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千鈞一(二)
「君門主真是年少有為呀!」韓闊海臉色很不好看的說道。
「韓老家主也是人老心不老嘛!」君橙舞還以顏色的頂了回去道。
這一老一少頭一次交鋒就來了一個不輸不贏的境地。韓闊海的話中的意思是君橙舞少不更事,這件事你還是不要你摻和好了,而君橙舞則說韓闊海倚老賣老,莫欺少年窮!
「君橙舞,你想怎麼樣?」韓家第三代人物,韓闊海的長子長孫韓信陽站出來大聲質問道。
「讓你們的人將齊家的人放了,並且撤出齊家大院!」君橙舞冷冰冰的說道。
「這不可能,我兄弟韓林兒最後就是在這裡失蹤的,齊鷹飛有重大嫌疑。」韓信陽怒聲說道。
「你也說有嫌疑的是齊鷹飛了,你抓他的家人幹什麼?」君橙舞斜睨了韓信陽一眼,問道。
「君橙舞,你不會不知道這麼做的目的吧,你這個玄門門主是怎麼當的,不會這點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吧,我們這麼做,就是為了逼齊鷹飛主動現身!」韓信陽頭一昂,不屑的說道。
「要逼齊鷹飛現身,抓了他的家人就是了,為何要刑訊他的夫人,還有大肆殺戮他的後人,你們這麼做。跟殺人兇徒有什麼區別?」君橙舞厲聲指責道。
「區區一個女人,幾條賤民,我韓家殺了也就殺了,不這樣怎麼能逼齊鷹飛現身呢?」韓信陽冷漠的一笑道。
「這麼說如果齊鷹飛不現身,你們還打算繼續殺下去了?」君橙舞聲音轉冷,問道。
「這個當然,齊鷹飛只要不現身,我們會一直殺下去,一直殺到他現身為止!」韓信陽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
「假如齊鷹飛因為某種原因脫不開身前來,你們這麼做豈不是濫殺無辜?」君橙舞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壓制住心中的怒火問道。
「無辜,我韓家殺人從來不管對方是不是無辜,只要惹到了我們韓家,那只有死路一條!」韓信陽大放厥詞道。
「這麼說我要是惹上了你們韓家,你們韓家是不是也要殺了我?」君橙舞目光如兩柄冰刀只刺韓信陽。
「當然,任何人……」
「信陽,別說了,退下!」韓信陽的父親韓牧田陰冷著一張臉將韓信陽一把扯下來道。
「君門主,韓林兒是韓家第三代傑出子弟,現在他的失蹤,我韓家憂心如焚,剛才信陽太過激動,言語中有所冒犯,還請君門主見諒,另外,請君門主體諒我們的心情,林兒對門主一片深情。就算君門主不領情,起碼也不應該阻攔我們尋找林兒吧?」韓牧田的這一番說辭純粹是避重就輕,將韓信陽的狂妄之言說成是一時激動,口不擇言,讓人抓不住痛腳,若是君橙舞緊追不放的,反倒顯得心胸狹隘了。
這個韓家家主韓牧田不簡單。
「韓家主,本門主並沒有阻攔你們尋找韓林兒,但是你們沒有一絲一毫的證據,僅憑有人看到韓林兒進入了齊家大院,就能說明韓林兒的失蹤就跟齊家有關嗎,也許韓林兒是來過齊家大院,而且已經離開了呢?」君橙舞道。
「君門主,韓林兒韓大人早在日落之前就離開齊家大院了!」這時候被吊在樹上奄奄一息的三娘掙扎的抬起頭來,對君橙舞斷斷續續的說道。
「哼,他是齊鷹飛的女人,他的話不可信!」韓信陽大聲說道。
「哦,她的話不可信,那誰的話可信?」君橙舞冷笑一聲,反問道。
「這,這……」韓信陽達不上來了。事實證明,雖然他們知道韓林兒來過齊家大院,可並沒有人看到韓林兒到底有沒有離開過齊家大院,而在齊家大院又沒有搜到有關韓林兒的任何物件,這捉賊拿髒,沒找到人,就不能說明韓林兒的失蹤是齊鷹飛所為。
「齊夫人,我問你,齊鷹飛去了何處,為何他不在家中?」韓牧田一雙三角眼中閃爍著陰毒的光芒。
「我不知道,三哥他去哪兒從來不跟我說的。」三娘只能這麼說了,事實上她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說,一說就沒命了。
「你是他的女人,他去哪兒了會不告訴你?」韓牧田冷笑一聲問道。
「請問韓家主,假如你在外面有個想好的,你要去幽會,會不會告訴你家裡的夫人呢?」三娘死死的盯著韓牧田,嘴角綻出一絲笑容問道。
「我哪有什麼相好的!」韓牧田脫口而出,沒想到這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三娘歪打正著,正好一下子戳到了他的內心的隱秘中去了。
「哈哈!」周圍傳來一陣笑聲,很顯然那笑聲是對韓牧田出的,就連戰小慈也忍不住扭過頭,用手掩住了嘴巴,笑了一聲,這下這個韓牧田要惱羞成怒了!
