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無影還沒有做出回答話之前,大門「嗖」的一下,被風刮開了。很快的,便有一道黑色的身影閃了進來。一個戲謔的聲音隨之響起,幫白無影回答了。
錢樂樂身子驀的一頓,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只見下一刻屋子的的另一張桌子前憑空多了一個人,確切的形容是,多了一個黑衣人。
黑衣人長著一張娃娃臉,娃娃臉的特性就是不顯老。所以他坐在那裡,和白無影一比,倒是硬生生的把白無影的老給對比出來了。
錢樂樂怔了下,對著來人傻傻的問了句,「你又是哪位?」只是她話剛問出來,便像是想到了什麼,自己又恍然大悟的接過話來,「你可是這老頭口中的所說的那位黑無影前輩?」
懇明明她連黑無蹤這名字都沒聽過,卻被這白衣老頭硬扯上關係了。
「唉。」她幽幽的歎了口氣,江湖上沒親戚還非要套近乎的人是最招人煩的。
那邊因為錢樂樂剛才的那句「一樹梨花壓海棠」而第三次噴了茶水的白無影已經氣得吹鬍子瞪眼起來了。憑什麼這小姑娘一開口就尊稱自己的師弟一聲「前輩」,而他剛才享受的待遇卻是一句「老爺爺」,「前輩」和「老爺爺」這倆者之間是完全不能比擬的。
讓他老嘛?
他自己覺得自己完全還是帥哥一枚的。
再者,因為被這小姑娘連續的激怒,他已經把自己好好的一件天蠶絲織造的錦衫給噴成髒亂不堪的地攤貨一件。而這地攤貨此刻還穿在自己的身上,他覺得自己又再師弟面前丟臉了,所以新仇舊恨加起來,他心裡暗自決定今天一定要把這一老一少倆人給解決了。
黑無蹤勾唇朝錢樂樂莞爾一笑,對自己的身份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反而是拋開話題,朝錢樂樂說到,「小姑娘,你知道坐在你旁邊的那位白衣老爺爺是誰嘛?」他故意拖長音,把「白衣老爺爺」幾個字拖長了。言-情+小說吧首發
白無蹤眉頭一蹙,眉毛一擰,握著茶盞的手咯咯亂響著,全身滲透出一種危險的氣息來。
錢樂樂眼睛偷偷把這倆人瞄了瞄,心裡暗自揣度,覺得這黑衣人應該比那白衣老頭來的好相處。所以她搬起椅子(請注意啦,只是搬起椅子,PP還是貼在椅子上的)一小步一小步的向黑衣人的方向移動過去,在他坐的那張桌子前停下椅子,坐了下去。
「他沒有告訴我他是誰,但是我覺得那位老爺爺的名字應該叫做,白、衣、人吧?」錢樂樂說到這裡,突然覺得自己背後傳來一陣陰森森的冷風,她身子一顫,忍不住的顫抖下。
「蠢貨!」白無蹤的聲音再次在錢樂樂背後響了起來,他倆指併攏,手中的一顆小石子便向錢樂樂的背後打去。不過,好在這黑無蹤眼睛一瞇,袖子一甩,掌風一擊,把他彈出來的那顆小石子又轉彈了回去。
白無蹤不甘示弱,亦是白袖一揮,用自己的掌風回擊過去。那顆可憐的小石子就在這倆個絕代高手的掌風中,灰飛湮滅,碎成粉末,在空中死活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不得不飄落下來。
「小姑娘,你很厲害哦。你說的沒錯,他的名字的確就叫做白衣人。」白無蹤收起自己的袖子,讚賞的給錢樂樂一抹肯定的微笑。
「嘿嘿,前輩謬讚了。」錢樂樂嘿嘿笑了倆下,她覺得在面對這種武林前輩時,要謙虛一點,所以她趕緊的又在那句話後面惶恐的補充了一句,「不是我厲害啊,實在是那位老爺爺穿的太白了,最適合他的名字好像只有這個了。」
「哈哈。」黑無蹤悠閒的望著白無影一眼,哈哈的笑了出來。不過他很快的便意識到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那就是如果按照面前這個小姑娘的邏輯推理,那他全身穿的這麼黑,豈不是要叫做:黑衣人。言-情+小說吧首發
黑無蹤嘴角微微抽搐著,輕咳了倆聲,趕緊的收起臉上的微笑,繃緊著臉,正襟危坐起來。
相對於黑無蹤的淡定,白無影就沒有那麼好打發了。他朝錢樂樂暴戾的大吼了一聲,「我要殺了你!」
然後伸出爪子便猛向錢樂樂拍了過來。
在這千鈞一髮之時,錢樂樂覺得靠人不如靠己,她有必要進行自救,所以她想也沒想的便大聲叫了出來,「老爺爺,你臉上又長了好幾條皺紋,顯得好老啊!」
白無影伸過來爪子迅速的收了回去,比閃電還要快。
「蠢貨!」他忿忿不平的罵了一句,便緊張的拿起懷中的銅鏡,認真的照了起來。果然,被這小姑娘一氣,他臉上真的又多了倆條皺紋。
啊!他的錢啊!他華麗麗的面子啊!這下全部沒有了!
