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八章:眼花繚亂
「什麼意思,齊三要走?」戰傾城很意外的看了戰小慈一眼。手中的剪刀不由自主的一用力,本來不應該被剪斷的樹枝在他手下應聲而斷。
「是的,父親,都是那份名單惹的禍,這當然也有我的責任,我沒有仔細看一下那個名單,就讓下面的人給貼出去了。」戰小慈小心的拿著餘光朝老頭子手上那把修剪盤栽的剪刀上瞄來瞄去。
「那你覺得該怎麼處理呢?」戰傾城繼續拿起手中的剪刀慢吞吞的修剪器眼前的巨大雲松湓栽起來。
「威脅、利誘,甚至拉下臉求他,所有的招數都使過了,沒用。」戰小慈苦笑道。
「軟硬兼施了,呵呵,那你就沒想過將他強行留下來呢?」戰傾城問道。
「想過,可是人倒是到了擂台上,我們可控制不了,萬一他到時候要是出什麼ど蛾子,讓小舞難堪的話,那可就……」戰小慈正是因為這點擔心,所以才左思右想的,放棄了用強了。
「這麼說,這個齊三還真難對付?」
「可不,我從來還沒見過如此死硬脾氣的人。簡直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戰小慈罵罵咧咧的說道。
「我看是你那他沒辦法,對吧?」戰傾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道。
「父親,我真的是沒轍了,這個齊三是一不好色,二不貪財,三不貪權,我都不知道他要什麼了。」戰小慈道。
「那是你的人不細心,我可知道,這個齊三喜歡品茗,喜歡書畫,喜歡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戰小慈道。
「這些父親是如何得知的?」戰小慈訝然道。
「你在他身邊放了那麼好的一個棋子不知道運用,真是傻蛋一個!」戰傾城啐罵一聲道。
「父親,您說小江?」戰小慈不笨,被老頭子這一提醒,頓時想了起來。
「你還算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戰傾城點了點頭,「不過這個人我也看不甚透,他對咱們戰家的人表面上是十分客氣,但骨子裡卻有著一絲疏遠和抗拒,這是一個對外人有相當戒心的人。」
「那父親的意思?」戰小慈低眉問道。
「人走了沒有?」戰傾城問道。
「還沒有,我讓小青過去了,我剛跟他起過衝突,我去話恐怕……」
「小青去也好,她說話做事比你會動腦子,有分寸。」戰傾城毫不避忌的表揚媳婦,貶低自己這個被選作繼承人的兒子。
「兒子能有今日,還不是您給選了一個好媳婦嗎?」戰小慈訕訕一笑道。
「咱們戰家的事別總過分依賴你那媳婦。她始終是敖的,明白嗎?」戰傾城提醒一聲道。
「孩兒明白,戰家的事從來都不讓她碰的。」戰小慈忙不迭的點頭道。
「這就好,我們戰家雖然與敖家這麼多年聯姻,但戰家是戰家,敖家是敖家,不能混為一談。」戰傾城說道。
「孩兒明白。」
「你明白就好,我可不想看到我戰家的大權被一個外姓夫人掌控在手,到時候別怪我廢了你的家主。」戰傾城道。
「父親,你放心,這一天永遠都不會生的。」戰小慈保證道。
「我估計小青去了也沒有多大的效果,既然這個齊三執意要走,那就讓他走好了。」戰傾城說道。
「走,這怎麼行呢,他這一走,鐵定不會參加比武,到時候讓小舞和我們戰家的面子往哪兒擱呀?」戰小慈急道。
「你急什麼,聽我把話說完。」戰傾城道,「既然我們求也沒有,嚇也沒有用,那就讓別人來逼他上擂台好了!」
「別人逼他。誰還能逼他?」戰小慈問道。
「悠悠之口!」戰傾城微微一笑道。
「您是說這龍島海域內的數千萬的百姓?」戰小慈眼睛一亮道。
「到時候,他是選擇站出來一戰,還是當一個縮頭烏龜或者懦夫,就是他自己選擇了。」戰傾城道。
戰家威逼利誘齊三,為了還不是怕戰家的名聲受損,而一個大家族要名聲,一個人難道就不要了,當然要了,尤其是一個武者,對名聲的追求那有時候會到一個瘋狂的境地,為了一個名,有的人甚至拋妻棄子都在所不惜!