居然當眾被一個小小聖階女子給調侃了暴露心中的秘密,想必今晚之事肯定會傳到他那個母老虎的老婆耳朵裡,到時候可有的他受了。
「以己度人。韓家主,就連你外出的時候都不會告訴令夫人去處,那別人為什麼非要告訴自己夫人去了何處呢?」君橙舞看到韓牧田吃癟,心中自然是暢快,優雅的反問一句。
「我聽說齊鷹飛夫婦相當恩愛,他可是當面拒絕過門主你的求愛的,這種男人外出的時候怎麼會不跟自己老婆打一聲招呼呢?」韓牧田反應很快,不但說明自己推測的理由,還反將了君橙舞一軍。
「正是因為這樣,他才不敢告訴老婆。」君橙舞臉色絲毫不變,反而盈盈一笑道。
「為什麼?」韓牧田追問一句,也把所有看熱鬧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因為齊鷹飛整晚都跟本門主在一起。」君橙舞石破天驚的說道。
「小舞,你胡說什麼!」戰小慈驚的跳起來,衝過來大聲說道。
「三舅,我沒有胡說,齊鷹飛整晚就是跟我在一起,你不知道嗎?」君橙舞瞪眼道。
「你,你是說……」戰小慈驚駭莫名,他忽然間想到了什麼,替身,在玄門總部一定是那個替身,這下慘了,他和老頭子都讓君橙舞給玩了。讓替身替她待在玄門總部,而她本人則偷偷的跑出去跟齊鷹飛幽會!
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怕是又要鬧出一大串的桃色新聞了。
「三舅,要不是你幫我,我還……」君橙舞感激的說道。
「別說了,今晚的事,我們戰家不管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戰小慈本想著有自己在場,韓家至少不敢對君橙舞動武,而現在君橙舞居然給她玩出一個「李代桃僵」來,讓他大失顏面。心中惱火,再也不想管這件事了。
戰小慈帶著戰家人悍然離開了,戰家人一走,敖家人本來就是來看熱鬧的,一看戰家都不管了,他們那還惹火上身,也說了些場面話,帶著人離開了!
戰家和敖家的人離開之後,除了韓家的人之外,就剩下開熱鬧的人了,高手數量銳減了至少一半以上,這讓蕭寒懸著的一顆心稍微放下一點,如果照剛才那高手密度,他要救人勢必相當困難,一旦他現身,韓家勢必要請戰、敖兩家幫忙,三家高手數量眾多,想要救人在突破可就難了,而現在最多也就是韓家的十幾個高手,蕭寒自信從韓家人中救出三娘不是太難,至於周圍看熱鬧的,看到韓家的囂張霸道的手段,估計肯幫忙的人少之又少!
當然戰、敖兩家還是留下幾個人站在人群中隨時將事情的進展匯報回去,並不是真的將人都撤光了。
君橙舞當眾承認她整晚上都跟齊鷹飛呆在一起,那再聯繫三娘和齊家兩名護院的供詞,就說明齊鷹飛跟韓林兒的失蹤並無多大關係,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時間差,並沒有完全排除齊鷹飛的嫌疑!
一個未婚女子一整夜跟一個男人呆在一起,那能幹什麼?又能幹什麼?
