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七章：一個女奴和一個男僕（二）
「你們幾個都出去。我有話要跟你們齊門主說。」戰傾城忽然很嚴肅的對祁豐年等人說道。
「這……」雖然戰傾城是總堂主，可這裡是玄門，就算是龍皇、龍相到了這裡也沒有替主人決定的道理。
「你們出去吧，我跟老堂主說話。」蕭寒知道戰傾城心裡肯定有很多疑問，蕭寒沖祁豐年他們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
「是，門主。」祁豐年等人站起來，沖蕭寒和戰傾城微微一躬身，魚貫而出。
等祁豐年幾個人都出去了，戰傾城甚至還是異常小心的用神識探查了一下，現沒有人偷聽，這才對蕭寒問道：「蕭老弟，你是不是早就現這兩個不小的逆子的事情？」
蕭寒沉默了一會兒，他是在考慮要不要告訴戰傾城實情。
「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對我說實話嗎？」戰傾城有些焦急，忽然現自己熟悉的那個兒子和孫子都變得陌生的時候，身為一個父親和祖父，他再也沒有以往的那種鎮定和睿智了，他甚至有些害怕去面對，但是他不得不去面對。
「老哥，你真的想要知道？」蕭寒不確定的問道。
「你說呢？」戰傾城對蕭寒這種猶猶豫豫的樣子表現出極大的不滿。
「老哥，其實我知道的也不算多。不過有一些東西我要是說出來，老哥，你千萬別激動。」蕭寒先打一個預防針。
戰傾城聞言，臉頰不由自主的抽*動了一下，很顯然接下來他聽到的東西可能會不同尋常，也許會非常震驚，不然蕭寒不會如此再三的猶豫不說的。
「你說，我會控制好情緒的。」戰傾城深呼吸了一口氣道。
「關於小慈堂主，我瞭解的不多，對他，我沒什麼好說的，您應該比我更加瞭解。」蕭寒道。
一聽道這句話，戰傾城明顯的鬆了一口氣，既然問題不是出在戰小慈的身上，那就說明他這個做父親的並不是完全失敗的，大概自己的光芒太甚了，自己這個兒子天資不算太好，結果在自己刻意的保護之下，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我所知道的大多數是有關戰雨門主的，不知道您對您的這位孫兒瞭解多少？」蕭寒反問了一句。
「戰雨自小聰明，天賦高人一等，除了小舞之外，在戰家所有三代子弟中，他是最耀眼的一個，所以從小就被所有人愛護，漸漸的就養成了一身的傲氣……」戰傾城緩緩的將他認識的那個戰雨說了出來。
戰雨確實很優秀，修煉也非常刻苦。在同齡的孩子中也是出類拔萃的，不過戰傾城對戰雨的關注遠沒有君橙舞，君橙舞畢竟自小沒有爹娘，在戰家，除了戰傾城比較親近之外，幾乎沒有別的親人了，而戰雨父母健在，自然享受著幸福的童年了，所以戰傾城的精力也多放在教導君橙舞的身上，這是女兒臨終前唯一的請求，他這個做父親的要是做不到，也太對不起死去的女兒了。
「老哥知道您這孫子身邊都有那些人，這些年都干了哪些事情嗎？」蕭寒問道。
「這個我還真不太清楚，這些年，我讓小慈嘗試打理戰堂，小輩的事情我很少過問的，戰雨每年也就回去七八次，每次說上幾句話就離開了，他們在外面做了什麼，我並不太清楚。」戰傾城說道。
「小慈堂主知道嗎？」蕭寒問道。
「他因該知道吧，戰雨是他的下屬。下屬做什麼事情，上司總要瞭解的。」戰傾城道。
「那老哥你知道不知道戰雨加入了海風的事情。」蕭寒問道。
「什麼？戰雨加入了海風？」戰傾城霍然一驚，牽動後背的傷口，鮮血又一次噴湧而出。
