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隊立即彈出一段音樂,將已經火爆的氣氛推向更高潮。蕭放用深沉的滄桑演唱起了刀郎的《大敦煌》:
敦煌的駝鈴,隨風在飄零,那前世被敲醒。輪迴中的梵音,轉動不停。我用佛的大藏經念你的名,輕輕呼喚我們的宿命。殘破的石窟,千年的羞辱,遮蔽了日出,浮雲萬里橫渡,塵世的路。我用菩薩說法圖為你演出,今生始終無緣的共舞。敦煌的風沙,淹沒了繁華,飄搖多少人家,一杯亂世的茶,狂飲而下。我用飛天的壁畫描你的發,描繪我那思念的臉頰,我在那敦煌臨摹菩薩,再用那佛法笑拈天下。
眾人瞠目結舌,蕭放演唱這首《大敦煌》的嗓音竟然與刀郎有九成九相似,而且完全抓住了刀郎演唱時的神韻!掌聲如雷,幾乎要將酒吧掀起來!那點歌的王先生親自跑上台,送給蕭放一束大鮮花,還主動和蕭放擁抱一下。蕭放哈哈笑道:「可惜王先生是男性,如果是另外那個性別的話,我就可以軟玉溫香摟在懷裡了。嗯,接下來是《香水有毒》……」
蕭放喝口水,運氣丹田,憋住嗓子,居然張口就是女性聲音,聲音幾乎與胡楊林一模一樣,不仔細聽的話,完全以為是在放磁帶,所有人大為納悶,難以置信。一曲唱罷,蘇敏衝上台,尖叫道:「我保證,我用生命保證,蕭放絕對不是在假唱!不,我說了不算,蕭放,你趕快給大家清唱幾句,否則打死我都想不明白,你怎麼能唱出胡楊林的聲音。」
「清唱!清唱!」一干男女紛紛叫嚷起來,急於求證這個事實。
蕭放做無奈狀:「沒法子,趕鴨子上架吧!」接著他清唱道,「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該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好了,又要我唱又要我陪睡,哪有這等便宜好事?」
這歌就是四號台邱姐點播的,她是蕭放的鐵桿粉絲,一個喜歡附庸風雅玩情調的寂寞富婆,多次試圖勾引蕭放上床,可蕭放總不吃她這套,這並不是說蕭放是正人君子,而是蕭放只把邱姐當作酒吧客人,他不想發生這種關係。邱姐被蕭放展現出的風采完全迷住了,二話不說,從吧檯拿來一束大鮮花,衝上台獻花。
邱姐作勢要抱,蕭放忙伸手擋住,道:「邱姐,別。」
邱姐恨道:「你不給我面子?」
蘇敏也在旁起哄了:「蕭放,剛才你和王先生擁抱時都說了什麼話?換個性別,你就軟玉溫香抱在懷?忘了嗎?現在不正合你心意嗎?朋友們,你們說是不是?」
底下一幫惟恐天下不亂的人起哄叫喊:「是,抱一下,抱一下!嘴一個,啵一個!」
看著邱姐那要噴火的眼睛,蕭放無奈,只好伸手抱了她一下,哪知邱姐毫不客氣地結結實實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末了還向眾人伸出勝利手勢,大叫一聲「野!」
瘋狂的掌聲和哄笑中,蕭放抬手擦擦臉,厚著臉皮道:「剛才我聞了一下,這位美麗的小姐身上的香水有毒,她的香水味,要求的東西太完美,我的鼻子犯了罪,不該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但我絕不陪你睡。哈哈,下面是《狼愛上羊》!」
在眾目睽睽下,蕭放又變態的唱出了湯潮的聲音「北風呼呼地刮,雪花飄飄灑灑,突然傳來了一聲槍響,這匹狼它受了重傷……狼愛上羊啊,愛得瘋狂,誰讓它們真愛了一場,狼愛上羊啊,並不荒唐,它們說有愛就有方向,狼愛上羊啊,愛得瘋狂,它們穿破世俗的城牆……」
大家聽得直搖頭,怎麼可能呢,怎麼可能呢!蕭放似乎知道大家的想法,走下台來,在各個台位間隔中穿行,不時地還把麥克風湊在客人嘴邊,讓他也吼一句,由不得你不相信這就是蕭放在唱,就是從蕭放的嗓子裡吼出湯潮的聲音!
