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人為了美色財富恐怕就是讓他們老婆休了,兒子賣了都心甘情願。
在小雲的指揮下,十名少女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在大廳之中放紙筆,每個人三張紙,一支筆,墨是公用的。
雪白的新月紙,都是上等的,這麼一張就至少一枚銀幣,三張就是三枚銀幣,這大廳少說也有四五百人,這一下子就下去兩三百金幣,這雲飄飄為自己選一個夫婿的所花的代價還真是不小呀
雖然絕大多數人都跟飄飄姑娘無緣,前兩個條件都達不到,但是還是一視同仁,包括蕭寒這個從街上隨便抓過來的人也了三張紙和一支筆
蕭寒懷疑,自己是不是唯一一個從街上隨意抓過來的人,這裡一個個都比他牛氣,即使知道自己沒機會的,也僅僅是思考了一下,紛紛下筆如有神
蕭寒手裡抓著毛筆,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自己本就沒有那個想,這寫什麼呢?
冥思苦想,不得要領,看著自己同桌的兩人伏筆疾書,自己就好像顯得太不合群了。
有了,自己隨便寫詞吧,反正又不是考文采,估計被看到了,也丟在一邊,也不惹人注目。
為了不惹人注目,當下蕭寒也將手中的毛筆沾了墨汁,在雪白的新月紙上書寫起來。
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筆跡,他還特意換了一種字體,這樣雲飄飄這個小妮子也認不出來了。
這是一柳永的《蝶戀花》,也是蕭寒喜歡的一詞: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裡,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這詞蕭寒極為熟悉,大筆一揮,很快就寫完了,按照規矩,他還得在上面寫上自己的名號,畢竟這裡這麼多人,誰也不知道哪一張是哪一個寫的。
蕭寒想了一下,落款「巫山**」。
這其實也是他想跟雲飄飄開一個小小的玩笑,考一考這個多智的少女,看她能不能猜到自己的身份。
這確實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蕭寒不是第一個寫完的,他放下筆,四下環顧了一眼,現已經有不少人交卷了,他們大多數感覺自己沒戲,隨便寫上一些,然後署上名字,以期博個印象罷了。
蕭寒等墨跡干了,然後將其對折了一下,交給身後的侍女,然後就繼續悠閒的喝著小酒了。
畫舫裡的酒雖然有些脂粉氣,可蕭寒還是次吃花酒,倒也覺得新鮮,不妨多吃幾杯。
大約過了一刻鐘,厚厚的一摞新月紙便收了上去,交到小雲的手中。
「諸位在此等候,飄飄姑娘會在半個小時之後宣佈結果。」小雲大聲宣佈道。
還要等半個小時?
眾人心中有些不滿,卻也不敢作出來,那麼多張,看一遍也是需要時間的,即便不是一個人看,也是快不了的。
雲飄飄住在畫舫的最頂層,這一層是雲飄飄的專屬區域,只有小雲能夠自由出入,其他人沒有她的許可是不能進入的。
「小姐,都收上來了。」小雲手裡捧著一摞白紙黑字的新月紙走進了雲飄飄的房間。
「有什麼特別的人嗎?」雲飄飄已經去掉了面紗,露出裡面絕色艷麗的容顏。
「目前還沒有,不過這些人都想著當小姐你您的夫婿呢」小雲嘻嘻一笑道。
「難道他真的沒來?」雲飄飄訝異一聲道。
「小姐說誰沒來?」小雲聞聲問道。
「哦,沒什麼,看看這些人都寫了些什麼好東西」雲飄飄訝然一笑道。
「這麼多,得有三四百份吧,半個小時能看完嗎?」小雲道。
「這好辦,凡是寫有金幣、綾羅綢緞還有珠寶字眼的統統拿掉,剩下的再看不就完了」雲飄飄一笑道。
小雲嘻嘻一笑,放下手中的紙張,開始看起來。
兩個人看,自然要比一個人看的度快很多,而起只要看到上述字眼的,就直接扔到一邊,因此很快的近四百份都看完了,而最後落到主僕二人手中的只有一二十張,不到二十分之一,用時不到還不到十分鐘。
小雲放下手中僅剩下的七八份,小嘴不滿的一翹:「這些人怎麼都是一身的銅臭味,真以為金錢就能買到真感情嗎?」
「傻丫頭,我們現在可不是正經人家的女子,可不是正是在賣錢嗎?」雲飄飄莞爾一笑道。
「可是,小姐,你看看這些人,恨不得把萬貫家財都拿出來把你買回去,簡直太可惡了。」小雲道。
「那你還能想怎樣,人家都捨棄萬貫家財了,這樣的誠意還不夠,你想要怎樣的誠意呀?」雲飄飄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小姐,你看這個,家傳寶劍一把,他這是做什麼,他是娶媳婦,還是拜師,一把破劍又什麼好顯擺的。」小雲手裡拿著一張紙,不屑的點評道。
