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族法則 第二卷 氏族 第一百六十六章 血祭
    初夜是什麼樣的?

    勞倫斯在《亂愛》中描述安妮和保羅的初夜,那是夏天大清早出門找蘑菇的感覺,在濕漉漉的草叢中找啊找的,雲雀從草叢裡嗦地飛出去,那白生生,光溜溜得可愛的白蘑菇就悄悄躲在這片青草裡。

    雪萊浮的詩《苦難》也有誦唱:垂柳蔓延做我們的帳篷,你臥在我的臂中,呢喃中有度過的甜蜜香味,你冰冷的血裡跳著愛情,你不敢說,你哀切低語,你在哭泣,你的唇如此的冷淡,你的臂膀摟著我的頸,它像漸漸柔滑的雪片,你的淚滴落在我臉上,摟緊我,讓我們的心像兩個融合的影子,直到這陰森的歡樂,像霧氣一樣飛騰,沒入那永恆的夢中。

    初夜是極美的,當許多男孩兒初次嘗到這種味道時,他們會覺得他們從此長大了,從此體會到了人生的美好。

    小女孩經歷了初夜變成女人,她們有著更多的感觸,然而無論如何那都是她們畢生難忘的記憶。

    奪取一個女人的初夜,對於很多男人來說,那無疑是非常具有誘惑力的事情。

    「我的初夜,獻給你,需要嗎?」賣花女看著露出淺淺微笑的陸斯恩一直沒有說話,再一次重複,她的笑容更美了,向她花攤裡的玫瑰花,那花兒是象牙色的,花邊兒捲曲著,顯得那麼聖潔,還有些花瓣欣喜若狂地競相怒放,她散著一股冷香,那是雪白純潔的香味。

    陸斯恩望著遠去夜色蒼茫籠罩的大地,近處的天空在西裡爾區的燈光照耀下,宛如珍珠母,身邊的賣花女身上的那股冷香混合著遠處松樹林外層枝椏上的忍冬香味,竟然有著讓人焦急和束縛的誘惑和撩人味道。

    「別做這種事情,那對我沒有效果。」陸斯恩指的是賣花女刻意營造地這種氛圍,「奧斯瓦爾多寫下了大量情意悱惻的十四行詩,然而他寫這些情詩時正是他結識菲利安伯爵。兩個人關係最為密切的時候,於是人們找到了奧斯瓦爾多同性取向的證據。你是如同菲利安伯爵一般的絕色的男子,我卻不是奧斯瓦爾多。」

    「可是我現在這具身體是徹頭徹尾地女子,你若真的介意我曾經是個男人,又怎麼會對我初夜的歸屬感興趣?」賣花女似乎有些疑惑,她側著頭。露出天真癡嗔的迷茫表情。

    「我只是覺得你可以做一些玷污神聖的事情,真正的玷污神……如果你能夠成為一名如德萊克斯夫人那樣著名的蕩婦,你或能夠在心理上擺脫對神的屈從地位。這只是一個建議,我希望你認真考慮,要知道在神座上走下來,或從此墮落,或從此走上打造自己神座的道路,要成為神,你總必須突破一些東西。放棄一些東西,才能夠領悟到最終地神之道。」陸斯恩的眼睛中有那星星似的光芒,像一團象牙球。又似乎是那漫天星斗中地兩顆,在暗沉沉的睫毛下,眼白中,眼眶裡如同那在簇葉,花梗,青草上沾著露水閃爍光的花朵。

    他說完依然和她靠在一起。默默無言。彼此看著對方地眼睛。她被那花朵裡從容自若地光一點點地淹沒。似乎點亮了她心中地某個角落。

    「夜色悠遠。宛如雲煙。深淵遠去。地獄緊閉。依掩不住我地心。」賣花女突然大聲地誦唱起來。帶著緊張而恐懼地神情。她地嘴唇頻率很高地開合著。眼眸躲開了他地注視。那目光似乎透入了她地心。她地心在顫抖著。彷彿他地目光正像一把刻刀在她地心臟上將他地那些話深深地銘刻上。留在她最深沉地意識裡。

    隨著她地誦唱。一點點細密地光珠在她地肌膚上游離著融入她地體內。陸斯恩地眼簾拖著眼睫毛一顫。移開了目光。「哦。被現了。」

    「你終於出手了。」夜風涼意襲人。她抹去光潔地額頭上滲出地冷汗。一股清新地帶著忍冬香味沁人心脾。讓她整個人都散著朦朦朧朧地光芒。在她地周圍。彷彿一切都變成黑糊糊地影子。那坐在她身側地男人卻像幽深地黑洞。吞噬著她地光。

    她沒有料到陸斯恩地出手時機如此之準。誰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在用剛才看似輕鬆戲謔地語言準備著這樣一個機會。把她托進他地陷阱?

    那種將靈魂燒灼成符文。銘刻在心臟上地感覺。只是一瞬間就讓她感受到了無可抵抗地壓迫力。如果讓他完成了某種神秘地惡魔之術。她相信就是她也無力擺脫他地控制。幸虧她地心神有匹配她身份地強大。而他似乎還沒有恢復到鼎盛時期地力量。

    既便如此,他現在的力量已經出了她的預計,讓她不得不通過吟唱增強反擊的力量才得以擺脫。

    「差一點。真可惜。」陸斯恩失望地道,毫不掩飾他的意圖,坦蕩的風格很符合一個大惡魔肆無忌憚的張揚性格。

    「你應該低調一點。」她感到憤怒,她是以絕對的誠意來和他做一筆交易,他卻不只在嘲笑她,戲謔於她,甚至趁機攻擊她。

    「有用嗎?你已經在我的身側,我低調還有用嗎?為誰低調,因誰隱藏?」陸斯恩頗有些不屑地道。

    「神,第七王座的輪迴君主……還有消失的路西菲爾。」她在提起最後一個名字時,露出一絲讓陸斯恩很奇怪的情緒,這種情緒人們叫做妒忌,是陸斯恩熟悉的某個地獄君主所代表的七宗罪之一。

