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陰謀
蕭寒的斂息術得自寧馨兒。寧馨兒又是戰神之後,戰神傳承的斂息術不說是最強大的,可也是天地間有數的強大斂息術之一,況且斂息術大多數都差不多,也就是高低之分,修為越深,藏匿潛行也就越不容易被人現。
蕭寒一路低空飛行,身形如同一直海鷗,緩緩的接近了傳出燭平龍吟的島嶼。
島上樹木繁多,林深茂密,蕭寒神識鋪開,迅的在島嶼中央的一座瀑布潭邊現了激鬥中的九個人。
九個人的氣息蕭寒都相當熟悉,其中一個自然是跟他相交熟悉的火龍族的燭平,剩下的八個人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但他們身上的那股子味道他是再熟悉不過了。
海風的人居然在這個島嶼上伏擊燭平?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今龍族跟海族關係還在微妙之中,海風竟會如此大膽的襲擊新人火龍族的代族長,他們不怕引起龍族的強烈反彈嗎?
老不及細究原因,蕭寒現燭平的氣息十分混亂,而且呼吸沒有規律,似乎身受重傷。
不管怎麼說,不能讓海風的人得逞。心念所知,蕭寒如同一隻乳燕,投入那漆黑的樹林之中。
眨眼之間,蕭寒就穿透重重樹林,來到戰場的邊緣!
為避免海風的人現自己,蕭寒並沒有靠的太近,好在他視力不錯,即使離得遠一些,那激鬥中的形勢還是看的是一清二楚!
八人手持利刃將燭平圍在一圈,輪番進攻,那反射的寒光無不昭示著他們想致燭平與死地的目的!
燭平渾身血跡,身上火紅色衣袍早已破爛不堪,臉色蒼白,嘴角還掛著血跡,那鮮血更是不斷的益處!
想到這八個人居然將堂堂以火龍族新族長逼到如此境界?
蕭寒心中一凜,看來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謀殺,只是燭平怎麼會來這樣一個荒無人煙的島嶼上來呢?
事情有點不太尋常呀,蕭寒似乎從空氣中嗅到一絲陰謀的味道。
海風的人出現,總是伴隨著殺戮和陰謀,這些人根本就是天生生活在黑暗中的生物。
一群卑劣的老鼠,蕭寒心中罵道!
蕭寒觀察了一下形勢,如果自己不出手相救的話,以燭平目前的情形根本撐不了多久。
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最多不要露出真面目就行了!
燭平雖然木訥了點,可是人並不笨,可以說很多人身上都沒有他的品質,那是一種大將風度。所以蕭寒很欣賞這個小子,假以時日,這小子的成就恐怕會於老火龍。
不管了,救人要緊,蕭寒順手的掏出一塊絲巾,將自己半張臉蒙住,正待衝出去救人,突然空中傳來一聲。
「大膽賊子,休傷我兒!」
蕭寒前傾的身子頓時停在了半空之中,那一聲如同驚雷在夜空那種炸響,人未到,聲先到,修為恐怕已經進入上神階。
更重要的是蕭寒聽出那來人的身份,是燭平的母親奧黛雅!
百里距離,對奧黛雅這樣修為,不過眨眼之間,尤其奧黛雅還是含恨而來,心憂兒子安危,度更是如同驚雷閃電。
八名圍攻燭平的黑衣人聽到這一聲,都手中一頓,為那人也是果斷。當即下令捨棄燭平撤退。
他們都是見不得光的人,一旦被龍族抓到,那可就麻煩了,而且他們接到的任務是能夠殺死燭平最好,不能夠殺死重傷也行,但是必須是全身而退!
因為他們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
聽到母親的聲音,原本腦袋差不對昏昏沉沉,一切全憑本能對抗的燭平腦中驀然一震,恢復了些許清明,就在八名黑衣人果斷逃離之際,再一次出一聲龍吟之聲,以指引母親的到來。
既然奧黛雅夫人已經來到,蕭寒自然也就沒有必要出手救人了,他的目標是那八名飛退出島嶼的黑衣人。
但是燭平的傷勢太重了,蕭寒有心幫他一把,於是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一枚續命金丹,食指一彈,金丹化作一道流光,便彈入張嘴出龍吟的燭平嘴中!
