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窗外呼嘯寒風的冬日,儘管房間裡溫暖如春,依然讓人留戀於被窩中的熱度,抱著被子捲縮成一團,哪怕睜著眼睛呆,也不願意有稍稍動彈,這樣的享受並不亞於炎炎夏日那一杯加了冰塊了塔利爽口水果酒入口時瞬間爆的暢美。
舒暢的絲從髻裡鬆散開來,隨意披散在枕邊,營養滋潤的絲黑亮沒有任何損傷,的肩頭對比被窩裡的溫度有些微涼的感覺,緊了緊雙臂,羅秀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中。
這是她在黑暗中才現的一個秘密,陸斯恩送給她的那顆珠子,在沒有光線的環境下,會散出淡淡的瑩光,這種光芒並非櫻蘭羅南海和新月大陸特產珍珠的那種月光色,而是在金色和火焰色之間跳躍的光色,珠子上有細密的文字流轉著瑩瑩象牙般質地的光芒,「克麗奧佩特拉」,這大概就是這顆珠子的名字吧,這應該是古老的埃爾法王朝一位女王的名字,羅秀拿著它翻來覆去的看,卻始終無法琢磨出它的神奇之處。
羅秀無奈地放下它,輕輕劃過胸前秀挺的乳峰,被她撫摸的溫熱的珠子刺出一陣奇怪的感覺。
羅秀曾經想過學習魔法,普通人或覺得魔法師遙不可及,但是羅秀要學習並不難,以她的身份,完全可以請來崔凡希家族的大魔法師親自教導,歐內斯特先生也曾經說過,格利沙爾塔小姐的聰慧完全可以理解為具備學習魔法師的天賦。
儘管多米尼克大陸還不曾存在過女魔法師。
如今,羅秀卻沒有這份心情了,陸斯恩又學會了神術。還有什麼是他學不會的?魔法尚且可以科學地解釋,神術這種帶著宗教色彩地神秘力量,他如何能掌握的如此輕巧?
羅秀不會認為隨便一個歐德修凡克家族的苦修士都可以做到陸斯恩可以做到的事情。
羅秀想起了小時候在馬場看陸斯恩騎馬,他揚著馬鞭,和高大的塞爾塔馬不相配的小小的身體驕傲的駕馭著龐然大物一般的純血馬,奔馳遠去。
羅秀站在草地上歡呼雀躍地為他鼓掌,然後看不到他地影子,他也聽不到她的掌聲,她漸漸停下拍手的動作。緩緩坐下來,抱著腿等他回來。
如今羅秀依然有這樣的感覺,陸斯恩越來越顯示出一個值得信賴地男人的力量,是男人。而不是僕人,那是一種讓羅秀無法觸摸和真實感覺的力量,它像沙漠上的幻境,美輪美奐卻遙不可及。
越是強大。越是陌生。
一個陌生男子。不能靠近羅秀身前四尺。陸斯恩經常會站在她身後三尺。當他在她身後時。那份感覺總是十分地安心。這種安心已經是一種習慣。並非來自於他擁有一劍擊破馬歇爾地力量。並非來自於他現在已經可以讓她召之即來。
羅秀突然覺得有些惱。憤怒地踢開被子。他為什麼總要站在身後。並肩而行不可以嗎?他難道不能像對那個什麼凱萊兒一樣。牽著自己地手嗎?
下一刻。羅秀地臉頰湧上了紅霞。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
他是個僕人。他總是說自己是個僕人。他總是刻意強調他和自己身份地差別。他難道是覺得如果他和格利沙爾塔小姐再親密一點。格利沙爾塔小姐就不會不知廉恥地喜歡上他嗎?