君橙舞此言也令蕭寒感到一正眩暈,如此一來,他到不必絞盡腦汁編造一個謊言來掩蓋他一個晚上呆在逐浪號上與諸女溫存的過程。
她為什麼要不計名節的幫我?蕭寒心頭也是一片霧水!
難道她真的喜歡上我了?
不可能,就算他這個齊鷹飛對她的胃口,像君橙舞這樣高傲的女人是不會輕易的喜歡上一個人的,倒是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還真以為,穿越了,美女們頭哭天搶地的投懷送抱來了,那是不可能的。
「君門主。現在就連你的三舅也被你氣走了,我韓家的事你最好還是不要插手!」韓畝田的態度強硬起了,戰小慈還沒有的時候,縱然身後站著老神在在的老頭子,他也不敢太過分,戰家畢竟比韓家強大太多了,所謂東海三大家,其實戰家一家就比剩下的兩家合起來都強,今天的事兒,要不是戰家默許了,他韓家也不敢這麼幹!
看起來齊鷹飛是徹底的得罪了戰家了,不然戰小慈不會默默的看著他動齊家的人而無動於衷的。
齊鷹飛好歹也是玄門的護法,在戰堂內也算是一個高手,雖然無親無故的,起碼也代表了了大部分寒門高弟,他戰小慈這麼做就不怕寒了下面的人心。
戰家籠絡人心的本事可是比老韓家強多了,不然當年老韓家怎麼會敗在一個小小的戰家手中呢?當年老韓家才是東海三家之,而現在,韓家是東海三家之末了。
重振韓家昔日的光輝,這是每一個韓家人都為之奮鬥的目標。
「這裡是玄門島,你我腳下站的可是我玄門島的土地,難道我這個玄門門主,玄門島島主連管理治下的百姓都不可以了嗎?」君橙舞冷冷的說道,「如果去你們韓家島指手畫腳,你會不會什麼不管呢?」
「君橙舞,你今天是鐵了心的要護齊家的人了?」韓牧田面容陰冷道。
「不是我護著齊家人,而是齊家人是無辜之人,我身為島主若是不能保護自己之下百姓的人生安全,請問,我還有何面目當這個島主呢?」君橙舞頂回去道。
「君橙舞,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勾搭有夫之婦,居然還有臉說什麼保境安民的話,太可笑了!」韓信陽指著君橙舞無比怨毒的說道。
君橙舞臉上白一陣,紅一陣,韓信陽的話確實戳在她的心口之上了,她剛才承認她一個晚上都跟齊鷹飛在一起,在別人看來,那確實是很不要臉,主動的跟一個有婦之夫在一起,不但戰家蒙羞,怕是死去的父母知道了,也會不原諒她這個女兒的。
不過她君橙舞絕不是那種為外人幾句言語而改變自己決定的人,她要做的事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一咬牙,君橙舞道:「我君橙舞喜歡誰,跟誰在一起,那是我的私事,今天就算殺害我玄門島上任何一個無辜百姓,我君橙舞也是不會答應的,這是公事,公和私我分的清清楚楚!」
君橙舞的話十分在理,立刻贏得了不少圍觀之人的贊同,同時也佩服君橙舞的勇氣,一個女人能夠做到敢愛敢恨,而且不怕流言蜚語的中傷,這就值得敬佩!