蕭寒趕緊走過去其他敷上止血的藥粉，一邊包紮一邊說道：「其實不只是戰雨，君門主也加入了海風，玄門中也有人加入了海風的，我現在這個人的身份也屬於海風，我猜測，其他三門還有總部估計也有海風的人，但是這一次『自糾自查』查出來的都是頂罪的小羅嘍，真正的大人物一個都沒有挖出來，不過也許今天的殺手中就有他們。」
「小舞也加入了海風？」戰傾城不像之前那麼吃驚了，但是依舊非常震驚。
「君門主為了報仇才加入海風的，不過戰雨卻並不是這個目的，君門主曾經向我提到過，他們想要西歸！」蕭寒解釋道。
「西歸？」戰傾城面色凝重了起來，這個話題太沉重了，其實龍島海域內的每一個人都想著有一天能夠重回大6，當初他們遷徙到龍島海域主要也是為了躲避戰禍，在龍族的庇護下得以保存自己，雖然在這孤零零的海外落地生根，繁衍生息，可是他們還記得自己的根在大6，相隔一萬年，這個夢想一直都沒有改變。
「如果我們要西歸，第一個不同意的就是龍族，我們一走，龍族這個不勞而獲的種族由誰來奉養呢？」戰傾城搖頭說道。
蕭寒點了點頭。這是一個客觀存在的事實，換做是他，多少年都不勞而獲了，突然要他自食其力，他也會不情願的了。
海神殿也許只是利用戰雨，可戰雨何嘗不是利用海神殿了，海族想要令龍族臣服於他，而戰雨又想借助海神殿的力量擺脫龍族的控制，兩者雖然目的不同，可目標都是龍族，達成利益關係也不是不可能。
從這個方面講，戰雨加入海風也不是錯。
夢想畢竟是夢想，戰雨想要絕對的自由是不可能的，就算能夠回到蒼茫大6，那也不能為所欲為的，當然，要做到沒有人管，沒有人剝削自己，這樣相對的寬鬆的環境還是不難的。
其實龍族對戰堂的賦稅並不是很重，要不然龍島海域人類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展了，只不過龍族天生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劣根性，欺負人類的事情經常生，這才使得矛盾不斷激化。以至於造成現在這樣，兩者互不信任的境地。
但是戰雨的目的僅僅是西歸嗎？龍族雖然對戰堂諸多限制，可戰堂也得到了龍族的庇護呀，雖然看起來人類所得與所付出的有些不平衡，可這世界上根本就不不可能有公平，龍族的實力強大，他就有權要求獲得更多的利益，如果戰堂的力量過了龍族，戰堂自然也會要求得到跟自己實力想匹配的利益呀！
如果戰堂或者龍島海域人類要西歸的話，也沒有必要加入海風呀，其實人類在這裡生活了一萬多年。很多人都是口口相傳下來的關於蒼茫大6的記憶，如果回到蒼茫大6，他們能不能有一塊棲息地都難說，至於生存就更遙遠了。
所以願意西歸的人絕對不會過龍島人類的十分之一，就是把這十分之一的人類送回去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所以西歸只是一個幌子，戰雨真正的目的並不只是西歸，西歸也許只是第一步罷了。
同時戰雨的西歸跟海神殿對大6的滲透是相輔相成的，也許西歸就是為了掩飾海神殿對人類大6的滲透計劃，以便海族全面掌握人類大6的軍事、經濟、地理以及各方面的情況。
蕭寒能夠想到的，人老成精的戰傾城豈不會想到，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能夠不死的，哪一個是蠢蛋？
當然，戰傾城並不清楚海族染指人類大6的強大野心，更加不知道海族接到了所謂海神的諭旨，但是他想到了西歸只是掩蓋一切秘密的幌子。
