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頓夫人靠上了陸斯恩背後的窗台,她推開窗戶,夜冷風帶著一絲冰涼的馨香闖了進來,浮雕花沿燭台上的兩隻紅色蠟燭搖曳著的火焰在地上落下跳躍的影子
窗外瀰漫的雨霧隨著烏雲散去而消失殆盡,月光在雲的間隙裡披散下來,在平靜的小河上泛著波光。
卡爾頓夫人放下酒杯,在書櫃裡找出一卷書,翻開幾頁,正是陸斯恩剛才說的這段話的出處。
陸斯恩接過書,隨意地翻起來,「你也喜歡莫桑的」
卡爾頓夫人伏在沙上,她的身體前傾,飽滿的**因為下墜而顯得更加渾圓誘人,一陣陣溫熱的**散逸開來,和著空氣裡的馨香,讓人心醉。
這是一個成熟媚的要滴出水來的女人。
「我只是喜歡這一部瓦洛是個十分漂亮的年輕人,可是他出身貧寒,一個上流社會的夫人成為了他的情婦,讓他欣喜若狂,可是當這名情婦為了尋歡租下一棟他無法支付租金的公寓時,他卻十分不高興……直到他的情婦告訴他,她已經完全支付了租金,他只管住下。這個男人在和他的情婦交往時,還在追求一名寡婦,他甚至在寡婦的丈夫的屍體旁向她告別……最後他要和這名寡婦結婚了,他覺得自己的名字應該改成杜瓦洛,像一個貴族那樣的名字。」卡爾頓夫人對這部作品的情節十分熟悉,她輕歎一口氣,「有時候,我覺得就像杜瓦洛,區別就在於他最終還是處在社會底層……我並沒有讓人羨慕的出身,這一點陸斯恩先生知道嗎?」
她流露出太感的語氣彷彿將陸斯恩當成了親密的朋友。
「現在的卡爾頓夫人許多人羨慕。如果你還是願意翻閱這本《美麗的朋友》,是否意味著你還在懷念你默默無名的時候?」陸斯恩沒有介意卡爾頓夫人有些突兀的親近,因為她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就和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一樣,美麗的女子都多多少少有一些特權,陸斯恩也不例外。
卡頓夫人搖了搖頭,一縷捲曲的絲垂了下來撥開遮住臉龐的,站直了身體,她的小腹十分平坦而柔軟。
「如果那段日子。平靜而幸福。我也許會在繁雜忙碌地一筆生意後偶爾懷念一下。」卡爾頓夫人苦笑一聲:「可惜地是。那只是一段無聊煩悶地日子。以至於它像某個昏昏欲睡地午後一樣。會在下午茶後就讓人完全遺忘……雖然那是一個女人最美麗地年輕歲月。」
「看來卡爾頓夫人很少有傾訴地會和對象。以至於和我說起了這些事情。」陸斯恩做出認真傾聽地樣子。「難道現在地卡爾頓夫人還有些什麼難以言喻地煩心事情需要旁人給予一點開導?如果是這樣地話。我非常樂意。」
「我很不快樂……陸斯恩先生。我想知道對於女人來說。什麼才是讓她真正快樂地東西?」卡爾頓夫人地眼睛被一層迷霧遮掩似乎真地把陸斯恩當成了一個親密地朋友。
「如果有人說卡爾頓夫人並不快樂。沒有幾個人會相信。」陸斯恩沒有回答她地問題。
「可事實是找到了一個剛認識地年輕先生牢騷。彷彿我只是一個空虛寂寞地夫人。在想法設法爬上中意男人地床。」卡爾頓夫人坐在陸斯恩身旁。她地語氣裡真地有那種空虛地喟歎調子。
「難道卡爾頓夫人和麥克斯公爵之間。並沒有傳聞中地那種親密關係?」艾斯潘娜貴族圈子裡關於卡爾頓夫人地傳聞。總是會有人在談起時言之鑿鑿地誓爾頓夫人是麥克斯公爵地情婦。
「我們是合作夥伴,麥克斯公爵利用他的權勢為我攫取財富我用這部分財富支撐他的野心。」卡爾頓夫人否認道:「你聽到過什麼傳聞?」
「他們說麥克斯公爵因為覬克莉絲汀夫人,實際上卻沒有辦法得到她所以他把你當成克莉絲汀夫人的替身,讓你在言行舉止和服飾裝扮上的一舉一動都模仿克莉絲汀夫人。」陸斯恩得到的資料裡最荒誕的一個版本就是卡爾頓夫人在麥克斯公爵的床上戴著克莉絲汀夫人形象的面具,接受麥克斯公爵的寵幸。
「我很羨慕克莉絲汀夫人,我希望成為一個她那樣的女人。這幾乎是所有女人的夢想,可是麥克斯公爵心中的克莉絲汀夫人是無可替代的,自然不會做這樣的荒謬的事情。」卡爾頓夫人的手