要是不知道君橙舞有什麼樣的動機,蕭寒也禁不住要佩服她了,這個賊婆娘比一般的男人強多了。
這女人要是擱著在地球上肯定也是一個殺伐果斷的女強人。
「君橙舞,今天我們韓家這麼多人,你就一個人,就算你修為再高,能擋住我們這麼多人嗎?」韓信陽哈哈大笑一聲道。
君橙舞臉色一變,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了,冷笑一聲道:「這裡是玄門島,玄門總部所在,我們玄門高手雖然不多,十幾二十個總該有的,我這個做門主的一聲令下,隨時而已將他們召集過來。」
「君橙舞,你是鐵了心的要跟我韓家過不去是嗎?」韓信陽怒吼道。
「我要是你,現在要做的是趕緊去尋找韓林兒,而不是在這裡濫殺無辜!」君橙舞道。
「君橙舞,你……」韓信陽指著君橙舞,氣的鼻子都歪了。
「君門主,齊家的人我們可以不殺,但請你把齊鷹飛交給我們帶回去,韓林兒的失蹤他的嫌疑最大,我韓家絕不會放過一個傷害我韓家的人!」韓牧田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也說他只是嫌疑了,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我不能夠把他交給你!」君橙舞斷然道。
「君橙舞,你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齊鷹飛是你拼頭,你就這個護著他!」韓信陽大聲道。
「君門主,齊鷹飛是個什麼人,你未必全部清楚吧,你要是為他強出頭的話,到時候韓、戰兩家的面子上也不好看!」韓牧田陰森森的說道。
「齊鷹飛是我玄門護法,我身為玄門門主,莫非我對我屬下的瞭解還不及韓家主你這個外人不成?」君橙舞冷冷的說道。
「君門主還是不要被他的表面給迷惑了,齊鷹飛惹上的麻煩可不只我們韓家,恐怕還有人也在找他!」韓牧田陰笑道。
「還有人,還有誰?」君橙舞心中一突,問道。
「到時候君門主自然會知道了,把齊鷹飛交給我,如果查明了韓林兒失蹤跟他無關,或許我韓家還可以幫忙,救他一命,如果君門主一心護著他的話,到時候就是你外公出面,也救不了他了!」韓牧田得意的一笑。
「韓家主,你不要給我打啞謎,齊鷹飛到底惹上了什麼人?」君橙舞問道。
「不可說!」韓牧田搖頭道,兩人對話聲音很輕,刻意的釋放了干擾,只有他們交談中的兩個人才聽得清楚。
「如果我非要知道呢?」君橙舞道。
「如果君門主肯把齊鷹飛交給我,或許我會給君門主一個面子,告訴你這個消息。」韓牧田遲疑了一下,說道。
「韓家主果然是高手,想讓我把齊鷹飛帶過來,讓後讓你的人從我手中搶走,對嗎?」君橙舞一怔,冷笑一聲道。
「不,君門主,只要你將齊鷹飛交給我,這個消息我會立馬奉上!」韓牧田搖頭道。
「韓家主,你覺得這可能嗎?」君橙舞道,「為了一個所謂不知道的消息,我出賣了自己的男人,我君橙舞從此變成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
「君門主怎麼會聲名狼藉呢,你這是大義滅親!」韓牧田道。
「大義滅親,真好笑,我連齊鷹飛幹了什麼都不知道,何來大義滅親,或者說這根本就是你使出來的詭計,你當我君橙舞這麼天真,會相信你嗎?」君橙舞道。
「好吧,既然君門主堅持,我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你,不過君門主得答應我,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得把齊鷹飛交給我,不然的話,不僅你有麻煩,我也有麻煩。」韓牧田道。
「你先告訴我是什麼消息吧?」君橙舞不耐煩的說道,此時他們表面上還在說話,可背地裡已經轉入神識交談。
「齊鷹飛參與襲擊了火龍族代族長燭平一案,而且還是關鍵人物!」
「什麼?」君橙舞一驚,差點叫出來。
蕭寒自己也呆住了,他的神識可以竊聽別人神識的交談,君橙舞和韓牧田的談話他是一字不落都竊聽到了,這個韓牧田居然知道自己,不齊鷹飛參與了襲擊火龍族代族長燭平的行動,難道說韓牧田也是海風組織中的人?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君橙舞或許知道襲擊火龍族代族長燭平是組織幕後策劃執行的,但是她不一定知道具體執行的人就是齊鷹飛這一組人,所以才會驚訝!
恐怕君橙舞更加驚訝的是,韓牧田怎麼會知道這個秘密,而且知道的如此詳細,難道韓牧田也是海風組織中的人,他堂堂韓家家主絕對不可能當一個小兵,因此他的地位在組織上應該高過她和齊鷹飛,最起碼也是一個大總管,只有大總管這樣的層次才能接觸到組織的一些機密!
「齊鷹飛為什麼要襲擊火龍族代族長燭平?」君橙舞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呵呵,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聽小道消息傳言,龍族那邊已經傳開了!」韓牧田眉毛一挑,三角眼充滿得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