什麼東西?
燭平驚駭不已,難道毒藥?
續命金丹入口即化,一股清涼之意迅的沿著喉管而下,迅的進入五臟六腑,修復破碎的器官和經脈!
這,這是續命金丹!蕭先生!
燭平見過續命金丹,雖然一開始懷疑自己吃了毒藥,可是續命金丹的強大藥力還有那熟悉的味道迅的令他改變了想法,黑衣人既然已經離去,肯定不會再返回,那麼這顆續命金丹一定是蕭先生給的。
可是蕭先生已經失蹤一個月了。擁有續命金丹的可能是他的夫人,也許是他的夫人中其中一位救了自己。
可是她既然救了自己,為什麼不露面呢?
是了,她肯定是追尋那八個黑衣人去了,想通了這一點,燭平心中便定下心來,等待母親的到來。
「平兒,你在哪兒?」奧黛雅降落與海島,他身後八大護衛也隨之而來,迅的將整座海島覆蓋在他們的神識範圍之內,以搜尋燭平的存在!
「娘,孩兒在這兒!」燭平得蕭寒的續命金丹之助,穩住了傷勢,不然以他所受的傷,根本沒有開口說話的能力!
「平兒!」聽到燭平的聲音,奧黛雅心中一鬆,暗道,還好,自己沒有來晚。
大戰之後,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折斷的樹枝,方圓數里的地方皆夷為平地,而燭平雖然穩住了傷勢。可半截身子還深埋於岩石之中,上半身更是傷痕纍纍,狀若乞丐!
「平兒,我的兒子,這是誰幹的,誰幹的!」奧黛雅看到兒子的慘狀,氣的柳眉倒豎,全身煞氣翻湧。
「夫人,還是先把少族長帶回去醫治吧!」八名護衛也是悲憤不已,保護族長是他們的責任,現在族長傷成這個樣子。即使不是他們的錯,可也逃不脫失職之責!
奧黛雅在護衛的提醒之下,停止了怒,換做是別人,可不會這麼冷靜,在病床上折磨了三年止嘔,她早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奧黛雅了,理智冷靜才是處理好一切事情的本源。
燭平在八大護衛的幫助下,從深陷的地下將兩條腿拔了出來。
「夫人,少族長的兩條腿斷了!」八護衛之檢查了一下燭平的傷勢,驚呼一聲道。
「沒事,我已經知道了,只是腿斷了而已,又不是腿沒了!」雙腿的劇痛傳來,疼的令他嘴角都不住的抽搐,龍族的身體何等強悍,對手不但生生的將他轟入地下,還將他的兩條腿給壓斷了,可見那八人施加在他身上的力量是何等巨大?