可見這一個「名」的重要性。
「萬一他甘願名聲受損呢?」戰小慈問道。
「那對戰家來說,他不登台比武,就沒有什麼損失了,反而會讓小舞名聲大作的。」戰傾城道。
「我現在擔心的是,他連抽籤決定比武次序都不參加,到時候咱們可就被動了。」戰小慈道。
「這好辦,你給我在告示上加一條,凡未能準時趕到參加抽籤比試者,以棄權論處!」戰傾城道。
「這一條好,這樣一來,就算齊三主動棄權,那也無損我戰家聲譽了。」戰小慈喜悅道。
「你這小子,能不能多動一點腦子,這麼一來,不就什麼都解決了,他要是不來,就算他自動棄權,跟咱們沒關係。他要是在擂台上說出棄權的話,那才丟了咱們戰家的臉面呢!」戰傾城道,這麼一來,戰家可就爭取到主動權了。
「父親,孩兒有一個疑問?」
「你問吧,我們父子之間用不著這般繞來繞去的。」戰傾城笑道。
「這齊三的名字到底是您,還是小舞……」
「你是說齊三有可能是小舞的意中人?」戰傾城眉頭一挑,他原本也有這個想法,埋在心裡沒說,現在居然被兒子挑出來了,那就沒有必要再迴避了。
「孩兒聽下面人稟告,在給齊三等人的接風宴上,小舞宣佈給他們八個人一個機會,祁豐年第一個,梅錢是第二個,齊三在席間拒不答應,小舞看上去很不高興,所以……」
「所以你就懷疑小舞很有可能看上了這個齊三了?」戰傾城道。
「父親,我這也就是懷疑,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她們兩個又任何私下接觸過,兩個人雖然都在玄門,小舞不管事,齊三半隱居。兩個人似乎沒有接觸的機會。」戰小慈道。
「那會不會是兩人早已暗中來往,只不過兩人為了不讓外人察覺,故意的給我們製造一個兩人毫無關係的假象呢?」戰傾城浮想聯翩起來,君橙舞畢竟做了玄門好幾百年的門主,齊三又是玄門護法,這兩人要是有什麼交集,這不奇怪,上司跟下屬的辦公室戀情,這太普遍了。
但是能夠像他們這樣掩飾的這麼好,這麼天衣無縫的,太有難度了。
簡直就是把所有人都蒙在鼓裡了。
君橙舞和蕭寒要知道這對父子居然靠猜測給她們強行拉到一起。然後編造出一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不知道是該笑呢,還是該哭呢!
