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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得了了,太子殿下出疹子!」這日,紅衣急匆匆趕到承乾宮,驚慌失措地向鳳傾城啟稟道。
「派御醫前往看疹,不得有誤!」鳳傾城沉著應對,淡聲道。
關於無雙出疹子的事情很快傳遍皇宮內苑,驚動了鳳景天。*
鳳景天前往察看,只知無雙病情反覆,全身都是細碎的紅疹,御醫說這是怪病,見所未見,
一天後,無雙的病情加重,御醫說有傳染的可能,必須要到坊間尋找名醫醫治。
鳳綰綰聞言,自然是要與無雙一起出宮,這點卻被鳳傾城反駁。
鳳綰綰與鳳傾城大鬧了一場,卻被鳳傾城捆綁在榻。鳳綰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雙被帶走,哭得撕心裂肺……
都說鳳傾城對鳳綰綰情根深重,才不想鳳綰綰冒險與無雙靠得太近。無雙的病情來得詭異,查不出病因,這也是重中之重。
皇宮人數眾多,若無雙的病真的會傳染,更加不可小覷。
無雙是鳳傾城的獨子,又是鳳綰綰所出,自是疼愛得緊。鳳綰綰痛苦,鳳傾城何嘗不是如此?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甚至傳出了宮外,自然也不可避免地傳進了景和宮主僕耳中。
「皇上很不開心,躲在承乾宮喝悶酒。看得出,他很愛鳳綰綰母子。」關昭容從承乾宮回到景和宮,對蓉兒道。*
蓉兒自是不可能同情鳳傾城一家三口,冷笑道:「這是報應!當日我有多痛苦,他們就該有多痛苦。既然他如此在意鳳綰綰這個女人,我就讓他嘗嘗失去摯愛的痛苦,痛不欲生!」
「公主的意思是?」關昭容囁嚅道。
「今晚開始實施我們的計劃。現在是最佳時機,他們正在鬧矛盾,鳳綰綰不願見任何人,鎖夢軒正是防備松洩的時候。至於他那裡,你可以瞅準機會,讓他喝得爛醉如泥,便可對他下手!」蓉兒眸中閃過算計的鋒芒,很快便有了打算。
「公主,一定要殺了鳳綰綰麼?」關昭容心下忐忑。
「她不死,我們都不可能過好日子!」蓉兒利眼掃向關昭容。
關昭容不敢再有異議,垂眸應是。
這晚,關昭容細心打扮,去往承乾宮。
去至那裡,鳳傾城在書房喝悶酒,已經喝得半醉。
見她來到,他跌跌撞撞地了起身,撲向她的懷中,嘴裡唸唸有詞:「綰綰,別恨我……」
關昭容心一緊。即便是他喝醉了,心心唸唸的人還是鳳綰綰。
不待她細想,鳳傾城已經撈起她的衣裙,對她上下其手。
關昭容猶豫著要不要推開鳳傾城,她不想做鳳綰綰的替身。可她要對主子有交待,不能事到如今才來退祛。更何況,她也想要這個男人,或許這是唯一親近他的機會。
若是夠幸運,她有可能懷上他的骨肉,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事。
沒有等她再細想,鳳傾城已經迫不及待地掀起她的長裙,將她壓在身下,沒有任何溫情的動作,便已佔了她的清白之身……
事後,鳳傾城一個翻身再度睡去。
關昭容顫顫微微地起了身,穿戴整齊,這才出了承乾宮,前往景和宮,等待蓉兒那邊的消息。希望一切能夠順順利利,蓉兒能將鳳綰綰殺了,這樣她們主撲才能在鳳傾城身邊安身立命。
她走後不久,趴在地上昏睡的男子突然睜了眼,一躍而起。他撕下人皮面具,赫然是另一個男人的臉。他悄無聲息地進入暗室,徒留一室的凌亂。
另一廂,鎖夢軒。
夜深人靜,鎖夢軒一片黑沉,除了殿外屋簷下的宮燈,室內一片漆黑。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潛入鎖夢軒,直往鳳綰綰居住的寢殿而去。
床榻一個女人睡得香甜,藉著微弱的光線,依稀看清女人絕塵憔悴的睡顏。
黑衣人唇角噙著一抹冷笑,拔出腰間的軟劍,揮劍刺向女人的心臟。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沉睡的女人突然一個側身,避開黑衣人致命的一劍。