膝上,側著頭惑地問陸斯恩:「克莉絲汀夫人快樂不累嗎?必須以完美的形象出現在公眾面前,一舉一動都得小心翼翼……雖然絕大多數女人都是這樣生活,我也是這樣,但我對她的心理特別好奇。」
「如果我具體地回答了這個問題,卡爾頓夫人是否就可以判斷出我和克莉絲汀夫人的關係親疏了呢?你問的很巧妙……」陸斯恩笑了起來,這個女人十分有趣,從她走進這個房間裡,陸斯恩就在看她表演。
「陸斯恩先生,你為什麼不婉轉一點……含蓄,欲遮還羞難道不是貴族的語言風格嗎?你這樣直接揭穿別人的用心,簡直是**裸的羞辱。」卡爾頓夫人嗔怪地埋怨著,嘴角的風情嫵媚動人。
「我剛才已經向你表達了我的意思。」陸斯恩說道。
卡爾頓夫人這時候才領會到,陸斯恩不只是認為社交場合上巧妙的語言,惺惺作態的欲擒故縱十分愚蠢,也喜歡對方直接表白來意。
「流連在上層社的悲哀在於,我們要說一些好像只有足夠睿智的人才能夠理解的話,其實這樣話我們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然而在對方說出一些毫無內容的空洞句子時,我們還必須露出豐富的表情……例如,會心一笑。」陸斯恩側著頭看著身旁麗的婦人,「我不希望在難得地離開那樣的場合後,在私下親密的環境裡,還要這樣費力勞累的繞圈子。雖然我們剛認識不久,但我相信我們彼此都有一種要更加親密的意願。」
「更加親密?」卡頓夫人挪動著身體,穿著光滑絲襪的小腿不經意地觸碰著陸斯恩。
「我很欣賞卡爾頓夫人……我第一次聽說艾莫莉絲酒店時,就對夫人心懷神往。而夫人你在晚宴後獨自一人來到我的房間,我想你絕不是來表示下主人對客人起居的關注吧。」陸斯恩看到卡爾頓夫人的臉龐上有了淡淡的紅暈,在這樣私密的環境中,獨處的男女會沒有一點曖昧?除非他和她是正在熬夜趕工的蕾絲工匠。
「陸恩先生你是個很有吸引力的男人……實際上在我磕響你的門時,我都不知道想從你身上知道些什麼。最重要的,我無法確定你告訴我的東西,真實可靠。陸斯恩先生,我能信任你嗎?」卡爾頓夫人停止了她小小的挑逗的動作,似乎打算挑明她的來意。
「如果你能夠給難以背叛的籌碼,我就能夠給你忠誠……建立在信任基礎上的忠誠,我不會背叛這份忠誠。我想這應該是你確定信任的基礎,可是你不知道能夠給我什麼,如何讓我滿足,才會給予你值得的信任。」陸斯恩聞著她絲間的香味,她和他的距離非常近,陸斯恩甚至可以感覺到她熱烈奔放的心跳,這樣的心跳應該屬於情竇初開的少女,而不是在從容把玩曖昧的成熟婦人身體裡。
「那你想要什麼?」卡爾頓夫人輕輕了一下嘴唇,凝視著陸斯恩。
「你必須先確定,你能夠從我身上獲得的,符合你的付出。卡爾頓夫人,你確定我是一個能夠滿足你的男人嗎?」陸斯恩笑道,然後才注意到自己句子裡的一點小問題。
卡爾頓夫人那暈紅的臉頰上浮現出含羞薄怒的動人神色,「一個男人的成就可以從他的對手或合作對像來判斷,你能夠和麥克斯公爵合作,我想你已經有足夠的份量了。更何況,你能夠全權代表菲茲捷列家族,必定是這個在櫻蘭羅帝國扎根數百年古老家族的核心人物。我相信你能夠給我想要的信息。」
卡爾頓夫人在「信息」兩個字上加重了音,似乎在提醒陸斯恩不要誤會她想要的是陸斯恩這個人,「像我這樣迅崛起的商人,和菲茲捷列這樣龐大的家族相比,最大的劣勢就在於政治和權力場上的經營,以及在民眾間的影響力有太大的差距。」
「你想要什麼?」卡爾頓夫人的眼睛裡要滴出水來,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很容易讓人想到她最喜歡從陸斯恩口中得到的答案是什麼。
「你準備背叛麥克斯公爵?」陸斯恩的心情愉悅,見證在各種各樣的誘惑下的背叛,是惡魔的樂趣之一。
他口中的背叛,並不是指身體和感情,他只是覺得這位卡爾頓夫人,似乎已經準備擺脫麥克斯公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