「父親,這事兒得問您呀,橙舞的事兒,您不讓我過問的,我可沒敢違背您的禁令。」戰小慈道。
「問我,我這個老頭子總不能天天跟在那丫頭後面呀,這丫頭也真是的,獨來獨往的,身邊連個伺候的人都不要,害的我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什麼又問不到。」戰傾城搖頭苦笑道。
「要不,父親咱們不如把這個消息……」
「混賬,這事關係小舞名譽,豈能隨便亂傳,簡直就是一個餿主意!」戰傾城聽了戰小慈的辦法之後,氣的是破口大罵。
「父親,這餿主意也是主意,只要處置得當,咱們不就知道小舞的心意嗎?」戰小慈這回勇氣可嘉,沒有在老頭子的訓斥下徹底的變成應聲蟲。
「小舞把比武招親的地兒選在什麼地方?」戰傾城其實心動了,這確實是一個餿主意,可它也是一個最有效的辦法,關鍵就是控制得當,他的考慮考慮一下才行。
「這個孩兒和您都沒有想到。」戰小慈苦笑一聲道。
「哪兒?」戰傾城奇怪的問道。
「玄門島!」戰小慈道。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小舞是玄門門主,將比武擂台擺在玄門島這很正常嘛!」戰傾城道。
「問題是,您想到沒有?」戰小慈問道。
「這我倒是沒有想到,我以為她會選擇把擂台直接擺在戰家島或者戰堂總部島呢!」戰傾城不得不承認,君橙舞居然會把比武的擂台設在了玄門島,這可就耐人尋味了。
「您說這會不會跟齊三有關?」戰小慈懷疑道。
「別什麼事都跟齊三有關,小舞是玄門門主,她要比武招親,將擂台設在玄門島,那也是天經地義的。」戰傾城斥了一句。
與此同時,蕭寒也得知了君橙舞將比武招親的擂台設在了玄門島上的消息。
當然這個消息是戰小慈的夫人敖青親口告訴他的。
蕭寒聽聞這個消息。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煩躁,就算他現在回去,兩日後,那場轟動龍島海域的比武招親他是去還是不去呢?
不去,肯定會有人知道「齊鷹飛」這個名字就是自己,擂台都擺到他家門口了,他能在家裡躲清靜嗎?
可他已經說要回去了,難不成等君橙舞在玄門島擺擂的時候,自己偷偷的找個借口溜出玄門島?
問題是,他怎麼跟蔚姿婷她們幾個解釋,這事兒就算他渾身長滿了嘴都說不清楚。
君橙舞,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還是有人故意的想讓我上擂台,好讓我這個不自量力的人好好的在擂台上被羞辱一番?
齊三的命運被蕭寒改變了,加入不是蕭寒這個齊三,君橙舞未必能夠一劍割斷火千尋的喉嚨,也就沒有後來的這麼多事。
打贏或許有點難度,可輸還是有把握的,只要在擂台上輸了,那總該沒問題吧!
不過戰家老宅他是不會待下去了,鬧的這麼僵,他可不想背後被戰家的人指指點點的。
當然他也不會去敖家島,回玄門島才是他唯一的選擇。
齊三的突然離開,在戰家老宅內有好幾個版本的傳言,第一,就是齊三得罪了戰家家主,被戰家家主趕出站家老宅的,當天戰小慈那憤怒咆哮的一個「滾」字可是方圓數十里都聽見了,第二個傳言,就是齊三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想求戰家主把他的名字添加到名單當中,戰家主被這無禮的要求激怒了,趕他出戰家老宅,第三個,齊三收留了韓嫣、戰江母子,為此得罪了戰江的父親,韓嫣的丈夫,在戰家主面上搞了一狀,訴說了齊三幹了多少的傷天害理的事情,於是戰家主一怒之下,將齊三趕走!
齊三的走,有人高興,有人迷惑,他這一走,剩下的七個人的關係更加的微妙了。
齊三被戰小慈單獨召見,第二日又是飲宴,其重視程度不下於戰家子弟,但是就是這個齊三,過了兩天之後,卻被戰家家主掃地出門了。
知道原因的恐怕只有玄門的副門主祁豐年了,他上任的時候調看過手下所有人的原始資料檔案,知道齊鷹飛是齊三的曾用名,很顯然,這一次齊三的離開,跟那份十人的比武名單有關!
齊三根本沒有報名,也沒有答應君橙舞給出的那一次機會,但是齊三的名字為什麼會出現在十人名單之上,這很顯然有不為外人道之的原因。
齊三就是因為這份名單跟戰小慈爭吵,以至於戰小慈才忍無可忍之下,將齊三趕出戰家老宅!
齊三若是有意,名單有他的名字,應該高興才是,很顯然他並不願意自己名列其中,很顯然他對君橙舞並無愛慕之心,反而有點避之不及的意思!
