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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我想，你這麼恨我，跟其他男人相好，再懷上其他男人的孩子，這樣很正常。」鳳傾城輕捏無雙的嫩頰：「可是在看到無雙之後，你把他生得跟我一般無二，就知你有多愛我－－」
「誰愛你？！」鳳綰綰惱羞成怒，狠聲打斷鳳傾城的自以為是。*
「鳳綰綰愛鳳傾城，愛得不可自拔！」鳳傾城似笑非笑，輕狂地在她嫩頰摸了一把：「你惱羞成怒了，因為我說中了你欲說不能言明的心事。」
鳳綰綰臉色輕白交錯，正想反駁，眼角的餘光卻看到眾人都看著他們這邊的動靜，看好戲的姿態。
她深深呼吸，硬生生壓下心底的憤怒，抱著無雙往承乾宮而去。
鳳傾城斥退看好戲的眾人，跟在鳳綰綰身後，亦步亦趨：「綰綰，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侍寢於我麼？我是不介意，反正我情蠱已解，跟你大戰三百回合也沒問題－－」
他話音未落，鳳綰綰因為忍受不了他的無恥抱著孩子往前飛奔。
承乾宮她是不能去了，鳳傾城回來，那是他的地盤。她若前往，還不被他吃光抹淨？！
她疾步往前走，發現重重宮幃之中，哪裡都是鳳傾城的領地。她能去哪？
身後的鳳傾城如影隨形，輕聲歎息：「綰綰，我以為死而復生，你會有那麼一點高興。我們經歷了這麼多，還要再繼續兜兜轉轉麼？你不知道，我已經老了。」*
鳳綰綰頓下腳步，眼眸發澀。
曾經她也想過，如果能再給她一次機會，讓鳳傾城復活，她再不和他鬧彆扭，兩個人好好過日子。
可殘酷的事實讓她發現自己沒辦法若無其事地假裝那些因她受到傷害的人們不曾出現。
鳳傾城經歷的一切，都是他咎自取，怨不得人。
「這兩年我飽受情蠱的折磨。每想你一回，便痛一回，這樣的償還夠不夠？若不夠，你隨便怎麼折磨我都行，我絕不會有半點怨言。」鳳傾城擋在鳳綰綰跟前，扣著她的雙肩，一字一頓地道。
「皇兄，你很喜歡我，非我不可嗎？」鳳綰綰淡聲問道。
「是啊，非你不可！沒有你，我活不下去。」鳳傾城吊兒郎當地回道。
說到這些情啊愛啊，他有些彆扭，他不習慣把這些掛在嘴上。
「那就對了。你非我不可，而你卻得不到我，這就是對你的最好折磨。這一點，我跟月漱玉達成共識。」鳳綰綰推開傻愣在原地的鳳傾城：「明天的侍寢就此作罷。是你說的，隨便我怎麼折磨你都可以。你身為一國之君，該不會言而無信吧？！」
「這裡沒有人證，沒人知道我說過方纔的話，所以－－」
「鳳傾城，鳳祈王朝有你這樣的君王，真不幸！」鳳綰綰冷笑，推開鳳傾城，逕自走了開去。
鳳傾城頓在原地，黯然不語。事到如今，無論他怎麼做，都錯。
「傾城，朝綱需要重新整頓，尚有雲澤的餘黨未清，你不能怠慢。綰綰那裡有我，我會保護她周全。」隱身在暗處的人悄然現身，正是蒼譽。
「我專心處理朝政，你會不會趁虛而入？」鳳傾城瞟向蒼譽問道。
他的情敵不勝枚舉，眼前這個尤甚，不得不防。
「若綰綰對我投懷送抱，我自然不會抗拒。你也知道，我愛慕她。」蒼譽老實地回道。
「既如此，我怎麼可能讓她有機會對你投懷送抱？那個女人水性揚花的性子我看得透徹，任何一個男人只要經過她身旁，她都有可能拋媚眼。」鳳傾城蹙眉，「是得想個辦法讓她標上我鳳傾城的印記。我是皇帝，誰敢跟皇帝搶女人？！」
「好像沒多大用處，最起碼我就敢跟你搶綰綰。」蒼譽好心情地回道。
「所以你不能靠她太近。她那裡我會派人保護，不勞你費心。如果你沒什麼事，早點出宮，做你的閒雲野鶴……」
「你這是過河拆橋嗎？為了一舉殲滅鳳孤影和雲澤，我出了不少力。」蒼譽輕佻修眉，打斷鳳傾城的自以為是：「我告訴你，請佛容易送佛難。最近一段時間，我會住在皇宮，哪裡也不去。」
