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捆綁龍族!
祁豐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在那張紙的右下角寫下自己的名字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在寫下名字的時候,他的命運就跟齊鷹飛這個新扎門主捆綁在一起了。
不管怎麼說,海族現在是他們共同的敵人!
隨著祁豐年和文覺的離開,整個玄門總部立刻就產生了一種緊張氣氛,一種臨戰之前的緊張。
這個時候看不到下棋喝茶、聊天打屁的人了,每個人的腳步似乎都變得匆忙起來了。
蕭寒這一次決定以身涉險,也是想出其不意的狠狠的給海族來一下子!
海族絕不會想到他這個新人的玄門門主會主動挑釁,還有他居然敢把老巢掏空了,集中所有高手出擊!
問題還是在保密上面,只要能夠保密,這一次絕對可以再給海族一記重創!
他到要看看海族的戰爭潛力有多大!
「綺雯,後勤處的段懷遠你認識嗎?」蕭寒問道。
正在收拾茶几的萬綺雯聽到「段懷遠」這三個字,手猛地一顫,茶杯應聲而落,好在地上鋪了一層厚厚的地毯,茶杯完好無損,倒是裡面的茶水全都撒了出來,將地毯浸濕了一大塊!
「綺雯,你怎麼了?」蕭寒感到奇怪,自己說話聲音不大。這也能把她給嚇著了?
「沒事,門主,我手滑了一下。」萬綺雯趕緊的彎腰撿起茶杯,說道。
「那剛才說的那個段懷遠,你認不認識,你在財務部後勤度支室應該跟他打過交道的。」蕭寒一邊翻閱文件,一般說道。
「認,認識的。」萬綺雯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這個段懷遠是個什麼樣的人,你能給我描述一下嗎?」蕭寒問道。
「段管事是,是……」萬綺雯實在不知道如何形容這個色中惡鬼,要不是他,她也不會被調到秘書室這個閒的無所事事的地方。
「有什麼說什麼,反正出之你口,入之我耳,我不會告訴別人的。」蕭寒一邊看文件,一邊說道,這君橙舞把自己本職的事務都推給了祁豐年,現在自己到任了,這些事務祁豐年那是要交出來的,甭管他願不願意,他不能再管人事和財務這個部門了。
「有什麼為難嗎?」蕭寒等了許久,現沒有聽到他想要聽到的,放下手中的文件,抬頭問道。
萬綺雯低著頭,有些拘謹的站在茶几前,好似一根木雕一般一動不動。
「綺雯,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蕭寒奇怪的問道。
「啊?」萬綺雯猛然驚醒,一抬頭正好對上蕭寒那關切的眼神,頓時緊張的手足無措,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是不是因為這個段懷遠才調到秘書室來的?」蕭寒雖然沒有看到之前萬綺雯反應的全部過程,不過很快從她的表情就推斷出恐怕問題就出在這個「段懷遠」的身上。
像萬綺雯這樣一個能幹的女孩子,居然給配到秘書室這樣一個養老的地方,當然,君橙舞在位的時候,秘書室確實是養老和打法不聽話的人的地方,可到了自己手裡,就未必了。
「門主,段懷遠他就是一個人渣,惡魔……」萬綺雯的情緒一下子宣洩了出來。
「哦,綺雯,你先比激動,慢慢說!」蕭寒心道果真如此,這個段懷遠跟萬綺雯調職有很大的關係,只是沒想到在萬綺雯的眼裡,段懷遠居然會被形容成這樣一個人。
