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月醉秋被人押走,鳳綰綰好半晌回不了神。
「綰綰,回鎖夢軒吧,景月宮不需要你操心。漱玉的事,我會處理。」鳳傾城對鳳綰綰淺笑,笑意冰冷,刺得她全身冰冷。
鳳綰綰勉強裝上笑容:「不忙,反正回去也沒什麼事,我就在這裡等貴妃醒了,確定他們母子平安才回去。」
「紅衣,青衣,藍衣,白衣!」鳳傾城依次點名,將他的四個貼身宮人召喚出來。
籃「奴婢在!!」四衣應聲而出。
鳳傾城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以這種嚴肅的方式同時召喚她們,一定是有什麼大事需要她們處理。
「從今日開始,若朕不在綰綰身旁,你們四個必須隨時隨地守護她的安全,不得讓她離開你們的視線範圍!」鳳傾城慵懶無害的雙眼掃向鳳綰綰,笑意不明,下了一道口諭。
裴「是,奴婢謹遵皇上聖旨!!」四衣跪下接旨,脆聲回道。
鳳綰綰臉色不好看,乾笑道:「皇兄,不需要這樣吧,我這麼大個人,哪需要這麼多人保護?有彩音清音兩個丫頭我夠煩了,再加多她們四個,我怕鎖夢軒塞不下。」
鳳傾城淺笑,輕拍她的頭,好像她是他圈養的寵物。
鳳綰綰緊握雙拳,這才忍而未發。
「綰綰,聽話,回去吧,這種污穢的地方不適合你。」鳳傾城對她笑得溫柔,一副凡事都是為她好的姿態。
鳳綰綰美眸一轉,紅唇勾出媚惑的弧度。
鳳傾城瞧在眼中,心中警惕,這個女人想做什麼?
鳳綰綰此時圈緊他的腰,對他笑得甜美:「皇兄,別這樣嘛,最多我就看看,不說話。皇宮一天到晚悶死了,好不容易有件有趣的案子,我喜歡看懸疑故事,貴妃的案子交給我吧,我來為貴妃討回公道,查出案情的真像,如何?」
鳳傾城瞅著她美麗的笑厴閃神,下意識地就要點頭,還好在最後關頭及時回神。
「鳳祈王朝不缺能人干將,破案的高手,綰綰,你一個女人家插手不大好--」
「怎麼,你這是看不起女人?!」鳳綰綰不悅地打斷鳳傾城的自以為是,討厭他自大狂妄的語氣。
「自然不是。不在其位不謀其職,綰綰,我覺得你在鎖夢軒過安穩舒適的日子就可以了。你可以找其它事打發時間,唯獨這事我不希望你插手。」鳳傾城依然沒有鬆口的跡象,沉聲回道。
鳳綰綰回以狡黠的笑容:「你不希望我插手,我偏要插手。在皇宮悶得慌,如果無事可做,我很可能會製造一點事端出來,例如出宮遊玩啥的。」
「鳳綰綰!!」鳳傾城語塞。
未料鳳綰綰居然拿想出宮這事做文章。以前她隻字不提,如今她索性搬上檯面,這個女人簡直就是頑劣難馴。
鳳綰綰笑意加深,美麗的笑容照亮整張小臉,神氣活氣:「要怪就怪你這皇宮沒啥好玩的,只要一閒下來,我就忍不住嚮往宮外自由自在的生活。想想,在外面,沒人管東管西,逍遙又自在。在這裡又不同,任何時候都要看你的臉色行事,現在更誇張,你直接找了四個女人監視我的一舉一動,這讓我很不爽。皇兄,你把我逼急了,咱們魚死網破!」
鳳傾城氣得臉色發青,狠瞪鳳綰綰。
她兀自笑得燦爛,對他的怒容視而不見。
思量片刻,他決定退兩步,鬆了口:「好吧,此案交由你負責,查出真像。」
當務之急,是要穩住這個女人,不能讓她的心野了,有機會逃出他的手掌心。
「真的?!」鳳綰綰掩飾不住的興奮之情。
「紅衣,你們輔佐綰綰,不能讓綰綰有半點危險。」鳳傾城上前,拽緊鳳綰綰的小手,對四衣道。
鳳綰綰回以鳳傾城假笑,用力抽出自己的手,離他遠遠的:「皇兄是要在景月宮等貴妃的病情穩定吧?」
鳳傾城琢磨鳳綰綰問這個問題的目的何在,猶豫要怎麼回答。
「不是啊,那一定是要回承乾宮處理政事了。皇兄以家國為重,我鳳祈王朝的百姓有福了。」鳳綰綰見他不回答,又道。
「我留在景月宮,待漱玉母子平安才離開。」鳳傾城猶豫之後回道。
「希望貴妃能度過此劫。有皇兄在旁,貴妃一定會逢凶化吉的。」說罷,鳳綰綰往景月宮外而去。
鳳傾城追上兩步,問道:「你去哪裡?」
「我乏了,回鎖夢軒休息一會兒,再來研究此案。」鳳綰綰頭也不回地朝鳳傾城揮手,不多久便消失不見蹤影。