「小譽，別這樣。以你這麼高的眼光，怎麼可能看上像綰綰那樣的殘花敗柳？如果不是她為我生了孩子，如果不是要對她負責，我怎麼可能拋下自己的後宮三千要她？我覺得自己很委屈。」鳳傾城搭上蒼譽的肩膀。
以前的蒼譽對他有應必求，還是以前的小譽可愛，好騙。
蒼譽揮開鳳傾城的手臂，假笑道：「是啊，所以你大可不必委屈了自己，我一點也不挑，就喜歡像綰綰這樣的殘花敗柳。」
「小譽，你怎麼也學會了這種笑容，不好看。」鳳傾城擁抱蒼譽：「說真的，如果你跟我搶她，她如果對你動了心，我會殺了你。屆時，你會不會恨我？」
「你的愛從來都是霸道強勢，你會殺我，我一點也不奇怪。不過你若是殺了我，綰綰更不可能與你再續前緣。師兄，我們各憑本事。只要能讓綰綰對我動情，就算我不能跟她在一起，最終死在你手上，我甘之如飴。」蒼譽拍拍鳳傾城的肩膀。
即便鳳傾城要他的命，他不會有怨言，誰叫鳳傾城是他此生唯一的信仰？！
「你真傻，如果綰綰愛上你，這證明她是正常的女人。可惜她跟我一樣，非正常人類，所以她不可能愛你。」鳳傾城推開蒼譽：「若我換作是你，我一定先把鳳傾城殺了，再把鳳綰綰佔為己有，讓她生下一堆孩子，再沒心思想其他男人！」
蒼譽怔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鳳傾城走遠，消失在夜色之中。
鳳傾城這些年確實是這麼做的。他為了愛鳳綰綰，所有缺德事都做了一通，就連自己的孩子都殺了。
蒼譽是正常人，所以想不出這樣的手段去愛一個女人。鳳傾城非正常人類，他可以耍盡各種手段，只為了得到一個女人，即便他身為皇帝，關係眾生的生命。
或許，正是因為再也沒有一個男人會像鳳傾城一樣去愛鳳綰綰，所以她無法再愛其他任何男人，包括蒼譽。
蒼譽去至鎖夢軒，鳳綰綰果然在那裡。
她抱著無雙站在院中，看著鳳傾城為她親手種植的相思樹發呆。
他悄然上前，看著整齊的相思樹道：「他當時每每為你種下一棵相思樹，便吐一次血。所以相思樹不需要任何肥料灌溉，它能長得像今天這般好。」
「蒼譽，你太正直了。這種時候，你應該說皇兄的壞話。」鳳綰綰無奈地看向蒼譽。
這個男人在愛情跟前不懂得耍手段，但愛情，有時必須得耍一些手段。
他跟在鳳傾城身邊多年，為何就沒有學會半點鳳傾城的歪風邪氣？
蒼譽聞言失笑，輕拍自己的額頭：「你一提醒我才想起師兄是我的情敵。我應該告訴你，沒有你的這兩年，他美人不斷，每晚召不同的女人侍寢。」
「看看，連說壞話都不會。他中了情蠱，不能與女人行／房。蒼譽，你是天字第一號大笨蛋！」鳳綰綰沒好氣地笑道。
「我本來是想趁虛而入，你們冷戰時我帶你出宮。可是師兄方才威脅我，如果你對我動了心，他會殺了我。為了我的小命著想，唯有什麼都不做。」蒼譽看著鳳綰綰目瞪口呆的樣子心情大好：「我這招離間計如何，還算有模有樣吧？」
鳳綰綰煞有介事地點頭：「嗯，算是這麼回事。」
兩人相視而笑，站在寂靜的夜中。
良久，鳳綰綰才打破沉默：「我好像沒救了。他做再多壞事，我喜歡的人也只有他。我想，這個世間再找不到一個像他這樣的變態來愛我。」
「是啊，師兄愛的女人，不有則已，愛上了，便是毀天滅地！他若較真了，沒有女人能夠逃出他的手掌。綰綰，你果然如他所言，不太正常。放著我這種正常的男人不喜歡，偏偏要喜歡像他這樣的變態。」蒼譽輕拍鳳綰綰的臉。
「或許，我也是一個變態。我們這樣的人，與其禍害另一個無辜的對象，不如禍害彼此好了。」鳳綰綰輕笑，笑聲清脆，動聽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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