一定是這樣地。陸斯恩就是這種自以為是。總覺得任何女性都會為他迷戀地男人。
格利沙爾塔小姐就不會,務必讓他明白這一點。
或當他明白這一點之後……他就會離格利沙爾塔小姐更近一點?羅秀搖搖頭,她可不是因為這樣理由才讓他明白。
拉攏被子,被窩裡的熱氣已經散去,沒有了那種暖入心脾的感覺,羅秀不再眷戀於床,拉了拉床頭的鈴鐺,不一小會。桃樂絲小跑著走了進來服侍羅秀穿衣。
細絨編織的錦袍柔軟絲滑卻又能保暖。是冬日裡最受貴夫人小姐們喜愛的冬裝材質,一件後開大剪痕地外袍披在羅秀的手腕間。同樣材質和素色小花紋的胸衣輕輕地遮掩著少女挺拔的酥乳,幾根細細的金色小鏈繞在流淌的背部曲線上,羅秀想了想取下了珠鏈,讓桃樂絲繫在了背上地小金鏈中間。
羅秀莫名其妙地就心情好了起來,因為她這樣子一定會讓陸斯恩以為她沒有按照他說的要一直戴著。
「小姐,這顆珠子好醜。」桃樂絲並不是今天特別有勇氣,敢於挑釁格利沙爾塔小姐,她覺得自己只是在附和。
如果格利沙爾塔小姐不是認為它很醜,為什麼要藏在衣服裡呢?只是既然很醜,為什麼又要戴在身上呢,烈金雷諾特家族的小姐,從來不缺乏比安東尼奧皇室收藏的珍品更華美的飾品。
一般人或沒有勇氣指責格利沙爾塔小姐的品味,只會去揣測這是某個大設計師的新品,沉甸甸的胸部因為曾經分泌某種液體而讓她的智慧急劇降低地桃樂絲卻看到了本質,以夏洛特莊園裡培養地出眾品味來看待這條珠鏈,真的沒有好看地地方。
「閉嘴。」羅秀懶得和桃樂絲解釋,這顆珠子在黑暗中綻放的光芒,可是任何珠寶都無法媲美的。
最終羅秀還是無法忍受桃樂絲那不以為然的表情,將桃樂絲塞進了被子中,然後她也鑽進去,從背上取下那顆克麗奧佩特拉寶珠,散出的光澤,震驚了桃樂絲。
「好美!」桃樂絲驚呼道,猛地掀開了被子。
當有自然的光芒照耀著克裡奧佩特拉寶珠時,那種炫目攝人的光華頓時隱去,變成了一顆桃樂絲眼中很醜的珠子。
「太神奇了。」面對這樣的變化,桃樂絲貧瘠的詞彙裡找不到更能表達她感情的詞句了。
羅秀有些小得意。
因為桃樂絲激動的動作,那並不十分適合的胸衣崩壞了,一對讓如今的羅秀依然會覺得刺眼而有些不快的大白兔子匆忙忙地跑了出來,上下起伏著,晃蕩出誇張的曲線。
羅秀微微皺眉,然後現因為狩獵之手獵捕的大白兔依然歡快的跳動時,會露出一抹閃光。
它們之間隱藏著什麼。
羅秀的手指有些艱難地分開因為太過豐潤而擁擠在一起的大白兔,那是一條美麗的項鏈。
細長的掛鏈從桃樂絲的脖子一直延伸下來,一顆金綠色的水晶圓珠吊掛在那裡,這顆水晶圓珠在羅秀的眼裡都是非常優良的質地,而且還擁有神奇的做工,水晶圓珠分兩層,外層是非常薄而且通透的空心圓珠,裡邊有一顆色彩稍稍濃郁而變成半透明的圓珠。
以羅秀的瞭解,這種空心圓雕的水晶工藝只掌握在蒂梵妮,凱蒂雅和洛世奇寥寥幾家珠寶工坊裡。而且這三大珠寶工坊裡的精工也沒有辦法量產採用這種工藝的飾,每每不過在旗艦店裡銷售一兩件,每次出現都會迅出售,許多人等待多時也未必能夠一窺真顏。
「你預約的嗎?」羅秀問道,這東西只怕花了桃樂絲不少的積蓄,不過烈金雷諾特家族的僕人向來待遇豐厚,桃樂絲也極少有花耗,她還是有這個購買的能力。
「陸斯恩大人送的!」桃樂絲又激動了,自從和陸斯恩生過一些親密的接觸後,提起陸斯恩的名字,她就會不知所謂地激動而興奮。
羅秀的眉不經意地挑了挑,冷冷地道:「他很豪闊啊……我記得他的年金都被我……」
羅秀輕咳一聲,掩蓋了下一句話,她有許多時候外出時都是讓陸斯恩花他那不多的年金,這並不是一件光榮而可以驕傲的事情。
「是啊,陸斯恩大人最慷慨了,他送給了多琳一條手鏈,送給蘭德澤爾先生一個煙斗,送給藍斯特羅一把據說是騎士基德留下來的古董劍,送給阿諾德兄弟兩個拳套,其他人也都有禮物。」桃樂絲一點也沒有注意羅秀的表情,她覺得自己的禮物是所有的禮物中最漂亮的,也沒有想到去問格利沙爾塔小姐有沒有收到陸斯恩大人的禮物。
「母親呢?」羅秀覺得自己好像很在乎這個問題的答案。
還有更新,不過要在午夜之後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