君橙舞的真容他見過,絕對是天理不容的絕代佳人,雖然說性子冷了一點,那都是身負仇恨所致,現在仇人已經伏誅,想來不會再像以前那麼冰冷了。
這要是抱的美人歸,不知道要羨慕死多少人呢!
莫非君橙舞又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祁豐年很快就得到齊三被趕出戰家老宅的消息,於是召集他的兩位心腹手下前來商議。
「大哥,齊三那小子頂牛,居然敢得罪戰家主,這不是找死嘛,現在倒好,讓人家給趕出去了,這下臉丟大了。」武綽大大咧咧的沖祁豐年嚷道。
「二哥,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這齊三一直深居簡出,修為不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居然敢跟戰家主鬧翻了,定然是有所依仗,不然這麼愚蠢的事,他會傻幹嗎?」文覺搖頭道。
「老2說的不錯,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十個比武名單中的第八個人齊鷹飛就是齊三的曾用名。」祁豐年沉吟了一下,對兩位才、心腹手下兼結拜兄弟說道。
「齊鷹飛就是齊老三,這是怎麼回事,大哥,他的名字怎麼會出現在名單上呢?」文覺問道。
「這個我也納悶,要說那天晚上,齊三一再推辭,無論我們怎麼勸說,他就是不答應,難道這小子事後偷偷的找過門主,可若是這樣,他目的也達到了,可為何要跟戰家主鬧翻呢?」祁豐年說道。
「齊三入玄門比我們三兄弟還早些年,他平時深居簡出的,我們也就不怎麼注意他,加上他認識的人也不多,之前的事我們也不甚瞭解,這個人在玄門內也是一個相當神秘的存在,據說他的任務完成率是百分之百!」文覺說道。
「這麼厲害,這樣的人怎麼才是一個護法?」武綽咂舌道。
「那是這個齊三一攢足了功勳之後,就升了護法,然後過上了半隱居的生活,據說是為了一個女人。」文覺說道。
「就是那個三娘,確實很美,英雄難過美人關吶!」祁豐年歎息一聲道。
「大哥,等你取了咱們門主,是不是也要隱居去?」武綽嘿嘿一笑問道。
「胡說八道,我祁豐年豈能被兒女私情消磨意志,不過這也要等我打贏了門主,拜堂成親之後再說。」祁豐年不無得意的說道,好像是已經胸有成竹,他鐵定能夠打贏君橙舞一般。
「大哥,這一次競爭對手很強,據說,戰雨、韓林兒還有那個敖放那可是號稱東海三傑,每一個修為都不在你之下,便是那君橙舞,據說天賦猶在戰雨之上,不大容易對付呀!」文覺善心的提醒道。
「三弟提醒的對,這三個人都是勁敵,其餘的就不必看了,都是陪襯。」祁豐年點了點頭。
「還有那個齊三,萬一他登台,那也不容小覷。」文覺道。
「大哥,萬一這不止一個人打贏咱們門主,咋辦呢?」武綽傻傻的問道。
「那肯定還是比武定輸贏,最終打贏所有人的自然勝出了,這還用問?」文覺道。
「不,以我對門主的瞭解,她心中的強者並非是武力的強弱,更在乎的是智慧和隨機應變的能力,如果真有多人通過的話,接下來恐怕就是文比了!」祁豐年說道。
「文比,比什麼?」
「這我也不知道,總之門主做事有時候連我也猜不透!」祁豐年道,「就好比門主將這一次比武招親的地點選在了玄門島,之前我也是沒有想到。」
「門主是咱們玄門的門主,把招親地點放在咱們玄門這有什麼想不到的?」武綽憨憨的說道。
「大哥,或許我們都想的太複雜了,也許就像二哥說的那樣,本來就應該這樣,就這麼簡單!」文覺道。
「或許吧,這下咱們玄門島可熱鬧了,逐浪號和咱們門主的比武招親撞到一塊兒去了!」祁豐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