他在心裡哀嚎了一下,又把自己硬生生的憋成了內傷。
這次,錢樂樂也不接話了。見白衣老頭在那裡照著銅鏡,她又可憐兮兮的向旁邊的黑無蹤求道,「前輩,既然你們倆人認識,那麼你一定可以解他下的毒吧。」她可是把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這黑無蹤的身上了。
黑無蹤幽幽的看了她一眼,驀的覺得她身上有些自己年輕時的影子。總會在不經意間,用最簡單的話,把自己的師兄氣得七竅生煙。
在黑無蹤的人生裡,打敗各路武林高手,保持他武林第一的稱號並不是最讓他得意的。其實,最讓他得意開心的事情是——
在這漫長的三十多年裡,他一直以能把自己那頑強的如小強般的師兄氣倒為己任。
只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及他師兄內心世界的不斷強大。他漸漸的發現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了。所以他早就暗自打下主意,要收個徒弟。言-情+小說吧首發
然後他們徒弟倆再聯合起來一起去蹂躪他的師兄。
唉,他45°仰望天空。理想雖然是美好的,但是放眼整個江湖兼朝堂,要找到這樣「高素質」人才還真是件困難的事情。
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就在今天,終於讓他遇到了一個這樣「高素質」的人才。果然還是應了那句話,江山待有人才有,各領風騷數百年。
這以後的天下,就是他們年輕的了。
如果……他要是把這小姑娘拐騙到自己的門下,那以後就不愁氣不到自己的師兄了。
他小算盤在心裡辟里啪啦的打著,錢樂樂站在一邊,安靜的等待著黑無蹤給她一個回復,可是等了許久,卻依舊沒有等到他的回答。於是乎,她壯壯膽子,再次開口準備向黑無蹤問到,「前輩,您行行好,給我個痛快。您就直說吧,您到底有沒有解藥啊?」
如果沒有的話,她還是老老實實的窩在角落裡得了,最起碼還能多做一截香的黃花閨女。
黑無蹤還是沒有開口回答錢樂樂的話,他只是坐在那裡把自己當成這屋子裡的一抹寧靜的像黑夜一樣的光,安靜的低著頭,依舊撥著自己的小算盤。
錢樂樂見他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心中最後剩下的那麼一捏捏的希望也直接破滅了。她調整好一個舒服的坐姿,一動不動的保持在那裡。
那邊好不容易把自己臉部肌肉調整好的白無影,終於捨得放下自己手中的銅鏡。他冷幽幽的瞥了一眼那張桌子前坐著的一老一少,頓時覺得這倆人怎麼看怎麼扎眼。
眼不見為淨,趁著黑無蹤那老頭低頭在想事情,白無影覺得自己偷襲的機會終於到了。作為一個聰明的人,他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這一掌過去,不能把倆個同時拍死,至少也能拍飛一個。
這真的是一筆很賺的買賣。
於是,他抬起手臂,暗自的調息運轉著,準備一招之內拔掉那倆顆「眼中釘」,從此獨霸江湖,成為新的武林第一高手。
眼看著白無影黑已經快要拍到錢樂樂了,這時一直低頭做沉思狀的黑無蹤卻是悠閒的抬起頭,他嘴角一勾,綻放出一抹戲謔的微笑,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一樣東西,輕輕的朝白無影丟了過去。