「族長,這是誰幹的,我燭青絕不放過他!」護衛之燭青是跟燭平自幼一起長大的,感情很好,不是親兄弟,卻勝過親兄弟,所以燭平一當上代族長,就將燭青提拔為自己的親衛的領。
燭青本人的修為也是不弱的,在火龍族年輕一代中也是一把好手,不然其他七人也不會服他。
「不知道,一共八個人,都穿著一身黑衣服,蒙著面,攻擊十分詭異,不像是我龍族之人。」燭平緩緩的說道。
「不是我們龍族之人?」奧黛雅眼中寒光一閃。
「是的,娘,他們配合相當默契,八個人如同一個人,孩兒先是被那為的一人暗算了一掌。內腑重傷,這才被其圍困,幾乎沒有還手之力!」燭平解釋道。
「能夠一掌將你擊傷,這人的修為應該不比你弱,你可看出他們用的是什麼兵刃嗎?」奧黛雅問道。
「都是制式的大劍,無從辨認。」燭平想了一下,說道。
「鬥氣呢?」奧黛雅繼續問道,「有什麼特性沒有?」
「好像其中兩個是土屬性、一個火屬性、一個風屬性、兩個水屬性的,為的那個好像是雷屬性的,還有一個孩兒就急不得了,他們的攻擊度太快,孩兒只能護住了要害拚命的抵擋,所以就只記得這些!」燭平道。
「夫人,這些人鬥氣屬性如此駁雜,卻又配合的天衣無縫,恐怕非一般的勢力,可這裡是我龍島海域,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勢力在我眼鼻子底下而不知道呢?」燭青怪異的問道。
「不是沒有,而是你們不知道。」奧黛雅緩緩的說道。
「夫人,難道我龍島海域還有如此強大的組織存在!」燭青代替燭平問道,因為現在燭平的傷勢很重,能夠開口說話還是多因為了蕭寒臨走前給他的那枚續命金丹。
「萬年前,不少人類勢力依附我們龍族而存在,這些人類勢力後來有部分隨我們龍族遷徙來到現在的龍島海域,這就是為什麼我龍島海域中許多島嶼上都有人類居住的原因,這些人類組織並沒有就此滅亡,他們當中有不少修為高強者,聯合起來建立了一個組織,依舊依附在我龍族名下。」奧黛雅道。
「這個組織叫什麼名字?」
「戰堂!」奧黛雅道。
「戰堂?娘,為什麼我從沒有聽過這個名字?」燭平得續命金丹之助,穩住了傷勢,剩下的只需靜養,以龍族強悍的**,想來很快就會痊癒的。
至於斷腿,也沒什麼大礙,接上就是了,找光明系巨龍治療一下,不出一個月就能下床走動了。
「戰堂是獨立於龍族存在的,雖然他們聽從龍族的領導,可有相當大的自主權,戰堂的堂主可是比擬我們龍族族長的存在,這一代戰堂的堂主更是修為絕頂,據說跟老燭融交情匪淺……」奧黛雅說著說著,臉色微微一變,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之事。
「夫人,您怎麼不說了。」燭青和燭平正聽到妙處,這奧黛雅突然停了下來,兩人豈能不及,便是其他七護衛也有些心焦。
「剩下的,我們回去再說,燭青,你們幾個還不快點把少族長抬起來,我們回去!」奧黛雅斥責一聲道。
八大護衛趕緊的尋來兩根長樹枝,然後隔了些籐蔓,做成一個簡易的擔架,小心翼翼的將燭平抬著平放於上面,然後抬著人,迅的離開了海島。
就在奧黛雅他們離開後不久,衝破八名黑衣人阻攔的嘉德夫人和燭蓮兒心急如焚趕到了現場。
「娘,我們來玩了,平哥他……」燭蓮兒看到地面上那一灘灘血跡,頓時急得嗚嗚的哭了起來。
嘉德夫人心也猛的往下一沉,暗道一聲冤孽,忙道:「丫頭,這裡剛剛經歷過一番劇烈的打鬥,從痕跡來看,應該是七八個人圍攻一個人,地上的鮮血是我龍族的鮮血無疑,應該是屬於燭平的,還有那個大坑,半截身子埋入地下,應該就是燭平無疑,不過這裡既然沒有他的屍體,應該還沒事,估計我們來晚了一步,被人救走了!」
「娘,你說的是真的嗎?」燭蓮兒收住了哭聲。
「依照娘的判斷,**不離十,我想燭平此刻應該在回家的路上。」嘉德夫人說道。