鳳傾城朝三婢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跟上鳳綰綰。
紅衣知道鳳傾城還有事情特別交待,留下靜等鳳傾城的旨令。
「綰綰很聰慧,紅衣你要多長個心眼。跟著她,要隨時準備有突發狀況,還要防止她耍花樣。簡單來說,就是要跟她鬥智鬥勇。」鳳傾城淡聲吩咐道。
「奴婢只怕鬥不過公主,有負皇上重托。」紅衣垂眸回道。
「就連朕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贏她,所以,你盡力就好,尤其是要留意她最近的生活起居有什麼習慣。她的每個生活細節都要向朕稟告,去吧!」鳳傾城朝紅衣揮了揮手,紅衣應聲而去。
紅衣去往鎖夢軒時,鳳綰綰正從寢殿出來,三衣守在寢殿之外。
鳳綰綰喜上眉梢的樣子,衝出鎖夢軒,青衣她們隨後跟上。
紅衣眉頭微蹙,她進入寢殿,小心觀察,卻發現殿內有股氣息,像是燒了什麼東西的樣子。
牆角的水漬,水漬中還有有些灰塵,像是……
紅衣不及細想,衝出鎖夢軒,很快追上鳳綰綰。她不著痕跡地去到鳳綰綰身旁,鼻翼微張,嗅到鳳綰綰身上有煙灰的淡淡氣息。
這證明,不是她多心,鳳綰綰方才確實在寢殿裡燒燬了某件東西。
「紅衣,怎麼了,有心事嗎?」鳳綰綰見紅衣默不作聲地跟著自己,不解地問道。
紅衣回神,回她一笑:「奴婢只是在想貴妃娘娘的龍嗣可能不保,這是不是就是報應。當日貴妃娘娘出現在皇室,害公主的寶寶沒了。今日貴妃娘娘同樣遭此疼痛,這不是報應是什麼?」
「紅衣,這不像是你說的話。」鳳綰綰若有所思地看著紅衣,只覺紅衣今日有所不同,就是,有點憤世嫉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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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跟在皇上身邊的時間長了,其實也做過不少缺德事,公主把奴婢想得太好了。」紅衣垂眸回道。
如果有一天,鳳綰綰與鳳傾城作對,讓鳳傾城傷心,她也有可能會把鳳綰綰殺了吧?
她這種人,本不該有心有情,可是,她的心還是溫熱的。
「也許吧,冷心冷情在後宮更容易生存。你是他的心腹,自然感染了他的不少惡習。」鳳綰綰淺笑,可以理解。
紅衣在她跟前,才像一個正常的小女人,會撒嬌,會哭,會笑。
跟在鳳傾城身邊,紅衣立刻變得冷血無情。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她心事重重地往前走,沒發現紅衣落在後面,不著痕跡地與彩音並肩前行。
紅衣假裝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彩音好心攙扶,令紅衣倖免於難。
這一變故,鳳綰綰她們便走在了前面,紅衣和彩音理所當然地落在後面。
「紅衣,你走路怎麼這麼不小心?」彩音扶正紅衣,小聲埋怨。
她心思簡單,並不知紅衣是有心讓她落在後面,想從她嘴裡打探鳳綰綰的事情。
「剛才在想貴妃娘娘的事,走神了。對了,最近公主睡眠可好?我見她臉色不大好。」紅衣旁敲側擊,不著痕跡地問道。
「公主臉色紅潤,哪有不好?最近公主老早便睡下,遣退我們,每天晚上睡足六個時辰,又怎會不好?」彩音毫無保留地回道。
紅衣眉頭微蹙,聽出了這其中果然有端倪。
「公主不嗜睡,何時變得這麼能睡了?」紅衣繼續探聽消息,壓低聲音問道。
彩音仔細回想了一會兒,才回道:「在蒼公子進宮前些日子,公主便有這種好習慣。一般是從晚上戌時睡到次日辰時,這不就是六個時辰了麼?具體何時我也不知道,公主睡得早,我們也能早睡,自然是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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