白無影那是破釜沉舟,準備背水一戰的,所以他可是使出了十層的內力,但是——一眨眼間,他的眼前便晃過一樣東西,他的鼻子輕輕的一吸,心裡暗呼不妙。但是為了爺們的面子,他只能強作一臉游刃有餘的、硬生生的把餘下掌力全部咬牙收回。
不收回等下肯定會被那樣東西給沾染上,到時候不僅自己身上穿的這件華麗麗的衣服要作廢,而且還會在自己師弟面前丟面子。
黑無蹤丟出去東西其實是就是——一隻臭襪子而已。不過對於標榜自己「聖潔的如白蓮花」一般的白無影來說,這臭襪子就是他致命的弱點了。
他甩袖,又假裝瀟灑的坐回自己剛才做的那張椅子上,暗自的調整自己有些紊亂的內息。他鬥不過人家,總要為自己挽回些面子吧,於是他忿忿的朝錢樂樂坐的地方碎了口痰,罵道,「蠢貨!」
「是你!」仗著自己身邊現在有高人了,錢樂樂終於敢大聲的接過白無影的話。不過想到自己身上的毒,
馬上就要發作了,所以她再說完這話後,還是乖乖的閉上嘴巴,靜靜的看著面前這倆個奇怪的老頭的鬥法了。
黑無蹤很是看好的盯了錢樂樂一眼,根本就沒把她身上中的那點毒看在眼裡。在製毒方面,尤其是魅(蟹)毒方面,他才是這個行業的龍頭老大。至於他的師兄,那就是「一直在山寨,從未超過」。
當然他雖然知道自己很牛叉,但是他依舊不想這麼快的把解藥給錢樂樂。反正離發作還有一段時間,到她發作時再給她,這樣他在這小姑娘眼中的形象肯定能高大許多。
抱著這個念頭,他準備開始「調戲」自己的師兄了。
他勾唇一笑,緩緩的站起身來,慢慢的踱步走到白無影的那張桌子前。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茶杯,逕直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雙靈動狡黠的眼睛骨碌碌的轉了一圈,一副心痛傷情的模樣,「師兄,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怎麼一直不肯放過自己呢?我說過了,我們倆人是不可能的。我喜歡的一直是女人,所以你就放過自己吧。」
「噗……」對面正暗自運氣的白無影一個沒有忍住,口中便噴出了一口鮮血來。他雙眼瞪做銅鈴狀,憤怒的看著自己的師弟。要不是因為他還在暗自運氣,他真想一巴掌把面前這個欠揍的人直接PAI飛。
「哦?」顯然思想很黃很暴力的錢樂樂聽到這樣一句話,她是肯定會接過話的。「老爺爺,原來你真的好那一口啊,看來我沒有猜錯。改天我一定介紹睿王爺給你認識,你倆其實很配的。」她說完這句,曖昧的目光眨啊眨,掩嘴偷笑著。
被自己師弟「調戲」了,他已經覺得自己很丟面子了。
現在居然還被一個黃毛丫頭給取笑了,這讓他這個武林第二高手情何以堪啊。
「你……你們倆人……」白無影心中勃然一怒,強行的調轉氣脈,大聲對正在掩嘴偷笑的錢樂樂呵斥到,「蠢貨!你給我閉嘴!我和我師弟的事情不要你……來操心!」他這話剛說話,便覺得自己體內的氣息一亂,一口甜膩的鮮血便衝破喉嚨口,又直接噴了出來。(弱弱的插花啊,白無影太杯具啦,噴完茶水,噴鮮血,那接下來,還能噴什麼了)
「師兄,其實這小姑娘說的沒錯。你是該放手了……」
PS:昨天晚上睡晚了,今天早上又起不來,於是現在更晚了,下午還會有一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