「四年前,我剛剛升職做度支員。因為工作的關係,與段懷遠開始打交道,後來,他將一些酒樓的賬單給我,讓我給他填到後勤支出中去,本來,這樣的支出如果次數不多,也算是必要的費用,是可以從後勤支出中走掉的,於是我就給他辦了,但是他卻變本加厲,賬單越來越多,數量也越來越大,我不給辦,他就威脅我,說我之前已經辦了,現在不辦,事情要是鬧到上面去,他沒什麼大事,我這工作肯定就丟了,於是我在他的威脅下就給辦了,後來,他不僅威脅我給他沖賬,還逼著我製造假名目,從財務部撈錢,接著,他又威脅我跟他,跟他……」
「跟他什麼?」蕭寒臉色平靜,其實這種事在地球上太多了。如果不是段懷遠許了她好處,這事一開始沒有那麼容易辦的。
「跟他上床!」萬綺雯大聲道,既然事情都已經說開了,索性就都說出來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憋在她心裡三年零四個月了,隨著時間的推移,就如同一座巨山壓在她的心口,壓的她都喘不過氣來了。
「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嗎?」蕭寒繼續問道。
「還有,還有……」萬綺雯腦子一片混亂,眼前晃動的全是段懷遠威脅自己的猙獰面孔。
「你先喝一杯水,等一下慢慢說。」蕭寒到了一杯水走到萬綺雯跟前道。
萬綺雯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情緒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蕭寒有理由相信萬綺雯所遭遇的必定不是三言兩語能夠說的清楚的屈辱。
「門主,這件事在心裡憋了三年多了,要不是門主問起,我是不會說的,門主,您不會因為這個把我趕出玄門吧?」
「這個現在還不好說,得看你所犯下的錯究竟有多大,還有你有沒有立功改過的表現。」蕭寒道。
「立功?」
「就是你願不願意站出來檢舉這個段懷遠或者其他人,我想這樣的現象應該有不少的。」蕭寒解釋道。
「第一次拿了我不該拿的錢,我很害怕。我怕會因為這個被趕出玄門,我又怕段懷遠勢力很大,他會報復我,所以我就將這些錢都藏在了一個地方,以後的每一筆錢都在那裡!」萬綺雯完全坦白道。
「你有他找你沖賬的底子嗎?」蕭寒問道。
「有,我都記下啦。」萬綺雯不迭的點頭道。
「多少?」蕭寒問道。
「前後三個月的時間,差不多有三百多萬吧,他分給我三十多少萬!」萬綺雯道。
「一個月一百萬,看起來他跟你之間的合作以前肯定跟你之前的那位也幹過,你一個小小的度支員,雖然可以幫他批復。但你的上面還有上司,你真以為這些錢如果沒有上面的人點頭,回流到段懷遠的口袋裡嗎?」蕭寒微微一笑道。
「啊?」萬綺雯驚訝道。
「你這個小丫頭,看起來很精明,實際上一點都不聰明,段懷遠要走賬,其實完全可以繞開你,十分之一報酬,看起來他從一開始就注意上你了。」蕭寒微笑的解釋道。
「門主,段懷遠一開始就打我的主意?」
「你說呢,傻丫頭,這個段懷遠既然想你說的這樣是個色中惡鬼,你這麼一個大美人他當然要弄到手了,只可惜,你以為他先圖財,再圖色,那根本就是讓你泥足深陷的套子,讓你乖乖就範,只不過段懷遠沒想到的是,你留了底,這就是證據,就是因為這個證據,你才安然無恙,對吧?」
「我知道,如果交出那些賬本,我絕不會活過三天。」萬綺雯囁嚅道。
