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秀在接受到蘭度理學院的入學邀請後,謝爾維斯特家族的羅莎琳德非常禮貌地位羅秀送來了一個慶祝的蛋糕,雖然不是她親自送來,但羅莎琳德的侍從官告訴羅秀,這個充滿著讚美和喜悅的蛋糕,是羅莎琳德親自動手做的。
羅秀可不知道這位非常有希望成為櫻蘭羅帝國未來皇后,在倫德享有美名的名媛淑女還能夠用她那雙優雅的素手,做出讓老布尼爾都非常欣賞的蛋糕。
做蛋糕並不只是材料的混雜,要可口的美味與動人的外觀兼備,可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能做出來的。
羅秀覺得,既然羅莎琳德能夠做出這樣的蛋糕,她也一定能夠,上次製作提拉米蘇失敗的經歷,只是意外。
她非常慶幸,陸斯恩大概不知道她曾經為他準備過那樣的糕點。
在約克區出售純正奢侈食品的裴卓仙商行,羅秀沒有找到她要的馬斯卡彭芝士和塔利瑪沙拉甜酒,因為始祖誕辰日也是傳統的製作家庭蛋糕的日子,尤其是中層貴族家庭非常流行,這兩種最適合用來製作提拉米蘇的材料早在始祖誕辰日到來之前三天就銷售一空了。
羅秀很失望,她可不是一個打算將就的人,她覺得如果自己做蛋糕的能力就算不輸於羅莎琳德,材料不夠好的話,也會顯得她的作品比較差勁。
「去安德莉亞看看。」羅秀只好換一個地方了,安德莉亞餐廳的廚師能夠做出倫德最純正的塔利糕點,自然不會缺少這些材料。
陸斯恩駕著馬車來到了安德莉亞餐廳,在今日餐廳雖然還在營業,但很顯然沒有幾個人客人,只有靠著流水牆的一面又獨自喝著咖啡的一名男子。
伯德紋馬拉架馬車,在任何地方都非常吸引人。這名男子轉過頭來,卻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羅秀走下馬車,看到這名男子,卻微微皺眉。
走進餐廳。陸斯恩朝著這名曾經化名克拉倫斯地尊貴親王殿下行禮。米格拉茲親王雖然急欲和陸斯恩說點什麼。卻還是先主動邀請羅秀和他一起坐下來喝點什麼。
「今年冬天不算太冷。但在這裡喝一杯熱乎乎地咖啡。一定能夠幫助夏爾騎士驅散寒氣。」米格拉茲親王用這樣地理由邀請。
羅秀想了想。沒有拒絕。看了一眼陸斯恩。自言自語了一句:「是挺冷地。喝杯咖啡也不錯。」
「夏爾騎士。非常高興你能夠獲得優銀香花騎士勳章。」米格拉茲親王今日沒有改妝。只是戴了一幅金絲眼鏡。習慣性地用平和地聲音說話。並沒有太多高興地味道在裡邊。
「非常感謝你。」陸斯恩朝他點了點頭。這位尊貴地親王殿下此時會出現在安德莉亞餐廳。實在有些出人意料。
米格拉茲親王也點了點頭。他在今日晨間得知了這個消息。想著陸斯恩會不會和那位凱萊兒出來慶祝一下。有可能就在安德莉亞餐廳。他就按捺不住地跑到這裡。已經等了小半個上午。
沒有等到那位凱萊兒,等來了陸斯恩,米格拉茲親王也沒有太失望。
他看了一眼羅秀,她昨天還說不知道她的侍從官的下落,然而昨天晚上她的侍從官就維護了櫻蘭羅帝國的榮譽,並且在今天走進了埃爾羅伊宮,難道她這個主人就什麼都不知道,和他一樣是在安德莉亞巧遇陸斯恩?
