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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譽突然發瘋,聲音傳了老遠,就連走遠的鳳傾城也聽得真切。他眸色一沉,再次覺得蒼譽留在皇宮,對他是很大的威脅。他一定要想個辦法,把蒼譽「挪」出皇宮,「挪」出京城,有多遠「挪」多遠,眼不見為淨。
一直到鳳傾城走回承乾宮,蒼譽示愛的聲音才隱去。承乾宮的所有宮人以異樣的眼神看他,就連青衣和藍衣也不例外,好像鳳綰綰給他戴了頂綠帽子,他們在同情他……*
巳時三刻,紅衣來報,蒼譽「牽」了鳳綰綰的手。案發經過大致如此:無雙走路不穩,跌跌撞撞。就在無雙要摔倒的瞬間,蒼譽和鳳綰綰同時去扶無雙。就這樣,兩人的手好死不死地牽在了一起。
午時過後,紅衣來報,蒼譽進了鳳綰綰的寢房,足足待了半個時辰才出來。據鳳傾城追問之後,再探出了一點細節,蒼譽紅光滿面,心情極好。
未時過後,紅衣來報,蒼譽和鳳綰綰去御花園賞花。此次他們落下了無雙,兩個人單獨相處。遠遠看去,只見兩人並肩躺在草地上,姿態親密。
戌時三刻,紅衣準時到達承乾宮。她還未開口,鳳傾城滿臉陰鬱地問道:「此次他們又做了什麼傷風敗德的事?」
「沒有,奴婢回承乾宮的時候,公主正在沐浴……」
「沐浴?她沐浴你不侍候在旁,被蒼譽偷看怎麼辦?!」鳳傾城彈跳而起,看著處理不完的奏折一眼,火急繚原地趕往鎖夢軒。*
紅衣追在鳳傾城身後,為蒼譽辯解道:「蒼公子不是這樣的人,奴婢倒覺得皇上才像是會偷窺公主沐浴的人,公主還說,皇上有前科--」
鳳傾城凌厲的一眼,令紅衣不敢再放肆,她囁嚅道:「殿下和公主一起沐浴,皇上放心吧。」
紅衣的話不只沒讓鳳傾城緩下腳步,反而加速前行,沉聲交待道:「那個臭小子一天到晚黏著綰綰,見到綰綰就輕薄。以後綰綰沐浴,他不准靠近一步。」
「殿下只是一歲多點的孩子,還是皇上的骨肉,皇上的思想未免太齷齪--」紅衣恍覺自己在說什麼,話音漸隱。
那廂鳳傾城已飛速趕到了鎖夢軒,推門而入。見是他,彩音和清音對視一眼,正想給鳳綰綰提醒,鳳傾城低聲警告:「不准吱聲,否則,斬!」
彩音清音不敢吱聲,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鳳傾城如入無人之境,長驅直入,大踏步跨進寢殿。
正在和無雙玩水的鳳綰綰來不及反應,眼前便多了一個人影。她驚愕地抬頭,看向高高在上的男人,傻了眼:「你怎麼來了?!」
鳳傾城卻不回話,放肆的眼神掃視她全身上下,視線最終定格在無雙抓著她胸房的小手。
他頓時爐火攻心,一把將孩子從水中撈出,怒道:「你老子都沒機會摸,何時輪到你這個臭小子?!」
鳳綰綰臉色尷尬,壓低聲音道:「你說話能不能不這麼粗俗,他是從我肚子裡鑽出來的孩子,吃我的奶水長大,這你也敢有意見?!」
恍覺自己在說什麼,鳳傾城放肆的眼眸掃視她光/裸的身子,她這才想起自己應該找件東西遮羞。
可惜,她的動作不夠快。鳳傾城的魔爪突然就罩上她胸前的粉嫩,摸了又摸,滿足的歎息:「以後這是我的專利,不准那個臭小子碰你這裡。」
無雙在榻上爬來爬去,以為大人在跟他玩遊戲,他濕漉漉地站起來,朝鳳綰綰伸手:「娘,抱抱……」鳳綰綰終於回神,一腳狠狠踹向鳳傾城,拾起衣物遮住自己的身體,動作一氣呵成。
欣賞不到美景,鳳傾城頗為失望。見鳳綰綰要抱無雙,他忙上前道:「我來抱。」
他一把奪過無雙,無雙對他笑得無邪,對他示好,圈緊他的頸子,奶聲奶氣地道:「哥哥,哥哥……」「這麼大了,連說句話都說不清楚,可知你的教子無方。我來是和你商量一件事,為了以防再出現上次宮變那樣的情形,我決定早立太子。當然,我只有無雙一個子嗣,他當之無愧便是太子。之後,賜他一座太子殿,讓他快點成長--」
「說你變態你還真變態得過癮了?他才多大,讓他自己一個人長大?鳳傾城,你簡直就無恥。」鳳綰綰一把奪過無雙,狠聲道:「你如果容不下他,大不了我帶他出宮!!」