「看來,這一點你還不笨,他把你調離財務部,也是希望你跟身邊的人隔離,然後慢慢的跟你死磨硬泡,一旦你投降,他拿到他想要的東西,要麼,你死心塌地的跟他,要麼,你就從這個世界消失,秘書室這個可有可無的地方要是死個把人。沒有人會關注的,如果在財務部就不一樣了,你明白嗎?」蕭寒一一給萬綺雯剖析道。
「太可怕了,實在是太可怕了,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萬綺雯花容失色道。
「人心的貪婪是一種原罪,你還能有一絲良知,沒有跟他同流合污,這很難能可貴,等一下,你跟卡比拉一塊去,將錢和賬本取出來,對誰都不能說,今晚還住在我的辦公室,一切正常,明白嗎?」
「明白!」萬綺雯拚命的點頭道。
「放心吧,一切有我!」蕭寒輕輕的在萬綺雯纖細的香肩上拍了兩下道。
蕭寒按鈴叫來卡比拉,低聲吩咐了幾句,卡比拉看了萬綺雯一眼,沖蕭寒點了點頭,然後與萬綺雯一道離開了。
這真是意外的收穫,這下就算今晚的碼頭交易是個圈套,拿到萬綺雯的那些證據,也能對這個段懷遠開刀了,當然,如果能夠人贓並獲那是最好不過了。
「來人,去把監察處的江濤處長叫過來!」蕭寒按了秘書室的魔法鈴下令道。
蕭寒等了許久,江濤才施施然的走了進來,辦公室的門虛掩著,江濤連門都沒敲,就走了進來。
蕭寒也沒在意,反正不是一路人,只不過現在還不得不用著,反正這個人也沒幾天待在監察處了。
「門主,江濤奉命來到。」
「江處長,你們監察處在總部一共有多少人?」蕭寒也沒叫江濤坐,直接就問道。
「不算後勤雜工,一共兩百七十二人!」江濤雖然不對路,可也知道眼前這位不好惹,連韓家的老祖宗都不是對手,自己雖然自恃實力不弱,但好漢絕不吃眼前虧。
「今天都在嗎?」蕭寒問道。
「沒有,有十四人請假,還有三人生病,剩下的都在!」
「這麼說你們監察處現在能動的人是兩百五十五人,對嗎?」
「是的,門主!」
「很好,本門主收到舉報,玄門內有很多碩鼠,所以本門主想進行一次清理碩鼠的行動,你讓監察處的人二十四小時待命,隨時等候我的命令!」蕭寒肅然道。
「門主,這清理碩鼠似乎不是我們監察處的職責!」江濤疑惑道。
「你們是監察處,這玄門之中無論是人還是老鼠都是在你的監察之列,抓老鼠也是你們的職責,什麼都不要說,也不要問,等候我的命令,聽明白沒有!」蕭寒嚴厲的命令道。
「是,門主。」江濤沒有辦法,監察處雖然受戰堂直管,可也得要聽蕭寒這個齊門主的。
「記的保密,對任何人都不准透露半個字,你就說待命就是了。」蕭寒叮囑一聲道,至於江濤聽還是不聽,那就看他自己了。
同時,這也是他對江濤的一次試探,看他跟祁豐年他們攪進去有多深了。
事情安排的都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等冷月和花溟的消息,還有天黑了。
卡比拉和萬綺雯很快就回來了,帶回來三十多萬的金幣,還有一大摞的賬本,賬本上寫的些什麼,蕭寒不感興趣,他只需要知道一個錢數字就可以了,每個月至少一百萬,這段懷遠都當上後勤處的管事快三十年了,這一年下來就是一千兩百萬,三十年,那可就是三億六千萬,乖乖,這可不是一筆小數字,按照戰堂制定的規矩,管事這一級別貪墨十萬就得人頭落地,這麼多錢足夠這段懷遠死傷三千六百回了!
段懷遠不參與走私,所以來錢的途徑就只有兩條,一是大量的報損耗,然後將物資倒賣,第二,就是利用各種名目做假賬沖賬,直接就把玄門當成他的私人提款機。
從損耗的清單上看,這小子的膽子還真不小,每個月至少兩百之三百萬進賬,加上從玄門提的款,加上這小子的薪俸收入,每個月至少四百萬金幣以上!
