到那個叫顧皓琰的人來到了歐陽小妹的身邊,並且很親密的和歐陽小妹靠在一起。然後那個男人彷彿說了什麼似的,惹得歐陽小妹以及她的兩個丫鬟都在那裡的笑得花枝亂顫。再然後又看到那個男人說了什麼,就見歐陽小妹點了點頭之後,便挽著他的手臂離開了。
看著這一幕,言景寒只覺得自己的心頭突然冒出一股無名之火,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死死的盯著歐陽小妹雙手挽著的地方,彷彿想要把那個地方給燒出一個洞來似的。
不可否認,有那麼一瞬間,言景寒真的想不顧一切的衝出去,然後將歐陽小妹的雙手從那個男人的臂彎裡抽出來,搭在自己的臂彎裡。只是他馬上就壓下那股衝動,然後將自己一雙冒火的眼睛鎖定在了那遠去的四個人影的身上。
直到看不到那些人的身影時,言景寒才提氣,一下子便離開了西街,來到了城外的樹林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