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你去給我少一桶熱水來,我等下想先沐浴一番,好好洗去這一身的疲憊,然後再用晚膳。阿綠,你也不用跟著我了,先回房休息一下吧!這臉上的人皮面具帶了一天了,也該換下來了。就先這樣吧,你們都下去吧!」歐陽小妹邊往自己的房間前進,一邊對著跟在自己身後的兩個丫鬟吩咐道。
「是,小姐!」說完,紫鳶和淺綠欠了欠身便離去了。
歐陽小妹繼續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不知道為什麼,從剛才回來的時候開始,歐陽小妹就隱約感到一陣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而越到接近自己房間的地方,她的感覺就越強烈,那一股不安的感覺讓她的心都開始不住的顫抖。
皺著眉頭,歐陽小妹伸手捂上自己的胸口。到底為何會有這樣一股強烈的不安感?這種感覺又意味著什麼?只是沒過多久,歐陽小妹便不再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因為所有的問題都在她推開自己房間的大門時有了一個很好的答案。
當那一扇門被推開的時候,歐陽小妹的雙眸和言景寒的目光就那麼直直的撞在了一起。一時之間,兩個人就那麼僵在了那裡,再也沒有下一步動作。
「喲,歐陽小姐,你可算是捨得回來了啊!」僵了一會兒,言景寒首先恢復了過來,口氣裡帶著明顯的嘲弄。
被言景寒這句話給換回心神,歐陽小妹也不再繼續站在那裡,大方的進屋,然後往一旁的梳妝台走去,隨意的取下自己身上的飾物,恍若沒有看到坐在那裡的人似的,說出的話中帶著滿滿的無謂。
「呵!我倒不知道言樓主您老會親自大駕光臨我這無名小卒的屋裡,沒有安安分分的留在屋內等著您的光臨好招呼你,反而還因為覺得呆在這院子裡稍嫌煩悶而出去稍微逛了一會兒,還真是對不住您這位大人物呢!真的是很抱歉啊!」
「你……」聽到歐陽小妹的話,言景寒的火氣就上來了,這個女人怎麼如此不識抬舉!
歐陽小妹彷彿覺得言景寒心頭的怒火還是不夠旺似的,繼續在一旁火上澆油的說道:「喲,言樓主,您這是怎麼了?怎麼才說一個字就不說話了?」
「哼!你這女人……」言景寒竭力控制自己的怒氣,反覆的做了幾次深呼吸之後,這才繼續開口說道,「歐陽小姐,我記得我又囑咐過小姐你,請你不要到處亂跑,更不要走出這落星苑吧!那麼敢問小姐,你剛才是去哪裡了呢?該不會是……」
「言樓主會不會管得太多了呢?我去哪裡又與樓主何干?再說了,我記得我是光明正大嫁進這七星樓的,而非是你這樓裡的囚犯!既然我不是你的囚犯,你又何原因將我囚禁於此,甚至不准我踏出這落星苑半步,啊?!」
歐陽小妹說完,回頭迎上言景寒的目光,眼底盛滿了決絕與不屈。呵,是啊!想她歐陽小妹再怎麼說也是堂堂傲龍莊的五小姐,即使已嫁做他人為妻,她也是五小姐啊!憑什麼要像個犯人一樣,被囚禁在這院落裡一步也不能出去!呵呵,既然他已經不再是她記憶中的那個人,那她又何必要像以前那樣,做一個聽話乖巧的女子呢?既已打定主意不再同眼前之人糾纏,那麼就從這一此刻開始吧!從這一刻開始,同那個人劃清界限,親手將自己從那個人的世界裡推開了,不再為他的世界添上自己的那一筆。
不知為何,聽完歐陽小妹的這段話,再看到她眼裡的決絕與不屈,言景寒的心突然感到一震,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悄悄的變化。只是這個變化到底是什麼,他卻說不清楚。
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緒,言景寒突然想起自己今天來這裡的另一個目的。於是便不再繼續同歐陽小妹就著這個問題糾纏下去,只是冷冷的看著與自己對視的女子。
「我今天來這裡只是想和你說一聲,七星樓裡再過不久就會迎來另外一位女主人,到時候你這個名義上的正室夫人可要來觀禮啊!不管再怎麼說側室進門,你這個正室夫人如果不來的話,好像說不過去啊!你說是吧,歐陽小姐?」
說完還挑釁的衝著歐陽小妹看了看,而歐陽小妹聽了之後,雖然也感到心裡有些抽痛,但是表面上卻沒有絲毫變化。畢竟這種事情她在幾年前就想過了,也已經為自己的做好了心理準備。如今聽到言景寒這麼說,她也只是見招拆招而已。
「是嗎?那真是恭喜言樓主了。既然樓主都出口邀請我過去了觀禮了,歐陽小妹又怎敢拒絕樓主的好意呢?言樓主請放心,在樓主成親的那日,歐陽小妹必定到場親自恭祝樓主新婚大喜。」
「既然歐陽小姐都如此說了,那麼言某就恭候小姐的大駕光臨了。時辰不早了,言某先告辭了。哼!」
本想好好的為難為難歐陽小妹才會告訴她這件事,沒想到結果非但沒有達到目的,反而讓自己一肚子氣,更惱人的是,這一肚子的氣還不知到底是因何而起。暗自惱怒自己的情緒,言景寒丟下這一句話便拂袖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