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綰綰回月醉秋一笑:「好多了,不是什麼大事。」
月醉秋看著她的如花笑厴,一時竟癡了。
他拉她入懷,啞聲道:「這是你第一次對我露出這種不設妨的笑容,綰綰,以後別再對其他男子這般笑,好不好?」
鳳綰綰安靜地倚在月醉秋懷中,默不作聲。這個男人的懷抱很清爽,讓她安心。
均將來的事,沒人會知道。
下一刻她會在哪裡,而月醉秋,又會在哪裡。她和他,又有沒有以後。
「太子回去吧。」半晌後,鳳綰綰走出月醉秋的懷抱,對他盈盈淺笑。
烤月醉秋呼吸一窒,深眸一黯,輕捏她粉嫩的雙頰:「你這個妖女,幾乎要把我的魂給勾走。」
鳳綰綰只是靜靜地笑,似乎他說什麼,都進不了她的心,入不了她清澈澄淨的美眸。
月醉秋啞然。
這就是鳳綰綰,就算是靜靜地待著,存在感也那麼強烈,她不是其他任何女人。
他起了身,淺笑:「我回去了。」
鳳綰綰微微頷首,看著他折身離開。
月醉秋撈起彩色珠璃,出了門簾,又頓下腳步,頭也不回地問道:「綰綰,若我們都給你選擇的機會,你會選擇嫁我麼?我,很想知道答案。」
「不會。」鳳綰綰不曾有片刻猶豫,輕聲回道。
「為什麼?」月醉秋回眸看向慵懶地斜倚在床榻的女子,並不惱怒:「因為你的心裡,始終只有傾城?」
「我的一生,要交給一個我喜歡他,他也必須喜歡我的男子。而你,喜歡的人並不是我,我喜歡的人,也不是你,這個理由夠不夠?」鳳綰綰淡聲回道,看向隔著珠璃前的優雅男子,並不吝於給笑容予他。
月醉秋眸色複雜地看著室內的女子,「我很喜歡你。」
「你對我確實感興趣,或許有喜歡,但你喜歡的女人,有很多很多。或許有權勢的男人都有收藏女人的習慣,兩個不嫌多,三個更好,四個也無妨,五個六個七八個……」鳳綰綰輕笑:「我沒興趣做任何男人的附屬品。這個世間,除了愛情,還有很多值得追求的美好。我這人,愛情的土壤貧脊,也因為愛情錯過了許多美好事物,但願,現在我還來得及看到其它的美好。」
人的一生,既長又短,她不想糾結過去的一切不放。
現在的她雖然不健全,但不代表,她一輩子好不了,她只是需要時間罷了。
「綰綰,我知道自己為什麼喜歡你了。因為,這個世界再不會有第二個如此特別的鳳綰綰。我會努力,讓自己心裡只喜歡你一人,再看不到其他女人。」月醉秋靜站了好一會兒,才道。
他轉身離去,步履從未有過的輕鬆。
到了晚上,鳳綰綰洗浴之後,早早睡下。
清音彩音在鳳綰綰睡著後各自回房安睡,這是鳳綰綰特意交待的事,說是不需要她們服侍在旁。
清音彩音睡下不多久,鳳綰綰便起了身。
到了晚上,她無法入眠,只要一閉上雙眼,就是無盡的血腥在她跟前漫延。
她需要光明,最怕黑暗與陰冷。
有時看看書打發時間,有時看著光亮的地方,什麼也不想,一坐就是一晚上。
她看向自己平坦的腹部,嘔吐感毫無預警地湧上喉間。
好像只要有這樣的妊娠反應,就說明她的寶寶還在她腹中,並沒有被她捨棄。
她自小是孤兒,最恨的是自己的父母親把她扔在孤兒院。
她曾想,如果有一天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會好好生下來,好好養大,給孩子全部的母愛。
結果,她什麼也做不到,更甚至親手把孩子殺了,她比丟棄她的父母更殘忍——
鳳綰綰盡量壓低乾嘔的聲音,她痛苦地趴在床頭,直到有人悄無聲息地到了她跟前。
她看著他的長腿半晌,驚惶地抬頭看向他晦澀的臉。
剛剛才平復的嘔吐感再度湧上,此次不再是乾嘔,她吐出大片污穢物,吐了他一身。
鳳傾城蹲在床前,扶著她的臉,沉聲道:「綰綰,你看著我。你腹中沒有寶寶,他被我一掌殺死了……」
「不是,他還在,我還有妊娠反應,鳳傾城,你給我滾!!」鳳綰綰驚惶地避開鳳傾城的臉,縮至床榻一角,渾身顫抖。
寶寶還在的,否則她不會每晚都有妊娠反應,一時間,她的情緒失控,神智狂亂,竟分不清自己是誰,自己在哪裡。
「綰綰,他死了,是被我殺死了。你要恨,恨我,別再折磨自己……」鳳傾城伸手才觸到鳳綰綰的臉,便被她大力推開。
她紅了眼,撲倒鳳傾城,一掌接一掌狠狠甩在他的臉:「我討厭你,討厭你的這張臉,鳳傾城,你讓我憎惡,我巴不得你死,將你千刀萬剮!!」