這齊鷹飛以前好歹也是一玄門護法,一年的薪俸還不如段懷遠這樣一個小小的管事一個月的四分之一。
難怪這玄門內是走私成瘋了,一個來回,就有幾千萬緊張,雖然危險了點,可大傢伙都在干,那危險平攤到每個人頭上就沒有多少了。
「看起來,你的錢用不到了。」蕭寒估算了一下,如果抄段懷遠的家能有多少油水,笑著對卡比拉說道。
「三哥,還是你厲害,這麼快就找到一個來錢的辦法!」卡比拉驚歎不已道。
「我們這裡動了段懷遠,祁豐年會有什麼反應呢?」蕭寒問道。
「當然會氣的狗急跳牆了!」卡比拉笑道。
「不,區區一個段懷遠還不值得祁豐年狗急跳牆,不過他也未必會想到我會對段懷遠下手吧,這是天意呀!」蕭寒道,如果不是追查銀葉,也就不會查到於德海,查到於德海就順帶查到了珠兒,而珠兒則跟段懷遠關係曖昧,這一下子就串起來了。
偏偏段懷遠還是祁豐年的一個女人的弟弟,也就是小舅子,再一查,這姐夫和小舅子的關係還真是不一般的親密。
「三哥,你這一招太絕了,直接捅到祁豐年的腰眼上了!」卡比拉興奮的說道。
「祁豐年這個人有本事,就是他的本事跟他的野心不相符合,他雖然跟海風合作,但不是海風的人,所以是我們爭取的對象!」蕭寒道,祁豐年雖然私底下搞這些動作,可他本人還是有能力的,雖然他走私,可玄門也確實在他的經營下搞的有聲有色,要不然君橙舞也不會如此放心大膽的讓他執掌玄門這麼多年了。
他手下的文覺和武綽都是人才,文覺的才智很高,是一個不錯的智囊,武綽嘛,雖然性子暴烈了些,過於粗魯,不過也是可以調教的,他連炬力魔將這樣的人都能調教好,區區武綽更不在話下了。
蕭寒來玄門的策略是,清除害群之馬,團結可以團結的人,建立一個統一的聯合戰線,對付海風和海族!
「三哥說的是,這個祁豐年要不是出身僕從營,當初門主也想把他來過來的,就是幾經思量之後,最終還是沒有進行。」卡比拉道。
君橙舞不這麼做是有顧慮的,第一,是祁豐年是僕從營出來的,出身不一樣,對龍族的情感也就不同,她跟火龍族是仇敵,這一點是沒有辦法更改的,第二,君橙舞不想走到前台,她喜歡暗中控制局面,並且觀察玄門中的諸色人等,看何人可用,何人不可用,就這樣把事情給拖延了下來。
君橙舞控制的大部分勢力都是通過下屬來完成的,可以說她沒有直接出面,所以祁豐年根本沒有察覺,而由於君橙舞有佔著正位,所以只要她願意,隨時可以將祁豐年的權勢架空,但是這部分人只聽她君橙舞的,不會聽他的,所以蕭寒才感覺到勢孤力單,身邊除了一個卡比拉之外,就沒有什麼可以用的人。
君橙舞的人蕭寒沒打算去動,他也沒想過要收服他們,倒是祁豐年這麼一股勢力是可以收在手中的。
識時務者為俊傑,祁豐年除非想要去戰堂總部的長老院養老,那麼就只能被自己收服。
一個待在權力中樞的人是最怕失去權力的,這一點已經被無數的例子證明了,沒有了權力,縱然修為再高,那不過是換來的是一個虛的地位,人前,或許給你點面子,人後,誰會在乎你?
就像那韓老匹夫,要不是韓家支撐著,他一個人能這麼囂張不可一世?
甚至現在連親手簽下的契約都不履行,他還不是仗著韓家的實力雄厚嗎?
「卡比拉,你幾個得力的人,給我頂住段懷遠的宅子,這小子要是收到風聲轉移財產的話,那可就不好了。」蕭寒吩咐道。
「哎,三哥,你就放心吧,這段懷遠一准跑不了!」卡比拉對拍了胸部保證道。
「段懷遠可不是一般人,你的人只能遠遠的盯著,無論段懷遠有什麼動作,不准私自動手,馬上稟告,明白嗎?」蕭寒叮囑一聲,「還有,決不能讓段懷遠現,一定要隱秘!」
「嗯,我知道了,這是三哥上任以來燒的第一把火,小弟一定幫三哥燒好它!」卡比拉堅定的說道。
「去吧,小心一些!」蕭寒微笑的點了點頭,這可卡比拉做事還算用心,心思也縝密,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幫手。
卡比拉肥碩的身軀從門後消失,蕭寒坐下來思考了一會兒之後,也離開了,他去了戰堂總部,面見戰小慈,這份打通航道的計劃還得總部批准才能實行,不然的話,他至少的背上一個擅自行動的罪名!