「也許這是人家的家傳之寶,也許這是一把神兵利刃也未可知呢」雲飄飄道。
「就這個爆湖家裡還有神兵利刃,我看他純粹是沒事找抽的」小雲唰的一下,將這個人判了死刑
雲飄飄搖頭一笑,自己這個丫頭什麼都好,就是野性難馴,真不知道她將來的夫婿能不能鎮的住她。
「小姐,你看這個,居然說要把一個莊園送給您,真稀罕呀」小雲的一張利嘴刻薄著呢
連續五六個,沒有一個令小雲滿意的,直接就判了死刑,而雲飄飄手中的紙片也在緩慢的滑落,很顯然,這些滑落的紙片的主人也都一一出局了。
很快的,雲飄飄手上就剩下三份,而小雲手中也只有兩份,如果這裡面沒有她們要找的人,今晚這場戲可真不知道該如何收場了
小雲知道雲飄飄在找人,可是找什麼人,她有不敢問,如今兩個人手上就剩下四五份了,如果不在這裡面,那今晚所做的一切可就白費了,甚至這幾個月的努力也都化為烏有。
「小姐,這個人說將家裡的妻妾全部休掉,然後迎娶小姐為正妻,而且小姐所處無論男女均為家產唯一繼承人」小雲一邊說一邊在心中已經將這個人判定為出局了,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渣中之渣,還有臉將這些堂而皇之的寫出來,不要臉到極點了。
雲飄飄哪裡也過掉一個,現在兩個人手裡就剩下三個了。
「小姐,我這裡還剩下最後一個,署名:巫山**,他什麼也沒寫,就寫了一詩。」小雲的聲音忽然激動的有些顫抖起來。
「快,拿來給我看看」雲飄飄隨手丟下手中僅剩下的兩份,從小雲手中奪了過去。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雲飄飄念叨著,兩串晶瑩的淚珠滾落下來
「小姐,你怎麼哭了?」
「沒事,小雲,你去宣佈,就這個人,他就是我雲飄飄要找的夫婿」雲飄飄抹去淚珠,展顏一笑,無限歡喜的說道。
「小姐,您要找的人找到了?」小雲也驚喜無限的問道。
「找到了,就是這個巫山**。」雲飄飄點了點頭,說道。
「小姐,這個人能夠跟蕭城主比嗎?您可要想要了,這可是您一輩子的事情。」小雲很認真的道。
「行了,你一個丫頭,還管起主子的事情,這世上又不是蕭寒一個男人,我雲飄飄難道就不能找到一個更好的?」雲飄飄斥了一句道。
「反正小姐去哪兒,小雲就跟著去哪兒。」
半個小時時間並不長,就在眾人等的有些心焦的時候,小雲亮麗的倩影出現在正中的高台之上。
大廳中的所有人紛紛的站了起來,朝高台周圍擁了過去,數百人鴉雀無聲等待著小雲最後的一聲宣佈。
「我家小姐很感謝這些日子來諸位過來捧場,今天晚上大家在這裡的酒水全免」小雲略微嚥了一下,然後大聲說道。
今晚能夠來到這裡的大多數都是身價百萬以上,這點酒水錢還真是一點不在乎,他們更在乎的是今晚競花的結果,誰能得到飄飄小姐,明天必定是一件極為轟動的新聞。
坐在角落裡的蕭寒紋絲不動,依舊自斟自飲,看的站在他身邊的青衣龜奴都有些不忍心了:「先生,您怎麼不走過去聽一聽?」
「我是來欣賞飄飄小姐最後一次演出的,不是在爭搶美人的。」蕭寒嘿嘿一笑。
「小的還是頭一次見到您這樣的客人,只為觀看表演而來。」青衣龜奴驚訝道。
「我家中已有妻兒,何必自尋煩惱呢?」蕭寒哈哈一笑。
「先生真是一位好丈夫,好父親」青衣龜奴稱讚道,這話倒是出自真心,他們這些人連成家立業的機會都沒有,怎麼能不羨慕呢?
「你也有這一天的,別洩氣」蕭寒鼓勵道。
「多謝先生」青衣龜奴難得遇上一個看不起他的人,真情流露道。
「你家小姐嫁了人,你就不用再做龜奴了,也許你很快就擁有自由身了。」蕭寒道。
「雖然只跟了小姐三個月,但是小姐對我們是極好的,我倒是不願意離開小姐,我們也沒什麼謀生的本事,生下來就是伺候人的命」龜奴哀歎一聲道,「要是先生娶了小姐,那可就太好了。」
「呵呵,我娶你家小姐,這不太可能,先不說你家小姐看不看得上我,再說我家中已有妻兒,豈能讓我拋妻棄子再另娶你家小姐呢?」蕭寒笑道。
「嘿嘿。」龜奴憨憨的一笑,不再吱聲了。
「經過我家小姐仔細的看過諸位的聘禮,然後再對照前面兩個條件,我家小姐決定招巫山**為夫婿」小雲激動高昂的聲音在大廳之中響起。
「什麼,巫山**,這是什麼名字?」
「是那個混蛋搶走了老子的飄飄?」
「老子管他是誰,飄飄老子今天娶定了」一個凶神惡煞的漢子跳上高台,衝著下面的人大喊大叫道
小雲面色一冷,抬手扣住了那大漢的手腕:「哪來的狂徒,跟我滾出去」
說完,小手一抬,數百鈞中的大漢就被扔了出去,只聽見外面「噗通」一聲,估計是掉進湖裡了
這一下震住了那些想要無無天,趁機搗亂的分子,區區一個侍女就這麼厲害,那小姐豈不是更加厲害,難怪人家提出有修為要求,普通人能駕馭的住這樣的女人嗎?