這個幌子夠大夠嚴實，也足夠取信於人，所以那些願意真正西歸的人都死心塌地的投進了他的懷抱。
普通人對西歸的想法並不強烈，但是對於生活在龍島海域內的高手，他們活的時間夠長，早就厭倦了現在的生活，或許去蒼茫大6闖蕩一翻對他們有著無比巨大的吸引力。
而單獨離開龍島海域是非常危險的，因為四周不但有海族，還有危險的海妖，而集體離開，目標更大，不但龍族會干預，而且海族現了，也會視為龍島海域對海族領域的入侵，必死無疑，所以很少有人能夠從龍島海域逃出去。
除了玄門的船隊，但是玄門的船隊上都是有龍族的監控的，為了不洩露龍島海域的秘密，出去多少人，除了在海上死亡的，回來必須還是多少人。凡是偷跑的，那就等著被龍族追殺吧。
況且凡是加入船隊的，必須有直系血親在的，沒有這一條，除非有人擔保，否則想要加入船隊，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一旦人跑了，那是要追究家屬責任的，擔保人也會官司。
所以船隊私逃是很少的，加上加入船隊之後，雖然風險大一點，但家人從此吃喝不愁，何必為了一點所謂的自由而冒著家人掉腦袋的風險呢？
當然事事無絕對，也有私逃成功的，今後只能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那還不如老老實實的待在船隊上呢。
「老堂主，這一次海族跟我們玄門的衝突，其實就是海風故意的挑起來的，他們這麼做是為了試探龍族對我們戰堂的態度，要不是我早就有準備，這玄門總部此刻早已是一片瓦礫了。」蕭寒解釋道。
「這是故意的挑撥我們跟龍族的關係，如果這一次龍族袖手旁觀的話，恐怕海族就會咬住我們不放吧。」戰傾城恨恨不已的說道。
「以桑切爾的貪婪，我想肯定會這麼做的。」蕭寒點了點頭道，
「海族就是想要看龍族的底線，但是這一次幸虧有你，他們的陰謀破產了。」戰傾城道。
「不，至少他們已經看出來戰堂跟龍族之間存在很深的矛盾，這一次要不是涉及航道利益，龍族也不會態度轉變的這麼快，海族也不會妥協了。」蕭寒道。
「海族究竟想要幹什麼？」
「迫使龍族臣服，吞併龍島海域。」蕭寒道。
「這些海蟲子的胃口不小，龍族可不是任何一個種族隨便吞的下去的。」戰傾城道。
「光明聖教都能蠱惑一部分光龍族賣身投靠，而龍族絲毫沒有辦法，難道海族就做不到嗎？」蕭寒笑道。
「你是說，龍族中已經有人投靠了海族？」戰傾城驚恐的道。
「雖然只是猜測，但已經**不離十了，我來的時候乘坐的是逐浪號，龍族明明知道有一條安全的航道，卻把我帶進了茫茫大海，前面甚至埋伏了海族聯軍，您說，龍族如果沒有叛徒，會出現這樣的事情嗎？」蕭寒冷笑道。
「聽說你是在路上遇到了颶風，才偏離航道的，怎麼，難道不是？」戰傾城驚訝道。
「遇到了颶風是不假，可是海族為什麼知道我們的航線，還事先在前面埋伏了呢？」蕭寒反問道。
「海族為什麼要伏擊你，之前你們沒有絲毫的恩怨？」戰傾城不解的問道。
「還不是因為屠龍刀，我一刀劈了葉浩，當時太過興奮，就對天吼了幾句，結果，被海族知道了，他們想要那屠龍刀做文章，結果就跟我結下了不解的冤仇。」蕭寒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你那把屠龍刀真的那麼神奇？」戰傾城問道。
「一把刀而已，就跟你的千鋒差不多，不就是叫了一個響亮的名字，沒什麼特殊的。」蕭寒道。