當然這事兒他已經想好了,戰小慈就算不同意,他也會幹的,反正他已經先斬後奏了,前期準備工作已經展開了,他是絕不會讓這個計劃半途而廢的!
總部,戰小慈的辦公地點,那比玄門門主強太多了,直接就是一個巨大的院落,佔地面積至少四五平方千米,人員眾多,你來我往的,好不繁忙。
「戰副堂主,玄門門主齊鷹飛求見!」戰堂總部可不比玄門,他這個門主要見戰小慈,也得在外面等候稟報之後,戰小慈想見他,他才能見到。
「讓他等一會兒,我這兒正忙著呢。」戰小慈手裡捧著茶杯,悠閒自得的說道。
底下的人自然明白,這是老闆想要先晾一晾這個齊鷹飛呢,高層人物的博弈,不是小小的侍從可以摻和的,自然是照原話告訴了蕭寒。
蕭寒一笑,這種事讓他回憶起剛畢業的時候聯繫學校,明明看到那些人在喝茶看報紙聊天,可得到的回答就是沒空,讓他等,當時年輕氣盛的他憤然離去,結果碰了幾次壁之後,這才明白什麼叫「人浮於事」,國情如此,不得不妥協!
換句話說,人家也是在考驗你,考驗一個人的耐心,做老師是來不得急脾氣的,因為你會遇到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學生,如果沒有耐心,那老師是做不長久的。
想必戰小慈也是這種心態吧,只不過他還不知道他今天來找他幹什麼的,如果知道的話,說不定會立刻從裡面衝出來,把自己拉進去,然後將所有門窗關好,仔細檢查一遍才會跟他說話。
如果把戰堂總部比作皇室的話,戰傾城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戰小慈呢,自然是那個太子,而另外一個副堂主秦虎就是宰相。
宰相跟太子的權柄自然不好比,太子是將來的皇帝,所以戰小慈這個副堂主等於幹的是半個皇帝的活兒,如果皇帝撂挑子的話,他就算是真實的皇帝了!
實際上戰小慈離正式上位的時間不遠了,戰老爺子已經將大權慢慢的下放了,除了極其個別緊要的事情,還需要他拍板決定之外,剩下的基本上都由戰小慈自行決斷,這時候副堂主秦虎差不多成了他的下屬和協調的一個總管家了。
實際上副堂主幹的就是管家的活兒,秦虎就算有怨言,也沒有辦法,他這輩子頂天了就是一個副堂主,然後就去長老院養老,堂主是不可能由僕從營的人擔任的,再說戰家現在如此強勢,第二代上位之後,第三代接替的都確立了,哪裡還有別人的機會?
像任命戰江和齊鷹飛分別擔任天門、玄門的代門主這樣的事情他居然事後才知道,任命書已經下達了,縱然他想表一些個人看法都不行了。
兩票對一票,他就是反對也沒用,反而會給別人一種不自量力的感覺。
齊鷹飛來戰堂總部這樣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秦虎耳朵裡,同時他也得到了齊鷹飛被戰小慈晾著的小道消息。
關於齊鷹飛跟君橙舞的關係的緋聞現在是滿天飛,版本更是上百種之多,秦虎深受秦天的影響,對這些緋聞消息是從來都是不太相信,這都是無聊之人故意製造出來的話題,以訛傳訛的意yin罷了。
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
君橙舞有沒有死,秦虎說不準,不過戰家至今還沒有公佈消息,這說明戰家還沒有放棄對君橙舞的搜尋。
也許這丫頭命大也說不定,畢竟他也是看著她長大的,雖然分屬兩個陣營,但小丫頭的決心和毅力他還是非常佩服的,一個女孩子能將戰家的紫氣東來決修煉到這等境界,實在是太不容易了,要知道,紫氣東來訣並不適合女孩子修煉,即便是君橙舞天賦極高,修煉這種純陽性的功法對她的身體是有極大的創傷的。
這種創傷是不可逆轉的,所以這得需要多大的決心和毅力才能做到呢?