她人已陷入狂亂,一掌接一掌打在那張臉,直到看不出臉部輪廓,她還沒有停止的跡象。
不知打了多長時間,她的臉上沾滿了血腥,她才從狂亂中驚醒。
鳳傾城一臉血色,到處是血,鳳綰綰呆怔地看著,彷彿看到了當初自己倒在血泊中的情景。
她揪緊胸口,仰天長嘯:「不——」
她頹然地倒在床榻,瞪大空洞的美眸看著帳頂。
她的孩子,沒了,是被她和鳳傾城聯手殺死。是她設計了一切,為了能停止對鳳傾城的所有感情,她不惜拿自己的孩子開刀。她身為母親,怎會如此殘忍?
她不恨鳳傾城,唯一恨的人,是自己。
「綰綰,你想要孩子,我們以後再生,一切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的……」鳳傾城臉上的血滴落在鳳綰綰沒有半點血色的頰畔。
她蒼白的雙唇嚅動,空洞的雙眼對上他紅腫不堪的眼眸,一字一頓地道:「皇兄,封我為後吧,讓我爬到最高位置,讓我的孩子死得有價值。」
「好,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只要你好起來。」鳳傾城抱緊鳳綰綰,頭埋上她的頸項間。
他黏稠的血液滑進她的髮膚,或許,還有另一種液體交融在血色,凝結成不能結果的花。
紅衣又哭又笑,悄然走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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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著目瞪口呆的彩音和清音一起,留一室的清靜給室內的男女。
「公主是不是瘋了?竟然主動要求做皇上的皇后?」好半晌,彩音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大聲道。
她想不通鳳綰綰為什麼這麼做,紅衣和清音卻靜默不語,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你們兩個知道原因對不對?」彩音狐疑地來回掃視紅衣和清音。
她們三個,只有自己最笨,清音平時話不多,是知道少說少錯。紅衣見慣了風浪,自然什麼都不懂。
為什麼她們兩個明白,她卻想不通?
「彩音,人活得糊塗未嘗不好。像你這種笨笨的女人,活得沒那麼辛苦。反觀公主,太聰慧,反而半生情字煎熬。」紅衣輕聲歎息,走至一旁,躲在角落想心事。
夜涼如水,月缺如勾,就好比世事,大多時候是不圓滿的。
「清音,她在說什麼啊?我哪裡糊塗了?不過就是沒你們聰明。你告訴我,公主為什麼要做皇后?!」彩音拉著清音的衣袖,眸中寫滿懇求。
「公主痛苦,忘不了喪子之痛……」清音說了四個字,再沒有下文,歎息著走向另一邊,蹲在角落發呆。
「所以呢?因為痛苦,就要嫁給皇上?!這說不通啊,對於仇人不是應該離得遠遠的麼?」彩音追上去問道。
清音逕自想心事,沒有搭理她。
彩音整晚未眠,就是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次日,鳳傾城沒有上朝,承乾宮不見他的蹤影。
第三天,鳳傾城還是沒有上朝,朝野上下開始議論紛紛。
到了第四天,鳳傾城卻從鳳翔宮出來。
一時間,流言再起,都在揣測鳳綰綰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鳳傾城現身於大殿,主持朝政。只見他頰畔紅腫,雙眼紅腫,心情卻很好,靜聽眾大臣啟奏國事。
待眾臣啟奏完國事,鳳傾城這才說到他今日上朝的主旨:「今日朕有一要事宣佈。眾愛卿曾上表中宮久虛,朕應立後……」
鳳傾城此言一出,引來眾臣的喧嘩。
「這本是朕的家務事,是以朕已擬好聖旨,小扣子,宣旨!」鳳傾城接下來的話,更令眾臣心驚膽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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