「誰再敢藍桂舫鬧事,這就是榜樣」小雲一聲冷喝,大顯雌威,一下子將所有人都鎮住了。
蕭寒聽到「巫山**」四個字的時候就傻了,剛才那大漢一鬧事,他趁機溜出了大廳,周圍也沒有人注意到他。
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就這麼走了,是不是有些不負責任了,這讓這對主僕該如何下台呢?
這可是赤1uo裸的打臉呀,大不了見雲飄飄一面,說明情況,再走也不遲。
於是,蕭寒又偷偷的溜了回去。
這時候大廳內已經吵翻了,原因很簡單,真正的巫山**不見了,而承認自己就是巫山**的人有十幾個。
好嘛,這傢伙吵的一個天翻地覆,就差沒有動上拳腳了。
「先生,你剛才去哪兒了,我到處都找不到您?」與蕭寒相識的那個青衣龜奴一看到蕭寒,一臉焦急的迎了上來。
蕭寒老臉微微一紅:「我去方便了一下,怎麼,結果出來了?」
「您老這一方便,可是錯過了,小雲姐宣佈了,小姐選的夫婿叫巫山**」青衣龜奴替蕭寒惋惜道。
「巫山**,聽著名字怎麼這麼熟呢?」蕭寒假裝自言自語一聲道。
「您老認識?」青衣龜奴眼中驟然一亮。
「啊,我想起了,我剛才隨便寫了一詩,好像落款就是用的巫山**」
「啥」青衣龜奴驚的一隻手都塞進了嘴巴。
「您老就是巫山**?」
「我就隨便那麼一寫,沒什麼想。」
「您老跟我來」青衣小龜奴悄悄的領著蕭寒從大廳的一扇小側門出去。
遠離大廳,青衣小龜奴咬牙問道:「您老沒有騙小的,您真是巫山**?」
「如果這個大廳中沒有第二個的話,應該就是了。」蕭寒呵呵一笑。
「也罷,您老跟著我,我領您去見小雲姐」青衣龜奴思考了一下,好似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似的,說道。
「這個,小哥,雖然我沒有招婿的意思,但既然來了,總不能就這樣走了,有失光明」蕭寒道。
畫舫裡絕對不止一條樓梯,尤其是煙花之地,那裡面的秘密實在太多了,跟著小龜奴,蕭寒很快的就從一條窄窄的旋梯上了頂樓。
小雲本以為人選一公佈,那就是塵埃落定,卻沒想到正主居然沒現身,假冒的倒是囂張的搶著承認,還不惜大打出手,小雲可不管這些,將吵鬧的最凶的直接扔進了莫愁湖,這才平息了局面,但是正主沒出現,小雲也分不清他們當中哪一個是真的,所以只有再一次返回去請示雲飄飄了。
「小雲,你去說,讓這些人都給我滾蛋,誰要是不走,都給我扔到莫愁湖裡餵魚去」雲飄飄一聽,本來還艷陽高照,一下子就天雷滾滾,烏雲壓頂了
「小姐,這不大好吧?」小雲眨巴大眼睛,這懲治一兩個無所謂,這要是都扔莫愁湖裡,那明天可是大新聞了,名聲這東西實在是有點兒……
「讓你去做,你就去做,咱們不過是玩一回而已,不在乎這個。」雲飄飄一瞪眼道。
心情也驟轉急下的小雲出門正好撞上了冒險領著蕭寒上頂樓的青衣小鬼奴
「瞎了你的狗眼了,這頂樓也是你能來的地方嗎?」小雲一看是個小鬼奴,那還不一通怒氣撒了過去。
「小雲姐,我……」青衣小龜奴下的腳下一軟,一哆嗦,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小雲姑娘,別來無恙否?」蕭寒哈哈一笑,從青衣小龜奴身後走了過來微微一拱手道。
「你,你是蕭……」小雲一開始沒認出來,但是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眼珠子瞪得老大,吃驚的指著蕭寒說不出話來。
「真的是你,你不知道小姐想的你好苦?」小雲眼眶一紅,險些掉下淚來。
「小雲姑娘,你這是何故?」蕭寒自問自己並沒有去招惹雲飄飄,何來相思之苦?
「小姐就在裡面,心情很不好,你自己進去吧,我還有事要先下去一趟。」小雲說道。
蕭寒點了點頭,這個小雲的反應令他感到一絲怪怪的,難不成雲飄飄真的喜歡自己?
這不太可能吧,他們兩個也不過見過幾次面,看在葉天正的份上,幫了她一下而已,這可跟男女之情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蕭寒隨手賞了青衣小鬼奴十枚金幣,打讓他下去了,而他在門口定了一下,這才推門走了進去。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