戰傾城白了蕭寒一眼，他那把千鋒也是神劍，可是連燭羽的皮頭捅不進去，而你的一把刀卻把人家腦袋砍下來了，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屠龍刀呀！
如果我信你，還不如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蕭寒對戰傾城的眼神視為不見，繼續說道：「屠龍匕的故事你知道吧，他們就想著故伎重演呢！」
「你的意思是，當年的屠龍匕被盜事情跟海族有關？」戰傾城腦袋轉的夠快的，當年屠龍匕的事情後，人類大6幾乎所有的神級高手一下子銷聲匿跡了，這才有了到了聖階就冒充高手的時代，可以說當初為了爭奪屠龍匕，人類損失了不少精英，同樣龍族的傷亡也不小，結果盜神索拉死了，屠龍匕下落不明，龍族跟人類的關係陡然緊張了起來，要不是人類的幾個強者出面逼退了在蒼茫大6上繼續追尋屠龍匕的龍族，這場衝突怕是要持久下去！
屠龍匕的事情差點鬧的人類跟龍族對立，就連戰堂當時也有所波及，跟龍族的關係十分緊張，因為龍族懷疑盜神盜取屠龍匕是戰堂的暗中幫忙了，要不是戰傾城跟龍相秦天和龍皇貝蒙多的關係不錯，大家保持克制，才使得這場災禍化為無形。
「盜神索拉就是隸屬於海神殿的情報暗殺組織海風！」蕭寒輕輕的說道。
「什麼？盜神是海神殿的人？」戰傾城一直都想不明白盜神索拉瘋了，什麼不好偷，去偷龍族最忌諱的屠龍匕，那不是自己找死嗎，而現在聽了蕭寒的解釋之後，他豁然開朗了。
這是海族故意要挑起人類跟龍族之間的鬥爭，最好是能夠讓人類跟龍族決裂，這樣龍族人口太少，又不事生產，只能跟海族結盟了，到時候海族完全可以吞下龍族這樣一支強大的勢力，等到龍族跟人類關係持續惡化，那麼龍族再跟人類結盟就更加不可能了，只能依靠海族。
海族得到龍族之助，稱霸大6的機會也就到了。
明白了這一點，戰傾城就更加明白了一萬年前為什麼海神會下令將虎鯨族的聚集地，也就是龍島海域的前身租給龍族了，而且這塊海域還在海族的包圍之中，完全就是一個國中之國，在整出一條航道來，讓龍族可以對外有聯繫，等到龍族和龍島海域人類過多的依賴這條航道之後，然後再以關閉航道作為威脅，這樣就可以迫使龍族低頭了，好算計呀！
海族謀劃龍族居然從一萬年前就開始了！
龍族這幫蠢蛋，居然到現在都沒有看出來海神和海族的險惡用心，簡直混蛋之極。
其實看出來又如何呢？已經這樣了，龍族為了修養生息，不得不鑽進別人的圈套之中。
只要龍神在，海族就不敢對龍族下手，但是現在龍族守護神龍神大人似乎不在了，所以龍族才開始慌神了，想要反抗了。
海族是要龍族臣服，而不是要打服，因為如果要打服龍族，海族自己也會被打殘的。
「戰雨已經被你關起了，我想這一次襲擊事件是銀葉私下策劃的。」蕭寒道。
「銀葉，你不是說她是個女的嗎？」
「她是個女的，不過我感覺到策劃這一次刺殺可能是海神殿授意的，龍相潔卡西對僕從營的整頓，還有戰堂的自糾自查，都給海風沉重的打擊，而老哥你和潔卡西龍相是兩次行動的主謀，所以他們希望通過殺掉你和……哎呀，不好，老哥遭到襲擊，那潔卡西龍相那邊恐怕……」蕭寒說道這裡，驀然驚醒，焦急萬分。
辦公室門被撞開，冷月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剛剛接到消息，冰龍島遭到上百黑衣人襲擊，幸虧虯老在島上，對手沒有得逞，潔卡西龍相受了點小傷，沒什麼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