當鼓手在架子鼓上敲下最後一聲,蕭放大聲道:「祝願在座的每一個色狼都能找到一頭愛他的赤裸羔羊!」
話音剛落,點歌的李小姐衝上台,死死抱住蕭放,淚眼汪汪地嘶聲喊道:「阿放!我愛你!我愛你!」
靠,居然還能看到當眾示愛的恐怖場景,眾人轟地炸了鍋,蕭放被殺個措手不及。這個李小姐是一個富家小姐,五官身材也不錯,就是皮膚太黑,暗戀了蕭放將近半年,一個星期有三天會守在酒吧,蕭放也和她出去吃過幾次飯,但是兩人絕沒有發生過關係,平時她還很含蓄,只是暗示很想嫁給他,今天大概是被蕭放天才的表演刺激了,再也無法壓制對蕭放的愛意,便不顧一切當眾示愛了。
場內亂成一團,酒吧裡大半客人都站起來了,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台上,一時間四周鴉雀無聲,靜寂得可怕。蕭放完全可以一掌把她推開,可他不能這麼做,三年前他就發誓,如果他不喜歡對方的話,寧可躲遠,也不想再傷害任何一個愛他的女人。便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李淑妮,你先回座位上去,我還得演出,好嗎?有什麼事情我們找機會再談,聽話!」
李淑妮抱著蕭放抽噎了好一會,才鬆手,抽泣著道:「那等你下班我們就去談。」
「不行啊,你沒看見我來了這麼多朋友?」
「那就明天,我打電話約你,你不答應我就不放手!」
「好好,我請你吃晚飯。」
李淑妮低著頭捂著嘴下去了,眾人噢噢怪叫,為看到這幕好戲而拚命鼓掌,蘇敏還想大發一番言辭,渲染氣氛,被蕭放一瞪眼嚇得把話吞回去,蕭放一臉輕鬆地道:「哎呀,真沒想到,原來大歌星湯潮還有這麼鐵桿的粉絲,這位美麗的小姐因為我的聲音就把我當作是大歌星,激動得上台了——」
這邊李淑妮的一個女朋友尖聲打斷他的話:「才不是呢,你少來啦!阿妮就是喜歡你,都愛上你這頭大灰狼半年了!」
哈哈哈哈,眾人捶著桌子拍手跺腳大笑,蕭放此時站在台上異常尷尬,恨不得扇死這個不識時務的臭丫頭。可他不能發脾氣,發脾氣只能說明自己蠢,越是在這種被人關注被人取笑的時候,就越要冷靜,越要巧妙周旋,一不小心,自己就會落下笑柄,被人當作笑料的滋味可不好受。
只見蕭放用手指彈彈麥克風,發出崩崩的響聲,等大家都屏聲靜氣聽他說話後,他嘴中忽然蹦出范偉在《天下無賊》裡的聲音:「這位誰誰誰,現在已經夠亂了,你還要添亂子,看我大灰狼在這,我說你怎麼就不能好好地做一隻沉默的羔羊呢?咳咳咳,不准笑,不准笑,嚴肅點,這是打打打劫!你們再笑,我我我,不不不管你是男的,還是女女女的,都都要劫劫劫個色!」
滿座傾倒,很多人笑得滾到地上,阿麗笑得使勁捂嘴,依韻笑得趴在桌子上,鄧姐笑得倒在依韻背上,南永拚命鼓掌,夜王狂打忽哨,本來難受得要命的李淑妮也破涕為笑,眾服務員笑成一團,其他客人無不笑得為之捧腹。蘇敏作為一個主持,最清楚站在台上面對被客人詰難時是怎樣的難堪,如何才能找到下台階最考驗做主持的功力,她不禁越來越佩服蕭放的急智,手掌都拍紅了。樂手們則用最漏*點的手猛烈擊打樂器,一時間酒吧的笑聲達到有史以來的最高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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