黑衣人自是不肯罷休,揮劍再刺向女人的胸口。女人反手一劍,與黑衣人糾纏在一起。
黑衣人這才發現不對勁。
以鳳綰綰的三腳貓功夫,怎可能躲開她的致命一擊。更何況,此女功力深不可測,五招之後便已將她困在她的劍網之中,無法掙脫。
黑衣人走神的結果,胸口很快被女人刺中一劍。
她血如潮湧,踉蹌著栽倒在地,艱難地抬眸看向高高在上的女人:「你,你是鳳傾城?!」
女人伸手取下面具,正是鳳傾城:「朕不放心其他人,唯有自己動手,將你擒拿。漱玉,朕已經放過你一次,絕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能死在你的手上,也算是死得其所。」月漱玉掙扎著站起來,緩緩步向鳳傾城:「想不到我千算萬算,卻算不過你。」
「你錯了,應該是你算不過綰綰。若不是她那日在承乾宮點醒朕,朕倒是忘了關昭容是你的人。你沒死,很可能借她之手,殺回皇宮,破壞朕和綰綰的幸福。」鳳傾城冷眼斜睨月漱玉,沉聲回道。
「你早知她是我的人?」月漱玉抓到鳳傾城話中的重點,問道。
「兩年前便已知道。因為她守本份,從未讓朕操心,朕也就留她一命。可她若蠢蠢欲動,朕自然不會對她心軟。」鳳傾城劍指月漱玉的胸口,只要他一用力,月漱玉就會命喪他手。在此前,他不介意讓月漱玉知道全部真像。
「無雙病重也是一個局吧?」月漱玉淒然一笑。
可笑她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不料自己早已在鳳傾城掌控之中,他想讓她生或死,只憑他的興致。
「朕不想再和你玩這個遊戲,自是要加快遊戲的進程。引蛇出洞,一舉殲滅,朕不想綰綰和無雙受到什麼傷害,唯有主動出擊!」鳳傾城冷漠的眼神直視月漱玉:「不怕告訴你,朕已將綰綰綁起來,就是怕她心軟。朕今日,一定要殺了你,永絕後患!」
「傾城,請你手下留情,饒她一命!!」一道聲音卻在此時突兀地響起,竟是許久未曾見面的月醉秋。鳳傾城看向月醉秋,沉聲道:「你何時潛入了皇宮?!」
鳳祈皇朝的皇宮竟然任由月醉秋來去,這令他不痛快!
「一月前,我發現漱玉不知所蹤,知道她一定是對你死心不息。我於五日前潛入皇宮,想找到她,卻不知從何著手。今晚我發現鎖夢軒有異動,便跟了進來。傾城,把她交給我處置——」
月醉秋話音未落,月漱玉突然一劍刺向他的胸口。
鳳傾城和月醉秋同時一愣,忘記作何反應。正值此時,月漱玉卻突然握住鳳傾城的劍,狠狠刺中自己的胸口。
事情發展得太快,讓人措手不及,月醉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月漱玉自殘而無能為力。
他接住月漱玉虛軟的身子,顫聲道:「漱玉,你怎麼這麼傻?」
月漱玉眼中沒有月醉秋,她直直地看著鳳傾城:「我想,不能活在他身旁,死在他手上會是最好的結果,這樣,我就能解脫了。皇,皇兄,你差點壞了我的願望……」
鳳傾城神色木然,看著奄奄一息的月漱玉,他手中的劍還在滴血,點點滴滴落在月漱玉蒼白的臉頰。
「傾傾城,如果沒有鳳綰綰,你會愛我麼?」月漱玉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近不真切。
「我從不想像沒有綰綰的情景,今生我遇到她,愛上她,這就是結果。」鳳傾城蹲在月漱玉跟前,如實回道。
「我都快死了,你都不能說句好話哄哄我……」月漱玉沾血的手撫上鳳傾城如玉般透明的頰畔:「我怎麼就愛上像你這樣的絕情男人呢?」
她的手,無力地滑落,美眸帶著疑惑,仍直直地看著鳳傾城。至死也未想明白,絕情如鳳傾城,她執著了半生的男人,為何不願施捨半點情愛於她。
鳳綰綰趕到的時候,月漱玉已經斷了氣息。
應月醉秋的要求,月漱玉葬進了皇家陵園,以月貴妃的身份風光厚葬。
在鳳綰綰的堅持下,關昭容遣散出宮。關昭容千恩百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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