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祭祀的那天,一早天沒亮,流光便偕同雁忻回了宮。b111.net雁忻的宮女們早準備了她的衣物送到了郡主府邸裡,由曼箐她們侍候著穿戴整齊即可,趕在吉時前,乘了車輦入了宮。
寒食節和清明節雖合二為一,但寒食節卻在清明節之前,在古代,除了僧人在清明當天掃墓之外,都是在清明的前後舉行祭祀的。所以宮裡早下了旨意,在寒食節前兩日於德泰殿舉行大祭,德泰殿臨著乾德宮不遠,專司冊封典禮、祭祀大典等之用。流光和雁忻到得時候剛剛好,典禮正要開始舉行。清明宮裡舉行的祭典是屬於祠堂祭的一種,也就是由皇帝率眾臣和皇族家眷拜祭歷代帝王皇后的牌位,和祭祀皇陵不同。她跟著雁忻站在了皇宮女眷那一列,很是見識了一番這宮廷祭典的豪華壯觀。最為壯觀的當屬數百人的一同叩拜,她瞧著那姿勢真真像是經過了統一訓練的,連彎腰的幅度都是同一個角度。
祭祀大典結束後,皇帝宴饗群臣,內宮則由太后主持,宮裡的嬪妃、臣工們的家眷、雁忻和流光,都被聚到太后的敬和宮裡開宴。雁忻、流光與太后一桌,還有淑妃和賢妃,太后點了左相侯清源的夫人劉氏、太尉朱興德的夫人趙氏、右相羅嚴濤的夫人王氏陪席。入了座後,流光聽著一桌子人的奉承話,覺得很沒有意思,陪這麼一群人吃這種過場宴,還不如回府跟寧熹烤了魚來吃呢。前兩日他們釣的魚她都讓人放進池子裡養著,就等起了興致的時候烤來吃呢。因著蘭淑妃在席上,雁忻也沒敢公然拉著流光說悄悄兒話。太后在席首不時的和朝中大臣的夫人們寒暄,淑妃和賢妃時不時的搭上幾句話兒,流光和雁忻則是在一旁偶爾進行下眼神交流,討論著什麼菜好吃些。
「瞧這倆丫頭!」太后老早就注意到她們倆的神色了,只是沒有揭穿罷了。她也知道這種宴上的各種虛以委蛇,兩個嬌養著的豆蔻女孩兒,哪兒能喜歡這些個。這廂她剛剛兒應了淑妃一句話,抬眼就見她們倆眼珠子對視著轉悠來轉悠去的,忍不住笑了出聲道。
「太后,您嘗嘗這個,雁忻也覺得不錯呢。」流光趕緊夾了一筷子菜過去,可不能讓她繼續數落她們。
雁忻見狀,機靈得也夾了菜送去,「太后,您再嘗嘗這個,真不錯呢。」
「。你們倆吶!」她也不說破這倆孩子,笑著嘗了菜。一桌子的人哪兒能沒有這點子眼色,嘴裡又奉承著跟太后一個勁兒地誇流光和雁忻。說得流光直想翻白眼。
「怎麼了?」這時,皇帝身邊的鄭內監持了浮塵過來了,太后見了他便知是皇帝那裡有事兒過來,問著鄭內監道。
「奴才奉了陛下旨意,來請卿雲郡主過去用膳。」鄭內監哈著腰回了太后,又用眼神瞄了瞄流光。
「嗯,卿雲去罷。」老太后看向流光說道。
「是,太后慢用,卿雲先告退了。」
太后輕點了點頭,雁忻憂慮地看著流光。流光扔了她一個安撫地眼神。跟著鄭天翔緩慢的步子。去了乾德宮。
「臣女參加陛下。」流光進了正殿。跪下叩拜皇帝。
「卿雲快平身。來朕身邊坐罷。」皇帝招著手,讓鄭天翔在他下首加了個座兒。
「謝陛下。」流光起身。就著坐下了。滿殿地人都看著她。她很是不自在。問道:「陛下喚了卿雲來。不知所為何事?」
「呵呵。」皇帝笑了。指了指席上一個男人。跟流光介紹道:「這是西涂國的大皇子,為大易和西涂兩國地聯姻而來,去年他來求親時你沒有同意。這不,這小半年來,時不時地來朕耳邊嘮叨著。朕見他一片赤誠之心,留了他下來。你去見上一見罷。」
流光打量了一番那個男人,這便是寧熹的哥哥寧塬了,他和寧熹只有三分相似,有一股子儒雅的氣息,挺直的鼻,薄削的唇,似了寧熹,輪廓卻比寧熹多了幾分剛毅,倒也養眼得很。流光持了酒盞,款步走向寧塬,舉盞致意,說道:「卿雲見過大皇子殿下,久聞殿下之名,今日一見,確是不凡。」說著,喝了一盞酒,旁邊的鄭內監接了酒盞,又給她滿上。寧塬見她過來,立起了身,喝了一盞酒,才道:「郡主豪爽。寧塬仰慕已久,故而滯留錦義府這許多日。寧塬此次實為聯姻而來,求緣心切,相請郡主而來,唐突了郡主,寧塬當飲了此杯,請郡主切莫怪責。」
「殿下多慮了。」流光見他一上來就賠罪,也不好多說什麼,他請都請來了,還能怎麼著?
「大易與西涂聯姻之事,對兩國百姓受益良多,郡主不妨多斟酌斟酌。」流光聽他這麼,正在思索著該如何拒絕她,楮亭譽站了起來。「大皇子殿下未免太過迫切了,聯姻之事尚需詳議。」楮亭譽舉起酒杯麵向寧塬,頗有些挑釁的意味,說道:「亭譽對卿雲郡主仰慕亦久矣,不日前已向陛下請了婚。」
「哦?」寧塬回望了楮亭譽一眼,說道:「既是如此,卿雲郡主想必確有過人之處。」又轉向坐著的皇帝,「寧塬誠摯而來,望陛下恩准。」
楮亭譽見他如此,也上前道:「請父皇恩准,允了亭譽。」他又轉向寧塬看了一眼,說:「若是殿下為著聯姻一事而來,大易尚有一位公主未出閣。」
流光就這麼站著看著他們兀自交鋒,無視於她,也看了看上首的皇帝,皇帝對上她的目光,露出為難的神情,招著手說道:「此事尚需再議,你們都先起來吧。」又對流光說道:「卿雲還是來朕身邊罷。」三個人都回了自個兒的位置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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