鳳傾城見鳳綰綰動了真怒,不敢再打無雙的主意,訕笑道:「皇妹,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你莫當真。他是你生的孩子,我疼他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讓他自生自滅?!」
鳳綰綰沒給鳳傾城好臉色看,甚至不給他一句話。干坐了一會兒,鳳傾城耐不住寂寞道:「綰綰,我今晚就在這裡歇--」
「紅衣,送客!!」他話未說完,鳳綰綰便搶在他前頭揚聲道。
紅衣應聲而入,直直地到了鳳傾城跟前,恭敬地道:「皇上,請!」
「你先出去,我還有貼己話要跟綰綰說,別杵在這裡礙眼!」鳳傾城面子上雖掛不住,卻不想SHA羽而歸。
還好紅衣是他的親信,就算失了面子,也不是什麼大事。
「紅衣,攆他出去!!」鳳綰綰仍沒有給鳳傾城好臉色,沉聲又道。
紅衣在寢房找能趕人的物什,鳳傾城一聲大喝:「綰綰,我有正事要跟你商量,你一定要聽!」
「說完趕緊滾!」對鳳傾城這樣的人,鳳綰綰給不出好臉色。
鳳傾城繞過擋在他跟前的紅衣,走至鳳綰綰跟前道:「如今政事繁忙,我覺得很累,想你幫忙。」
「什麼意思?」鳳綰綰不解地問道。
「我想我們輪流批閱奏折,我累的時候你幫幫我。不需要太長時間,每日兩個時辰即可。」鳳傾城言辭懇切,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無害。
鳳綰綰卻上下打量他,滿臉狐疑:「你到底有什麼陰謀?!」
以鳳傾城性子,什麼齷齪事都做得出來。就算他一本正經,她也嗅出了不尋常的意味。
「我能有什麼陰謀?綰綰,你沒發現近兩日我瘦了麼?」鳳傾城湊到鳳綰綰跟前,讓她看清楚他的臉。
鳳綰綰對上鳳傾城滿是血絲的眼,他清減的雙頰,確實瘦了一些。
她的心漸漸軟化,放柔了音量:「我答應你便是了。時辰不早了,早點回去歇著吧。」
「我回去還要處理奏折,至今還沒用膳,沒胃口……」鳳傾城對鳳綰綰倒苦水。
聽到她和無雙在沐浴,他放下手中的奏折便飛奔至此。他當然不能告訴鳳綰綰,是想看她的身子解渴才擱下政事不理會。
問題是,他看了之後更渴。
「紅衣,你回去看著他用膳,再讓他繼續批閱奏折,子時之前一定要歇著。」鳳綰綰看向紅衣道。
「是,公主。」紅衣脆聲應道。
鳳傾城心情不好,握著鳳綰綰的小手道:「綰綰,不如你親自監督我吧。我什麼人的話都不聽,就聽你的--」
「紅衣,把這個人送回承乾宮!」鳳綰綰不耐煩地打斷了鳳傾城的話,抱著無雙走到一旁。
鳳傾城發出長長的歎息,苦笑道:「喜歡上你,是我這輩子的劫難。」
鳳傾城隨紅衣走遠,他的歎息聲繚繞於耳。
鳳綰綰心情沒來由地變得很好,抱著無雙親了幾回,打點好自己,出了寢殿。
以為鳳傾城早已離開鎖夢軒,卻不料他在院子裡,拉著蒼譽不知在說什麼,形跡可疑。
「皇兄,你怎麼還沒走?!」鳳綰綰上前趕人。
鳳傾城攬著蒼譽的腰,兩個姿態親密:「我和小譽在說悄悄話,你別偷聽。」
蒼譽冷笑,拍開鳳傾城的手,冷笑:「綰綰,他威脅我靠近你三尺,就要殺了我!」
鳳綰綰抱著無雙出到院子,直直地看著鳳傾城。鳳傾城被她犀利的雙眼看得發毛,不知這個女人要怎麼對付他。說實話,真有點怕這個女人,她的手段都有點那個--
鳳綰綰迅速在蒼譽臉上印下一吻,蒼譽傻了眼,鳳傾城更是妒火中燒,朝鳳綰綰咆哮:「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當著我的面勾搭其他男人?!」
「蒼譽,他以後威脅你一次,我就親你一回。他威脅你了,只管告訴我就好。」鳳綰綰冷眼回視鳳傾城,一字一頓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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