這位格利沙爾塔小姐卻半點解釋的意思也沒有,皺著眉頭泯了一口侍送來的熱咖啡。不滿地放回了杯墊上。
她更喜歡紅茶,悠然醇厚,卻不至於讓人膩味。
米格拉茲親王心中無奈,這位格利沙爾塔小姐果然是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而改變她習慣地態度,昨日作為敲鐘人敲響了落得大帝鐘樓上的巨鐘,彷彿也是再次敲響了倫德人心中的警鐘:米格拉茲親王遲早會成為櫻蘭羅帝國的皇帝,請對他保持敬畏。
走入埃爾羅伊宮的權貴們。看待米格拉茲親王的眼神,少了以外渴望的親近,多了一份尊敬和畏懼,這正是米格拉茲親王所希望的。
人的心態很奇怪,當習慣了加布裡爾三世陛下統治櫻蘭羅,米格拉茲親王登基遙遙無期時,他們對米格拉茲親王保持著尊敬,但沒有多少畏懼,稍稍提醒一下他們習慣了地事實背後所代表著的意義時。他們才會想起遙遙無期。也終有到來之日。
米格拉茲親王依然沒有從格利沙爾塔小姐的眼中看到那種敬畏,他只好用聽上去平等商榷的口吻漸漸地引導話題。
「很抱歉。夏爾騎士,我的侍從撒瑞似乎和你有一些誤會?」米格拉茲親王顯然不是真的讓陸斯恩坐在這裡安靜地喝咖啡暖身體的。
「殿下,我無法向你解釋這件事情,你的侍從對我的誤會,也讓我很難明白……我也是剛剛聽到小姐向我提起撒瑞先生想要殺了我。」陸斯恩似乎很莫名其妙,「在小姐提起他的名字以前,我完全不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地存在。」
羅秀望著窗外,陸斯恩的表情和語氣都很自然,一點也不像剛才還鄭重其事地要求羅秀堤防撒瑞的樣子,他對他的主人,也是在用這樣優秀的演技表演嗎?
「這樣說來,這個誤會還真有點讓人摸不透,當我再見到撒瑞時,我會讓他給你一個解釋。」米格拉茲親王也不在乎撒瑞和陸斯恩之間到底是誤會還是真的存在不死不休的恩怨,他歎了一口氣,「現在正是聖格吉爾教廷建立地關鍵時候,夏爾騎士是克莉絲汀夫人倚重的人,撒瑞也是父親看重的人,按照父親的意思,是希望撒瑞能夠出任教廷騎士團的團長。所以我希望夏爾騎士能夠放下芥蒂。在日後有需要地時候,配合撒瑞的職責,組建一個騎士團,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為夏爾騎士授予優銀香花騎士勳章是為了表彰你捍衛帝國榮譽的功績。父親還希望夏爾騎士能夠作為表率,動各大貴族地家族騎士,參與到教廷騎士團地組建中。」
「動各大貴族的家族騎士參與教廷騎士團地組建?這似乎有些……」羅秀回過頭來,有些難以理解的看著米格拉茲親王,作為教廷的常規武裝力量存在的騎士團,肩負著守護教廷的神聖職責,這樣一隻力量對於教廷來說,一定希望完全由教廷掌握。但如果是由各大貴族的家族騎士組成,那麼這個騎士團之中就存在著太多地勢力滲透,也會因為他們的出身家族而劃分許多派息,並不利於教廷掌握這個騎士團。
羅秀沒有說下去,聖格吉爾教廷和皇室之間必然存在著一種互相利用,互相制衡的關係,教廷不可能徹徹底底地淪為皇室的工具,聖格蘭姆耶也會盡量保證教廷有一定的獨立性,至少不能讓教廷的武裝力量也完全被皇室掌握。
加布裡爾三世如果要求教廷的騎士團由各大貴族的家族騎士組成。這些家族騎士在加入教廷騎士團之後,只怕很難就此脫離原來的家族,堅貞地效忠教廷。
這樣地一支武裝力量,並不會讓教廷在面對皇權時有幾分說話的底氣,因為誰也不知道這支武裝力量會不會在關鍵的時候,受到他們出身家族的蠱惑,做出一些讓教廷非常被動的事情。
涉及到加布裡爾三世和聖格蘭姆耶的博弈,羅秀雖然能夠推測出其中一些值得玩味的東西,但她並不會嘗試著去參與,這不是她應該去干預的事情。她覺得處理這些事情,她的母親克莉絲汀夫人一定能夠得心應手。
「陛下希望陸斯恩加入教廷組建的騎士團?」羅秀將話題轉移到陸斯恩身上。
