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慈神情一怔，接著抿了一口咖啡不緊不慢地說，「夢縈，你怎麼說？你知道的，那小子說的話我根本一句都不相信。」
歐明軒嘴角抽了抽。
秦夢縈靜靜地坐著，沒有任何多餘的小動作。
因為這種時候如果轉動咖啡杯或者是扳弄手指神情閃躲都是心虛的表現。
矩似乎在斟酌怎麼開口，「這件事情確實有點突然，我今天來的目的除了公事也是為了私事，我想，我需要給您一個解釋。」
方慈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我想和您單獨談可以嗎？」秦夢縈顧忌地看了一眼身旁的歐明軒。
燹「噯？為什麼？我不能聽嗎？」歐明軒立刻不高興了。
在聽到歐明軒的介紹後，方慈對秦夢縈便多了幾分警惕，本以為她是個特別的女孩子……
想到這裡，方慈忍不住無奈的搖頭，這是什麼思維定勢？好像只要是和自己兒子扯上關係的女人在自己眼中就不是什麼好女人。
「有什麼事趁著大家在都說開！既然你們已經決定在一起了，彼此之間應該沒什麼好隱瞞的！」方慈說。
歐明軒附和著連連點頭。
秦夢縈心裡汗了一下，她可是在幫他，他居然一點都不配合，該敬業的時候不敬業，不該敬業的時候趕場子敬業，說他什麼好。
「我和……」秦夢縈表面上沒有什麼異樣，其實是做了多大努力才說出下面那個名字，那句話，「我和……軒，其實並不是剛認識，對他而言或許我只是個剛認識沒多久的人，或許只是一時新鮮，但是，其實很久之前我就注意到他了。」
「噯？你的意思是……你很久之前就暗戀我了？」歐明軒驚訝地眨眨眼睛，神情難掩得意，他就知道沒有他搞不定的女人，果然是在玩擒故縱，唯一的不同只是她比別的女人手段高明了一點而已。
「我一早就承認了我在擒故縱，只是我承認了，你反而不相信而已。」
「難怪你不讓我聽，是怕我知道了就對你失去興趣了？」
方慈淡淡地問，「據我所知，夢縈你這幾年一直在意大利，你是怎麼知道小軒的？」
「在來意大利留學之前，我和他在同一所大學。不過，因為一些事情，我在C大只呆了三個月就來這裡了。」當年被迫離開時的一切心傷迷茫都已經被時間沖淡，現在說起來就好像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不會！居然是同校，你是哪一屆的？」歐明軒驚訝地問。
「跟你同一屆。第一次見到你是在軍訓的時候……」
歐明軒沉吟道，「難道是你軍訓的時候暈倒了，我送你去醫務室？啊……那時候我不知道英雄救美了多少次，還真不記得你是哪一個。」
方慈白了自個兒子一眼。
秦夢縈搖搖頭，「不是。當時是休息時間，我路過的時候看到你們教練正站在操場的看台下面，顫抖著手指面色鐵青地看著上面，嘴裡罵著：『你們這群兔崽子，全給勞資滾下來！』。我當時很吃驚，沒想到一向嚴謹的教官居然會失控到這種程度。不過，當我抬頭看了眼看台上面那群男生的時候就明白了。」
歐明軒撓了撓頭髮，「咳，難道你看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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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慈也一臉好奇，「這小子又做什麼荒唐事了？」
果然知子莫若母！
秦夢縈接著說，「我看到那些穿著迷彩服的男生全都端端正正地坐在看台上面。當然這都沒什麼，關鍵是他們坐的位置，從遠處看正好組成了四個字母……F－U－C－K！當時還聽到有男生起哄，『歐少，真有你的，人家教官臉都氣綠了！』……」
方慈啼笑皆非地笑了出來。
歐明軒一副挫敗的神情，「我英俊瀟灑的一面你全都沒看到，怎麼就正好挑到這個了。不要告訴我你因為那種事對我一見傾心了？」
秦夢縈輕笑，那是歐明軒第一次看到她笑，竟有種「千樹萬樹梨花開」的錯覺。
「只是覺得你很可惡，又很可愛……從那以後就經常留意你，每一次都讓我……」
「怎樣？」歐明軒的語氣滿含警告。
秦夢縈含蓄道，「很無語。」
「還有一次，看到你在麥當勞等女生，因為對方沒來，閒著無聊就買了幾大份薯條搭成了大概半米高的金字塔。當時全店裡的女生都在看你，無聊的最高境界莫過於此了。那個女生來了之後你還冠冕堂皇地說『我等你等得一座金字塔都蓋好了』。聽說自那以後這個店裡的薯條就賣的特別好！」
方慈好笑地同時也覺得有些傷感，這些年跟兒子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他的成長，他的生活，她幾乎一無所知，或許她在管教上用錯了方法，也太過急進，可是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該怎麼做。
方慈的語氣既無奈又寵溺，「這孩子就是喜歡瞎胡鬧！還有什麼好玩的事，都說給我聽聽！」
「咳，夠了？」直覺秦夢縈說不出什麼好話，歐明軒立即哀求，「親愛的，你饒了我！這種事情我們以後回家慢慢聊就好！」
「你要是閒的發慌就一邊堆金字塔去，別打擾我們。」方慈說完還真讓服務員去對麵店裡幫忙買了幾大包薯條過來。
秦夢縈想了想，「要說最轟動的一次應該是……有一次他和宿舍裡的男生不知道打賭什麼，要求輸了的人要穿女裝繞操場走一圈。」
「後來呢後來呢？」方慈一臉興奮地追問。
「咳，我去上個廁所。」歐明軒企圖尿遁，被方慈一把按坐下來，「你走了我聽著還有什麼樂趣！」
歐明軒哀怨地嘟囔著，「居然拿自己兒子消遣，有這樣的媽麼……」
秦夢縈接著說，「後來他輸了。那天幾乎全校的學生都跑來參觀！操場上人山人海，比開運動會還壯觀。不少人覺得他一定不會來，可是沒想到，到了規定的時間他居然真的穿了學校女生的校服過來了。」
「天吶……」方慈一臉要死的神情，歐明軒埋著頭同樣一臉要死的神情。
「當時幾乎在場所有人都驚了！不得不說，他穿女裝真的很……怎麼說呢，真的很美。普通的女生校服穿在他身上，制服的完全顯露出來。」
「切，那是當然，哥穿什麼都好看！」歐明軒自戀地輕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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