為了報父母之仇,君橙舞真的是不惜一切代價了。
一個一心報仇的人會分心去跟一個下屬搞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他秦虎不相信,但是齊鷹飛大敗韓闊海的消息傳來之後,他有點動搖了,憑君橙舞的實力要殺火千尋為父報仇,這實在有點自不量力,不過齊鷹飛表現出來的實力卻並非不能夠做到!
君橙舞一定是現了齊鷹飛深不可測的修為,然後想以自身為條件,求齊鷹飛幫她報仇。
再一聯想到火千尋被一劍割喉之前,全身十數處的突然自爆,而齊鷹飛又在圍攻的人群當中,莫非就是齊鷹飛出手幫忙,才讓君橙舞最終殺死了火千尋?
而後來的一系列的令人眼花繚亂的事情,彷彿都證實了秦虎的這個判斷,他甚至把自己的這種猜測告訴了秦嵐,但是秦嵐聽了一笑了之,再沒有下文。
戰堂突然冒出這樣一個高手,龍族居然反應很冷淡,這有點奇怪,但他又不好直接問為什麼,所以只能沿著自己的設想繼續猜測下去。
齊鷹飛屬於中立的寒門勢力,跟戰、韓兩家都有矛盾,如果把他拉過來的話,那僕從營在戰堂內的話語權豈不是大大的增強了?
只不過齊鷹飛是老頭子力排眾議任命的,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這個齊鷹飛得抽空見上一見,以什麼名義好呢?秦虎想了一下,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蕭寒正百無聊賴的坐在接待室的沙上等待,也沒人招呼他,一杯水都沒有,蕭寒也絲毫不在意,他這個玄門代門主就是一個拉出來頂雷的,說白了,隨時可以成為犧牲品,總部的這些人雖然修為不咋地,可都傲著呢,老闆都不待見,他們怎麼敢過分的熱情,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嗎?
所以蕭寒就成了總部接待室最閒的一個人,眼觀鼻,鼻觀心,心平氣和。
「是齊代門主嗎?」一個侍從模樣的小伙子走到蕭寒面前,頭微微下傾問道。
蕭寒睜開雙眼:「是,我是齊鷹飛!」
「秦副堂主想請齊代門主去一下,他有事想要跟您談一下。」侍從說道。
「可是,我這等著戰堂主接見呢!」蕭寒道。
「沒關係的,戰堂主這會兒正忙著呢,沒時間見您,秦副堂主說了,只需要十分鐘就可以了。」侍從不慌不忙的說道。
「這不大好吧,萬一戰堂主要是……」蕭寒心道,自己在戰小慈這邊是燙手的山芋,到了秦虎那裡到成了香餑餑了。
看起來,戰堂總部權力鬥爭也是在不見血的情況下進行著呢!
「您放心,秦副堂主已經向戰堂主打過招呼了!」侍從微笑道。
居然什麼都想到前面去了,這個秦虎不愧是秦天帶出來的人,做事端的是縝密細緻,而且還不拖泥帶水。
「那好吧,我就過去一趟!」話都說道這份兒上了,秦虎分明就是想交好自己,自己本來就跟戰家有點齷齪,這主動送上一個靠山來那不接上,就真成傻瓜了。
秦虎的辦公區與戰小慈的辦公區那是隔著一條十幾米長的廊道,當然規模要小很多,但裡面也是人來人往的,非常忙碌,秦虎這個副堂主的工作主抓的是地門的監察和黃門的人才後續培養,也是要害部門,雖然權勢不如戰小慈,可也不容小覷!