「父親見識到了夏爾騎士地劍術和身手,他非常欣賞夏爾騎士,所以希望夏爾騎士能夠像修斯坦尼頓伯爵一樣,為櫻蘭羅帝國建立顯赫功勳。」米格拉茲親王用欣賞的目光看著陸斯恩,「不久後教廷和皇室將會布一項聯合通告,在櫻蘭羅帝國全境招收勇武的騎士參與教廷騎士團的組建。槍與花騎士團也提前招收新鮮血液加入。到時候全帝國的優秀騎士們都將匯聚倫德,他們不可能全部成為教廷和皇室的騎士,最終名額的確定會通過武鬥選拔,我希望到時候能夠看到夏爾騎士地英姿。」
「非常感謝陛下和殿下的信任,但是作為烈金雷諾特家族的家族騎士,我必須聽從主人的命令……陛下應該不至於指明讓我參加吧。」陸斯恩並未有機會在這件事情上和克莉絲汀夫人有所溝通,他有自己的想法,但就怕克莉絲汀夫人在不知道他的意思時,做出一些不那麼適合的決定。
「一切都要等待正式的通告。畢竟是黎明時分聖格吉爾教廷建立的消息才傳出來。這麼短地時間裡,還沒有辦法做出什麼確切地籌建計劃。」米格拉茲親王並不介意將這種私密的消息透露出來。以烈金雷諾特家族和歐德修凡克家族地關係,要在聖格吉爾教廷裡安插勢力,並不需要看重這樣的騎士團組建。
羅秀點了點頭,沒有太多心情和米格拉茲親王在這裡討論政事,出於禮貌,羅秀委婉地詢問了一下米格拉茲親王今日的行程,這通常意味著如果米格拉茲親王的行程和羅秀不想幹,那麼羅秀就要先走一步了,如果有同樣的目的地,就一起離開吧。
米格拉茲親王看著陸斯恩,眼神中凝聚著些許哀愁,帶著蒼涼的憂鬱聲調歎道:「我也不知道我去什麼地方,自從見到了那位美麗的女子,我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精神,我去什麼地方都沒有趣味。」
「能夠得到親王殿下如此青睞的女子,一定是如同古拉西神話故事中的海倫一樣美麗的女子,我十分欣賞而且尊敬殿下你的這種執著的感情。」陸斯恩並沒有問米格拉茲親王這名女子時誰,卻讓米格拉茲親王失望了。
在米格拉茲親王眼裡,凱萊兒和陸斯恩的關係十分親密,他如果直接說他在這裡是為了等凱萊兒,未免有些過於無禮。但是陸斯恩提起。他勉為其難地透露下自己對凱萊兒地好感,卻能夠做得十分自然,想必陸斯恩也會多告訴點米格拉茲親王關於凱萊兒的事情。
米格拉茲親王看著陸斯恩與羅秀離去,喝了一口濃香苦澀的塔利黑咖啡,依然等待著。
陸斯恩和侍從聊了幾句。得知安德莉亞餐廳並不出售這些每日必須要用到的材料,這幾天安德莉亞餐廳的客人雖然不多,但是來訂購糕點地卻絡繹不絕,連餐廳經理都忙碌著出門送蛋糕了……這樣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出售羅秀所需要的材料。
羅秀很失望,尊貴的格利沙爾塔小姐想親自做點什麼事情,都這麼不順利。
「小姐,我們可以去碧溪法尼亞餐廳。如果你願意,可以在碧溪法尼亞餐廳的糕點房直接製作,我想西格莉德女士會願意滿足你的這個心願。」陸斯恩提議道,碧溪法尼亞餐廳是純粹的法蘭餐廳,雖然有特色的法蘭糕點,但並沒有像安德莉亞餐廳一樣當作招牌來經營。
「老布尼爾總是習慣在今天做一個巨大地蛋糕,廚房裡的材料都讓他用光了。現在也買不到這些材料,你確定碧溪法尼亞餐廳會有嗎?」羅秀只能接受這個提議了。
「法蘭菜系中有一味芝士培根薯蓉,會用到芝士。一般的西餐廳在做這道菜時會處於成本考慮使用味道並不會相差太多,價格卻低廉許多的櫻蘭羅高帝芝士。碧溪法尼亞這樣純正的法蘭餐廳,對任何一道菜的工序和材料,都嚴格按照法蘭菜的要求,自然會不計成本地使用馬斯卡彭芝士。至於瑪沙拉利口酒更不用擔心了,這是高檔法蘭餐廳裡除了波爾多和彼得綠堡紅酒之外必備的餐酒。」陸斯恩頗有信心地位羅秀分析,雖然他並沒有走進過碧溪法尼亞餐廳的廚房,但如果在倫德數一數二地法蘭餐廳居然沒有這兩種東西,也太配不上碧溪法尼亞餐廳的名聲了。
更多的是因為陸斯恩雖然對碧溪法尼亞餐廳沒有十分瞭解,但他相信西格莉德這個女強人能夠經營起這樣一家餐廳。必然能夠做到如他所提及的「不計成本」。
