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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謙有些焦急地跟牧師交代了幾句之後,走到冷斯辰跟前,附在他耳邊小心地請示道,「BOSS,時間已經到了,要不要開始?」
冷斯辰的下顎不由得一緊,深沉黑眸倏地凌厲瞇起,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薄唇吐出幾個字,「再等等。」
梁謙不由得一愣,還等?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到底要等什麼啊?
借宮賢櫻倒是一點都不急,優哉游哉地端著酒杯四處流轉,最後回到冷斯辰身邊,「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你的獵物?」
雖然他沒有回答,可是光看他那張比今天的天氣還陰沉的臉就知道答案了,宮賢櫻同情地安慰道,「搞不好她已經在路上了呢?又或者,會不會是她進不來啊?」
「如果她想,沒有什麼能阻攔她!」
鋃冷斯辰猛烈地灌了口辛辣的酒。
或許真的像宮賢櫻所說的,從頭到尾,他就像一個小丑一般,導演著一場可笑的獨角戲。
那個人,是真的不要他了。
他到底還在奢望些什麼呢?他的自以為害得她失去了一個孩子,失去了最親的親人。她恨他都來不及了,又怎麼可能還會愛他,在意他。或許,她根本連恨都懶得施捨給他,早就將他忘得一乾二淨。
她說過,她不恨,也不愛了。
這時候,冷斯澈走了過來,拍了拍冷斯辰的肩膀,一副開心熟絡的模樣,「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也不通知我們一聲?」
「沒什麼重要的,來不來都無所謂。」
冷斯辰淡漠的語氣刺痛了他的心,冷斯澈索性也不再努力粉飾太平,自嘲地笑了笑,「我知道,我們對你來說確實無所謂。可我還是真心地希望你可以幸福。你沒有邀請,爸媽也不好不請自來,只好由我厚著臉皮跑過來,這杯酒就算我替不能來的爸媽敬你的!」
冷斯澈一飲而盡,然後從侍從手中又拿起一杯,再次飲盡,「這杯是我這個做弟弟的敬你。你不認我沒關係,但你永遠是我哥哥。」
看著冷斯澈的樣子,冷斯辰眉頭緊蹙,扯了扯嘴角想要解釋什麼,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對於男女雙方家長都沒到這件事情,眾人雖然困惑,但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
宮賢櫻的目光在兄弟兩個人之間流轉,貌似氣氛有些詭異,看來傳言冷斯辰和家裡不和是真的。
冷斯澈這個弟弟看起來溫柔親切,還有幾分骨子裡透出來的溫潤儒雅。相比讓人一見寒心的冷斯辰,這個冷斯澈倒是讓人一見暖心。
「梁謙。」
梁謙急忙趕上前去,終於聽到冷斯辰說,「開始吧!」
序樂,婚禮進行曲,唱詩,禱告,獻詩,婚姻頌詞,勉勵……
冗長的禮儀,一步一步,精細而華麗。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這麼盡善盡美,不得不說梁謙確實是花了大心思的,沒點本事怎麼可能在冷斯辰身邊待那麼多年。
牧師:「你願意娶這個女人嗎?愛她、忠誠於她,不論貧窮、疾病、困苦,都不離不棄,都一生相隨,直至死亡。你願意嗎?」
冷斯辰:……
彼時,夏小白已經憑借他聰明的頭腦跟在一位婦女後面混了進來。
聽到牧師已經開始念證詞了,還在人群中的小白終於擠到了前面。
冷斯辰短暫的沉默引起底下一陣嗡嗡的低聲議論。
宮賢櫻覺得自己提前把爹地媽咪送去馬爾代夫度假真的是個太明智的決定,否則他們會當場氣死也說不定,很抱歉,又讓他們失望了,她這一次只是和冷斯辰的一場交易而已。
最終的結果,到底是會得到冷斯辰答應她的那個要求,還是得到這場能夠庇護她感情的婚姻?
一切都只取決於一個人。
冷斯辰的心如刀絞。
夏郁薰,你說不要就不要,就算我就要屬於別人了你也不出現,你夠瀟灑,夠絕情,夠狠!
「I……」
冷斯辰閉了閉雙眼,然後重新睜開,似是已經下定決心。
只是,他剛發出一個音節,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爹地!」
一聲奶聲奶氣的爹地驚嚇全場。
「這小孩子從哪冒出來的?」
「爹地?冷斯辰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兒子,還在婚禮上出現?」
「孩子是誰的?」
「那孩子看起來有四五歲了,總不可能是宮賢櫻的吧!」
……
梁謙嚇得魂飛魄散,正要派人上去把那個突然出現在禮堂中間的孩子抱走,卻見學生裝,鴨舌帽,單肩包,一身柯南式裝扮的夏小白摘下頭上的帽子,那張揚起頭看向冷斯辰的小臉頓時驚艷曝光。
「哦——」
倒抽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那個孩子……」
「跟冷總長得好像啊!」
「好漂亮!」
「好可愛呀!眼睛大大的,你看,他們眼睛顏色都是一樣的!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
頓時,袖珍版的小小冷斯辰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謀殺了無數膠片。
冷斯辰千算萬算,卻無法料到,沒有等到夏郁薰,卻等到了他的……兒子?
他震驚得幾近失神的望著那張與自己小時候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臉,心跳漏了半拍,呼吸急促,本來早已經冷卻的心,洶湧翻騰。
在見到小白的這一刻,強烈的期望猝不及防地擊上心頭,並且強悍的侵襲了所有的感官,令他禁不住渾身輕顫不止。
冷斯辰一步一步走向那個小號版的自己,在他身前蹲下,看著,一字一頓地問道,「告訴我,你媽咪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