「那娘,我們快去燭平家!」燭蓮兒一拉嘉德夫人,就要往天上衝去。
「蓮兒,我們現在去恐怕不合適。」嘉德夫人心中天人交戰,從今晚生的一些列事情看,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陰謀將他們一家和燭平這個新任火龍族代族長給牽連進去了。
她還不清楚究竟是誰在背後策劃了這一場陰謀,但有感覺,這一次她們母女躲不過去了。
「娘,為什麼呀?」燭蓮兒不解的問道。
「丫頭,現在你那位平哥恐怕已經懷疑你了,甚至連娘也已經被他恨上了,就算我們現在過去,人家也未必願意見咱們!」嘉德夫人歎息一聲道。
「不會的,平哥不會不見我的,這是一個誤會,只要解釋清楚了,就沒事了。」燭蓮兒天真的說道。
「丫頭,這些年娘真是慣壞你了,你太任性了,燭平雖然脫險,定然也是受傷不輕,他來赴你的約會,你沒有來,卻等來的是預先埋伏好的刺殺,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情,無旁人得知,他豈能不會懷疑是你把他的行蹤洩露給了殺手?」嘉德夫人道。
「不會的,平哥不會懷疑我的,他最聽我的話了。」燭蓮兒道。
「丫頭,人心隔肚皮,他聽你的話,那時候他是什麼身份,你又是什麼身份?而現在他貴為一族之長,你呢,你有什麼資格再像以前那樣對他呼來喝去的?」嘉德夫人生氣道,「蓮兒,你不是小孩子了,該明白一些道理了。」
「可是娘,這明明是個誤會嘛,我們不也是遭遇了蒙面人的攔截嗎?」燭蓮兒眼圈一紅道。
「不錯,我們娘兒倆確實遭遇了阻攔,可誰又能給我們證明呢?」嘉德夫人冷笑道。
「怎麼不能,家裡那麼多下人不都看到了?」
「丫頭,別傻了,那些人都是我家的下人,他們的話縱然是真的,也不會有人相信,就算全島上的人都給我們娘倆作證,都沒有用,除非是不相干的外人,而且是我龍族,並且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的親眼看到,才能給我們證明,否則,不會有人相信的。」嘉德夫人道。
「那,那怎麼辦,娘,我們豈不是被冤枉了……」
「哎,其實也怪我了,如果我不是私心作祟,故意的阻攔你去見燭平,或許事情就不是這個樣子,但是現在,事情已經做下了,不但是你,就連娘也有了嫌疑了。」嘉德夫人懊悔道。
「娘,你說的,我怎麼不明白?」
「丫頭,燭平或許不相信你會出賣她,但是娘就有巨大的嫌疑了,娘一直答應你們在一起,有動機將你拖住,然後將消息透露給殺手,只要燭平一死,你跟燭平的感情自然就斷了!」嘉德夫人道。
「娘,不會的,你不會這麼做的?」燭蓮兒尖叫一聲。
「娘有沒有做,娘心裡清楚,可是別人會這麼認為嘛?因為娘有這個動機,還有謀殺族長,這可是大罪,這是要抽龍筋,扒龍皮的,而且還要被人唾罵,遺臭萬年!」嘉德夫人說這話的時候,身軀隱隱的在顫抖!
誰,到是誰對她們母親下如此狠毒的套?
回到家中,燭平被清洗了身上的傷口之後,換上乾淨的衣服,然後平躺置於床上。
「燭青,你進來,其他人給我守住平兒屋子前後,沒有我的命令,無論是誰都不見。」奧黛雅嚴令道。
少族長被刺殺,身受重傷,護衛們是難辭其咎,所以一個個都臉上悲憤不已,恨不得抓住那打上少族長的賊人,剁成肉泥,然後喂鯊魚!
「平兒,你告訴娘,今晚是不是去見蓮兒那丫頭?」奧黛雅走到燭平床邊,燭青忙取來一方圓凳,讓奧黛雅坐下。
「娘,我……」
「平兒,娘知道你喜歡那丫頭,其實那丫頭除了刁蠻任性之外,並無惡劣之處,娘也不是不講情理之人,我們這一代的恩怨跟你們下一代無關,你們最終能不能走到一起,要看你們的運氣,娘也知道,你想維護她,但是今晚的事,你就是想維護她也維護不了!」奧黛雅平靜說道。