    她既然想反叛神,那麼有這樣的情緒倒也不用太奇怪了,她終究是人。

    「我感覺到了,當我和羅秀的契約完成生效時,已經徹底暴露了我,我不可能在靜靜地守護在她身邊。你能夠找到我,你所說的那兩位天國和地獄的真正擁有,會不知道我在這裡?他們只是自以為在脫世界的高度俯瞰於我,用微笑欣賞的態度,點著頭,看著我像一部精彩戲劇裡徒勞表演的配角。至於路西菲爾。難道他終於用他那神的七分之六的靈力完成了脫世界的跨越,凌駕於你之上,和神與輪迴君主並肩了?」陸斯恩推測著,否則就是以路西菲爾墮天使領,曾經地天國君主之一的身份,都沒有任何讓這位賣花女妒忌的資格。

    「你似乎並不擔心?」她訝異於陸斯恩的平靜……不是平靜。應該說是漫不經心,毫不在乎。

    「我擔心什麼,我們曾經是盟友。他得到了我的幫助……不過即便如此,他似乎也有對付我的理由。弗洛希德說過,驕傲地人對幫助他的人也會憤怒——你瞧,他正生氣地看著幫他拉馬車的馬。路西菲爾似乎就是這樣的性格吧,他的驕傲,令人生厭。」陸斯恩的臉上卻浮現出不符合他言語內容的溫柔神情。「說吧,你要和我做的交易。我接受了你的報酬,我給你訴說地機會,我答應你會考慮的。」陸斯恩望著不遠處的半空中地閃爍黃光。那是夏洛特莊園榮耀劍塔的大燈。

    「讓伯多祿教廷在多米尼克大陸消失。」賣花女歎了一口氣,有些惋惜地道。

    「我本來就在做這件事情,只是聽到這是你的要求,讓我覺得自己在做一件相當愚蠢的事情。」陸斯恩感歎道。

    「自從第二代教皇聖徒巴薩羅姆來到天國以後,天國和伯多祿教廷的聯繫已經中止,並且不再直接控制,現在的伯多祿教廷已經成為了路西菲爾將觸手在多米尼克大陸伸展的通道。」賣花女遙望著東方,似乎她的目光越過了櫻蘭羅海峽,越過了紀德龍平原。落在了聖伯多祿教廷那瑰麗雄渾神聖的穹頂始祖雕像上。

    「這件事情你自己也可以做。」陸斯恩沒有馬上答應,消滅伯多祿教廷,不必再擔憂天國出手,這似乎不是一件太難地事情,但陸斯恩相信不會這麼簡單,路西菲爾不會允許陸斯恩輕易斬斷他涉足多米尼克大陸的通道,更何況陸斯恩沒有任何理由對這位賣花女保留信任,這或只是一個用整個大陸的鮮血作為引子的陰謀而已。

    「伯多祿教廷,終究是我留下的。多少有些感情。」賣花女動容地說道,捂著胸口,心疼蹙眉的柔弱堪比在特洛倫海角上禁不住海風的古拉西美人海麗娜。

    陸斯恩不是特洛倫國王,沒有打算因此而拜倒在她裙下,只求她舒展眉頭。

    「路西菲爾似乎還沒有辦法直接踏足多米尼克大陸,他缺少一個通道,這個通道並不是我先前所代指的伯多祿教廷,而是一個類似天國和地獄連接多米尼克大陸的通道。要建立這樣地通道,他需要羅秀的血液。這才是伯多祿教廷的黑暗血祭的真正功效……當然。格列高利七世這個蠢材以為這個血祭是召喚出十二聖徒的秘術。」賣花女似乎很有把握陸斯恩會答應做他本來就會做的事情。

    負責我新房的裝修公司是同學開的,為了表示對我這個同學的昔日友誼。他派來了公司地所謂設計總監。

    這位派頭極大地總監說我的小花園裡噴水池雕像可以採用夢神阿波羅和酒神狄奧尼索斯。

    我愕然問道,為什麼不是鯉魚躍龍門噴水,或雙龍戲珠噴水之類地。

    他鄙視我的土鱉想法,說那是90年代農村小房子屋頂的風格,他的設計理念融合了尼采的「永遠循環論」,尼采就是用這兩位大神闡述他的永遠循環學說,正好配合噴水池的循環系統。

    「你懂了嗎?」他最後問我,並且表示他會堅持他的藝術理念,即使我打電話給我同學,他也不會同意在歐式庭院裡裝鯉魚躍龍門和雙龍戲珠的東西。

    我真想問他,他知不知道尼采如何解釋真正博學和故作博學,在《快樂的科學》173中,尼采說知道自己學識淵博的人會努力求其學問的清晰明白,而想在大眾面前表現自己很博學的人則會將學問弄得晦澀難懂。大眾對於見不到底的東西都認為是深奧莫測的,他們是如此膽怯而極不情願地步入其中。

    最後我沒有問,我沒有堅持鯉魚躍龍門和雙龍戲珠,讓他在這裡得意而不屑地斜眼看我。

    因為我想起了,似乎有許多書友也說我博學,如果我認可了尼采的這段話,那麼我是在自嘲還是諷刺我的書友?

    我和這位總監,似乎是同一種貨色吧。

    呃,我在這裡寫的ps,相當於日記或隨筆,絕對沒有諷刺的意思,不喜歡請忽視。理解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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