要是惹他秦虎不高興了,給你穿小鞋,或者在分配黃門畢業學員的時候偏心一點,那可就夠你受的了。
天、地、玄、黃,四門哪一個不想把最優秀人才抓到自己手中,尤其是最優秀的寒門子弟,這些沒有打上任何勢力烙印的人都是四門最搶手的,主管分配的權力在秦虎手裡,他要是不想讓某個人去某個地方,大筆一揮之下,就讓你進不得進,出不得出。
秦虎偏好金色,可能跟他曾經秦天的侍從有關,所以整間辦公室都已金色為主色調,但給人的感覺卻沒有那種暴戶的炫耀心態,到有一點莊重森嚴的氣度。
蕭寒見過秦天,秦虎性格跟秦天有些接近,這就是所謂的近朱者赤吧。
蕭寒,包括記憶中的齊鷹飛都對這位戰堂副堂主不太熟悉,正式的場合也就見過幾次,也沒說過幾句話,所以印象並不太深刻,只能算是認識罷了。
「哎呀,齊老弟,你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呀,讓我老秦是目瞪口呆呀!」秦虎熱情無比的到門口來迎接道。
「玄門代門主齊鷹飛參見秦副堂主!」蕭寒忙以下屬之禮覲見道。
「客氣了,客氣了,自從你老弟被任命為玄門門主,我就想見你一面,可我這實在是走不開,沒想到你今天來了,我就命人把你請過來了。」秦虎笑容滿面道。
「是代門主,不是門主。」
「都一樣,以老弟你的本事,這個代字要不了多久就去掉了。」秦虎哈哈一笑道。
蕭寒也只能報以微笑道:「我這一上任就麻煩不斷呀,這不向兩位堂主求救來了!」
「老弟遇到什麼麻煩?」秦虎問道。
「錢!」蕭寒道,「沒想到我一上任,就現整個玄門的賬戶上的錢不足三萬金幣,我這不愁的嘛,來找戰堂主商議這件事嘛!」
「是不是下面的人?」秦虎眉頭一皺,要說其他三門有短缺,他信,可要說玄門居然鬧錢荒,他實在是不敢相信。
「這倒不是,我到任前一天,戰堂主就從玄門提走了兩億三千萬金幣,說是給陣亡的天門將士的撫恤,我沒到任,祁副門主沒法壓著不給,所以就給提走了,昨天我還希望能要回一部分,先度過這個關頭先,沒想到,這錢早就下去了,戰堂主也沒法了,只能讓我回去自己想辦法!」蕭寒裝出一副無奈苦笑的模樣道。
「這老戰辦事也太不留餘地了,明知道玄門現在人心不穩,怎麼就能將這麼多錢都提走呢,至少也得給你們留下一半不是?」秦虎對戰小慈這種不顧大局的做法感到十分氣憤。
「誰說不是呢,可人家是堂主,我的頂頭上司,他要是想要提錢,還不是一張紙一道命令,我還能硬攔著不成?」
「這事兒老戰辦的實在是太不地道了,這不是坑你嗎!」秦虎道。
「坑不坑的我不知道,不過戰堂主哪裡也挺困難的,誰會想到我們會突然跟海族衝突起來呢,這一下子死了這麼多兄弟,天門的代門主戰江是我兄弟,兄弟那邊急需錢來穩定軍心,我怎麼能不給呢?」蕭寒可不敢相信秦虎真像表面上表現的如此義憤填膺,演戲可是做上位者必備的技能,秦虎能夠做到副堂主,還能跟戰小慈斗的是有聲有色,那可不是一個軟角色。
「現在像老弟這樣講兄弟情意的人不多了,本來我還想著老弟能不能幫我一把,現在看來,我這話根本不好意思說出口了。」秦虎長歎一聲道。
「秦副堂主請說,只要是齊某能夠辦到的,一定不會推辭!」蕭寒道。
「這個,還是以後再說了。」秦虎還算厚道,堅持沒有說出來。
蕭寒知道,秦虎的忙必定是跟錢有關,不然秦虎也不會聽了玄門鬧錢荒之後而打消了這個打算了。
「秦副堂主缺多少,我盡量給你補上?」
「齊老弟,我的事不著急,早一天,晚一天沒關係,倒是你打算怎麼辦,三萬金幣也就夠你玄門撐上三五天的。」秦虎問道。