任何一家面對高端顧客的餐廳,都不會計較成本,因為它所針對的客人,不會在乎他們需要付出多少金幣才能享用到這些美味,付出越多,得到的才能越精緻珍貴,這是一種慣常的心理。
橫跨過雙塔大橋。大落葉松上偶有凝結成冰晶的霧淞氣象,卻已經沒有了雪天時璀璨晶瑩的美感,羅秀望著窗外掃過地松針,想起了娜提雅維達湖旁同樣高大翠綠的松樹,她記得那裡是除了康納利維士,父親陪伴著母親去的最多的地方。
「聖格吉爾教廷的建立,母親告訴過我,我當時十分吃驚,加布裡爾三世陛下和外曾祖父達成的協議。我不知道母親清楚多少。但我知道她一定在其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至少也是雙方聯繫地橋樑。母親拋棄掉聖裔的稱號時。是否就是這個計劃開始執行的時候?藉著孔特雷拉絲大主教的死,瓜分櫻蘭羅帝國宗教勢力的盛宴開始了,安東尼奧皇室能夠得到多少,教廷又能得到多少……總之將不會再有分毫屬於聖伯多祿教廷。這樣的事情生了,烈金雷諾特家族應該作出什麼樣的應變,除了母親,父親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羅秀的眉心凝聚著一絲陰鬱,「其實父親不是沒有考慮過,他竟然不知道會生這樣的事情,完全無從考慮起。母親在將這個消息告訴我時,居然再三叮囑我不要私自告訴父親,我可以確定,她當時地神情,絕對不是想給父親一個驚喜。」
陸斯恩輕輕搖頭,羅秀終究不會永遠被安德烈公爵和克莉絲汀夫人表演地和諧美滿夫妻關係的表象所欺騙,她或早就察覺到了父親和母親之間地問題不會只是很簡單的夫妻不和,裡邊也許牽扯著一些不能為外人道也的陰暗緣由。
「在這件事情上,父親被母親孤立起來,讓他完全無法參與。如果烈金雷諾特家族要在這場瓜分的盛宴中多獲得一些什麼,就必然要依靠母親,從而讓母親能夠進一步加強對家族的掌控力度。烈金雷諾特家族也沒有辦法不將自己的觸手伸入教廷,一個新教廷建立後,如果裡邊完全沒有烈金雷諾特家族可以插手的地方,也許就意味著烈金雷諾特家族衰敗的開始?誰知道聖格吉爾教廷能夠展到什麼地步?聖伯多祿教廷的可怕,眾所周知,聖格吉爾教廷就算在安東尼奧皇室的控制之下,也會展成一個越烈金雷諾特家族的存在。要想不受到聖格吉爾教廷的威脅和控制,烈金雷諾特家族就必須反過來控制聖格吉爾教廷,至少要可以干預它的行為。家族裡絕大多數人都應該清楚地知道這一點,要得到利益,撇棄危險,就必須依靠出身歐德修凡克家族,身為聖格蘭姆耶宗座大長老孫女的母親。母親甚至不需要提出任何攝權的要求,烈金雷諾特家族就會把它的權柄主動獻給母親。」羅秀輕聲一笑,笑容中有著無奈和嘲諷,曾以為大家族中親人間司空見慣的權力鬥爭不會生在夏洛特莊園,然而克莉絲汀夫人卻在不動聲色之間,讓她在烈金雷諾特家族的重要性開始越安德烈公爵。
烈金雷諾特家族在軍功上的顯赫,已經達到了極致,征服再多的海外領土,安德烈公爵也不可能成為一名親王,也不可能和加布裡爾三世陛下平起平坐,依然會被安東尼奧皇室利用瑪吉斯家族來節制。
一個新的教廷的建立,大概讓許多人感覺到了新的榮耀,新的利益源泉,新的力量可以利用。就算烈金雷諾特家族不需要了,卻也不能讓教廷的力量被旁人利用來打擊烈金雷諾特家族。
陸斯恩十分欣賞羅秀的眼光,也承認克莉絲汀夫人的睿智,雖然說要使加布裡爾三世陛下和聖格蘭姆耶走到一起,離不開陸斯恩的力量,然而這些事情卻是在克莉絲汀夫人的操縱下,達到陸斯恩與克莉絲汀夫人最初的目的。
陸斯恩無意去**政治和權勢上的陰謀,他所在乎的,是如何讓身後的少女擁有最純潔幸福的笑容。
今日很沒有狀態,極少出現這種情況,彷彿看自己寫的東西,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刪減掉了一大半。
明日應該是封推吧,無論如何,明天應該爆一下了,已經疲憊好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