「這不,我是來找戰堂主批准我的一個行動計劃,我想先用自己的錢墊上,打通航道之後,把咱們的船隊接回來,這道難關就算過去了。」蕭寒道。
「你想打通航道?」秦虎一驚,這可是真敢想呀,航道之上海族聯軍晝夜巡邏,高手集中,想要打通航道,那是何其的困難。
「是呀,不打通航道,我們的船隊就不能返回,而且時間拖的越久,越對我們不利,我擔心今年戰堂的收入將會受到大大的影響!」蕭寒點頭道。
「老弟這話說的不錯,原本我們一年兩次對外貿易,如果時間拖的越長,我們時間上來不及,而且擠壓的貨物也會損壞,損失將會相當大。」秦虎道。
「照目前的態勢看,海族不會輕易的跟我們達成協議,還有他們肯定會繼續封鎖航道,所以我們不能坐等海族自動撤離航道,我們必須打出一條航道來!」
「打,那會跟海族全面爆戰爭的,這個責任太大了。」秦虎道。
「就算我們想要跟海族打一場,那也只是局部的戰爭,海族為什麼避開龍族而只針對我戰堂人類,很明顯,他們也不願意跟我們全面戰爭!」蕭寒道。
「有道理,海族雖然擁有異常廣闊的海域,可他們的部族分散,力量很難集中,這一次衝突他們很顯然是奔逐浪號去的,卻被人家耍了一記,結果把氣撒在我們頭上,這些海族真他**不是東西,連人家幾個女人都攔不住,卻好意思倒打一耙,簡直無恥之尤!」秦虎憤然罵道。
「對付海族,只有把它打疼了,它才會清醒,這是一個吃硬不吃軟的種族!」蕭寒道。
「嗯,老弟你說的對,對海族就是不能軟,一定要硬,否則這些貪婪的海底爬蟲會得寸進尺的!」秦虎虎目之中光芒閃動道。
「我打算集合玄門所有高手,對海族來一下狠的,順便打通我們的航道,秦副堂主,您看怎麼樣?」
「集中所有的高手,那玄門豈不是空虛了?」秦虎驚訝道
「玄門島在海域內部,就算不設防,海族也不容易混進來,安全方面並無問題。」蕭寒道。
「話雖如此,海族的大軍自然是進不來,可海族的高手要進來,那並不太難,萬一走漏消息,玄門總部遭到打擊的話,老弟你的這個門主之位可就懸了?」秦虎慎重的表情道。
「可是,如果打通了航道,將船隊帶回來,眼前的局面也就迎刃而解了。」蕭寒堅持道。
「老弟,這事兒風險太大了,你可要三思而後行呀!」秦虎勸說道。
「我和祁副門主都商議好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拚命一搏,假如成功了呢?」蕭寒道。
「祁豐年他也同意了?」秦虎吃驚的道。
「當然,他要是不同意,我能調動玄門所有高手嗎?」蕭寒一笑道。
「老弟不會就是為了這事來見戰堂主的吧?」
「正是這件事,如果沒有得到戰堂主的批准,這麼大的行動,我們也不敢私自做主,萬一出現什麼意外,總部至少也有一個準備。」蕭寒說道。
「你已經先斬後奏了?」秦虎聽得出這畫外之音。
「還沒有,已經準備了,正在進行中!」蕭寒嘿嘿一笑。
「什麼時候?」秦虎眼中精光暴射問道。
「明天晚上出!」蕭寒輕聲說道。
「老哥我可不可以派幾個人跟著一塊去?」秦虎問道。
「秦副堂主要是肯派高手隨行,那就求之不得了!」蕭寒大喜,玄門高手加起來不過七十人,有二十人跟船隊隨行了,剩下的不足五十人,美甲號上九個還就逃回來一個,整個玄門加起來,神級以上的不足四十人!
這四十人大部分都是小神階,中神階的修為的不到十個,比起海族一次性齊集上百名高手,來說,那實在是有點懸殊了些,但是他們這一次出去應該不可能碰到海族高手的大部隊,除非計劃洩密,海族有針對性的伏擊。
不過他親自指揮這一次行動,就算洩密,海族也別想能夠伏擊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